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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美拥江山美男梦(81)


 王叶氏回娘家本想当风光受人追捧的姑奶奶,可是被叶世钊冷待,她就憋着一口气想要小儿子争一口气,可如今却完全泡汤了。


 王叶氏的脸色不禁非常怪异,一时说不出话,还是卢氏安慰:“中了就好,到底也有个进士出身。”


 叶世钊淡淡道:“两百七十一名应该是三甲同进士了。”


 都说同进士、如夫人,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此,同进士就是永远也成不了进士,如夫人就是永远不是夫人。史上就算人中豪杰如曾国藩,也一生为“赐同进士出身”而尴尬一生,王知敬又怎么可能有曾国藩的能力?


 王叶氏之前怨恨弟弟,这会儿却忍不住问叶世钊:“谨之,殿试时,你可会在场?”


 叶世钊淡淡道:“皇上和省试的考官、政事堂要员都会在吧,这样更能服众。”


 王叶氏又道:“或许三郎发挥失常了……”之后的话,王叶氏见众人在场却不便出口了,可是她期盼哀求的目光又看向卢氏。卢氏心里有数,但也不会当众开口让王叶氏尴尬。


 叶世钊放下茶碗,道:“既然结果出了,就散了吧。浩凌,我们去学堂看看三娘启蒙吧。”


 当年叶世钊不愿将崔氏所出子女和安阳郡主所出子女同取书字,这时为了显得不偏倚,就让裴氏所出子女按照刘浩凌的浩字排。


 现在才四岁的叶三娘叫叶浩凝,才两岁的叶三郎叫叶浩冶。孩子们这样取名,书、玉等兄姐自然不介意,继子刘浩凌也更有归属感,不会觉得自己是外人。


 玉敏、韩泠泠约着去店铺看看,实际上是想出去玩玩,反正叶家的女儿、儿媳都不用被拘在家里。其实韩家的女儿教养虽然严格,休息日也是可以上街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明清时候的刻板。


 裴青柠看出王叶氏有话要和卢氏说,她也不想亲近王叶氏和王知敏让叶世钊不高兴,于是托称要去瞧叶浩冶了。


 他们都带着随身的丫鬟嬷嬷小厮离开后,王叶氏就看着卢氏预言又止:“母亲……”


 卢氏轻叹口气:“我们在园中走走吧。”


 于是她们就与叶清江分开,叶清江自去和府里的四个清客喝酒吹牛去了,卢氏则就由王叶氏和王知敏扶着逛园子。


 王叶氏遣退了左右,卢氏并不阻止。王叶氏见丫鬟嬷嬷离得远了,才委屈地跟母亲说:“娘,知敬也是你的外孙,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努力的孩子。他一定是没有发挥好才考到两百多名去了,从前在太原的学院里次次拿优。”


 卢氏安慰道:“你们王家也不愁吃穿,中了同进士也能传家了。”


 王叶氏抹泪示弱:“娘不知道,大郎从小就被他祖母养坏了,读书习武样样不成,最后他祖母还怪到我头上来。三郎是我唯一的指望,否则难不成还要让那庶出的出头不成?就是指望着隔房的出头,让知敬这一代的嫡支如何自处?”


 卢氏因为儿孙都出息,如今孙子高中,她对女儿除了有点心疼之外,并没有多余感觉。


 卢氏说:“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


 王叶氏忍下委辱,拉着卢氏的手说:“娘,弟弟对王家意见再大,可是知敬到底是他亲外甥呀!他位居国丈,又入了政事堂,如果能在殿试上帮一帮忙,或许皇上就能赐知敬进士出身了。”


 卢氏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朝堂的事,从来不过问。”


 王知敏也知道这事的重要,顾不得对叶家的恨意,道:“外祖母,其实三哥很有才华,这回发挥失常,到底也算中了。


 舅舅在殿试上帮着给个机会,让三哥展露才华,又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和舅舅都说他的表现好,将他名次提到一百七八十名,便是进士出身了。”


 王叶氏突然走到卢氏面前,双膝跪了下来,泪眼婆娑:“母亲,我求你了。你去跟弟弟说一说吧。”


 卢氏摇头:“我虽然不通朝廷的事,但是科考乃是国本,我还是知道的。两百七八十名提到一百七八十名,这不是三五名的差距,而是一百名的差距,天下人又怎么说?世钊若去求皇上了,世钊就将天下的读书人都得罪光了。”


 王叶氏泪流满面,王知敏不忿道:“当初皇上不顾群臣的反对也要废后立表姐,叶家也得罪了朝堂那么多人,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卢氏眼皮子一跳,心中不爽却不表现出来,淡淡道:“那是皇上甘愿冒着被群臣反对的风险,我叶家可没有强求皇上一分。若非皇上执意要立二娘为后,二娘情愿在江湖上干出很多大事来。


 知敬虽是叶家外孙,可是为了王家子赔上叶家全家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口碑,我虽老朽,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世贞,你就不要为难我一个老太婆了。”


 王叶氏心头冰凉,知道卢氏不肯帮助去要求叶世钊,她只能起身,托称有些累了,便带着王知敏回她们借居的客院。


 王知敏心头恨不得将叶家拆了,奈何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她只有将这些欺少年穷狗眼看人低的叶家人一一记在账上,只盼哪日凤鸣九天让他们好看。


 王知敬考了那样的成绩,对未来前程生出些恐惧,他冷静下来时生出钻营的心来。


 这个时候,高中的士子们都会成群结交,王知敬知道叶氏兄弟是顶级的社交圈,就想寻着他们去结交京中世家子弟,自提身价。


 只可惜被叶世钊要求发下重誓的兄弟俩极怕王知敬缠上来,得知高中消息后,就与韩家公子、苏相的侄儿及省试第一、第二名一起去邀月楼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伙出来的,得了消息时走得快,王知敬就没有搭上东风。


 玉堂高中省试第五名,书林在江湖朝堂的名声极显却礼贤下士,韩澈是枢相家的公子,也如清风朗月,苏、陆、辛等三人都甚为折服。


 喝到午时,叶、韩两家子弟心想家人也在等待他们,便与苏、陆、辛等人告辞了。


 书林、玉堂回家就去叶世钊书房了,此时父子三人已商量着玉堂得学习些大理寺的公务。


 考试前几名,基本上皇帝都会直接授官,进士及第会授八品监丞,进士出身名次靠前或者关系好的能得到大理评事的职差。(庶吉士是明朝后的事。)


 叶家展露兴旺之象:大儿子与裴延庆武艺相当,却美名传天下;二儿子高中省试第五名;皇后女儿玩票也能当武状元;大女儿与柳家人一起管“柳叶商行”,也比旁人家的女儿能干。


 他原来因为不是科考出身被拉进政事堂有些尴尬,现在政事堂的那些进士出身的文官也不能看不起他了。


 儿女的成才会让人相信,当年若不是被打乱了生活,他就算有爵位继承,也一定会高中的。


 晚间一家人在叶清江和卢氏院中摆饭,王家三口人自也在场。叶家人的喜气洋洋就像在他们心口插刀,各种滋味难以描述。


 宴散之后,王叶氏因心恼了娘家所有人,便与一双儿女说在王知敬参加完殿试就搬出去。


 原本最有傲气的王知敬这时却犹豫了,说:“已经住了这么些日子了,此时倒不用急了。等授完官上任,我们再搬走吧。”


 王知敏说:“可是三哥考到这个名次,能在吏部选试官位吗?”


 王知敬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舅舅真那么无情不认王家这门亲而不肯帮忙,我们只好走一走吏部刘尚书的门路了。那刘尚书女儿被废,对叶家能没有意见吗?叶家先断我前程,也别怪我们了。”


 王知敬不觉得是自己没有靠好,如今反而认为自己一切不顺是因为叶家的冷淡造成的。所以他决定,如果叶家最后真不肯给他机会,他就为刘家所用,拿来恶心一下叶家。如果他不甘为刘家所用,他这样的名次实难得到机会。


 ……


 再过一天,朝廷又公布明法科、明算科、武科三科的成绩。“尹舒烨”正是考了武科的第一名,皇甫元均则是武科第二名,武科的高中都都还没有面圣谢恩,自然也还没有被授职。


 赵玮就举行进士科殿试时,王知敬一开始就想着表现,只可惜赵玮就关注省试前几名。赵玮就在紫宸殿上问了众士子一个问题:本朝自太%祖时开始,也是名臣辈出,为何国力却不及汉唐?


 本来想要博出位的王知敬却一时不敢怎么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得罪一大批人甚至得罪皇帝。


 赵玮目光落在省试第一名陆伦、第二名辛赟身上,最后又落在韩澈、玉堂及第四名身上。


 陆伦终于出列,上奏说是地方吏治的问题,然后引经据典说了一通。辛赟则说之前几十年有奸臣把握朝政,便有名臣也难施展其志。


 韩澈思索了一会儿,说朝廷太过轻易许官,冗员太多,纵有名臣,一个名臣底下有一群没有必要的闲臣。韩平在场,眼皮子一跳,他这个儿子实在大胆,这个答案得罪多少人了。


 第四名算是赵家本家人,名叫赵昇,便说本朝太宗之后有奸臣当道,误了一统天下的时机,影响了国力。


 赵玮又看向玉堂,温和问道:“玉堂,你怎么看呢?”


 玉堂拱手道:“陛下的问题有点大,学生一时无法回答,得捋一捋。”


 赵玮倒也不恼,微微一笑又问殿下诸多考生:“在场的士子还有谁有所高见?”


 王知敬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原来本界进士科只取276名,他名次真是属于吊车尾的了。


 王知敬见玉堂在殿上居然答不出来,心头鄙视,这时候他也想在皇帝和朝臣跟前露一露脸,将来才有机会授官。


 王知敬出列拱手道:“太原王知敬,参见陛下,学生不敢称高见,但也有点浅见。”


 大家才朝后头看去,王知敬身为王叶氏之子,长得虽然更像父亲,但是相貌也着实不错。


 赵玮淡淡道:“你尽管直言。”


 王知敬便朗声道:“因为石敬塘割让燕云,汉家养马故土丢失,燕云往南中原之地几乎无险可守。便是同样的军力,在汉唐手中和在本朝手中也就不一样了。汉唐骑兵不弱于人,又有险可守,以逸待劳。而本朝骑兵弱于人,无险可守,则要吃力得多。”


 赵玮轻轻叹了口气,说:“当年太宗皇帝力主北伐时与大臣商议时,也有类似结论。”


 王知敬到底是世家子弟,祖父曾官居二品,父亲也差遣职位都到三品,自然听说过这些秩事。他不敢得罪太多人,拿这个理由也可以为本朝的君臣的能力开脱。


 只不过他这是拾人牙慧,拥有进取心的赵玮和知道风向的在场朝臣都未露惊艳的神色。


 赵玮又问:“还有谁另有高见?”


 玉堂才姗姗来迟一样,拱手道:“陛下,微臣没有高见。但是昔年家父在家教导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因为家父蒙先帝圣恩升任户部郎中,往后要处理朝廷财政的事而发愁,倒是在家讨论过怎么解决朝廷积弱的问题。


 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认识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我因为愚顿,当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二……皇后娘娘自小博览群书,她当时不过十二岁,有些洞见,我如今思来挺有道理。”


 赵玮奇道:“皇后和国丈也没有跟朕提过此事,那是什么见地?”


 玉堂奏道:“皇上当时说是现有的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不相适应的问题。”


 赵玮一脸迷惑:“什么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


 在场朝臣虽然忌讳皇后插手朝堂之事,但是皇后无实权、也从不批阅奏折,她十二岁时都还不认识赵玮,她小时候和父亲兄长姐妹在家读书讨论,却不是什么罪。


 这时在场的朝臣听玉堂用大白话解释这两个名词,朝臣不由得恍然大悟。苏沅相公说:“这上层建筑和韩沐清的意见有点类似。”韩澈,字沐清。


 玉堂道:“冗员之祸是一个方面的体现,这上层建筑不适应经济基础是方方面面的。汉朝太远,我举个例子说唐朝。府兵制、三长制、均田制是大唐兴旺的基础,大唐开国之初,大唐朝廷推行这三制是顺的,这制度——也就是狭隘意义的‘上层建筑’利于当时的经济生产。


 顺则让基层经济能力可以支撑大唐的武略,所以灭高昌、征高丽、安西定北无往不利。但是历史和经济是变化发展的,府兵制、三长制和均田制经过两三代的传承实际上就崩溃了。


 可是大唐仍然抱残守缺,或者皇帝要么自己不重视、后期有宦官当道和边镇之祸,皇帝和忠良没有抓住社会历史发展的大势从而制定和推行顺应大势的制度。


 万物消长变化,一项制度也一样,昨日利大于弊的制度,到了明天是弊大于利的制度,王朝制度不适应经济发展就会被历史大势抛弃。”


 在场的大臣都是饱学经史之士,思索起来,苏沅忍不住又问:“因为均田制确实在唐朝就崩溃了,相应的也就没有府兵制,本朝实行募兵制。因为不可再回头实行均田制,到本朝已从‘编户’向‘齐民’改变,依你之见不是一个良策吗?”


 玉堂道:“这自然是一个良策,可是远远不足以应对变化。先帝在位时,蜀中发生动乱,当时朝廷实行招抚并用的政策,这是苏相公的一件大功,引为天下美谈。


 可是恕学生斗胆,匪军招安为厢军,之后要吃皇粮的。学生不是说苏相公的招抚实践是错的,现实是这些招安的厢军得朝廷拨银钱养的。


 唐朝府兵、均田、三长制,保障军队能自给自足军粮来支撑帝国旁大的军队。本朝是募兵制,因为土地为私人所有,国家没有那么多地给军队实行军垦,其中军费的缺口从哪里来?唐朝的官制比本朝精简很多,本朝多出的官员又由谁来养?


 如果要天下百姓来养,大部分的百姓不能耕者有其田,他们无产可奉于朝廷。若将他们杀了吃人肉,一个人的肉被一个军人或官员吃,就顶一个月吧。人口被越吃越少,以后天下不是当官的就是当兵的,最后就只能自相残杀。”


 在场的大臣与士子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叶世钊脸憋红了,不由得骂道:“竖子狂妄!还不退下!”


 刘尚书讽刺道:“叶国丈都是教出一个好儿子呀!”


 苏沅为人刚直,从前就与刘尚书政见有许多相左之处,便道:“若逢乱世,易子相食也不是虚言。”


 赵玮确实忧虑这些国事,他虽然读过书颖写的一些策论,但是书颖考虑到这个时代人的接受能力,她对着赵玮时不会像玉堂这样直白的揭开他不想面对心里却差不多明白的现实。


 赵玮又问:“玉堂既知天下之危,可有对策?”


 玉堂回答:“我不过书生之见,陛下与诸位大人与先生酌情考虑。一、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天下有更多的总物资,国家的总税收增加,就能养得起更多人了。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苏沅问道:“科学技术……是什么?”之前玉堂解释名词时提过生产力,所以大家听得明白。


 玉堂就以书颖发明香皂举例,一方面她自己发了财,一方面让那么多没有地的百姓有生计——可防治民乱,一方面每年给朝廷增加数万贯的收入。


 “不仅是发明新东西的技术,还有种田、织布、制衣、写文章、算账都需要技术,技术越好赚得越多。朝廷应该鼓励发明创造,把促进生产力发展、经济建设当作工作重心,让百姓发财的时候,自己也增加税收。”


 赵玮点头:“朝廷更有钱了,就养得起官员和军队,百姓有生计,民乱就少。是这个理。”


 在场一半以上的官员和考生都不禁认同起来。赵玮又问道:“那么二呢?”


 玉堂道:“二、朝廷既然无法将冗官冗爵裁撤,那么就最大程度试着用起来。”


 刘尚书素看叶家人不顺眼,有时朝堂上争锋,他见叶世钊的二儿子中了省试,心中早就不舒服了。


 刘尚书抓到漏洞,不禁凉凉道:“果然是纸上谈兵。朝中那么多大员难道不想用起来吗?只你一个竖子才知道要用起来?”


 玉堂不理会,又道:“陛下,汉光武帝手底的名臣上马打胜仗,下马治郡县。唐太宗手底的人才也是文能安邦定国,武能横扫天下。若论名臣,本朝并不比汉唐多。”


 赵玮轻轻一笑,说:“也就是朕这个问题的前提条件不成立。”


 玉堂揖手道:“恕学生直言,就是如此。本朝名臣的名声虽大,深究其实务能力,类比汉唐名臣之所为,大多有所不如。本朝人不如祖先,我辈不应自满自夸,应当自勉自省,追上祖先,不堕祖先之威。”


 赵玮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辈不如祖先,朕也有所不如呀!”


 在场众臣与考生都揖拜,赵玮又道:“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科学技术……这是好大的一盘棋了。”


 赵玮不禁想起书颖不仅一直想出宫去做生意,还曾对他提过武器制造技术和降维打击的概念。


 ……


 “科学技术不仅仅是第一生产力,是不是也能是第一战争力?”赵玮回栖凤宫后,突然就拉着书颖的手问她。


 书颖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这话的?”


 赵玮却说:“朕就问你是不是?”


 “当然是!”


 “我朝骑兵不如人,就靠驽床、火箭和物资强于人。”其实赵玮知道事实,他现在问书颖只不过是要一个心灵上的落脚点。


 书颖却问殿试情况,赵玮道:“朕没有让他们再写文章诗赋,只是问策。朕本想点二舅兄做探花,可是又怕让人认为朕偏私。其实二舅兄之才,当探花也没有问题。”


 书颖笑道:“幸好皇上没有这么做,否则岂不是将他架火上去烤?文人比女子还善妒呢!”


 赵玮再谈及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概念,道:“二舅兄说这是当年颖妹对天下变化的见解,颖妹当初不十二岁,居然有此高见,当真天纵全才。颖妹怎么没有和朕说过呢?”


 书颖道:“这世间也未必没有类似见地的人,只不过没有做过深度的研究。我当初自己研究着玩儿,掌握规律,好让自己发财。


 但后宫不得干政,我跟皇上说这些,被言官抓住把柄攻击,又让皇上不舒服,于我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说它干什么?”


 赵玮道:“朕怎么就会不舒服了?”


 书颖不答,却岔开话题,问他是不是要点她做武状元了?让她也风光一回。


 赵玮失笑道:“你已贵为皇后,还不够风光吗?”


 书颖却道:“借父、夫、子得到地位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唐平阳公主能征善战、辅佐太宗,我要是当上武状元,那说明本朝的女子未必不如唐太宗时。”


 赵玮反问:“你当了武状元,难不成还要封郎不成?”


 书颖挽着他的胳膊说:“纵不能封郎,将来或可以兼职做一做禁军教头。真不行的话,能得状元之名也比历朝历代的皇后强。”


 赵玮倒不想扭曲她的本色,叹道:“好吧,总不能朕的妻子用实力高中武状元,朕要支持皇后当武状元,朝中文武就要兵变废朕了。”


 书颖赞同:“对呀!哪那么容易兵变?我虽不熟悉朝堂情况,但我感觉朝局还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赵玮却像霸总一样似笑非笑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师姐真的对朝堂情况一无所知吗?”


 书颖微微讶异,面上却不显露,只道:“我这样的出身和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我只没有十分了解皇上的打算罢了。”


 赵玮坐着敛了袖子,轻轻一笑:“师姐不用如此小心。我喜欢师姐,就是因为师姐的成竹在胸和干出一番不弱于男子的事业的雄心。也因为天下的女子当中,唯有师姐不想理我,也只有师姐文武全才,也只有师姐自己赚钱多,还看不上皇后的份例和管宫权。”


 书颖不解:“那又怎样?”


 赵玮悠悠道:“师姐文才胜过文状元,自幼饱读经史,你对《管子》中管仲临终前让齐桓公远离易牙、开方、竖刁三人的事怎么看?”


 书颖心跳加速,她知道眼前这个文弱皇帝实则聪明绝顶,他精于制衡之术和帝王心术,胆子可比赵珏大多了。


 书颖便笑道:“难道皇上朝中也出现这类人么?皇上若有管仲的识人之术,提前做安排就行了。”


 赵玮摇了摇头:“朕不是说这个问题。那三个人付出大代价事奉齐桓公,心中必有更大的追求。奸恶之徒是如此,像师姐这样的女中豪杰自然也是如此。师姐嫁给我牺牲了很多,那么师姐心中也必有更大的追求才是。”


 书颖对着他的清亮含威的凤眼,若是从前她会说嫁了皇帝可以更好地做生意,但是现在做生意的自由多少是受限制的,她又小心翼翼地远离朝政。


 书颖叹道:“你这人真是奇怪,不是你非要娶我的吗?我嫁你是牺牲很大,所以才要找点感兴趣的事做。我原来还想考进士科、明算科,但是你不同意呀。”


 赵玮道:“师姐自己要考武状元,而二舅兄的文章、见地受你影响很大,可见师姐在文武方面都想有所作为。但是师姐还是不信我,几次明示暗示你不干政。”


 书颖暗道:我只是几次敏感时刻守好本分,他就这样想我。我要参加科考,还有玉堂受我影响,他就生了这种疑心。这是成精了吧。


 书颖呵呵:“我说师弟,你这后宫生活这么无聊,你又不放我去外地建厂赚钱,你还不允我有点精神寄托?”


 赵玮淡笑:“朕没有不允,但是师姐不要这么不相信朕,一边有抱负想要入世改造天下,一边表示你不干政。师姐这么聪明的人,为何要此地无银呢?”


 书颖尴尬了,对待聪明人真的不能轻易假设他没有自己敏感和聪明,所以书颖说出九成真话:“你既然知道就凭你后宫这点子奉例是留不住我的,与其将来我忍无可忍,你还不如放我去赚钱。皇后的身份赚钱,应该比原来更强才对。一个富可敌国的皇后,就算当朝平章也不及我。”


 “放你长时离京……不行。”赵玮沉默一会儿又道,“等你做了武状元,先为朕管理侍卫亲军,依你的武艺、本事和身份,你定能做到。


 侍卫亲军稳固之后,便精简后宫用度,母后以下的宫娥太监也出不了乱子,省出钱来让你试造新军械。如果你能造出来,武备库都由你打理。”


 书颖愣了愣,说:“你算盘倒是打得响,同样花精力,我自己做生意,一年怎么也能多赚十万贯,给你做这些,又没有钱赚。”


 赵玮淡淡一笑:“你若能造出利器助朕一统天下,往后年年省下岁贡,都是儿女大婚的老婆本和嫁妆。你现在来跟朕计较这一年多赚十万贯、二十万贯的,有意义吗?”


 书颖手扒在他肩头,回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女人无论什么年纪,什么出身,什么学问,都挺傻的。你不要看我傻就想骗我。”


 赵玮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骗我。说起来朕拥有大周江山,其实真正属于我的又是什么?后宫中张家借着母后要夺利,朝堂上士大夫要利益最大化,最好就是让我都听他们的话。朕只有你,可是你的心底却分得太清。”


 书颖倒摸不准他了,故意笑道:“你不想我分得太清,是不是想我把私房钱拿出来给你花?”


 赵玮歪着头问:“那行不行呢?”


 书颖拍他的胳膊:“你小子太鸡贼了!惦记老婆的私房钱,你是想吃软饭吗?”


 赵玮好气又好笑,牵着她的手:“我要是吃软饭,你愿不愿意养我?”


 书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想吃我的软饭,那得对我三从四得,还得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君子六艺,样样不落。你的三从四得和厨艺是不是差了很多?”


 赵玮叹了口气,坚持说:“我君子六艺和长相是不错的。”


 书颖问:“你要以色侍人还是给我当马夫?”君子六艺中有驾车,驾车的当然是马夫了。


 赵玮一怔,却道:“倘若我不是皇帝,给你当马夫,我也愿意。”


 书颖哈哈笑起来:“你倒是鸡贼得紧,知道我平日骑马比乘车多,给我当马夫多省力,却能领同行一样的工钱。


 我也不是个苛待人的人,学问武功都还行,你给我当马夫时,我授你几分本事,你离开我时或许就当上卫青了。”


 赵玮见她这样的思维也是绝了,只得认输:“我还是当皇帝吧,反正在你眼里,怎么都是我占便宜。当皇帝至少不用三从四德,厨艺差点就差点。”


 说起厨艺,书颖倒是饿了,便让御膳房摆饭。饭后散步时赵玮谈起此次科考,除了玉堂高中之外,还有她王家表哥中了同进士出身。


 “你表哥那名次,想得个好职位,确实难了点。”


 书颖摇了摇头:“我爹不会帮他,皇上也不必恩典。”


 赵玮笑道:“国丈不必如此奉公无私,同进士到底也是个功名。”


 书颖淡笑道:“我爹不帮他倒不是出于对朝廷的一片公心,而是我爹对太原王氏本就不满,也是为了我和叶家的利益。”


 赵玮奇道:“王家如今的当家夫人不是你亲姑姑吗?这秦晋之好,有什么不满的?”


 书颖摇头叹道:“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祖父和王家已故老太爷在同一路为官,祖父有爵位,但是差职低,而王家老太爷无爵,差职却高。


 两家往来,我姑姑的丈夫只见我姑姑一面,就害了相思病,要死要活地就要娶她。王家老虔婆却原想让自己姐妹家的闺女亲上加亲,所以她十分不爽。


 当年爹在书院中还有个同窗,是苏州范氏的旁支,听说才貌人品都极好,便荐到了祖父跟前。祖父看过也挺满意的,只差明着提出招婿之事,那范伯伯也喜我姑美貌。


 中途冒出一个王公子要死要活的,我爹却认为那王公子没有能力、性子懦弱,支持范公子。可是我姑贪慕太原王氏百年名门嫡支身份,又贪王公子父亲官高,决意要嫁王家。


 范伯伯没有得到亲事,倒也不纠缠,便想早点离开是失意之地。听说后来范伯伯乘船出了意外英年早逝,我爹很伤心,可是我姑却庆幸没有许范家。


 我爹自无权勉强我姑,可是那范伯伯被他视作兄长和良师益友,人家意外亡故,我姑显得如此凉薄,让爹心中生了刺。


 我姑嫁了第二年,她丈夫纳二房贵妾,给叶家来信诉苦,爹觉得我姑有点活该,不愿赶去王家为她出面,我祖父当时公务在身也不能擅离职守。


 等我爹被逼婚,王家本就看不起叶家,自然不会为他说话,我姑别说没有那个权,便是有,以她的性子也未必出面。”


 “竟是如此。”赵玮心中感慨,又问:“两家关系疏淡,但利益没有冲突。如今岳父身居要职,多有子侄帮着,不是更好吗?”


 书颖轻轻一笑,摇头叹道:“我听玉敏说,王家有个小表妹,长得有几分像我,我爹很讨厌她。还逼我兄弟发下一个奇葩重誓……”


 赵玮听到这个重誓内容,不禁张着嘴巴:“这哪里是外甥女,简直是仇人差不多。”


 书颖淡笑:“我爹认为王家和姑姑都是最势利无义之人。当年我爹落难时既然不往来,如今我家起来了,也不想被他们占便宜。本朝开国时,王家嫡支站错队没有爵位传下,可爹认为王家必不甘人下。


 王家有美貌女儿,爹觉得赵合德、魏国夫人、虢国夫人之例殷鉴不远,不同的是那王家小姑娘背后是王家,若是叶家被作踏脚石,可就太冤枉了。”


 赵玮道:“国丈未免将朕看得太低。”


 书颖笑:“那倒不是,正因为他认为皇上坐拥美人是天经地义之事,才会这么考虑。那我想了想,道理是这样没错。”


 赵玮觉得叶世钊真的想多了:“朕就算真好色也不用找个长得像你,却没有你这骄傲独立霸气文武诸学全才的女子。”


 赵玮认为,真的求色也该找长得不像,却有不同的美丽的女子。


 书颖笑笑:“且不说这些,皇上最近忙于朝政,是不是疏于锻炼了?你得努力生个孩子呀。”


 赵玮老大没趣:“朕锻炼就是了,朕就算不锻炼也不至于生不出孩子……等等,什么叫我得努力生个孩子?生孩子不是你的事吗?”


 ……


 等到明法、明算等名次都出来了,考前三名的考生各自插花游街,终于惊动满京的少女。


 这时各位大臣也都知道叶玉堂身为叶世钊的儿子,虽不像叶书林一样是男妲己,却也是旁人难及的好相貌,加上一举高中进士科第五名,家中有女儿的都动了心思。


 叶世钊也在烦恼给玉敏择婿的事,状元陆伦、榜眼辛赟虽然有才有家世,可都是二十五六岁了,家中已为他们娶妻。


 探花韩澈虽然未婚,也算门当户对,可是之前已与韩家联姻,韩家只怕没有这个想法。纵使跟韩平开口,如果他勉强答应,将来二人未必能举案齐眉。


 王知敬并没有因为在殿试上也寻着机会说话而获得更高的名次,仍然和省试一样名次,赐同进士出身。如今王家三人可为他授官的事发悉了。


 王叶氏虽恨叶家之前不肯帮王知敬往上提名次,好得进士出身,可是与其投靠叶家政敌不知前程,如能借叶家得势自然更好。


 王叶氏听卢氏说过玉敏还未许人家,正打算在科考之后择婿,王叶氏就将主意打到亲上加亲上面,她向卢氏开口。


 卢氏当年虽然为了叶家选择对不住崔氏,但她这时却没有被逼到那分上。


 “玉敏的婚事由世钊做主,我到底隔了一层。”


 王叶氏劝道:“听说大侄女是母亲身边长大的,母亲怎么还不能说上几句话呢?如今弟弟对我官人有些意见,可到底是亲戚,如果这亲上加亲的消除了亲戚间的误解才好。况且我太原王氏的门第也不会委屈了大侄女吧?”


 卢氏却说:“你不如去问问你弟弟,他要是同意,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王叶氏却觉得中间没有人当说客,凭叶世钊从前对王家的态度,不可能就此答应。


 王知敬申时从外头回来,王叶氏就将人招来说起此事,王知敬有些心动。


 他们住在叶家些时日,便知道“柳叶商行”的事务都是玉敏带着人参与管理,可见她有管家、管事能力。


 玉敏出嫁时或还能将“柳叶商行”部分干股作嫁妆,王知敬娶她,那干股就进王家了。况且叶家现在苒苒上升,有皇后、岳父、舅兄们帮忙,何愁授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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