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人被逼疯了

 王薇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一直以抑郁的心总算是得以平复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出小区。就遇到了方子，他正开车进来，在门口就看到了我。对我喊道，“上车！”


 我拧眉。“你不是有事情要做吗？”


 他笑了，“我的事情不就是你吗？！”


 方子给我的爱让我感到窒息。他几乎无时无刻都要陪在我的身边。


 我站在他的车门前，“你不必为了我牺牲那么多。”


 “我知道我妈来找你说了些什么，我的婚姻是任何人都不能帮我选择的。你放心好了，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的。赶紧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方子显得心情很好。


 “去哪里？找到念钟了？”方子总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他说带我去哪里，我就条件反射地想到念钟。


 “先上车。念钟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你要是不想。我也不逼你。”方子似乎已经做出了让步，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坐到了副驾驶。


 方子带着我去了别墅，别墅里面已经挂了我跟他的婚纱照，我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跟方子从来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上面除了那张脸是我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


 “你可以不用来参加婚礼。到时候我会找人在网上刷一刷。念钟看到了一定会回来的。”方子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很是自豪。“已经一个礼拜了，我们发动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看着有些癫狂的方子，“方子，你知道为什么念钟要离家出走吗？他就是不想我跟你结婚，如果我现在还执意跟你结婚，念钟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你明白吗？！”


 方子低下了头，冥思苦想了起来，似乎是在绞尽脑汁让我跟他走。


 我伸手礼貌性地抱了抱方子，“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方子苦笑，“做了那么多，还是得到这个结果。如果我是金钟，就算是整个世界都与你作对，你也会跟我结婚。真是可笑，我是方子，不是金钟。”


 方子的模样，让我心酸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感情也是自私的，勉强只会让所有人都折磨。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这是我早就猜到的结局。王薇从戒毒所带走金钟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姐……”他忽然对我又改口了，脸上一个勉强的微笑，让我看了都难过。


 我怔怔地望着方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念钟回来，你是不是就会去云南？”他问我，声音有些颤抖。


 “方子……”我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方子的肩膀，“谢谢你，爱了我那么久。”


 “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只是，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我从来没让阿云做伤害金钟的事情。”方子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一声一声“姐”的称呼，让我心里更加不好受。


 “我送你回去吧。”方子似乎有些不甘心地望着落地的婚纱照，苦笑，“明知道你是徒劳，我却还是这样做了……”


 我放开了方子的肩膀，看向了婚纱照，不得不说，方子是很用心的，整个别墅布置得跟婚礼现场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真是难为他了。


 我点了点头，“走吧！”


 “姐！”方子忽然又是叫住了我。


 我回头，他犹豫了好一会才是问我，“能不能陪我走一次？一次就好！”


 面对方子的要求，我原本想做绝直接拒绝的，可在他渴望的眼神中，我还是不忍心，答应了他。


 陪他走红毯的过程，他一直都眯着眼睛笑，有着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我却走得格外心酸，第一次走红毯走得这样难过。


 他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嘴里不停地哼着婚礼进行曲，显得更加孤独。


 我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迈向了终点。当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我诧异。他搂着我的肩膀，在我的额头上猝不及防地亲吻了一口，他笑了，“谢谢！”


 一句谢谢你，仿佛将我与他之前的情谊彻底瓦解。


 “继续吧！”我硬着头皮，说道，“还有一半没走呢！”


 他放开了我的手，“不用了，一半就够了。”


 他冲到落地的婚纱照面面前，伸手用力一拉，巨幅的照片应声而倒，他大笑，笑声格外渗人，他大喊，“再见了，晓菲！”


 他背对着我，肩膀不停抽搐。


 我多想附和他一句再见了方子，可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了回去。


 他徐徐回头，柔声与我说道，“姐，好久不见。”


 一句话好久不见，终于让我崩溃，我哭了起来，满脑子都是方子的音容笑貌，他的好，他的坏，都是来自他的情谊。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他的情谊。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走到我面前，伸手为我拭泪，“如果他回来了，对你不好，我随时都等你。现在的你，是我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我泣不成声，多想说感谢，多想说拒绝，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姐，你都四十好几了，哭成这样子，真难看！”方子一边为我捋着头发，一边笑着跟我开玩笑。


 我别过脸去，背对着方子往别墅门的方向走去，“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肯定走！”方子快步跟了上来。


 自那之后，方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方子，也没有再成天到晚都往我那边跑了。妮妮看出了端倪，也曾问过我，方子叔叔怎么不来了，我笑而不语，妮妮好像也猜到了，就没有再问。


 关于念钟的消息，还是王薇带来的，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念钟去了小饭馆打工，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兜里揣了几百块钱，拿出来就塞给我，“拿去还账，以后我养活你！”


 我看着手心里的钱，感动不已，我的儿子开始挣钱了，即便不多，但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我抱住了念钟，“走！我们回家！”


 “回去做什么？你还欠方子叔叔那么多钱，我现在回去了，这个月工资都拿不到了！”念钟推开了我，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要走你自己，我还得上班儿呢，你不要影响我上班，知道吗？！”


 我正要去拉金钟，手机就响了，是反贪局来的电话，说是真相已经查明了，当时拿走钱的一个假警察被抓了，坦白当时的钱是刘鸿渝自己要求带走的。所以，反贪局让我去把字签了，把钱带走。


 我看向了念钟，“走！妈养你！”


 “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欠一屁股债呢！”念钟没好气地说道。


 我径直走到饭店老板面前，“我儿子还不到十八岁，你这样聘用他可是犯法的，我现在要带走我儿子，你没意见吧？！”


 饭馆老板一听，吓坏了，赶紧点头。


 念钟一路上都跟我念叨，“满了十六岁都不是童工，妈，你这是在吓唬我们老板！”


 “我有钱了，之前你爷爷骗走我的一千万回来了，我去拿了钱就把你方子叔叔的钱还上，现在你不用打工了，就安安心心上学，知道不！”我敲了敲念钟的脑袋，“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再离家出走，我真当没生过你！”


 “那你还要跟房子叔叔结婚吗？！”他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抿嘴摇头，“不结了！”


 “看！”念钟立马暴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方子叔叔就动机不纯，你太坏了！”


 “我跟他结婚也不对，不结也不对，谭念钟，你到底闹哪样？！”我没好气地望着谭念钟，不知不觉他已经比我要高出一个肩头了，他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


 “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们要结婚，我肯定不拦着，但是要基于你们俩之间没有经济纠纷的情况下。现在你能把钱还清了最好，你们这婚爱结不结，我又管不着！”念钟的心情看起来大好。


 我一巴掌打了过去，对他吼道，“谭念钟，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多月，我跟你姐有多担心你！”


 “哦，担心我呀？我姐现在有男朋友了吗？那么多男生给她送情书，她挑中了哪一个？！”念钟刻意转移话题。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在家里的沙发上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男人，他看起来更瘦了，站了起来，与我四目相对。王薇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推着金钟的胳膊，“干什么呢！快上去啊，女人亲一亲哄一哄就好了！”


 金钟脚有些发愣，还没有来得及走过来，念钟就冲了上去，一拳头打在金钟的脸上，骂道，“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别以为你长得像我爸我就不打你了，我告诉你，就算是真是我爸，我还真照样打你！”


 “他真是你爸！”王薇大吼，念钟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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