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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今年的夏天来得很晚。


 宋辰溪却觉得很热。


 “天气预报讲,今天气温高达35度。”她说。


 阮糖歪歪脑袋,眼睛亮亮的,像是闪着光的玻璃珠子。


 宋辰溪感觉到了视线,也歪过头去看对方。


 猛地,阮糖把头转正,指尖稍稍收紧。


 长长的头发扫过宋辰溪的小手臂。


 阮糖的头发和她的名字一样,柔软丝滑,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甜甜的,像糖果。


 她的后背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手心也热乎乎的。


 但阮糖的整个小手摸起来,干燥而冰凉。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牵住。


 身上的热易消,那心里的呢?


 宋辰溪不知道。


 她时不时侧过脸,借着极微弱的光,她看见阮糖抿着嘴巴浅浅的笑。


 一副时光漫漫,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样的女孩,适合这样的日子。


 这一路上蝉鸣小了很多,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很清晰。


 阮糖看着并不是很清晰的影子,数着自己的脚步。


 路口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店里灯光很亮,在黑压压的街道上尤其吸睛。


 门口有桌椅,供行人歇脚纳凉。


 “阮糖?”


 宋辰溪话音刚落,阮糖就侧脸,乖乖地“嗯”了一声。


 宋辰溪想摸她的发顶,却舍不得松开牵着的手,“热不热?要不要休息?”


 阮糖看了一眼前面的便利店,想点头,又想摇头。


 她不知道宋辰溪的意思,如果她点头,那显得自己很没用,走这么点路就累了要休息;如果摇头,就代表自己不热不累还能走,可万一宋辰溪只是想休息呢?


 她不敢有任何表态,左看看右看看,还偷偷瞄宋辰溪。


 宋辰溪猜中了阮糖的心思,轻轻一拽,小Omega就来到自己面前。


 她低下头,和阮糖对视,换了个说辞:“想吃冰激凌吗,我看见了一个喜欢的牌子。”


 阮糖看着她,咽了咽口水,嘴巴小小的动动,张开了细细的逢,能隐约看见饱满唇瓣里洁白整齐的贝齿。


 她干涩沙哑地“嗯”了一声。


 撒娇似的,酥的不行。


 要疯了!


 宋辰溪的心用力跳了一下,小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的阮糖,太像小奶猫了,软乎乎的,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深深浅浅的亲。


 宋辰溪甩甩脑袋,企图将里面的黄色废料清一清。


 接着,她心虚地拖着长音咳了一声,小声嘟哝一句:“你个小笨蛋,以后千万别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一个人挑选了一种冰激凌,然后宋辰溪扫码付款。


 桌椅是铝合金的,被皮肤碰到的地方,冰冰凉凉,很舒服。


 阮糖坐在椅子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晃,可真是神奇。


 忽然,阮糖的脸颊上传来凉意。


 她一个激灵,双肩缩了缩,眼睛微微眯起来,喉咙里黏糊糊地轻哼一声。


 “想什么呢?”宋辰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阮糖转过来,接过冰激凌,“没......没什么。”


 宋辰溪拉开一张椅子,将冰激凌包装袋叼在嘴里,接着把椅子移到阮糖身边,两人肩并肩坐着,欣赏夜色。


 阮糖拆不开来包装袋,嘴里发出用力的哼唧声,同时眉心轻轻拧起来。


 宋辰溪拆了包装袋,刚想咬上一口,就看见小Omega急得鬓角冒汗,笨拙的可爱。


 “阮糖,需要我帮忙吗?”她侧过脸,看看冰激凌,又看看小Omega。


 阮糖看了一眼对方,低下头,很快再次抬起,将冰激凌递到宋辰溪面前,“谢谢。”


 “不客气。”


 这个包装袋的确有些难拆,不是阮糖的问题。


 宋辰溪好不容易将它拆开来,就看见,阮糖绷紧手臂向前平举着Alpha的冰激凌,咬着嘴唇,一副紧张又着急的样子。


 冰激凌因为高温,已经开始融化了。


 “给,阮糖。”


 两人交换了各自的冰激凌,阮糖瞄了一眼Alpha,随即看向自己手里这款奶白色的雪糕。


 她很久没有吃过冰激凌了,以前夏天看见别人吃,总会有些嘴馋。


 阮糖伸出小小的,粉粉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口。


 好冰。


 好甜。


 宋辰溪还没有吃,直到甜甜的汁水融化后滴落到手上,她都没有察觉。


 和冰激凌比起来,阮糖更甜。


 宋辰溪的这款冰激凌是个蓝色的小熊,看起来很可爱。


 圆圆的耳朵,圆圆的眼,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脚。


 “阮糖,我还没吃,你要不要尝尝我这款的味道?”


 会这样说,大概是因为,刚刚挑选的时候,阮糖有短暂的犹豫。


 她也想拿这款小熊的,但是犹犹豫豫最终拿了现在手上这一块。


 阮糖转过脸,看向宋辰溪的手,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希冀,“嗯......嗯,好啊。”


 宋辰溪刚想把冰激凌再一次送出去,却看见靠过来的脸。


 阮糖主动凑了过来,抬眼看了一下宋辰溪,就把脸埋下去,张开樱桃小口,动作很缓慢地舔了一下。


 宋辰溪的耳根发烫,眼神闪躲,可再怎么躲闪,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看向小Omega。


 小小的鼻尖,浓长的睫毛,蓬松的刘海,整个人清新晶亮,少年感十足。


 阮糖舔了两口,意犹未尽地离开。


 两款味道完全不一样,都挺好吃。


 这时,宋辰溪心里咯噔一下,“那你的呢,什么味道,好吃吗?”


 阮糖听到后,一手举着冰激凌,一手并拢弯曲成碗状,好让冰激淋融化后滴落在手心。


 说完,宋辰溪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这样说,真的有些幼稚。


 她无意中瞥见阮糖,正安静的看着她,同时,把她自己的冰激凌递了过来。


 借着便利店的灯光,宋辰溪发现阮糖的嘴唇上沾着极少量的雪糕,一点点融化开,泛着幽幽的光。


 可能是冰冷的刺激,阮糖的嘴唇更加殷红,像是肿了似的,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宋辰溪越过阮糖递来的冰激凌,慢慢靠近她。


 看着对方的脸越来越近,阮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随即,温热的触感袭遍全身。


 时间仿佛停滞,蝉鸣也完全消失。


 阮糖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水,缓缓的流淌,在腰间汇聚。


 “阮糖,”宋辰溪的唇离开,她的睫毛几乎扫在阮糖的脸上,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我们,要不要接吻?”


 十一点了,本就偏僻的小区附近,几乎没有人。


 便利店的值班收银员坐在位置上,微眯着眼睛小小的打盹。


 门口的桌子上放着矮矮的鱼缸,一红一白两条珍珠鱼在水草间来回穿梭,终于,在一处相遇,嬉戏打闹一番后依偎在一起。


 *


 “听说,你们是目击证人?”


 周然,《明日头条》的副主编,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


 Beta在社会分工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因为闻不见信息素,没有发情期,所以相对来说,身体情绪都比较稳定,适合绝大多数工作。


 他家里条件一般,全凭自己的勤奋努力考上了槐市传媒大学,辗转了几家公司,终于在三十五岁这一年,因业绩突出,坐上了副主编的位置。


 然而,身为Beta,想要有一份工作很容易,但是,想要在这个工作上出人头地,那是相当困难的。


 上面压着顶级Alpha,优性Alpha,还有次劣等Alpha和劣等Alpha。


 所以,周然需要有一个能够稳定支持他的金主。


 否则,就算他现在能在这个位置上再怎么风生水起,也不会长久。


 任何一个劣等Alpha都能轻松取代他。


 老梁就是这样一个金主。


 老梁需要一个头脑聪明,能从中周旋的人,周然需要一个财力雄厚有一定话语权的靠山。


 两人一拍即合。


 “我......我算是。”女人的表情不自然。


 周然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脸色平静,“所以,你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女人听到“工作人员”四个字后,表情一滞,“我,算是。”


 “算是?”周然挑眉,有些疑惑。


 女人点点头。


 “所以,你是负责那个部分的?”


 女人看了一眼周然,“我,就服务。”


 看她说的心虚,周然有些不乐意。


 老梁告诉他,有人能给他提供一些证据,他才来见面的,毕竟这个报道有些水,需要添油加醋,万一这个目击证人也很水,他就没有必要见了。


 “做什么服务的,为什么能看到一些细节?”


 面对周然拷问似的态度,女人有些不高兴,“又不是警察,我也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周然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但也不想低头,“好,就算你是去服务的,那你能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


 女人撩了一下头发,喝了一口温水,说道:“我当时结束工作,从电梯出来,就看见宋搂着一个Omega出来,白鲸会所是她的,那帮乱搞的人是她朋友,一定是她组的局。”


 周然“啧”了一声,“所以,究竟有没有看见她进行交易?”


 女人哆嗦了一下,“我,看见了。”


 “哦?”周然明显不太相信。


 “我,真的看见了。”女人补充。


 周然脸上表情不太好看,“说说细节呢。”


 女人猛地抬头,手腕有些颤抖,“什……什么细节?”


 老梁让她指证,但没讲要说细节啊?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咬着下嘴唇不太想说。她撒谎,哪有什么细节呢?


 “不是,既然你说你看见了,那总得究竟看见什么了,不然,只是你看见了宋,那也不能说明她就进行了交易啊。”周然有些无语。


 女人紧张的抬头,眼睛红红的,“我,我也不确定了。”


 周然叹了一口气,拨通了老梁的电话。


 “什么事。”老梁的声音沙哑,没有感情,听起来很有压迫感。


 “梁总,”周然迅速调整情绪,“我也不是故意打扰您,就是,这个目击者不愿意透露细节,我不太好写啊。”


 老梁用打火机敲打桌面,眯了眯眼睛,“不愿透露细节?”


 听到老梁的机械重复,周然咽了咽口水。


 “你要什么细节?”他问。


 周然有点懵:“毕竟要发到互联网上,我也不能完全没有真凭实据,光是目击者提供的信息,压根没法说明宋就是幕后黑手,更何况,白鲸会所现在是关停的状态,有些事情真的不太好说……”


 “周然。”老梁戳戳耳朵,懒得听他废话,“你以前也是这么办事的?”


 “嗯?”


 “我说,你以前报道的时候,文字里没有水分?”


 周然彻底懵了,“不是,梁总,那是以前……”


 “哦,你还是个小喽啰的时候,就能颠倒是非,现在权利在手了,反而非黑即白了?胆子小能成什么大事?”


 周然差不多明白了老梁的意思,眉心皱了起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只需要一个基于事实的普通报道,我找你做什么?”老梁继续:“给你推荐这个目击者,就是让你有个形象素材,内里的东西,还是需要发挥你的想象。”


 这下,周然明白了。


 这个女性Omega应该就是外围女,收了钱进行特殊服务,被老梁抓到了把柄,不得已才来做这个所谓的目击证人。


 现在老梁把烫手山芋扔给他,完全让他根据这个女性Omeg编一个故事。


 这不是妥妥的诬陷嘛。


 坐上《明日头条》副主编位子之前,他有过一些偏激言论,也得罪过一些名人,是老梁帮他出面,擦的屁股。


 之后,他就是老梁手里的枪,老梁指哪儿,他打哪儿。


 然而,以前没有权力,想要尽快爬上去,做违心的事情也就算了,反正会有人扫尾。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刚当上主编,好不容易尝到了权力地位带来的甜头,他可不想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抹上污点,更何况,这次要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家二小姐。


 这事情要是闹大,一定会是腥风血雨。


 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老梁不是宋家对手,一定不会帮自己出面。


 两边捞不到好处。


 被上面施压,工作不一定会丢,但是主编的位置不可能再给他了。


 宋家那边一定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周然是个聪明人,他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得缓一缓。


 另一边,宋海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海外市场饱和,他们宋家原先的市场在被不断挤压。


 长时间积劳成疾,他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


 白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不是个完全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她现在考虑更多的,还是小女儿宋辰溪。


 只有她知道,宋海洋这些年在海外的市场并没有赚多少钱,加上贸易壁垒,勉强撑下去都难。


 他们不告诉宋辰溪,把海外市场交给大女儿宋锦心打理,就是希望小女儿能够顺顺利利,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用为名利争,不用为钱烦恼。


 论学识,她胜过姐姐宋锦心,但是论人品和治理公司的水平,她还真的比不上宋锦心。


 国内公司虽然是宋辰溪的,但是就现在的业绩来看,已经再走下坡路,估计也撑不了几年。


 这是宋海洋万万没有想到的。


 行业内巨头纷纷崛起,越来越多的人想来分时尚潮流这一杯羹。


 白兰不求别的,只想给女儿安排一庄好婚事。


 目前,在槐市,最有上升空间的当属苏家,她和宋海洋考虑再三,才安排的这个相亲。


 两人坐在红木沙发上,微微皱着眉。


 “老宋,你说,咱们囡囡会接受吗?”白兰把玩着白玉串珠,常年不做家务的手指,依旧白嫩的像个三十岁的年轻人。


 宋海洋推推眼镜,看着报纸,“这是她能左右的?以大局为重,我们也是为她好。”


 宋海洋表面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比谁都疼爱两个孩子。


 宋锦心比宋辰溪大了十岁,已经娶妻生女,就算海外市场越来越小,她下半辈子也已经吃喝不愁。


 可这个小女儿就很让人心疼,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整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一点没有一个继承人的样子。


 前段时间和老梁吃饭,他就觉得这个男人戾气很重,吞了宋辰溪的公司是迟早的事,他不想干预太多,因为害怕对方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上次宋辰溪回老宅来吃饭,他就是希望想看看女儿是不是好好的,并且告诉她相亲的事情。


 没成想,这个丫头和以往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别说见苏沁雅一个Omega了,就是见一堆,也没问题。


 “老宋,囡囡最近可不听话了,对身边那个小Omega很上心不说,就连公司的事情,都认真了很多,我怕,她不会轻易接受苏家小家。”


 宋海洋放下报纸,揉揉眉心,闭着嘴长长的哼了一声。


 “一个Omega而已,她很快就会腻的。”说罢,宋海洋起身,接过贺管家手里的盖碗,抿了一口茶汤。


 “您对妈妈也是这样的态度?”来人是宋家大小姐,宋锦心。


 她穿着藏蓝色细条纹改良休闲西装,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芙蓉旗袍的法国女人。


 两人一人一手牵着一个奶乎乎的团子。


 “爷爷~”小女孩的声音奶奶的,融化人心。


 宋海洋猛地回头,看见小湾湾的一瞬间,眼睛发光。


 湾湾是宋锦心的女儿,一脸混血感。


 宋海洋几步上前,把湾湾抱在怀里,脸上的笑意完全止不住:“湾湾,回来啦。”宋锦心看着女儿,又看看宋海洋,眉眼低垂,弯弯嘴角,笑的平静。


 *


 回到风车美术,三楼的灯还亮着,夏至还在忙活。


 阮糖看着窗户里,那个银白色短发,脸上爬满岁月痕迹的女人,心里有种酸楚。


 说不出来那是为什么,只是,她觉得老师很孤独。


 像刚刚住进宋家别墅的自己,陷入深渊,无力,无助。


 “阮糖,小心!”


 阮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辰溪一把护在身后。


 风车美术工作室和旁边餐厅之间有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里正有什么东西慢慢靠近。


 两人同时屏气息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


 宋辰溪伸出手臂,让阮糖站在自己的背后。


 她的心跳加速,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也害怕。


 “呜呜呜呜呜”


 一条通体黑色的狼狗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阮糖吓得小脸煞白,瑟瑟发抖,紧紧依靠在宋辰溪的身后,手指屈起,捏住宋辰溪衣服的一个小边。


 宋辰溪感觉到了小家伙的异样,“嘘”了一声,哄小孩子似的说道:“阮糖,别怕,我会保护你。”


 阮糖的身体崩的很紧,双腿有些颤抖。


 “呜呜呜”狼狗渐渐靠近,张开的嘴里獠牙尖锐,一双凶狠的眼睛里泛着寒光。


 活像一只饿了很久的孤狼,想要把面前的猎物统统撕碎,拆吞入腹。


 它浑身肌肉绷紧,嘴里不停发出骇人的声音。


 “哎呀——”宋辰溪踩到了一个小石头,右脚一崴,跌坐在地上。


 阮糖立刻从后面小跑上前,害怕地扶起宋辰溪,“姐姐,没……没是吧?”


 宋辰溪摇摇头,“有点疼。”


 狼狗像是收到了刺激,向两人冲过去。


 阮糖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大,右脚滑开,单薄的身体挡在了宋辰溪面前。


 “你,别……别过来!”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有些颤音,有那么一瞬,宋辰溪听出了话语里微弱的倔强。


 明明自己怕的不行,却极力护着宋辰溪。


 这时候的阮糖,比任何时候都更强大。


 她像春回大地,像日月星辰,像一切美好的事物,有坚定而温柔的力量。


 “姐姐,别怕。”她一次一句说的艰难,脸上有一丝丝的愤怒。


 狼狗哪里会害怕阮糖这样的小身板,蹬蹬双腿就要冲过去。


 阮糖哆嗦了一下,心里后悔。


 这条狼狗,像极了曾经的主人。


 阮糖躲在餐桌后面的落地窗前,主人砸了桌上的碗筷,推开椅子,向阮糖靠近,歪着嘴笑的淫邪:“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还能钻进地里,破窗而出不成?给我滚过来!”


 她被揪着头发,拖拽进地下室,鞭子落在背上时,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痛得不能自已。


 泪水,口水,血水,流干了,像是要死了一样,不能呼吸。


 “虎子!”突然,三楼的窗户被从里面推开,那个孤独的女人冲狼狗吼叫一声,“走开!”


 狼狗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有所退却,反而对着她狂吠。


 夏至没有退让,随手拿来一个手电筒,将光线调置最亮,对准狼狗的眼睛。


 果然,狼狗视线一阵空白,吓得“呜呜”两声,退回了巷子。


 阮糖得救了一般瘫坐在宋辰溪身边,大口喘气。


 宋辰溪看着她,心里眼里,全是她。


 两人对视,笑出了声。


 夏至跑下楼,解锁,将工作室的门打开,将两人请进去。


 阮糖吓出了一声汗,体恤湿哒哒的,冷气的突然灌入,体恤面就像冰块一样凉,贴在她身上的一瞬间,她猛地打了个颤。


 “阮糖,冷吗?”宋辰溪关心的看着她,同时伸手将捏住她的体恤,掀开一个角,不让冰冷的面贴在她的皮肤上。


 “我……我,还好的,姐姐呢?”小家伙转过脸来,关切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宋辰溪摇摇头,“我没事,”说罢,她顺势揉了揉阮糖的刘海,调皮的故意弄乱,“别总是担心我,你自己呢,吓坏了吧?”


 阮糖的眼睛很亮,用力眨了两下,“我也……也没事。”


 “阮糖,”宋辰溪叫她,然后摸摸她的眼尾,那里是潮湿的,“阮糖。”


 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的时候,宋辰溪就觉得很好听。


 像是,软软的糖。


 和名字的主人一样,让人联想到甜甜的爱情。


 宋辰溪每每说出这两个字,都忍不住再多叫一遍。


 “嗯?”阮糖歪歪脑袋,乖巧的像只小动物。


 宋辰溪收回手,弯弯嘴角,“刚刚,你很勇敢。”


 “啊?”阮糖愣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她。


 所以,她甚至已经忘了,为一个人奋不顾身就被称作“勇敢”。


 原来,这个词是这个意思。


 “谢谢你,保护我。”宋辰溪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渐深。


 阮糖的眼神闪躲,两只小手胡乱的挠着,被挠的地方有指甲盖留下的浅白色痕迹。


 “我……我……这……你……”


 她支支吾吾,说出的话难以成句。


 双手微微颤抖。


 宋辰溪看着她,心里有些开心,可更多的是心疼。


 “来,喝点凉茶吧。”夏至端着原木色托盘,把披在身上的披肩褪去,暖光下,她笑的温柔,似乎褶子也就没那么多了。


 两人接过茶杯,浅黄色的茶汤里飘着两朵半开的茉莉花,随着茶汤的晃动,花朵浮浮沉沉。


 “嗯,很香。”宋辰溪抿了一口,对夏至微微颔首,就转头看阮糖。


 阮糖看了一眼宋辰溪,就低头尝了一口。


 她第一次喝这种花茶,觉得很特别。


 清澈的口感里,有着微微的苦涩。


 “很……很好喝。”她说。


 “你喜欢就好。”夏至说完,弯弯眼角,转身将茶盘放在长桌上,“你们这么晚,还没回家吗?”


 宋辰溪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


 “不不不,不是……不是你的错!”阮糖说完,脸上微微泛红,湿了的刘海粘在额头上,被迫露出的额头上白的反光。


 “对了,老师也还没回去,要跟我的车吗?”宋辰溪礼貌的问道。


 夏至摇摇头,一脸的淡然,“不用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办公、住宿,都在这儿。”


 原来如此。


 两人面面相觑。


 夏至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差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她扬了扬嘴角,“时间不早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这儿对付一宿?”


 见面前两个孩子没有反应,夏至补充道:“我这边还有一个客房,我拿一床夏凉被给你们。”


 为了让阮糖适应课程进度,夏至给她安排的课程是周一、周三各一节,周末一天一节课。


 今天周六,明天早上还有一节,既然这样,本来奔去,阮糖可能也会累的。


 她无意间瞥了一眼身旁,阮糖下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她已经累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阮糖猛地停下,小心的看了一眼Alpha,她眼尾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一双眼睛蒙上了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


 “困了?”宋辰溪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


 阮糖不确定自己应该回答什么,点了一下头,随后立刻又摇了两下。


 不想给别人增添麻烦,宋辰溪心想,待会儿她开车慢一点,让阮糖在路上眯一会儿。


 可夏至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


 “这里过了九点,外面就没人了,我常常要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不然真的还有些冷清。”


 她说完,有些抱歉地看着两人。


 “我有洁癖,即便没有人住,客房也会定期打扫。”


 看得出来,夏至很希望宋辰溪和阮糖能够留下。


 夏至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温柔的女人,性格温和,说话声音也很悦耳。


 她现在是阮糖的老师了,阮糖应该更有发言权。


 宋辰溪转头看向阮糖,征求她的意见。


 碰巧,阮糖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她,心有灵犀似的。


 看得出来,小家伙已经很累了,眼里的红血丝很严重。


 天气热,加上刚刚受了惊吓,阮糖身上出了很多汗,不及时洗个热水澡的话,很有可能感冒。


 宋辰溪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在问阮糖可不可以。


 阮糖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发尾随着小幅度的肢体动作而轻晃,嘴巴微微张了张,用唇语问:“可……可以吗?”


 宋辰溪摸摸她的发顶,对她的想法了然于胸。


 她回头看向夏至,礼貌谦和地说了声:“谢谢夏老师,那就麻烦你了。”


 说了一句“不麻烦”后,夏至就小跑去三楼,给两人将客房整理出来。


 房间不大,有一扇挺大的窗户,一层简单的白纱被风吹起,温热的暑气和花草香钻了进来。窗户下方是一个原木色平台,大约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宽,可以供人手扶,或者放水杯。


 窗户边有一张原木色小书桌,桌上放着一盆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和一些可爱的小摆件。


 一张并不是很大的双人床至于房间的正中间,一个小小的圆形床头柜边,是一个双开门的米白色衣柜。


 衣柜旁边是一个磨砂玻璃拉门,里面是独立卫生间。


 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简单,却很温馨。


 宋辰溪站在外面环视一圈,侧目看向阮糖。


 小家伙的眼里有星光闪烁,她很喜欢这个房间。


 “进去看看?”宋辰溪说完,轻轻拍了一下阮糖的肩膀。


 小家伙应了一声就跟在宋辰溪身后。


 宋辰溪放下包包,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


 “这椅子真舒服。”她说。


 阮糖在对面的床边坐下,看看书桌,再看看椅子,小小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你来试试?”宋辰溪说完就起身,向阮糖伸出手。


 小家伙眨了两下眼睛,愣了一会儿,才抬手。


 指尖触碰到宋辰溪的掌心,她的手腕敏感地轻颤了一下。


 宋辰溪笑笑,温柔的牵住她,让她坐在转椅上。


 阮糖刚坐好,宋辰溪就一个用力,把椅子转动了。


 阮糖吓了一跳,双手用力捏紧椅子的扶手,不可思议地看着Alpha,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说:“好神奇,从来没有坐过会转的椅子。”


 “好玩吗?”宋辰溪转着椅子,手臂上薄薄的肌肉有漂亮的线条,是那种专属于健身女孩的好看形状。


 阮糖看的脸红,慌忙别开,“好……好玩。”


 “是吗?”宋辰溪说完,咬着下嘴唇,坏笑一下,“那我要加速咯。”


 说完这句话,阮糖的脸更红了。


 她把头埋的很低,双手紧紧抓住身侧的扶手,双腿并拢紧张的不行。


 椅子快速的站起来,阮糖觉得有些头晕。


 宋辰溪一边笑出声,一边说:“如果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会立刻停下。”


 阮糖咬着嘴唇,嘴角微微颤抖。


 她想起曾经的无数个日夜,她不舒服,觉得身体要坏掉了,哭着喊着乞求Alpha停下,那个Alpha跟聋了似的,压根不会考虑她的感受,她越是求饶,那人便越变本加厉。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Alpha邪笑着凑到她耳边,一只手不断转动手腕的同时,另一只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耳朵咬出血,“那你倒是别咬我这么紧啊?”


 阮糖用力摇头,不愿记起那些痛苦的,羞耻的过往。


 她一咬牙,想再试一次。


 “我……我不舒服,我不要了,求你……求求你,停下!”


 就在阮糖说“不舒服”三个字的时候,宋辰溪已经听到了。


 她立刻把力气给到手腕,把椅子在面前停下。


 然后,宋辰溪蹲在阮糖面前,微微蹙着眉,“阮糖,抱歉啊,是不是我刚刚太用力了?”刚说完,阮糖就突然张开双手,一把搂住了宋辰溪的脖子。


 她的脑袋埋在宋辰溪的肩窝,眼角湿润,身体轻轻颤抖。


 这时,夏至端着水果盘出现在门外,她看见这一幕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一步退了出去,将水果盘放在门边的斗柜上,悄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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