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道果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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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歌的狠人，势如破竹的崛起，从未屈服过任何的压迫。
在世人的印象中，狠人的傲骨，铁骨铮铮。
当易小山做出决定，他的话扩散间，许多人神色黯然，原来狠人也有无奈的时候，面临天下人的逼迫，一代狠人也不得不自裁于天玑道。
群圣的目光非常的惊异，天下人的脸色无比震惊，那个意气风发的狠人，不畏惧任何势力的狠人，竟然真的屈服了？
有些难以置信。
易小山还算平静，望着道主，后者也在怔神，哪怕是道主也没有想到这招竟然管用，这狠人当真心系天下众生？
这不论怎么看来，都是无比滑稽的。
道主目光一眯，未曾说话，就那么盯着。
破碎的高山乱石上，云世寒与张宝的喊叫咆哮声无比刺耳，他们红了眼，目光惊恐，师父怎能做出如此不智的决定？
什么众生？什么天下人？
这些人都在逼师父一死，根本不值得为了这些人而牺牲自己的命！
张宝身形踉跄，有些站立不稳，两鬓长发遮掩，颓废的目光越发的寒冷，他扫过群圣，扫过天下群雄，冷锐的眸子中尽是憎恨。
“吾师若死了，我定，杀遍天下人！”
张宝的嘶吼如怒龙，他还很幼小，但他此刻的目光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那样的冰冷，饶是圣人也都觉得身躯有些发寒。
那可是一个毒体，一旦成长起来，便是一代毒皇，谁敢轻视？
只是眼下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张宝，现在能杀死毒体的人太多，不足为虑。
云世寒沉默，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盯着易小山，他知道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没有阻拦的实力，只能看着。
天，阴沉沉，昏暗无光，呜呜的风声四面八方的卷来，那是无数的万灵之声。
易小山神情冷峻，道：“我思来想去，最终得到的不确定的答案，天玑道，应该不是想要我的命，不是想要复仇，是为了先天灵体吧。”
道主迈出一步，冷漠的盯着他。
“你想要的，其实是我的本源对吗。”易小山平淡道。
群雄骤然变色，狠人的本源？
群圣也恍然大悟，豁然看向天玑道主，他们内心翻覆，天玑道要的是狠人的本源？
“天玑道莫不是……想复活先天灵体！”
“这……天玑道野心还不死，他还想复活先天灵体？”
“我明白了，同为年轻人杰，听说那狠人又夺取了先天灵体的先天造化，也可以称之为不折不扣的先天灵体，若说狠人的生命本源挖出来，除开先天灵体的躯体之外，恐怕再无他人的体魄能够承载了。”一名皇主悚然。
不多时，天下一片哗然，死去几十年的先天灵体，要被天玑道复活吗！
任谁都知道，先天灵体是狠人杀的，这几十年来谈论最多的便是先天灵体成为了狠人的踏脚石，若当真以狠人的本源去复活先天灵体，那恐怕这话就要反过来说了！
狠人将成为先天灵体的踏脚石！
“天玑道，这可是真的？”剑主怒喝。
道主露出不屑的森然笑容，有些狰狞的味道，他仰天长笑几声，红着眼扫过天下人。
“先天灵体乃最强体质！没有之一！成为年轻人杰也是顺理成章！我天玑道，上百年辛辛苦苦的培养！谁料！世间还有第二尊？一个穷乡僻壤之地的修士，让我天玑道多少年心血化为乌有！你们谁能明白，我天玑道的殇！”道主迈步，声震九天。
他发丝灰白，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酸楚与悲恸，先天灵体陨落的几十年里，他天玑道日夜煎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原本的辉煌，皆因为狠人而被夺去。
“我天玑道先天灵体不弱于你狠人！不论是传承，还是体质，皆不弱于你狠人！一界之主原本属于我天玑道先天灵体！现在老夫要的，不过是让你把属于我天玑道先天灵体的东西，还回来！”道主咆哮。
走到今天这一步，代价太大，折陨了太多骄子，他最惭愧的关门弟子，还有太上长老。
这是天玑道之殇。
“你们体会不了的……”道主声音沧桑，他老态尽显，本就是老一辈的圣人了。
“可你天玑道的先天灵体，就是败给了吾师！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天玑道输不起就拿道器逼天下人，然后天下人再来逼迫吾师！我呸！”云世寒睚眦欲裂，拽着拳头，恨不得将道主踩在地上。
高坐云端的各大势力主人，非常能明白道主的感受，越是寄予厚望，越是憧憬太多，在磨灭之后，都是无法接受的痛苦煎熬。
不论是哪一个势力，最为看重、杰出的后人，耗费整个势力的心血栽培的后人，却半路折陨，这的确让人难以释怀，何况那还是个有望踏足巅峰的强者！
先天灵体！
“挖吧，我也不要你的命，也不杀你的门生，只要你的本源。”道主转过身，背对着狠人，背对着天下豪杰，话语清淡。
“不能给他本源！哪怕是你给了，他天玑道今日能做出以道器逼迫天下人的事，后日有了先天灵体更肆无忌惮！”孟老急忙开口。
“狠人，三思啊……”护道者叹息。
剑元子长白仙等人也望着易小山，他们有的叹息，有的目光黯然，道器一出，所谓的挣扎都将成为笑话，根本没有挣扎的权利与资格。
“狠人，你要想清楚了，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剑元子道。
“不错，万古巅峰人杰位列传说，每一尊都从未有过败绩，先天灵体已经败了一次，他没有这个资格了。”长情仙声音清脆，一头乌黑的秀发下，两颗星辰般的眸子尽是惋惜之色，也跟着劝慰。
“哼！若你不愿，那我只能以道器灭了你狠人一脉！”道主声如雷震。
秦汉生心急如焚，不断地相劝，可好似易小山并未听进去，后者看向张宝与云世寒，又看了看遥遥相望的云婉柔，微微一笑。
他不知道为何看到云婉柔的时候，内心的那种时间流逝太快的感受就越发显著，他还记得年少时两人同行，那个时候自己不过十八九岁，而对方，也正处花季。
一眨眼两人都长大了，都成为了灵火境的修士，他来大世界的目的并非杀先天灵体，而是寻觅对方的身影，他找是找到了，却未能找到云婉柔的记忆。
哪怕是现在，云婉柔的目光中，也没有当年的情愫，他知道，可能死在上苍之巅的那个少女真的不会回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朕讲话！你是不是傻了！”秦汉生嘴都快说干了，怎么油盐不进呐！
“我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事出有因，岂会无果。”易小山传音，依然很平静，他这么多年成长起来的不仅仅是实力，到了今天，他看清了太多谜题。
此刻，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易小山准备挖出自己的本源，随着他举起手，群雄的眼珠子都快瞪爆，天下人呼吸急促，那可是狠人的本源！
“他真的……要挖出自己的本源……”
“狠人……果真狠！”
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当易小山动手之际，道主都屏住呼吸，为了避免狠人的本源被抢夺，他更加催动道器的威压，震慑众人。
“当！”
易小山被大力撞击，手臂弹飞，所有人吓了一跳，却是无锋冲到近前，剑体哀鸣着。
通体漆黑的剑胎，没有丝毫的锋芒，看上去沉重而笨拙。
无锋的剑身在震动，剑鸣着。
“只是本源，我又不会死。”易小山将无锋抓在手中，摩挲道：“你跟我也有上百年了，不知道你何时才能绽放自己的锋芒，去吧。”
他单手一掷，无锋化为黑色的光，没入张宝的手中，多少人眼红，那可是狠人的兵器，虽然不起眼，但是这么多年早已有传闻，那并非是凡品之剑！
有大秘密！
云世寒拥有了叶冬青给予的无极剑，故此无锋便给了张宝，张宝怔怔的看着无锋，已不再少年的他，抹了一把眼泪，死死拽着无锋，红着眼目光冷冽的盯着天空。
他要亲眼见证师父挖出本源那一幕，他要将那一幕永远铭记于心中，化为无休止的动力，成为他崛起的养分，再以无锋，杀尽每一个逼迫过师父的声音！
“噗！”
有血从高空洒落，瞬间一团洁白如火的本源被易小山从身体里拿了出来，这一刹那，易小山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他的修为极速暴跌！
这一日，狠人在天玑道自掘本源，从此沦为凡俗之人，一身道果化为乌有。
易小山坠下高空的那一刻，天下澎湃沸腾，亿万修士的喊叫声布满了天宇，天玑道主拘禁过本源，发出狰狞的笑声。
只是虚弱的易小山觉得世界都安宁了，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逐渐昏迷过去。这时云婉柔一步冲出，抱着易小山消失于茫茫天地。
有人想追，更有人盯上了张宝与云世寒，但随着孟云与护道者的恐怖威压，群雄皆软了下来。
张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声音，被淹没在激烈的议论嘈杂声之中，一旁的云世寒发出一声悲吼，而后提起失魂落魄的张宝冲向羽化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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