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鬼老头

 五岁以前的宋应星只知道玩，先是村里玩，然后是附近大大小小的山上玩，总之就是一个字——玩。


 一直要玩到，遇到了那个酒鬼老头。


 一如往常，天就要黑了，宋应星才悻悻回家，宋应星的家位于村东，而他今天去的西山玩，所以回家会穿过村子。


 酒鬼老头出现在村里，宋应星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至少比村长爷爷先知道。宋应星对人有一种能力，过目不忘，别说村里多了个人，就是多了条狗，估计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善于观察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是新鲜感，他喜欢接触新鲜的人和物，因为那会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趣味。


 酒鬼老头是跟着宋应星进的村，由于太晚，光线有些晦暗，宋应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头。老头走路都跌跌撞撞可还在举着葫芦喝酒，四目相对，他明显感觉到那老头嘴角诡异地朝他抽笑了一下，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径直往家的方向跑去。酒鬼老头也很快消失在他身后的黑暗中。


 第二天醒来，宋应星满村子跑，他要找到那个老头，因为那个老头出现在了他昨晚的梦里。梦里老头除了喝酒，还打了一套高深莫测的拳法，然后就不见了。宋应星醒来时，手和脚还在床上比划着，很明显是在练习那套拳。可醒来之后，怎么也打不出一招半式，但是又能清晰地感觉那套拳法的存在。


 宋应星在村里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还是没再碰见那老头，难道那老头已经离开村子了？索性又往村外的栈道跑了很远一段距离，依然没有老头的身影。接近晌午，宋应星只得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家，村里人向他打招呼都懒得回应。


 “老头……”，宋应星惊叫了一声，坐在那桌上，还在灌酒的，不正是那酒鬼老头还能是谁。


 “啥老头，要叫二大爷”，宋爹回头向宋应星嚷道，说完又往厨房端菜去了。


 “二大爷？”，宋应星来到桌前，在一边坐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头。老头穿着似乞丐，衣服上的补丁打了一块又一块，只是未沾染半点灰尘，全身上下，除了那个酒葫芦之外，空无一物。方脸布满一道道皱纹，鼻子微挺翘起，双眼深陷却深邃明亮，一小撮胡子沾了酒水让他一抹整齐摆放在一边。老头只顾着喝酒，并没有正眼瞧他。


 “老爷子与你爷爷相识，我也是小时候见过一回，今日出门村长把我叫了过去，一问起才想起确实有这段缘故”，宋爹一边端着盘子放到桌上，一边这样说道，仿佛也是在回忆过去。


 忙碌了一会儿，四人围桌而坐，宋爹给老头斟酒，宋母一言不发，宋应星往嘴里送一口饭就撇一眼老头，而老头话也不多，只是偶尔回应宋爹。至于宋应星，到现在老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让他很不舒服。


 饭毕，宋母收拾一切，老头已经醉倒，宋爹将其扶到宋应星床上躺好，宋应星脑海中有一种莫名其妙。随宋爹出来的时候问了一句，“这老头真是二大爷？”


 宋爹朝他嘘了一声，领着他回到客厅，叉腰抬头回了一句，“我也不清楚”，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村长说他说出了你爷爷的名字——宋东坡。”


 “即便不认识，也不能让他这么在外面冻着不是”，宋母从厨房出来时接了一句。


 “那倒是……”，宋爹点头，宋应星也觉得应该如此，还是忍不住向屋内看了一眼，门围在风中拂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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