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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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曾经跟林依然一起呆过的房间，此时看上去并不干净，除了布满灰尘之外，
也没有人气感，看得出我妈似乎已经好久没打扫了。她一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胸口
涌上了难言的猜测。
房间整整打扫了一个多小时，便来到厨房开始熬粥，顺便烧了几道清淡的菜。
时间已经划到了八点半，用最小的声音推开我妈的房门，好像睡得并不踏实。
走到床前看到她的脸色红的有点异常，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烧并没有退去，
跟我的额头比起来，感觉烧的很厉害。
床头柜上放着好几种药，我拿起来看了一下，都是止痛药之类的。我轻轻推醒她，
打算送她去医院。
睁开眼睛，从她的表情看出似乎挺难受的。
“乔煜，你吃饭了吗？妈不想吃。”
这一刻，我的心情很难过，看着这么多药，她肯定忍了有段时间了，把她一个人
留在这里没人照顾，如果今天没回来，她肯定又这样熬着睡过去。
于是我用坚定的语气说：“妈，我带你上医院，你吃了止痛药根本就没用，去医院
挂点滴。”
说完我就把她扶起来，一边给吴昊打电话。
“乔煜，今天刮什么风啊，想起给我打电话？”
现在没时间跟他讲客套话，直接就说：“吴昊，我妈有点不舒服，你有空的话来接一下。”
“好的，正在外面，我这就过来。”
我把外套给她披上，拿过裤子放在她旁边走出房间。
自己马上喝了一碗粥，中饭也没吃，我妈现在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不能先垮掉。
她缓慢的走出房间，我问她：“妈，熬了粥，你先吃一点，不然身体抵抗力
会下降。”
她虚弱的说：“现在没胃口。”
“你生病了好几天了吧？厨房里干干净净的。”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吴昊一到，我马上扶起她，“妈，我背你吧！”
她马上拒绝我：“不用背...我能走的，只是一点发烧...”
吴昊看到我就问：“乔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姨没事吧？”
我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我妈发烧了，好像挺厉害的。”
他帮我们打开车门：“你什么时候回去？”
想到林依然一个人带着他们，估计小孩子晚上不愿意跟她爸妈睡，也从来没有同时
离开过我们，上次送回来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我有点纠结的回答：“过几天再说吧...”
车子开进医院停好后，我交代吴昊说：“你先帮我去挂号，我陪我妈进去。”
“好的...阿姨你慢慢来，我挂好以后会找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陪她进医院，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这才感到我妈已经慢慢
老了，她的鬓发已经有了几根白发，生病的原因显得更加憔悴。去年的她似乎要比
现在年轻的多，我离开的一年多时间，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挂好号，我就催吴昊先回去了。
晚上的急症室人还是有点多，医生看着我妈的状况问：“发烧几天了？”
“头疼一直就有，以前吃止痛药就没事，这次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
医生量了一下我妈的血压：“先挂几瓶点滴，晚上再不退烧明天就做个检查。”
在挂点滴的时候，我妈开始问我：“你怎么回来了？孩子谁在带？”
我不想这个时候去刺激她：“等你烧退了就回去。”
“结了婚很多事情都得忍，不能意气用事...依然这么辛苦，你应该好好照顾她们。”
我低着头不想回答。
打好点滴已经快十二点了，摸了一下我妈的额头，但体温还是没有退。
我找到医生：“医生，我妈打了点滴还在发烧怎么办？”
医生表情有点严肃的说：“现在也不好说，明天做个磁共振，如果烧不退今晚就住院，
等结果出来再说，一直发烧对身体不好。”
我马上办起了住院手续，刚好有俩个人的病房，但一张床是空着的。
我妈以为可以回家了，当我告诉她要住院的时候，她紧张的问我：“乔煜，医生怎么
说？住院干什么？”
我故意轻松的说：“没什么，明天我叫医生给你做个体检，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没事的话我也可以安心回台北。”
这一夜，陪着我妈一起住在了医院，在当今得病率这么高的情况下，心里肯定是
有点担心的，但也不太敢往坏处想。
第二天做起了一系列的检查，由于磁共振要几天才能出来，在医生的建议下，
先做个脑部CT。
我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挺心疼的，几个小时后，我拿着片子直接
找到医生。
医生反复看着CT，过了会问我：“你是病人的直系亲属？”
“我是她儿子，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好了。”
医生指着片子让我看：“脑部好像有个东西，磁共振做了吗？”
“已经做了！”
“验血的单子给我看一下。”
我急忙拿出单子，等着医生回答，看着他仔细的看着一样样指标。
突然开口：“叫你妈先住下来，脑子里应该是个肿瘤，良性、恶性等磁共振结果
出来再分析。”
医生说完，我仿佛天塌了下来。
这时医生反而安慰我：“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还没确认，首先要保持病人心情
愉悦。”
我打起精神来到我妈身边，她马上问我：“乔煜，医生怎么说？”
“没事，来了反正再住几天，等磁共振结果出来再回家。”
“这医院住着不舒服，我们先回家，过几天再来一趟好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依然发过来的微信视频。我马上接起，画面中出现
小贝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心疼的问：“小贝，怎么了？为什么要哭鼻子？”
她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的说：“爸爸...回来...”
我连忙安慰她：“爸爸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过几天才回去，你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不要老是哭...”
接着我把画面对准了我妈：“小贝，你看这是谁？”
她乖巧的马上说：“奶.奶...”
我妈看到孩子终于有了点精神，“小贝，妈妈呢？”
林依然出现在了画面，看着她有点憔悴的脸色，知道她肯定没睡好，手机里
显示的画面应该是在公司。
她马上开口：“妈，我在...”
“依然，你带着孩子，没去上班吗？”
林依然没有回答，接着我拿过手机往外面走了几步：“我妈身体有点不舒服，
现在在医院检查，如果你带不过来，我要过几天再回去看他们。”
林依然似乎想问，但好像又憋着气，所以把电话给了小贝。我女儿一直
都比较粘我，我突然离开，她一下子肯定适应不了。直到她露出笑脸，才结束
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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