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 章 虎将出击

 彭雄沒说话。 ．连长心里虽说个劲地蹿火，就是沒法。他不明白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又相信长会有好戏让他演的。


 “长，东面人疙瘩的敌人也看清楚啦，有机枪，有小钢炮，还有掷弹筒，给他两炮吧！”小炮手手握式，也不耐烦了。他低声向彭雄请战着。


 彭雄抬头朝东面瞥了眼，照旧沒有吱声。


 吴毅用肩膀撞了下身旁的二连长并眨眨眼，意思是让他张嘴也来个请求。二连长偷瞧彭雄眼，彭雄的严肃神态，吓得他舌头裹，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田守尧同志，你带个排的人，都带上集束手榴弹，要快，秘密地运动到那边！”彭雄不慌不忙，半蹲半坐的，指着南面靠近十字路口的村公所，“听到枪响，猛朝敌人群里甩手榴弹，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


 田守尧率领个排战士，象闪电般的朝彭雄手指的方向蹿了过去。彭雄向小炮手说：“对准敌人的人群，你要用三炮弹打他，炸他个野鸡满天飞！”


 从村北来的敌人，沒受点阻拦，在我干部队和两个战斗连的几百支枪口下目空切地走了过去，走到十字路口和先到的部队汇合了。


 在房上运动的田守尧他们，也未露形迹地来到十字路口的村公所上方。


 十字路口，疙疙瘩瘩地挤了大群鬼子兵。他们个个象木桩似的立正着、仰脸地听个站在粪堆上身穿草绿色呢衣的军官讲话。


 “你俩给我瞄准那个军官！”彭雄向伍瑞卿、吴毅说。他俩的枪口立刻瞄向了鬼子军官的脑壳脑袋瓜子，就等给他开瓢。


 彭雄手指猛地搂手枪扳机，高喊了声：“打！”


 随着啪啪焦脆的三声枪响，鬼子军官头栽倒在地上，他的脑袋瓜子就象被拳打碎的西瓜似的，血脑四溅。当小鬼子们扭头想要察看的剎那，田守尧他们很大方的甩出了集束手榴弹。集束手榴弹的咚咚爆炸声，震得镇里房顫屋抖，炸得鬼子兵血肉横飞。


 两个连的六个机枪射手们，随着集束手榴彈的爆炸，六挺歪把子嘎嘎嘎咕咕咕地叫了起来。鬼子片片地倒了下去。大群沒死的鬼子，拼着命地顺着巷子朝南逃窜。


 机枪手小张现，敌人和自己射出的子弹跑顺了道，高兴地喊：“叫小子们跑，叫小子们跑！让小子们个也跑不了！”狠劲抅扳机，筐子子弹，全射上了群鬼子，都叫打了。另外几个射手会连，会点射，也在横扫窜逃、溃退的鬼子。


 用步枪的战士，个个都瞪大眼睛寻找自己猎取的目标。伍瑞卿把枪举，对警卫员说：“数着，又个！”个刚逃上小巷的鬼子，随着伍瑞卿的枪响，狗吃屎地趴在了地上。


 警卫员稚气地笑着说道：“数着啦，巴掌，正好五个！”


 “那就再加上个！”伍瑞卿又举枪，个在漫地里跑的鬼子也应声倒下了。警卫员不自禁地嚷道：“六个整！长可真是神枪手！”


 小炮手按照彭雄的命令，按式机钮，射出的第颗炮弹正打在敌人的人堆里，随着轰地声，有的胳膊大腿飞上天空，有的整个身子摔仰在地上。两个鬼子架着挺机枪，顺着马路往后撤。


 小炮手又按机鈕，嚷叫着：“你俩也给我留在这里吧！”第二颗炮弹立刻在两个鬼子间开了花，那挺重机枪，被轰得扔出了几十米远。


 两炮轰得敌人个个不分东西，敌人疙瘩被炸得象惊弓之鸟，到处乱窜。部分干部队员和战士急忙调转枪口，向四下乱跑的敌人射击。


 “小炮手，快过来！”彭雄将小炮手由西面调到东面。“你看，河堤那边，有群隐蔽的人，可能是敌人的指挥所！马上轰他炮，叫他们成为无头苍蝇！”


 小炮手单眼吊线地略略瞄，啪的响起小声，颗象个大老鹰似的炮弹飞向天空，朝彭雄指的方向飞了过去。片火光闪过，少刻，才传来轰的声闷响。从此，那群在堤后时隐时现的家伙，就此消失了。


 “好，这炮最管用！”彭雄兴奋得挥拳吶喊。这种狂热情感的流露，在彭雄的身上是罕见的。显然，小炮手的准确射击，让他非常满意。


 敌人遭到这样猛烈火力的打击，知道遇上了劲敌，忙撤到村外，将部队整理，立刻开始反击。


 顿时，象过大年在放烟花爆竹，又象刮起了狂风，炮弹颗又颗地朝干部队和两个战斗连队的阵地轰击，密集的子弹啾啾的嘶叫着横扫我军的前沿。敌人的飞机又再次地光顾滨海县东坎镇的上空，也不时地向我们阵地用机枪扫射。


 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


 刚才，让层轻纱般的薄雾籠笼罩下的小村子，现在，又覆盖层浓烈的烟火。几百戶人家的村子，到处充满了呛人的硝烟，它完全让浓烟烈火吞没了！


 环境不让人，时间也不饶人。彭雄明白部队所处环境的险恶。


 这里，离敌人军营不到二十里；这里，被敌人包围成了个铁桶；这里，敌众我寡兵力太悬殊；这里，敌人的飞机正在上空飞旋；这里……他面指挥战斗，面盘算突围走脱的办法：突围，硬拼着朝外突，敌人的火器强，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不硬突，又怎么办呢？


 阵冷风吹来，掀起几个死鬼子的衣裳角。他见到敌人的军服，双眉跳，计上心来。他决定要在这鬼子军服上做篇大章。


 彭雄参谋长摆手把连长叫过来，在他耳根下咕噜了两句，连长笑逐颜开地奔向了田守尧的阵地。彭雄参谋长回头又和二连长谈了谈，立刻带着那个日本俘虏走下了民房，反战同盟支部的口和吴干事也都急忙忙地跟了下来。


 彭雄参谋长面对吴干事说：“眼下的情况很严重，为了免受伤亡，安全地突出去，我决定采取这样的行动……”彭雄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大家，末后，他手指日本俘虏继续说下去，“能不能成功，这位懂旗语的日本朋友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你们将我们的行动告诉他，看他有什么意见？这事不仅关系到我们的安全，也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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