第 四 章 同志情深

 王熙叶告别了她的同志宋继柳和高玉林，拐弯抹角地向宋继柳等人住地走去。 ．由于她对自己城市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尽管敌人的岗哨林立，她通过各种地形地物作影身，还是层又层地穿过了敌人各个岗卡的空隙，避开了伪警察和鬼子哨兵的酿睛，悄悄无声地闯出去，进入了条小巷子。


 到这时王熙叶的心里踏实多了，便加块了步子朝前走下去。她要奔向哪里？她能和那些没有固定地点的地下党行动队员们取上联系吗？能！


 几年来的战争风暴，使王熙叶增长了智慧。王熙叶从与敌人作斗争的实践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另外，她通过多次地给路军和新四军传书信、送情报，还学会了些和自己人取联系的方法，知道了些我党、我军的地下联络地点。因此，王熙叶对完成这次“战友”交给她的传令任务，是信心十足的。


 她正满怀信心地走着走着，突然现了个新情况——前边的路口上，走动着好几个伪警。原来是，敌人除了在这个小巷子附近设上了层层岗哨而外，还在这远离这里的地方设上了流动哨！


 怎么办？王熙叶急生智，立刻转过身来，朝鬼子岗哨走过去了。在她刚刚转过身，才迈出两步的时候，敌人的流动哨也现了王熙叶！声大嗓的嚎叫，从王熙叶背后追上来：“站住—！”


 王熙叶闻声扭过头，佯装惊恐地朝后张望着。她还没有说什么，那伪警察紧跟着又是声：“快给老子回来！”


 王熙叶转过身，迎着敌人的流动哨走去。她走了阵，来到了敌人的面前，站住了。


 好几个伪警察，好几双贼眼，齐朝王熙叶打量着。只见，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身上穿着身皂青，头上梳着髻，无论打扮，无论神态，都象个地地道道的上海家庭主妇。那个领头的伪军看了阵开腔问道：“哪街的？”


 “火车站附近的！”


 “上哪去？”


 “城隍庙附近。”


 “干什么去？”


 “走亲看病人去。”


 这个伪警察和王熙叶问答地说着，那个伪警察撩开了王熙叶那背在身上的大背包：“嘿！花生……”


 他嘻笑着，弧把装进自己的衣袋里，又抓把装在衣袋里。这时，其余的几个伪警察也凑上来了。他们抓花生的抓花生，拿核桃的拿核桃……眨眼之间，王熙叶的背包成了空的了！


 这会，王熙叶的表情直是，见伪警察们抢她包里的东西，既不高兴又不敢言语。


 伪警察们将东西抢完后，个家伙朝王熙叶打量下，说：“回家去吧，那几条街已经封锁了，不许进。”


 王熙叶又装成害怕和不懂事的样子，问道：“长官，为什么不让进？”


 伪警察不耐烦地说：“少费话，快他妈妈的给老子滚！”


 王熙叶还在要求：“长官，俺小妹病得厉害呀！你们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个伪警察火了，生气地说：“女瘪三，你成心找麻烦怎么的？是不是不想走了？”这个家伙说着，就要用枪托子来捣王熙叶。


 王熙叶装出副害怕的神色，往后退着。她又和这几个伪警察纠缠了阵，最后，又佯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往继柳住所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王熙叶胜利地闯过了敌人的最后道岗卡。也就在熙叶安全闯过敌人的最后道岗卡的同时，宋、高却正处在种十分困难的境地里！


 自从王熙叶走后，宋继柳和高玉林就马上决定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可是，隐蔽在什么地方合适呢？二人正想着，王先生来了。


 这地下党也是因为听到枪声不放心，出来探风的。他望见宋继柳和高玉林，猛然大吃惊，并拼着命地跑过来：“二同志！快，快上我家去！”


 “窝藏地下党的，和地下党律同罪！”敌人是这样说的，也向是这样做的。现在，王先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山行。”他要豁上自己这条生命，把宋继柳和高玉林掩护下来。那么，宋继柳他们是不忍心让这位地下同志的王仲豪跟着受连累的，因而有些犹豫。


 可是，这个决心下定了的王先生，不管宋、高二人的犹豫不犹豫，更不等他表示同意不同意，拉上二人就走。好在他家离此地不远，不大会儿，王先生便将二人，硬拽到他家来了。进家后，他面喝招夫人（是假扮夫妇）替二人更衣衣服，面亲自动手将二人的匣枪和匕埋藏起来。


 这切，对宋继柳二人来说，都是属于“半强迫”“半自愿”的。他所以还有个“半自愿”，心里是这么想的：“匣枪没子弹，留在身上也没用了，飞刀和匕虽还有用，可是，光靠这十几把原始的武器是不能突围的了，而且还会因我们和敌人进行以命换命的搏斗，势必给这‘窝藏’的王家妇造成场大灾大难！  ……”


 至于，宋继柳和高玉林二人为什么还“半自愿”地换服装，郝显然是不言而喻的事了：几年来，周恩来等央同志不是曾多次要求，地下工作者要地方化吗？


 宋继柳改扮已毕，又让王大嫂去把那上了门闩的角门儿敞开，他便随手拿起泥板、瓦刀，蹲在屋门口，同高玉林起上砌起院墙来。


 王大嫂愣了下，凑过来提议道：‘“同志，叫我说，你们不如去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为了  ……”


 宋继柳笑道：“装病？”


 “是啊！”


 “没用！”宋继柳摇着头说，“帝国主义，口头上最爱讲的是‘人道’，可是他们所想的，所做的；又是最惨无人道！”他见大嫂对这些话点下头，又说，“敌人是永远不会‘慈悲’的！期望敌人‘慈悲’的人，那是叫恶狼带佛珠！”


 大嫂觉得宋继柳言之有理，点了点头。可她紧接着又劝宋继柳：“要不，你就到屋里去呆会儿——”


 “为什么？”


 “在这里干这个太显眼了呀！”


 “咱能期望敌人进了院子不进屋？这回呀，我看他们要把这这里翻个底朝上不行！”宋继柳面忙着面说，“大嫂同志，咱们跟敌人作斗争，可存不得侥幸心理呀！”


 王大嫂被宋继柳说服了。


 宋继柳和高玉林仍在忙着砌墙根，王先生又搬砖，又和泥，在给宋继柳和高玉林当小工。


 这时，院外头，大街小巷处处，鸡飞狗咬，人喊马嘶，片大乱。忽而东边响起暴烈的砸门声，忽而西边响起疾跑的脚步声越墙飞来粗野的嚎叫，有时又传来婴儿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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