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

 “姐，我们结婚吧！”方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我虚假的笑容。


 我怔怔地看着方子。这个时候他跟我说结婚，无非是最不理智的，我要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在金钟第一次跟我提起他的好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结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我擦了脸上的泪水，看着方子。“方子，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方子也十分笃定地跟我说道。


 我哭笑不得，“我结了多少次婚，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不会再结婚了。我不需要婚姻！爱情是不需要婚姻来做保障的，再说。我跟你之间，没有爱情。”


 方子垂下了脑袋。显得十分沮丧。


 我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走到方子的身旁。伸手拍了拍方子的肩膀，“别想了，我……我现在去接念钟。方便吗？！”


 “算了，明天等念钟起来我送他回来。明儿他们放假。我上午把他送过来。你看行吗？”方子似乎是商量的语气。却又感叹道，“看着念钟，就想起瑜儿，瑜儿现在是没救了，这辈子估计都得躺在病床上了，念钟昨晚上问我，问我会不会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问我会不会像金钟那样不辞而别……”


 方子的话，像是一把剑插在我的胸口，一时间我有些哽咽，金钟不辞而别多次，我都能想明白，我都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好，可这最后一次，阿云的出现，让我所有的信仰都崩塌。


 “你怎么……怎么回答的？”我背对着方子，走出了凌乱不堪的密室，走到房间的窗前站定，窗外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方子沉默了一会，也没有直接跟我说他的答案。他只是委婉地说道，“更加在乎你的感受，应该就这样吧。”


 我低下了头，不再看黑压压的天空。


 “我送你回去吧，房子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说，我先不卖。”方子没等我说话，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方子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心里住了一个金钟。


 后来方子送我回到了家里，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妮妮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客厅没有开灯，反而是房间里的灯照了出来。她显得孤独，也显得悲凉。


 听到声音的她，顺着声音看了过来，双眼泛红，一见是我，立马是撸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脸上撑起一个微笑，冲我笑着，“妈，回来了？！”


 我将门关上，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


 她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抱住了我，对我说道，“妈，他是爸，但是他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我并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时候金钟对妮妮说了什么，但我从妮妮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我拍了拍妮妮的肩膀，想要让她不要再提起金钟。


 她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口口声声地控诉，“他以前最爱我们的，现在他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不要弟弟，也不要你了！”


 听到妮妮的控诉，我也跟着落下了泪水。


 我紧紧地抱着妮妮，我发现我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安慰她，她不再是几岁的小孩子，而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么去安慰一个小孩？！


 后来妮妮哭累了才是跟我说起金钟跟她说过的话，她说她也见到了阿云，阿云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是她一筷子都没有动。仿佛不动筷子去吃阿云做的饭菜，就是表明了立场。


 我一直都不开口说话，我特别想要一个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空间，关于金钟，我已经无话可说，他现在有了阿云，就如当初他有了我一样。


 “妈，我们有没有可能让爸爸回来？”妮妮天真地问我。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妮妮，“念钟永远都不可能问这样的问题，妮妮，他要是能回来，我们也不至于这样难过，不是吗？！”


 妮妮垂下了眼帘，仿佛被我说到了心里。


 我拍了拍妮妮的肩膀，勉强地撑起了一个微笑，“去睡吧，明天弟弟就回来了。”


 妮妮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还有话要跟我说。


 我看着妮妮，她才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我，“那……还要不要告诉弟弟？”


 我无比肯定地摇头，“告诉他，只会影响他高考，就当时妈妈我交了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


 妮妮得到我的答案，才是起身，走了两步又是回头望着我，“妈妈，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原本就想让自己安静安静，可妮妮似乎一个人睡不着，我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妮妮也一直都翻来覆去，仿佛也一直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跟我一起起床，刚起来，念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开口就在质问我，“谭晓菲，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就跟你说了那个叫什么秦浩的，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嗯，什么时候回来？”我敷衍地回答。


 念钟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心情好坏，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想回来！”


 “你方叔叔还有瑜儿弟弟要照顾，你好意思吗？”我有些气恼，念钟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不好意思，可是没办法，谁让你不喜欢我方叔叔，不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在方叔叔家也可以，我让方叔叔送我去外公家，我反正是不想回去！”


 念钟的固执也不知道像谁，但他跟金钟一样，这一次也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妮妮对我伸出了手，“我可以跟弟弟说吗？！”


 我把手机交给了妮妮，妮妮开了免提，对那头的念钟说道，“我是你姐，赶紧回来，秦浩已经走了。”


 妮妮很少拿出这样强硬的语气跟别人说话，这是第一次。


 “姐，我说了我不回来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家，咱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她的心里只有金钟，一个长得像金钟的人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以后还要出现第二个秦浩第三个秦浩，她要是不跟方子叔叔把婚结了，我还真不想回去！”


 听到念钟的话，我有些炸毛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一家之主了，活在开放的社会主义新社会，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要把自己母亲的婚姻都包办了？！


 妮妮看了我一眼，才是说道，“妈妈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喜欢方叔叔，我们不能勉强的！”


 “金妮妮，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除了方子叔叔，我们不认任何人做爸爸！”念钟语气变得十分不友善，“你现在是不是叛变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妮妮挥了挥手，小声在妮妮耳边说道，“随便他，他爱去哪里去哪里！”


 妮妮抿了抿嘴，双手紧紧的捧着手机，似乎是在思索着要怎么说。


 “姐，我知道那个人是金钟，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他现在不要我们了，他明显就是要把我们推开。你跟谭晓菲一样被收买了，现在这个家里只有我最清醒。”念钟又是继续说道。


 我一把抢过妮妮手里的手机，对念钟说道，“谭念钟，你要去哪里你就去，我以后就不会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以后我就是方子叔叔的儿子，我以后就叫方念钟，以后我跟就没关系了！”念钟气愤地挂了电话。


 妮妮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忍和疑惑。


 就这样，念钟果然是在方子家住下了，而妮妮高二的时候也申请了住校。


 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一场金融风暴，龙氏再次陷入泥淖，房价猛跌，加上收购了一处违法之地，让龙氏从此一蹶不振。银行收回了龙氏所有在建跟抵押的房子，我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拿了出来，也是资不抵债。


 “宣布破产吧。”我对高阳说道，高阳早就是龙氏的主管了，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高阳迟疑了一下，才是跟我说起了那亩违法建地的来源。


 “姐，有个事情，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跟你说。一年前，也就是金总回来的时候，这块地是他间接介绍给我的，我以为金总是为了你带来的地，也没有多想，就没有实地考察，结果……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高阳的表情十分的懊悔。


 龙氏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心血，还是底下那么多的员工努力的结果，这个时候宣布破产，无疑是让很多员工都跟着下岗。


 我看着高阳，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这块地是金钟带过来的？”


 高阳点了点头，“他说……他说这是送给你的分手礼物，他觉得欠你很多。”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高阳，金钟明明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男人，他应该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高阳，你好好想想，这真的是他亲手交给你的吗？”


 高阳无比肯定地说道，“是的，当时强子还在医院陪着我呢！我刚生了孩子，我回到公司就把这块地给设计部了，我以为是那块地很好，才会这么快就开始建设的，我没想到金总会……”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回想着一年前金钟用秦浩回来的身份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跟我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找地给高阳？！金钟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害我，他就算不爱，也不可能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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