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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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归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何时了,外面天光大亮,透过破烂的纸窗,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察觉到手中的玉貔貅还在,算是松了一口气。
文归邈忍痛坐起来,浑身各处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貔貅,料子肉质细腻,种水很老,应该能换不少钱。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然后扶着墙出门,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块貔貅只能卖掉了。
虽然这些钱足够他回到洛阳,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贸然,他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
洛阳经过那日坊市封闭后,人心惶惶了几天,没过多久便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与平静。
进了腊月之后就开始准备过年了,愉悦的节日氛围冲淡了恐慌和猜忌。
大雍官员的年假较长,从腊月二十能放到正月初五,期间官员轮值,保证衙署的正常运作。
腊月二十之后,萧琢和逢喜都闲下来了,于是便开始置办年货,顺便没事回娘家吃个饭。
逢大人特意让人取了一壶酒来,冷着脸对萧琢说:“这是我师兄特意从扬州给我寄回来的酒,你也尝尝。”
他抬手给萧琢斟上,萧琢受宠若惊。
想到自己岳父心中那点隐秘的小喜好,萧琢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白衣来的。
逢喜倒吸一口凉气,这酒是陈伯父之前特意寄给父亲的,他只剩下这一壶了,竟然还舍得跟萧琢分享?
这酒里不能藏毒吧。
她对着酒杯瞄了又瞄,觉得她爹应该还没狠心到让她做小寡妇。
萧琢饮了一口,见逢大人还在眼巴巴等着他说话,他当即赞许道:“虽和西域进贡的果酒有些相似,但清亮甘冽,入口绵柔……”
他一边夸,一边悄悄打量逢大人的脸色,见逢大人明显表情舒展,如沐春风,他夸得更起劲了。
逢喜感觉越听越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拉他一把悄声说:“说几句得了。”
逢大人正处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状态,恨不得把这一壶都跟萧琢一块儿分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美滋滋,觉得武功漂亮的人果然都会喝酒。
江湖上那些少侠,都是这样的。
他突然被这么一打断,当即大手一挥,冲着逢喜指点了一下:“你安静点儿……”
逢喜:“……”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萧琢笑了笑,摸了摸逢喜的后背,冲她眨眨眼睛。
聂夫人目光扫向逢喜,皱了皱眉头,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肚子,把萧琢和逢喜吓得一身冷汗。
她疑惑:“你这个肚子快四个月了,怎么还不显怀?好像没有一样,不应该啊。”
逢喜倒吸一口气,然后特意挺了挺腰,紧张的舌头都快打结:“我刚才吸气了……”
“这玩意还能吸气吸回去?”聂夫人疑惑。
“母亲尝尝这味八宝葫芦鸭,我今日一早就开始准备了,特意做好了带来的。”萧琢连忙将话题转移开,用公筷夹了一块,言笑晏晏地放入她盘中。
聂夫人果然没再注意逢喜的肚子,两个人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关。
撒谎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小两口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走出逢府,迎面撞上来送年礼的延鹤年。
延鹤年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变化不大,只是入仕到底没有做个闲散游士来得快意,他清减了不少。
虽然岳父岳母还在,但萧琢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贱:“师兄一个人来的?”
延鹤年见他就烦,他以前对萧琢无感,但是后来萧琢每见他一次,连眼角眉梢都写着挑衅,他就越来越烦。
他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人。
延鹤年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自己。”
萧琢将逢喜揽过来:“我隐约记得师兄比我还要大几岁,家中不急吗?”
萧琢一提,聂夫人那颗做媒的心蠢蠢欲动,忍不住对延鹤年道:“我与你母亲传个信,她若是放心,我在洛阳替你张罗张罗,相看相看。”
“阿琢和小喜孩子都快出生了,你总一个人……”
延鹤年记得之前聂夫人和逢大人还对萧琢横眉冷对,现在都亲热地叫上“阿琢”了,他真是不知道萧琢这样讨厌的人,到底是怎么赢得这么多人喜欢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人都喜欢萧琢,只有他不喜欢,是不是他的问题,是不是他不懂得欣赏人性的善良,过于小肚鸡肠……
聂夫人碎碎念着将延鹤年迎接入府,萧琢挑衅地冲着他摆摆手。
年纪大了,不就是这样。
逢喜对于萧琢的幼稚行为在精神上表示强烈谴责。
她坐在马车上,又往嘴里塞了几块乳酪:“你说我现在还能瞒住,等过两个月,我娘肯定能看出端倪。”
“不如我们坦白从宽,我看你爹娘现在对我也没那么大意见了。到时候他们要是生气,就冲我一个人来,你别担心。”萧琢膈应了延鹤年暗爽之余,也有些担心此事,于是建议坦白。
逢喜连忙摇头:“别了别了,快过年了,就算要说,也得过完年的。”
没见有谁临过年找骂的。
萧琢又摸了两个橘子,橘子冻得有些凉,他放在手心捂了捂,问:“你现在还能吃得下吗?吃得下我给你剥两个。”
逢喜飞快点头,发髻上的步摇上下晃动,她现在胃口极好,就算一天八顿饭都能吃,两个橘子自然不在话下。
她冲着萧琢讨好地笑了笑,萧琢被她笑得身上发毛,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剥橘子的手一顿:“你又要干什么?说话,别老笑,笑得渗人。”
逢喜冲他伸出手:“马车好硌啊,还冷。”
萧琢满脑袋疑问,不可能啊,车里的炭火都烧足了,马车上前前后后贴了三层棉花和一层狐绒。
“那我再给你垫点儿东西。”
还未等到他动作,逢喜便手脚并用,爬到怀里去了,坐在他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蹭:“再软的垫子都没有你身上舒服,我是这个意思啦。”
她又吃了橘子,觉得不喜欢,随手塞进萧琢嘴里:“这个太酸,你给我剥另一个。”
“矫情的你。”萧琢嘴上说着,随手拿起一旁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逢喜,我以前没见你这么矫情呢。”
萧琢记得两个人第一次去凉水村办案的时候,逢喜骑马腿磨破皮也能继续赶路,村子里硬邦邦脏兮兮的床板都能忍受,甚至糊了的粥也能填肚子。
现在竟然连马车都嫌硬,橘子不是嫌甜就是嫌酸,真是了不得了。
“嘿嘿~”逢喜憨笑了一声,“因为人家最喜欢你嘛,所以对着你才这个样子,你看我没有对着我师兄这样诶!”
萧琢算是明白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为什么了,他当即把头扭过去:“合着你跟我撒娇都是为了你师兄啊,我可真是心灰意冷。”
他凉凉开口,宛如怨妇:“常言道家花没有野花香,真是不假。想当年我在洛阳艳冠群芳,某人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现在这个人吃着碗里的,又觉得锅里的香。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逢喜亲他一口:“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哪有家花长。野花哪能比得上我们凤娇在我心里的重量?何况我们凤娇最香了。”
萧琢忍不住嘴角勾起,想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人家只是想让凤娇成为一个好人。你看咱们两个情比金坚、情深似海、情意绵绵那是整个洛阳都知道的模范夫妻,你真忍心伤害我师兄一个光棍啊?”
“多说几句,我爱听。多说几句我下次就对师兄温柔点。”
逢喜觉得自己真难,她揪了揪头发,甜言蜜语像是不要钱。
她是个刑部的官员,每天却要有礼部官员的素养能力——调和萧琢和大家的关系和语言艺术。
马车稳稳停下的那一刻,逢喜刚好说得口干舌燥脑袋空空。
萧琢身心舒畅,将她打包下车。
他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我背你。”
逢喜一直坚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麻利地爬上他的后背,胳膊圈在他的脖子上,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跟只八爪鱼一样,生怕自己掉下去。
萧琢勾起她的腿,没说什么什么,甚至还把她往上掂了掂,让她搂得更紧一点。
换做以前,他高低要从这些建筑上飞来飞去,带着她飞回院子里,但现在不能这么玩了。
他走得格外慢,一步一步也格外稳健。
他背上背着的,是他的后半生一切幸福和温暖的来源。
逢喜指尖拨弄着他领口的铜扣,也不觉得无聊,甚至沿路上枯萎的树枝都看起来格外有趣,除了冷风有点刮脸之外。
她把手搓了搓,然后用温热的掌心贴在萧琢冰凉的脸上揉了揉:“辛苦啦!”
萧琢克制住想把她从背上扔下来,然后亲她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逢喜又搓搓他的耳朵,略微不满地小声抱怨:“你应该说不客气。”
萧琢这种冲动实在克制不了了,她今天似乎格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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