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敌人恶剧

 当野荣二司令官接到这份战斗失利请罪书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懊恼，也没有哀伤。≧  ＜．＜≦1zw．于是，自召见安慰这个队长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不给任何惩罚，自己也不可过于自责。须知战争是另种赌博，失败是成功之母……”


 总之，野荣二完全是宽大量的统帅姿态。在这场战斗失利问题上，真正能理解野荣二宽宏大量姿态的，真正能知道野荣二胸秘密的，全体“扫荡”沂蒙山区的日伪军上上下下只有翻译官孙卫个人。这个队长虽然到过现场，目睹过战场的惨景，但归根到底他不过是个装在闷葫芦里的呆瓜


 野荣二司令官为表达自己计谋成功的欢快，找来了翻译宫吴卫生，见面就向他道喜，祝贺他的派遣工作将会得到予期的顺利。


 “吴君，我早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本钱做不了大生意，小窟窿里也掏不出大螃蟹……我们说到哪里做到那里。现在，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将会本万利获得利息。我们要打掉路军设在我们身边的耳目，我们要把我们自己的耳目安在路军的机密机关！”


 “谢谢太君的关爱！”


 长野荣二说到这里又补充说：“这个套狼计谋只有你和我知道呵！吴君，你知道我的外号叫日本快刀，这就是我的脾气。这个‘苦肉计’的秘密要是泄出去了，就等于泄出了毒瓦斯，呵，老弟，它会毒死人的，懂吗？我的老弟！”


 吴卫生打了个寒噤，连忙躬身说道：“懂得！懂得！要不是我老吴想为大东亚圣战继续效忠，我真想在司令官面前割下我的舌头，以表达忠心！”


 “哈哈……”长野荣二司令官上前步和吴卫生两手相握，仰天大笑。


 这天早上，碑廓镇里，矗立着座大庙。个身穿长衫的胖子迈着四方步走进庙堂，好象是来抽签，在抽签室前小窗前跪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启禀老大，请转告青岛孙先生，我们埋藏的武器弹药被路军查获，飓风行动如何进行，听候指示……”


 “武士们，历史是不会改变的，日本是战无不胜的。”随着说话的声音，只长满毛的手递出张电报：“屎壳郎，现派鱼鹰来协助你实现飓风行动。”


 同天，山东军区统战部办公室里，王干事拿着小本子正在登记疫我查获的武器数量。带人在碑廓执行完任务的侦察科长方晓跑了进来。王干事忙叫住他问：“收获不少吧？讲讲，我给你个新闻。”


 王干事山笑呵呵地说：“你想抢头条新闻啊？那可不行！”转身上里屋去了。


 方晓走进谷牧办公室，谷牧关好房门走过来问：“怎么样？”


 方晓边脱下湿衣服边说：“派遣特务行二人，个重伤被俘，另个代号叫‘鱼鹰’的掉到海里，生死不明。”


 方晓又把个烟盒交给方晓：“这是海鹰交给被我们，获的那个特务的接头暗号。”谷部长打开烟盒，见只有六支香烟，特殊的是在盒盖里，面刻着“日亲善”四个字。


 这时被暂时调来的宋继柳进来报告：“俘虏抢救不及伤重死亡。死前供认，他们是来找个叫金不换的商人，取批货，因为个线厂要开张。”


 谷牧说：“‘线厂开张’很可能就是敌人的飓风行动，我们要根据这线索下个钓饵，诱鱼上钩。方科长，通知蒋干事给报社±个消息。”


 方晓明白了谷牧的用意，答道：“是！”


 第二天，洋行经理金不换正在他的经理室里漫不心地看报纸，有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据被我俘虏之敌特供认：‘要在本地寻找姓金的商人提取存货……’现该犯仍在我公安机关审讯。”金不换觉得脑袋“嗡”的声。


 于是，金不换扔下报纸站起来，不知所措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他略定心神，迟疑地抓起话筒。来电话的是提携线厂女老板张小来。她身边正躺着刚刚过来的鱼鹰——日本新民会情报科长杨大会。张小来说道：“金老板，杨先生派人来了，要找你提那批货。”


 张小来要的“那批货”正是报上提到的存货，是批军火。金不换原想做军火生意赚钱，但现在侦察机关正查这批货，他不敢贸然应允，便含糊其辞地说：“我查查，看看吧！”


 话筒里传来张小来不满的声音：“我们在老地方谈淡。这时，小伙计高朋从走了进来，金不换赶紧捂住话筒：“什么事？”高朋从知道他又是在商谈不法生意，就把账目向他汇报了下退出去了。


 金不换接完张小来的电话后，就如何处置这批军火，他权衡了下得失。冒可能被捕的危险，他觉得代价太大，可是赚不到这笔钱，他也不甘心，于是，就想了个办法：他把军三火清单塞进皮鞋里，用鞋垫垫好，又把皮鞋锁进壁柜。


 金不换带着个本箱来到滨海军区侦察科装出惶恐不的神情对方晓说：“这是去年个朋友寄放在我仓库里的，说是批机器零件。今天早上看了报纸，我才想起来去查看下。哎呀；原来是这么批东西。”


 金不换说着掀开箱盖，箱子里全是崭新的枪支。


 方晓用他那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金不换；从他那慌乱不安又故作镇静的神色断定，这箱枪支不是“存货”的全部。


 方晓有意不露声色地说道：“我们对你今天的行动表示欢迎。你的地址”


 金不换如释重负，恭恭敬敬地递上张名片。他自以为骗过了路军的耳目，于是决定接着做他的军火生意。当天晚上，他如约来到南城门外。不会子，张小来也来了。


 方晓经过做金不换的小雇工高朋从的工作，探得今晚金不换去大城门外赴约的情报，化了装来到这里，认出和金不换谈判的是日本新民情报科长杨大会的小老婆，现在是‘提携’线厂女老板张小来。


 金不换是个唯利是图、老奸巨猾的商人，他料到张小来急于要这批货必有缘故，便想借机敲竹杠，他故意对张小来说，货让路军滨海军区拿走了。张小来看出他在耍花招，离开城门上了人力车要挟道：“金老板，有人带来份清单，还有你的张名片。”


 金不换冷笑—声说：“厉害呀！他可以送到路军滨海军区去，大不了杀头。杨大会在这个路军的根据地行不通了，我不吃这套！”


 张小来见吓唬不住他，口气便软下来，说：“话也不要说得太绝了，事成之后，也有你份功劳的。”


 金不换还是不松口。张小来知道他是要钱，便直截了当地阐道：“什么价钱？”


 金不换张口便是两百根条子，张小来不再理他，跳下车走了。


 方晓到侦察科，连夜召集吴参谋、继柳、云夺同研究案情。根据“鱼鹰”潜入、金不换假交枪、张小来找金不换提货等情况分析判断：敌人的飓风行动进行得很快，潜入的鱼鹰已经与张小来联系上了。


 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方晓连忙拿起话筒——又是紧急情况：金不换的洋行的仓库生抢劫，仓库保管员顾地明被人用匕刺死。—经过现场勘察，仓库里的贵重物品无丢失，这显然不是—般的财物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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