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白狐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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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张自然心随意动，宝塔迅速变大，将触手挡住，压在地面的岩石上。
嗤嗤嗤——
青光一闪，如同刀切豆腐，便将那些触手斩断。
黑暗中隐藏的怪物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摇曳着断裂触手，快速缩回。
昂——
就在此时，黑暗中赤光突现，一条火龙，从地底岩浆中冒出，抬首长嘶，奔腾咆哮，直击而来。
这火龙又是玄火鉴所发，更厉害的是，得到地底岩浆火势配合后，威力比在地面上暴涨了十倍有余。
火龙狰狞，热浪滔天，征战八荒，无物不焚！
张自然虽然不惧，可也不愿直接硬拼。
宝塔绽放光芒，护住主人，横移数十丈，暂时避开火龙。
昂——
岂知那火龙灵性异常，身躯一卷，巨大的龙爪，已经携带烈火，凶猛击到，热浪当即滚滚而来。
“畜生！”
张自然蓦地定住身形，双手催动法诀，宝塔震动，四层塔身齐齐放光，照亮深渊，轰隆，撞在火龙龙首之上。
佛、道、魔三法流转，神通飞舞，将火龙打得前爪折断，火焰血雨纷飞。
“吼……”
这火龙痛叫，猛地一挣，身躯倏地缩小到三尺，摆脱宝塔的攻击，长声嘶吼，倒卷回去，没入黑暗之中。
张自然正要追击，忽然那拥有众多触手的怪物，再度来袭，并将他团团围住，看样子是准备勒死后吞食。
“不知死活！”
张自然大骂。
愤怒之余，将太极玄清道转为魔道法术，瞬间激发嗜血珠的内力，青气一闪，宝塔以圆珠为锋，直接寻根溯源，刺向黑暗中的怪物。
嗡——
宝塔撞入黑暗，吞噬法则疯狂运转，击中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黑漆漆的石洞内，七八丈高的妖魔，被塔尖圆珠一碰，全身生命力量，顷刻之间便狂泻而出，它的本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随后化成灰烬。
片刻之后，一道蓝光飞回。
张自然伸手一召，接住宝塔，继续前行。
此时此刻，再无任何怪物能够阻拦。
深渊尽头，那狐妖女子再度出现，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还是难逃宿命。”
她将玄火鉴祭出，火光大盛，照亮了大半个地底深渊。
张自然抬眼瞧去，也不由为之一惊。
眼睛的深渊，一惊通到地底岩浆，黑石之下，无数火焰岩浆静静的流动，就好像是一片火焰大海。
至于他自己，则是立足在一块黑石平台上。
不远处的另一个平台上，静静的趴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不同的是，这条狐狸有六条尾巴，散发着强大的压力。
只是它身上，更多的是衰败之气。
故老传说，天狐有九尾，聪慧异常，神通广大。
这头狐狸，已经修炼到六尾，从力量等级上讲，与上清无量境，处于同一个水平。
唰！
这头六尾白狐睁开了眼睛，凶戾之气，瞬间大增。
张自然全神戒备，体内太极玄清道流转，与其对峙。
“你重伤未愈，不是我对手。”
“少年郎，年纪不大，竟有如此修为，着实厉害。”
六尾白狐声音低沉，道：“你是来杀我的？”
张自然淡然答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在小池镇害人。若是有，那我就只好代天行罚，除掉你们，为同族报仇！”
六尾白狐平静的道：“好志气。你们人来，在修炼路上，真是得天独厚，我们狐族修炼千年，还不及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何其不公也。”
它的声音转为低沉，露出些许悲伤，道：
“几日前，小镇上的那两个人，是她杀的。只因当时我伤势加重，她心情不好，那两个人又不知死活的招惹了她……”
“你要报仇，就杀我吧，别伤害她。我愿以命相抵。”
张自然心中，没由来对这狐妖生出一股同情，说道：“以命相抵，你是个有骨气的妖。好，我答应你。”
嗡！
宝塔的光芒，再度亮了起来。
那六尾白狐讥讽道：“动手吧！你们人类，残杀万物，吃了多少兽类，却容不得妖类杀人，可笑啊可笑。”
张自然冷冷道：“上古之时，人族弱小，被妖族当作食物，死者何止亿万。后来人族崛起，三皇五帝，英雄辈出，前赴后继，才将妖族放逐边荒。”
“人妖殊途，互为仇敌。昔日仇怨，今日恶果。你身为妖狐，戕害人类，遇上我，只有一死！”
“这叫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六尾白狐沉默以对。
张自然不在留手，驱动宝塔，如山镇落。
青光渺渺，威力却盖过了周围的炙热岩浆。
那六尾白狐，瞧着神威浩荡的宝塔，竟然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丝狡诈的神色。
昂——昂——昂——
就在此时，那妖狐女子，准备的良久的法术，终于成型，轰然击出。
八条火龙咆哮而至，张牙舞爪，从四面八方杀到。
张自然将宝塔托起，立在半空，瞬间发动苍龙真诀，庄严宏大的咒语响彻深渊：
“九霄苍龙，吞食天地。
神兵为引，永存不灭！”
昂——
一条青龙显化，盘踞在虚空中，巨大的眸子里金、青两色光华闪烁，郃下黑色龙珠滚动，威压当场！
青龙虽只一条，但在力量上，却压过了八条火龙，并且自具神通。
下一刻，青龙长吟，摇首摆尾，爪牙挥舞，砰砰砰砰，顷刻之间，便将扑来的八条火龙打散，强势胜出。
啪！
玄火鉴跌回狐女手中。
她哇地吐了口鲜血，神色凄然，苦笑道：“六哥，这人好生厉害，我不是对手。”
六尾白狐无奈道：“你不要再拼了，咱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三百年来，我带着你东躲xz，受尽了焚香谷的追杀，我不成了……”
它顿了顿，道：“这位少侠，身怀正气，与焚香谷的无耻小人不同。我留下抵命，你带着玄火鉴逃吧，逃得远远的，不要在被焚香谷的人找到。”
狐妖女子落泪道：“焚香谷的弟子，已经快追到这里了。大哥，让我陪你一起死吧。”
“不！”
三尾白狐猛地奋起余力，将她推开，然后催动一条尾巴，刺出了自己的天灵盖。
“少侠，我用自己的命，洗去罪孽。请你放她离开。”
张自然叹息一声，缓缓退开一段距离。
“六哥……”
白衣狐女痛不欲生，倒转玄火鉴，噗嗤一声，刺穿了自己的胸口，道：“我……不走……”
当啷！
玄火鉴掉落在石台上。
六尾白狐大为悲痛，尾巴一摇，催动最后的余力，化形成一个年轻男子，白衣飘飘，英俊潇洒。
他将狐女抱在怀中，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又说道：
“少侠，可以满足我一个遗愿吗？”
张自然道：“请讲。”
白衣男子道：“这玄火鉴乃是天下火种至宝，我将之送给你。只求阁下，不要让这件法宝，再落到焚香谷手中。若是有可能，来日帮我就一个狐族同类吧。”
张自然道：“好，我答应你。”
白狐所化的男子，微微一笑，抱起狐女，纵身一跃，跳进了无尽岩浆当中。
噗通！
一声轻响过后，两只狐妖，便被岩浆彻底融化。
张自然收起玄火鉴，腾空而起，转身离开。
“张大哥……”
刚飞到断崖之上，正四处探查踪迹的碧瑶，便扑了过来，一头撞进他怀中。
“碧瑶……”
张自然心绪起伏，下意识的紧紧将她抱住，低头轻吻。
碧瑶咛嘤一声，便热烈回应，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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