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惊心动魄

 “敌人的二十二师团和十七师团的结合部就在汪沟，从他们附近电话站报告敌情说：约有三千名敌军，正向汪沟前进，这儿也是敌人空虚的后方。  ≦．≦1zw．我们到达后有山区可以依托，还有群众可以依靠。”罗政委严肃地说道。


 宋继柳说道：“要不然的话，我去把小鬼子的大头目给‘办’了！”


 陈士榘道：“不可，那会打草惊蛇的。”


 宋继把舌头伸，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那就给他们再活上几天吧！”


 罗政委接着下令道：“这次行动非同寻常，第强调纪律，第二还是纪律。纪律就是三千多人的生命。每个部分必须严格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许说话，不许咳嗽，不许抽烟，不许有任何声响！各长对所部着装要严格检查，战马律裹起蹄子，对不能精简的能出声响的东西要妥善包扎，违反命令军法从事！”


 “是！”众道。


 干部们分头执行命令去了。罗荣桓留下了特务营的正副营长和陈士、黄国忠，给他们分配了具体任务：营长和教导员带二连担任前卫；副教导员领着四连居保卫机关，副营长带三连担任后卫，掩护部队突围，收容掉队人员。他再次重申纪律，要求枪上刺，弹满仓，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黄昏后，留田周围的山头上，日本兵燃起堆堆篝火，烧红了寒夜的天空。四周的敌人不断放起信号弹，好似流星划过天幕，枪炮声、马嘶人吆的声音不时随风飘荡过来。


 天大黑了。罗政委和师部的长们来到了东汶河的沙滩上，人们都已集合在这里等待着出的命令。罗荣桓从特务营的前卫连前面走过，来到侦察队跟前。侦察队站成条线，清色短打扮，每人两支大肚匣子，把雪亮的匕，根坚固的皮条绳，还有简图、指北针。这在当时已是了不起的现代化装备了。


 侦察队长负伤没回来，由侦察参谋严虎带队，宋继柳等人协助。罗荣桓走到他面前按了按他的肩头说：“尖刀队，担子重！要胆大心细！”罗荣桓替他整整军帽，见他穿的日本军装便问：“会几句日本话吗？”


 “会，是反战同盟的本桥朝治教的。”


 “好！出！”罗荣桓带着参谋、警卫员、侦察队和向导先出，每个人臂上缠着白毛巾，而每个机关人员的识别标志都别在自己的背包上。个接个，谁也不愿拉开距离。虽然有点幽幽的月光，但夜雾渐渐加浓，老天帮着加了层伪装的纱幕。


 人们紧盯着前边背包上的识别标志，惟恐失掉了前进的目标。紧张！人人紧张得心都要蹦出胸膛。两山之间的幽谷黑黝黝的，队伍爬过了山坡，涉过了小河，翻过座大山向南前进，行军的度越来越快了，然而队伍是那样静，静得只听见脚下的沙沙声。


 大家到了台潍公路，路两侧各有个带着机枪的加强班警戒着，准备应付随时可能生的事变。允许队伍通过的道路只有七米宽窄，两名调整哨拿着指挥用的红白旗标定了界限，队伍就从这规定的隘口有秩序地通过，调整哨不断地挥动旗帜小声催促着脚步稍有迟缓的人：“快！跑步跟上！”


 几千人顺利通过公路后，沿右侧小道快向南疾走。半小时后，我军正爬个山梁时，忽然听到北边公路上传来隆隆的车声，伴着得得的马蹄声，清淡的月光下只见公路上刺刀闪着光。


 原来，是大队日军正向北急进。敌人并没有睡大觉，连夜奔向留田，梦想天亮后，好合击我们路军。


 铁山子，是留田东南十余里的个山豁子。旁边就是国民党保安新四师曾经驻扎过的张庄。这是鬼子第道封锁线上的个村落。周围大小山头上的篝火连成了条蜿蜒曲折的火龙。侦察队像箭样射出去了，于是，罗荣桓命令道：“大队就地隐蔽休息。现命后卫三连迅收容掉队人员。另个，前卫连向两翼派出排哨。“


 ”是！“


 这时，宋继攀跑回来报告：“报告长，铁山子没有日本鬼子，只有伪军守务。”


 “好！这个消息和白天搞到的情报是致的，我命令撕口子！”罗荣桓当即下令道。


 “是！”宋继柳真像只夜老虎，扑向守卫大堆的敌人。


 初冬寒夜，冷风瑟瑟。敌人点燃了大火便以为万事大吉，找避风窝酣睡去了，只有巡逻的哨兵在火堆之间游动，不时出两声惊乍的嚎叫。


 这帮坏东西万万想不到面前会出现路，想都未想明白，便悠悠然游地府去了。严虎和宋继柳、徐云夺几个手疾眼快地干掉了哨兵，正要弯腰去撤柴火，这时，旁边地窝子里跑出个伪军班长模样的人来：“什么事！火都快灭了，怎么还不加柴禾？”


 伪军班长背着身在那里撒尿，宋继柳也不吭声，取下腰上的皮绳，向那人走过去。“长官！没柴禾啦！”“奶奶！上村里拆房去！”


 “好嘞！”宋继柳应着，不等他扎好裤扣，“嗖！”将皮绳兜脖套过去。“你！嗯……”


 那伪军手挣脚踹了几下，转眼就成了条死狗。侦察参谋说声“快！”宋继柳等人又扑向另个火堆。火！堆接堆熄灭了。不到半袋烟功夫，铁山子被侦察队撕开了里多的黑咕隆冬的豁口，火龙像被拦腰折断了。洼地里，罗荣桓不失时机地命令：“三路纵队！跑步通过！作好战斗准备！”


 口令简短而明确，语气坚定而果断。前卫连的干部战士像离弦飞箭，手提枪，手擎弹，跟着罗政委迅肃静地向豁口飞越过去。后面的队伍紧跟着成三路纵队跑步前进。


 罗荣桓站立在突破口山坡的处石头上，手里拿着支烟放在鼻子跟前嗅着，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人们看见了他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神情。紧张的心情下平稳下来了，他那种泰山崩坍于前也泰然置之的大将风度，使空气里弥漫着种镇静素。


 个小时以后，第道封锁线没费枪弹安然通过了，不过人们没敢喘口气。队伍过了张庄，顺着蜿蜒的山路口气又向南急走了七里地，来到条树木繁茂的小山沟里，为了收拢掉队人员，也为安排突破高里的第二道封锁线，罗荣桓下令原地休息。


 接着他又让侦察队派人到高里侦察敌情是否有变化。接受了命令，侦察参谋正要领着神行太保们急奔向高里。


 突然，罗荣桓叫道：“快停下！”他指着远处不断升起的红绿信号弹说：“看见了没有，先搞清信号弹的秘密再说，或许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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