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狭路相逢

 新浦的日军还未从韩成林口里抠出半个字，却被宋继柳捉了个少佐情报大官。≧＞  ≥ ．第二天下午只好将韩成林放了，换回佐藤。


 战争年间，风云多变。


 敌人由于在前个时期连续遭到我们几次打击，死伤累累，损失惨重，近期以来，吓得小鬼子们在据点里不敢轻易出窝了！


 我们的武工队，根据上级的指示，立刻抓住了这个短暂的时机，加强了群众工作和政治工作，使武工队既是战斗队，又成了工作队。


 化整为零的武功队战士们，分別深入各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同区游击队起帮助些支部，重新健全起领导机构。还帮助些空白村，展起党的组织。另外，在这期间，对各村的民兵还进行了些军事训练！并建立起了区域联防……


 在各级党组织的领导下，在路军武工队的具体帮助下，村村庄庄的抗日气氛；犹如雨后春笋，日耕日地活跃起来了。


 你听呀！广大的乡村里，处处都是抗日的歌声。就连那些从来不会唱歌儿的老爷子，也咧开了那没牙少齿的笑口！抖着白胡跟他的孙子学起歌儿来了！


 还有年过花甲、岁近古稀的老奶奶，也自动报名挂号，参加了妇救会和农民救会联合举办的赛歌会。总之，这些天村村庄庄天天被歌声笼罩着，抗日军民的战斗生活是在歌唱声度过的。


 沟村的妇救会员们，正在歌声收集碎铜烂铁，准备批接批、批批相连地送往我军地下修械所！


 二沟村的农救会员们，正在歌声凿墙挖洞坚壁粮，食备以战斗的姿态来迎击敌人的“清乡”“扫荡”。


 孙家的老夫妇送子参军！李家的新媳妇劝郎入伍！


 儿童团站岗放日夜盘查行人。民兵们挖壕筑堡备战在村外的旷野里，被“扫荡队”给垫平的交通沟又全部挖开了。村里的墙面上，被“清乡团”刷去的标语又重新写来：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抗战胜利万岁！”


 人们望着这些景象，都兴奋地说：“抗日的火焰又旺起来了！”


 可是，屡遭失败的敌人，伤疤还未干，就开始搗乱了——他们又来了两次所谓“大围剿”。


 在这次“大围剿”的前夕，宋继柳到滨海军区开会去了。


 武工大队队领导责任的担子，暂时落在刚刚养好伤、刚从山东军区来检查工作的谷部长的肩上。好在这个队的骨干力量大多来自锄除奸队，从而，对刘曼生是特别信任的。


 敌人的这次“大围剿”，来势凶猛，势头很大，直叼住武工队的尾巴不放，夜以继日地穷追。可是，人民的战士，是任何敌人也追不垮的，而且，他们还决心要拖垮敌人。


 神出鬼没的武工健儿们，紧紧地牵着“扫荡队”的“牛鼻子”，在这辽阔的海边平原上，跟那些“黑瞎”似的敌人兜圈圈、“捉迷藏”。


 有时，武工队的勇土们，跟敌人纠缠得连顿饭也顾不上吃，只好成天怀里揣着干粮，抽空摸出啃几口，有时候，他们为了不让敌人得安宁，自己连儿夜也捞不着睡觉。怎么办？他们利用在交通沟里行军的时间，大家伙儿轮流着打个盹儿。


 这天，准备开饭个节骨眼儿上，忽听街上人喊狗咬阵大乱，紧接着，戚大妈踉踉跄跄跑进来。


 只见她，直跑得张着个大嘴喘不上气来，要不是曼生抢上前去抱住她，她非得跤跌在地上不可！于是乎，谷部长急促地问：“有什么情况？”


 戚大妈的脸上，流露着万分焦急的神色！可是，她张着嘴光顾喘息，还是说不出话来，下子栽倒在谷部长的怀里……


 这时，富有战斗经验的山东军区谷部长，从戚大妈的脸相上，神上，显然可以断定：外头有了敌情，而且情况是十分急迫的！于是，他向战土们命令道：“准备战斗！”


 我们路军武工的战士，向来都是这样：只要听到“准备战斗”的命令，饿也不饿了，累也不累了，困也不困了，气儿也来了，劲儿也来了，精神头儿也上来了！你看，他们唰地放下碗，忽地站起身，有的嗖地抽出匣枪，推上了子弹。有的嘴咬开手榴弹盖儿，将拉火线挂在小指上，有的从背后拔出大刀，握在手抖着腕子！


 到这时，战士们那股疲乏饥饿的气色丝也不见了，取代它的是张赛张的眉飞色舞的面容。


 过了会子。戚大妈从谷部长的怀里挣脱出来，气咻咻地说暑：“敌，敌人。……”


 “他们在哪里？”


 “进，进村了！”


 “从哪来的？”


 “从，从东边……”


 谷部长嗖地抽出匣枪，就劲儿挥手臂暑：“走！跟我向西冲！”


 “不，不行！”


 “为什么？”


 “四面都有！”


 这个山东军区统战部谷部长听了，立刻浑身紧。屋里，顿时静静下来。怎么办？这样个念头，在每个队员的脑海里盘旋着。双又双的求战的眼睛，—齐盯着他们这位领导人——刘曼生。


 谷部长，过去跟宋队长在块儿的时候，不管敌情多么险恶，心里总是平平稳稳的。而今，谷部长又暂时成了武功大队队的号指挥员，又碰上了这种意外情况，他老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所以心里或多或少地有点紧张。


 眼下，他在想什么呢？他正在想着“真怪呀？罗川的鼻子怎么比狗鼻子还灵？我们这次回三沟村，才做熟了锅饭，还没有吃，这才有多长时间，怎么那刚刚撤走的敌人又上来了呢？而且是，来就包围了村子。……”


 原来事情是这样：罗川在带着大队人马撤走的时候，悄悄地留下批当地的便衣人员，在这带布下了暗哨。这些暗哨摸清武工队进三沟村后，报告给了罗川。老鬼子得到情报以后，便立刻带领着大队人马，直扑三沟村而来了。


 与此同时，他还用电话命令焦大刀等附近各个据点上的伪军，齐出动，配合他的行动。这些情况，当然武工队目下还无法知道。但是，我们的路军从敌人的行动，已经判断出敌人巳掌握了关于我们行动的情报，并已明确地意识到，当前的情况，是非常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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