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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坚强背后的伤疤



  高胖子听到妻子这么一威胁,他什么都不想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看着暴发户女,嘴里安抚她。



  “夫人,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最是听夫人的话了,你随意,你随意!”



  说完,高胖子不再去看旗袍女,反而很努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副不想惹怒老婆,他很乖很听话的态度。



  旗袍女根本想不到,自己的金主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眼下她心里都恨死了,面上却是一副悲切的模样。



  不过幸好,这里是百乐门,作为高等会所百乐门,怎么都不可能允许,有这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



  就在旗袍女以为,自己今天要被暴发户女打死的时候,百乐门的保镖出场了。



  快速的架开打架双方,也不惧怕暴发户女的叫嚣,直接就把这闹事的双方,都丢出了百乐门外。



  见此,看戏的众人便都散了,快速的转变心态,依然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一场戏看完,末末手里的冰激凌也吃光了,见好戏散场了,小家伙爬下椅子,撇下看戏的弱鸡与自来熟,自己端着冰激凌碗走回桌边,把碗往桌上一搁,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末末回想,却不是因为好笑或者是稀奇,而是因为,这次事件中的一名主角,正是自己认识的老熟人呀!可以说,那人还是她讨厌的所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旗袍女——林春花。



  末末心里回想着,林春花吃瘪被打的模样,小家伙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让自来熟的杜维旭很新奇,忙不颠的跟上来询问。



  “末末,末末?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哥哥乐呵乐呵?”



  末末被杜维旭的话打断,立刻收了笑容,冷冷的撇了身边的自来熟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伸手从桌上端起一盘瓜子,小家伙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回了栏杆边。



  爬上栏杆边的椅子,末末盘腿坐下,把顺来的瓜子往盘着的腿上一搁,小家伙开始跟瓜子奋斗起来,一点都不去管身后两人的动静。



  钱戴见到小祖宗这么不给好友面子,他闷笑一声,忙伸手,一把拉过那还想追上去讨嫌的好友,无语的摇摇头,钱戴岔开话题。



  “维旭,隔壁包间怎么说,都这个时候了,人怎么还没来?”



  钱戴这一打岔,杜维旭也就不急着去逗末末了,听完钱戴的话,杜维旭想了想,便走到了包间的门边,打开包间冲着走道里的服务生打着招呼。



  守在楼道里的服务生见状,忙就上前来,恭敬的对着杜维旭行礼后,这人对着杜维旭摇摇头,那意思很明显,隔壁包间的人还未到。



  没办法,杜维旭退了回来,只能继续跟钱戴一边侃大山,一边等待。



  说来也是钱戴运气不好,等到了八点多钟,隔壁包间的人虽然是来了,但他们要等的人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为何缘故。



  不过还算运气好,在服务生的帮忙下,对方把自己听到的情况,说给了杜维旭与钱戴听。



  原来那长的与钱戴像极了的人,今天临时有事离开了上海,所以他接待的朋友,便只能让自己的手下代为招待,他本人自然是来不了的。



  服务生还从客人们的交谈中,得知了那人的姓名,在杜维旭的金钱开道下,服务生告知了钱戴,那人叫戴玉龙!



  有这个消息,总比没有消息的好!



  当钱戴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他身上的戾气就冒了出来。



  戴玉龙这个名字,不正是母亲一直到死前,都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那个名字么?



  戴玉龙……戴玉龙!没错就是戴玉龙,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渣!



  可惜他的母亲,临到死了,还念念不忘这个伪君子陈世美,到死了,都不允许自己改掉,他厌恶至极的这个名字。



  钱戴,钱戴,取两者姓氏,母亲的愿望是美好的,满心以为,自己是她那所谓美好爱情的结晶,可钱戴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是母亲自我的逃避与安慰罢了。



  如果她那所谓的情郎在乎她,在乎自己,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现过?



  母亲生他的时候,这人在哪里?母亲死的时候,这人在哪里?他孤苦无依,任人欺凌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其实以前见不着人的时候,钱戴还幻想着,可能是自己误解了,可能他的父亲,并不是有意要抛弃他们母子的。



  可到了现在,从自己了解到的这些来看,这个男人的地位不低,不缺钱也不缺权!



  那么既然是如此,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凡这个男人能在乎母亲一点点,以他的能力,怎么会找不到,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上海的母亲?



  更不要说,自从那个男人不告而别后,母亲在病死之前,还三年如一日的,几乎每天都去,她曾经就读的女校门口守候,在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苦等,只是为了见这人渣一面!



  那时候的母亲,在想什么呢?不顾自己的病重,不顾孩子的死活,只晓得苦苦等候,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为了那个十足十的伪君子,渣男陈世美吗?



  那他算什么?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不应该被人记起的,不应该被人期待的存在?



  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本不该存活着的罪孽?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



  钱戴忍下眼睛里的酸涩,仰着头,双手捂脸,深深的吸了口气。



  而后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苦笑!那笑容带着让人心疼的悲凉。



  得了这么个结果,内心很乱的钱戴,不准备再留下,眼下他急需自己好好静一静。



  知晓钱戴心里苦楚的杜维旭,见到好友如此,一改犯二的态度,叹息一声,拍了拍钱戴的肩膀以示安慰,最终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有末末,对眼下突变的气氛毫不在意。



  听到钱戴喊自己要走了,小家伙的视线,这才从一楼的舞台上收了回来。



  爬下椅子,走到桌子边,拿起桌子上自己前头搁下的包包,手脚麻利的打开后,动作很利落迅速的,把桌子上所有能装的干果食物,都统统扫进了包包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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