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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扬眉(三)

仙官倏然站起身来环顾周遭却找不到半丝异常气息心神就先乱了三分:“谁?谁在说话?”

无人回应。

罗武使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心有戚戚,本能地把身子贴紧圈椅,仙官还不知其中利害撩开步子往前迈了两步,色厉内荏地怒吼:“究竟是何人有本事不要躲躲藏藏!”

谁想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前胸一寒他一低头,才发觉胸前的盘扣被人齐刷刷割去华美外袍瞬间滑落在地,他心中生急,想要把衣服拉扯起来,刚一弯腰,内里的亵衣亵裤竟应声炸裂化为片片碎屑,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除了严格秉持“非礼勿视”原则的展枚在场所有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地瞻仰着这位站在最高处、风吹裤裆飞扬的仙官大人。

这位仙官在仙界已有百年资历,何曾受过这般轻薄侮辱,一张端方雅正的面庞泛起了羞恼的红光。罗武使慌忙解下自己的衣裳,打算披在他肩上,没想到他刚刚站起身来,手上便是一空。

衣服被劫走了。

罗武使被挂在半空里风干了这些日子早就学乖了,他知道这是江循的警告,也不敢像仙官一样左顾右盼,他麻利地坐回了圈椅上,不再移动分毫,甚至连脑袋也不多抬哪怕一下。

严阵以待地守戍在广场四周的仙兵顿时整肃了神色,围了广场一圈的弓弩射手们已是箭在弦上,箭尖对准了玉柱的方向,时刻提防着江循来抢人。

仙官没有将秦牧即刻诛杀,而是把他绑在柱子上,为的就是让他来做诱饵。

这些弓弩手哪个不是百发百中的神箭圣手,量那江循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但偏偏就在这个万箭待发的时候,江循现身了。

他大大方方地举着阴阳,单脚踏在虚空之中,浮在了秦牧面前。

他抬起手指,轻轻点上了秦牧的印堂穴。

所有的箭尖都因为江循堂而皇之的现身而吃惊地齐齐抖动了一下,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稍纵即逝,箭镞们在短暂的怔愣后,纷纷按照箭手们计算好的弧度倾巢而出。

每支强弩上搭载了三支浸染了灵渊大蛇之血的弩箭,若是普通魔修,挨上一箭便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样的成百上千的弩箭,以江循为目标,激射而出!

江循却自顾自抬手,握住了捆缚住秦牧的铁链,轻轻一捏,铁链就从头至尾湮灭为了瑟瑟铁粉。

他单手搂住了秦牧瘫软的腰身,返过身来,面对着黑云压城的箭矢,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转眼间,箭矢尽数爆裂在空中,化作冷烟花炸开后的潋滟火花,四下溃散而去!

他从臂弯上揭过那从罗武使手中抢来的外袍,盖在秦牧身上,脚尖再在空中一点,便和秦牧一道落在了玉柱顶端。

秦牧受此折磨,本来也只剩下一口气在胸腔里,被江循用指尖神力一点化,郁结的血淤立时化解。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来人,唇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努力绷直了想要将身体站稳:“公子?”

江循一愣之下,才反应了过来:

在晕眩中,属于乱雪的那部分人格率先在秦牧体内苏醒了过来。

秦牧一把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眸光里闪烁着浅浅的纯净的波光,小声道:“找到公子了。公子公子输了,罚公子,一辈子不离开乱雪。”

在秦牧体内的乱雪,还记得当日二人在放鹤阁中的约定。

江循说过,如果捉迷藏的时候乱雪找到自己,就罚他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江循突然觉得心口有些泛酸,将阴阳举到他的头顶上,替他遮蔽去头顶的阳光:“好,公子一辈子都不再离开乱雪了。”

就在二人对话间,那仙官慌忙扯过一块遮羞布,盖在自己身上,暴跳如雷地对那些瞠目结舌的仙兵吼叫:“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狂徒擒拿下来!仙帝说过”

接下来的内容他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生生抬举到半空位置,他呼吸被阻断,全身汗出如浆,握住喉咙,死命挣扎扑腾,却像是落在网中的飞蛾,只能徒劳挣命,却半分也动弹不得。

江循从秦牧身上转过了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仙官一眼:“你不叫唤,我差点忘了你了。”

他抱着秦牧,站在玉柱之上,淡然望向底下的仙兵,看了一圈儿后就笑开了:“都拿着兵刃做什么?我胆子别拿那些东西在我眼前晃悠,我怕得很。”

话音一落,仙兵们手中紧握的兵刃立即齐声折戟!

兵器纷纷落地的叮当声,唬得这群兵士们没了主意,只能把目光投向主事之人

而他们的主事之人正在半空中腊肉似的吊着。

江循一探脸,看到了极力想隐藏自己存在的罗武使,乐道:“哟,武使大人,您下来了?”他用伞柄搔了搔自己的脸颊,“挂了您这么些日子,连个魔修都没能吸引过来,您也真是没什么用了。”

罗武使尝过江循的厉害,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吱声,只顾着擦汗不迭。

可仙官还不知道何谓大难临头,一味胡挣,口里也是不住发狠:“江循,你违逆天命,对仙界使臣不敬,若是让仙帝得知”

江循张扬地一挑唇角:“他算什么东西?我怕他知道吗?”

言罢,见那仙官还打算开口辱骂,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只听得清脆的喀吧一声,仙官的脖子向旁边狠狠一折,颈椎骨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叫骂声和气息一起硬生生噎断在喉咙里。

江循轻蔑地撇了一下唇角:“还有,论实力,老子才是天命。”

在场的人无不震愕,江循把已经疲软下来的人往后一扔,对张口结舌的罗武使也笑了笑。

罗武使立时扑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战战兢兢,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循注视着罗武使,目光玩味得很:“罗武使,方便引一下路吗?我对你们仙帝有些话要说。”

罗武使哪敢违拗,一头狠狠磕在石砖上,连声称是,不消几个瞬间,他已是唇色雪白,额头乌青。

至于那些仙兵

江循又低头环视一圈,淡然道:“至于你们,既然见死不救,就都在原地好生站着吧。”

这声命令一出,所有身着龙纹鱼服、手足无措的仙兵均僵直在了原地,化为了泥偶木塑。

江循放眼望去,看到了满坑满谷的兵马俑,感慨了一下场面壮观后,就带着秦牧纵身跃下了玉柱。

然后就把脚给震麻了。

江循一脸痛苦地将秦牧交给几个迎上来的秦家弟子照管后,就伸出手去招呼:“枚妹,嘶脚震麻了,快快快来扶我一把。”

展枚:“”

无语中,他扶住了江循的手臂,看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脚腕,心里又酸楚又喜悦,咬牙嗔责道:“去了那么久!已经成了吗?”

江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神魂有无补全一事,他单脚蹦跶了两下,痛苦道:“可不就成了吗?等等枚妹!别动!我腿软”

展枚本来想扶着他走两步,一听他喊腿软,无语之情简直更上一层楼:“既然畏高,你站那么高做什么?”

江循不服气:“你以为想装一回很简单吗?”

展枚:“”

听完全过程的乐礼:“”

乐礼也是哭笑不得,迎上来问:“观清呢?”

江循耸了耸肩。

他本来打算和玉邈一起去悟仙山把宫异救回来,再那破地方炸了拉倒,可刚启程不久,江循就意识到,刚才神临人世的天象必然会引得仙界注意,如果仙界把注意力放到秦氏,必然会给秦牧招来祸患。

商议之下,他和玉邈兵分了两路,一路去救宫异,自己则直奔渔阳山而来。

之所以不和玉邈一同前来,江循也是有自己的盘算的。

很简单,他根本不打算让玉邈的神身曝光于世。

玉邈的神力源自于倾官,而倾官的身份是带有污点的,完全可以让仙界当做把柄拿捏在手中。

“玉家现任家主亦是魔道之主,曾联合魔道攻打正道”一事,会给玉九乃至整个玉家的清白名誉造成多大的毁伤,可想而知。

江循活了这么多世,求的就是一个完美结局,所以,他不能让“玉邈是倾官灵魂转世”这种话传出去,他还想在一切完结之后,有一个安安稳稳的落脚地。

玉家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也没时间把话说得太细,只笑盈盈地答道:“这是我自己的帐,理应我自己向仙界来讨啊。”

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落在了展枚的眼里,展枚有点失望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和以前一模一样。”

江循不由得好奇:“枚妹,你说什么?”

展枚很是失望地:“别那么叫我。我以为你在变成神后,至少会稍微有一些节操。”

江循一挑眉,一把揽过展枚的腰身,浪荡地往他挺翘诱人像是两瓣小蜜桃一样的屁股上猛拍了一记,嘿嘿一笑:“枚妹,你想多了。”

展枚完全愣了。

当江循收了阴阳,一把拎起瘫软在地的罗武使、驾风离开的时候,展枚才颤抖着手,把手掌附在被江循拍打过的地方。

确定真的是那个隐秘处挨了揍,他的脸一瞬间红得要滴血:“江循!!你给我站住!!你他,他成何体统!!”

乐礼走上前来,极正人君子地摸了一下被江循拍过的地方,问:“疼吗?”

这口豆腐吃得太过正义凛然充满关怀,展枚硬是没感觉出来乐礼动作中的恶意,气得直咬牙:“太不像话了!他”

乐礼把目光转向了那倒在地上慢慢变僵的仙官尸身,展枚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气愤消了些许,理智也回了笼:“江循他杀了仙界使臣即使他成了神,这样滥开杀戒,该如何能让仙界众人信服?怎么能让仙界众人心悦诚服?他们若是还要策划着什么暗招,要对江循下手,又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乐礼却没有那么多担心,只抬起手来摸摸展枚的额发,但笑不语。

心悦诚服?以德服人?

他相信江循从不是滥杀之人,但他也相信,江循绝不会用如上的方式,令仙界人臣服于他。

他必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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