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 18 章
下午, 祝辰和郑殊在妖管局的监控室里，继续抽查监控。
上午他们把妖管局内环境的监控调查过，下午轮到外环境的监控。
一位少女自妖管局门前路过，边走边四处张望着,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外环境的监控是远景, 看不清少女的五官，但依稀可知少女面容姣好。
“老大, 这个人有点可疑, 我换近景看看。”
祝辰不觉得可疑，真正可疑的人是不会在妖管局附近鬼鬼祟祟的。
左右今天是调试监控, 他点头同意。
郑殊调近景，惊呼道：“好家伙, 老大你快来看！”
祝辰以为他真的发现异常，转过椅子, 看向郑殊视线所及处的监控屏幕。
屏幕里除了一张脸, 什么都没有。
祝辰：“看什么？看你把近景怼人脸上吗？”
郑殊不赞同道：“老大, 见到这么好看的美女，你居然有空在乎近景怼脸！简直暴殄天物。”
祝辰托着下巴道：“啧, 你要是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我这张脸, 自然会对一切美貌免疫。”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郑殊“哼”了一声, 说：“你不看我自己看，美人就是用来欣赏的。”
“上班时间，当着上司的面摸鱼, 长本事了！”
“哪有，反正都是看监控画面，为什么不找个赏心悦目的对象看呢？”
“歪理一堆。”祝辰没管郑殊，只要他不影响工作进度就行。
片刻, 祝辰正在智能终端上处理着监控数据，郑殊一嗓子吼得他差点按下删除键。
他关闭智能终端，咬着牙道：“你最好真有事，不然我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安在显示器上！”
郑殊赶忙解释说：“真有事，美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啊？”祝辰把手指关节掰得咯吱咯吱响。
出了监控画面自然会消失，为了这事大惊小怪，郑殊绝对皮痒了。
“老大你别别别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她去的方向是有监控的，但是我调监控的时候却调不出来，怀疑那里
的监控坏了。”
“编号。”
“lc0103。”
祝辰在监控系统中输入编号，没有反应，显示已于监控失去连接。
“我去看看，你待在监控室里盯着显示器的情况。”
“好。”
编号lc0103的监控摄像头，安装在妖管局东北角的墙面上。
祝辰用妖力调查摄像头内部结构，发现摄像头无法将影像传至显示屏的原因。
并非遭到破环，而是内部零件老化断裂。
他联系郑殊：“通知后勤部，让他们联系维修监控的师傅。摄像头内部零件的问题，让他们重换零件。”
解决摄像头的问题，祝辰鸣金收兵，转身之际，感觉到身后有妖力波动。
他带着满身戒备，靠近妖力波动的地方。
一只黑色毛球慌慌张张的藏着东西。
祝辰放下戒备，“小毛球，你在这里干嘛？”
皮笑笑藏的是她化为人形时穿的衣服。
这是她在附近的妖怪商店里买来的，本不至于要藏起来，但是，她看了眼少女粉的内衣内裤，又看了看逐渐逼近的祝辰，飞快地把这些贴身衣物塞到墙角。
听到祝辰的话，皮笑笑回道：“没什么，中午的时候年昊来找我，他不在附近了吧？”
祝辰：“他已经走了。你不想遇到他，所以来这里？”
“嗯。”她确实是不想遇到年昊，以人形走到这里，被迫在这里变回妖的形态。
“以后不会了。”祝辰心疼道。
皮笑笑不知道祝辰在心疼个什么劲儿，她只希望他能早点离开，好让她有空处理那堆衣服。
祝辰猜测她见到年昊之后，心情会不好，他说：“没事的话我先回妖管局。沿着妖管局前的这条街往北走，有一个妖怪文娱市场，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打发时间。”
那里适合转换心情。
“好的，再见。”皮笑笑笑着送走祝辰。
她把衣服从角落里拽出来，放进银行的收纳间，走向取款机。
想起
祝辰说的文娱市场，她顿住脚步，转头，向北走去。
祝辰特地提到文娱市场，说明他是去过的。
去他去过的地方，以后能聊的话题也多一些。
皮笑笑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加轻快。
文娱市场很大，笔墨纸砚、琴棋书画、金银玉石、花鸟鱼虫，这里应有尽有。
因为是妖怪市场，皮笑笑没有化为人形，也能在这里逛得不亦乐乎。
她被摊位上的一个巨大的黑色毛球玩偶吸引住目光。
这只玩偶像放大版的她。
店主：“要玩吗？套圈游戏，二十妖币十个圈，站在线外往你想要的商品上扔圈，套中的都是你的。”
皮笑笑：“我想要那只大毛球，该套中哪个？”大毛球并没有被摆出来。
店主指着最远处的圆柱体，说：“玩偶太大，我们用圆柱体代替，你套中圆柱体就能得到玩偶。不过，必须完整地套住圆柱体，套到一个边角不算。套圈过程中不得使用妖力。”
皮笑笑听懂规则，花四十个妖币买了二十个圈，站在线外，用尾巴勾着圈圈往前扔。
第一个圈，套中了离她最近的一颗水果糖。
店主故作惋惜，“哎呀，差一点，下一个圈继续努力。”
皮笑笑满头黑线，什么差一点，明明差十万八千里。
再者，第一个圈她没有瞄准圆柱体，而是找找套圈的感觉。
第二个圈，她仍旧没有瞄准圆柱体。
圈稳稳落在水果糖后面，套中更远一点的巧克力。
店主笑着鼓掌，为他的生意吆喝：“很棒，有进步。走过路过的朋友们来看看啊，童叟无欺的套圈，只要多练就能进步，精美奖品等你带回家！”
他吆喝的时候，皮笑笑的第三个圈，套中了巧克力后面的一盒奶糖。
她的套圈表现，吸引不少路过的妖怪驻足观看。
看着地上的三连环，店主摸了摸后脑勺，有种不妙的预感。
皮笑笑继续扔出第四个圈，套中更远处的糖罐子。
她
陆续扔出第五、六、七个圈，圈无虚发，约套越远。
围观的妖怪们鼓掌叫好。
店主的额间布满紧张的汗水。
皮笑笑的手上还有十三个圈。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那只大毛球，前七个圈让她基本确定套到大毛球所需要的力气和角度。
原本以为这个游戏会很难，早知道买十个圈就够了。
她放下手中多余的套圈，坚定沉着地扔出第八个圈。
众人的目光跟随套圈而动，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
套圈套住圆柱体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店主看着皮笑笑手里的十二个圈，面如死灰。
再扔十二个圈，他得亏死。
皮笑笑套到大毛球，心情愉悦。她不打算为难店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没套完的十二个圈交还给店主，她说：“我能用这十二个圈换你送货上门吗？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带不走。”
店主激动道：“当然可以，您留个地址，我立刻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皮笑笑准备留银行地址的，想了会儿，改成妖管局的地址，收货人写的是祝辰。
听店主说，套圈获得的礼物代表着幸运。她想把幸运和祝辰共享。
托他的福，知道这里有一个文娱市场，她才能玩得这么开心。
从套圈的铺子离开，皮笑笑继续逛着。
她走进一家首饰店。
去年，她买的项链被年煜和拿走送给年悦，没经过她的同意。
年煜和给出的理由是——你妖力低微，无法化为人形，要项链戴哪儿。不如给年悦，也不至于辜负这条好看的项链。
皮笑笑差点气成河豚！
她在妖界不能化形，是因为她把自己所有的妖力都化为祥瑞，笼罩着年家。
结果年煜和转头把她买的项链送给年悦，理直气壮的说她会辜负好看的项链！
她气哭了。
当时不敢当着年家人的面哭，她把自己藏起来，独自消化着这份委屈。
哭完之后还特别没出息的给年家人准备晚饭，假装无事发生。
皮笑笑忆起这段过往，简直想把当时的自己捶醒。
何至于那么卑微，离开年家她能过得更好。
攒到二十个进度条的安稳值，她就能在人界化形。
她要买条项链，等到化为人形时，送给自己当礼物！
====
年悦也在期待着项链，朱灵口中的年煜和买来送给她的那一条。
怕年煜和送她项链的时候找不到她，她今天一直待在家中没出门。
然后，吃了一顿巨难吃的晚饭，和一肚子火。
她在客厅来回走动，消化着胃里的饭，也在等年煜和拿出项链和她道歉。
走了半天，她都走饿了，年煜和的房门依旧紧闭，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或许，他打算过几天再送给她？
年悦低头思考，往自己房间走去。
突然听到玄关处传来敲门声。
年悦开门，见一个戴着红帽子的妖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红帽子说：“你好，请问这是年煜和家吗？这是他的包裹，请签收。”
年悦代签，拿到包裹后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包裹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饰品行熟悉的包装纸。
她不把包裹送到年煜和房间，而是把包裹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将其拆开。
褪下一层层包装纸，一个精美的方形首饰盒出现在年悦眼前。
她打开扣锁，移开盒盖，一枚铂金项链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项链上点缀着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绚烂多彩的光芒。
项链下，压着一封信。
看来，年煜和害羞傲娇，不好意思当面和她道歉和好，特地给她写一封信表达。
年悦这样想着，揭开信封。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年煜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年悦已经把信打开了，她看见信纸第一行写着“亲爱的皮笑笑”。
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
年煜和已经
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夺过信和项链，对她发火：“你拆我东西干嘛？这是我送给皮笑笑的，怎么在你这儿？”
“你送给，皮笑笑的？”
“难不成是给你的？”年煜和护着项链，说：“想的美！我去年听了你的挑唆，抢了皮笑笑的项链送你，你还指望着我今年会买项链给你？”
直到年煜和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年悦都没反应过来。
她曾经坚定地认为那条项链是属于她的。
如今，年煜和告诉她不是，那是送给皮笑笑的。
凭什么，她才是他亲姐姐！
皮笑笑这个强盗，抢走她十五年的大小姐生活，还在继续抢夺属于她的亲情。
年悦不甘心。
====
傍晚，祝辰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接到妖管局收发室的联络。
收发室的小李说：“祝局，收发室收到一个你的包裹。”
祝辰一边敲键盘，一边和小李说话，“私人包裹原路退回，公务包裹你帮我签收，我待会儿下去拿。”
小李语气纠结，“这，不属于能原路退回的私人包裹，是文娱市场的员工送来的。他说必须亲自把包裹送到你的手上，不让人代签。”
“包裹打开验了？里面有什么？”
“验了，有一些糖果巧克力，还有一只大毛球。”
“大毛球？”祝辰的手离开键盘，想到皮笑笑。
他今天建议小毛球去文娱市场，傍晚就有文娱市场的员工来送包裹，包裹里有只大毛球。
他合理怀疑这是小毛球逛文娱市场时买给他的。
小李的话证实他的猜想，“我用妖力查探过，这只大毛球并无不妥。文娱市场的员工说，送祝局大毛球包裹的，是只小毛球。”
祝辰噙着笑，“行，麻烦你了，我马上过来。”
他关电脑，锁门，走到收发室。
在文娱市场员工的只言片语中，他了解到皮笑笑下午在文娱市场发生的事。
“那只毛球套圈得到奖品之后，自己没有拿，而是要求我们全数送到妖
管局。我们店主说，套圈得到的奖品，意味着好运，他经营套圈店至今，没见过把好运全部打包送人的。”
员工说完，把包裹交到他手里。
拆开的包裹里，一只大毛球玩偶被一堆糖果包围着。
祝辰认为，真正被糖果包围着的，是他。
不然他怎么连呼吸都是甜的？
他双手抱着包裹，十分珍视，即便这个包裹轻到一根手指都能拎得动。
走到办公室前，郑殊凑上来，问：“老大，你抱了个啥？”
祝辰大方的给他一颗糖，“小毛球送我的好运，勉强分你一点。”
郑殊一脸懵逼地接下这颗糖，不知道这个和好运有什么关系，“这一大箱糖都是皮笑笑送的？”
“嗯哼。”祝辰提醒他，“看到箱子里那只大毛球了吗？小毛球送的。”
“老大你在说绕口令吗？有一说一，这只大毛球确实很像放大版的皮笑笑。”
祝辰：“我也觉得。”
小毛球好自恋哦，送个放大版的自己给他，就这么确定他会喜欢吗？
他给皮笑笑发消息，【谢谢，礼物我收到了。】
皮笑笑：【喜欢吗？】
祝辰的嘴角快咧到天上去：她这哪里是问他喜不喜欢礼物，她问的明明就是他喜不喜欢放大版的她！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小毛球在问他，他喜不喜欢她嘛！
好烦哦。
他不是个随便的妖怪，至少告白什么的，他认为得当面说。
但是他又不能说不喜欢小毛球，她收到这样的答案，绝对伤心到恸哭。
纠结很久，他回道：【喜欢，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
皮笑笑收到回复，摸不着头脑。
她指的也是大毛球玩偶啊！
逛完文娱市场，她发现自己把奖品送给祝辰的行为不妥。
她的本意是分享幸运没错，可是祝辰不一定这么想。
他不一定认为这些东西代表幸运。对他来说，糖果和玩偶可能只是不合喜好的垃圾，即便勉强收下，也是要放在角落里吃灰的。
她
不该把自己的喜好强行施加在祝辰身上。
所以，她问祝辰喜不喜欢。
如果他不喜欢，那么她会用别的东西感谢祝辰，把强塞的礼物换回来。
不过，他回答的是“喜欢”，就是后面跟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
皮笑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性——祝辰怕被恶意截图。
是了。
倘若只发一句孤零零的“喜欢”，结合她问的那一句“喜欢吗”，可以被恶意臆造出很多故事。
加上一句“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故事应声破灭，没有发挥空间。
这就是在人界生活十年的严谨吗？
皮笑笑表示学到了。
====
收到皮笑笑的礼物，祝辰把买房的事提上日程。
下班后，他在智能终端上搜索着房屋买卖的信息。
郑殊走在他身边，问：“老大，你家那么多空房，为什么不让皮笑笑搬过去和你住？”
祝辰：“她还没追到我，我不能随随便便趁了她的意。”
想到和小毛球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不由得耳尖发热，“万一她半夜对我心怀不轨，占我便宜怎么办？”
郑殊不觉得以祝辰的武力值会被任何人占到便宜，除非是他自愿的，“你肯定打得过她，不至于被她占便宜。”
祝辰想，他舍不得对小毛球动手。
“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说着，他打开自己小区附近的楼盘，查找卖房信息。
郑殊建议，“要不送离你家近一点的房子？方便近水楼台。”
“啊？你搞清楚，是她追我，我干嘛给她创造近水楼台的条件。”说完，祝辰关掉自己刚刚看中的一套房源信息。
那套房子就在他家楼上。
好险，差点付了定金。
差点就让小毛球住他楼上，给她创造了近水楼台的机会。
最后，祝辰购买一套离他家很远的房子。
房子坐落于庐城和南城的交界处，小区环境和周边配套设施都很棒。
郑殊被他买菜一样的买房速度
惊讶到，拿到房本的那一刻，他产生一阵恍惚感，“老大，这就成交了？”
他当初买房的时候，从看房到拿到房本，足足花费两个月时间。
祝辰不觉得他花两个小时买下一套房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成交了。不过小毛球不一定喜欢，得趁她用空的时候带她来看看房。”
郑殊觉得顺序有些不对，“难道不是先带小毛球来看房，确定她喜欢之后，再买下房子吗？”
“不，”祝辰笃定道：“我不希望她说出喜欢这套房子的时候，房本上是别人的名字。”
“好家伙，不愧是你。”
吃醋的角度清奇。
郑殊想，这就是有钱人的吃醋方式吗？爱了爱了。
===
祝辰准备第二天中午询问皮笑笑是否有空看房。
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中午没空的，是他。
十二点，他在办公室里审完伪｜钞案嫌疑犯的口供，合上文件，等待着小毛球的到来。
敲门声响起。
祝辰疑惑地抬眸。
他系在门把手上的铃铛还在，小毛球来不需要敲门，摇铃铛就行。
十二点过一分，妖管局的同事一般不会在这个点敲他办公室的门。
门外的是谁？
“进来。”
他凝视着逐渐打开的门，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吴博，祝家管家，家主祝鼎勋最得力的手下。
郑殊站在吴博身后，挤眉弄眼，一副担心的模样。
祝辰朝郑殊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不要担心。
他把视线挪到吴博身上，两人对视良久，用视线压迫着对方。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
吴博先低头，他收回视线，说：“辰少，老爷有话要我带给你。”
祝辰没回他，而是对站在门口的郑殊说：“去忙你的，有事叫你。”
郑殊点头，贴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吴博站在进门处没动，“老爷说，今年的百妖盛会，他会推选您主持，希望您尽早离开人界，回到祝家。”
上午他们把妖管局内环境的监控调查过，下午轮到外环境的监控。
一位少女自妖管局门前路过，边走边四处张望着,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外环境的监控是远景, 看不清少女的五官，但依稀可知少女面容姣好。
“老大, 这个人有点可疑, 我换近景看看。”
祝辰不觉得可疑，真正可疑的人是不会在妖管局附近鬼鬼祟祟的。
左右今天是调试监控, 他点头同意。
郑殊调近景，惊呼道：“好家伙, 老大你快来看！”
祝辰以为他真的发现异常，转过椅子, 看向郑殊视线所及处的监控屏幕。
屏幕里除了一张脸, 什么都没有。
祝辰：“看什么？看你把近景怼人脸上吗？”
郑殊不赞同道：“老大, 见到这么好看的美女，你居然有空在乎近景怼脸！简直暴殄天物。”
祝辰托着下巴道：“啧, 你要是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我这张脸, 自然会对一切美貌免疫。”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郑殊“哼”了一声, 说：“你不看我自己看，美人就是用来欣赏的。”
“上班时间，当着上司的面摸鱼, 长本事了！”
“哪有，反正都是看监控画面，为什么不找个赏心悦目的对象看呢？”
“歪理一堆。”祝辰没管郑殊，只要他不影响工作进度就行。
片刻, 祝辰正在智能终端上处理着监控数据，郑殊一嗓子吼得他差点按下删除键。
他关闭智能终端，咬着牙道：“你最好真有事，不然我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安在显示器上！”
郑殊赶忙解释说：“真有事，美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啊？”祝辰把手指关节掰得咯吱咯吱响。
出了监控画面自然会消失，为了这事大惊小怪，郑殊绝对皮痒了。
“老大你别别别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她去的方向是有监控的，但是我调监控的时候却调不出来，怀疑那里
的监控坏了。”
“编号。”
“lc0103。”
祝辰在监控系统中输入编号，没有反应，显示已于监控失去连接。
“我去看看，你待在监控室里盯着显示器的情况。”
“好。”
编号lc0103的监控摄像头，安装在妖管局东北角的墙面上。
祝辰用妖力调查摄像头内部结构，发现摄像头无法将影像传至显示屏的原因。
并非遭到破环，而是内部零件老化断裂。
他联系郑殊：“通知后勤部，让他们联系维修监控的师傅。摄像头内部零件的问题，让他们重换零件。”
解决摄像头的问题，祝辰鸣金收兵，转身之际，感觉到身后有妖力波动。
他带着满身戒备，靠近妖力波动的地方。
一只黑色毛球慌慌张张的藏着东西。
祝辰放下戒备，“小毛球，你在这里干嘛？”
皮笑笑藏的是她化为人形时穿的衣服。
这是她在附近的妖怪商店里买来的，本不至于要藏起来，但是，她看了眼少女粉的内衣内裤，又看了看逐渐逼近的祝辰，飞快地把这些贴身衣物塞到墙角。
听到祝辰的话，皮笑笑回道：“没什么，中午的时候年昊来找我，他不在附近了吧？”
祝辰：“他已经走了。你不想遇到他，所以来这里？”
“嗯。”她确实是不想遇到年昊，以人形走到这里，被迫在这里变回妖的形态。
“以后不会了。”祝辰心疼道。
皮笑笑不知道祝辰在心疼个什么劲儿，她只希望他能早点离开，好让她有空处理那堆衣服。
祝辰猜测她见到年昊之后，心情会不好，他说：“没事的话我先回妖管局。沿着妖管局前的这条街往北走，有一个妖怪文娱市场，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打发时间。”
那里适合转换心情。
“好的，再见。”皮笑笑笑着送走祝辰。
她把衣服从角落里拽出来，放进银行的收纳间，走向取款机。
想起
祝辰说的文娱市场，她顿住脚步，转头，向北走去。
祝辰特地提到文娱市场，说明他是去过的。
去他去过的地方，以后能聊的话题也多一些。
皮笑笑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加轻快。
文娱市场很大，笔墨纸砚、琴棋书画、金银玉石、花鸟鱼虫，这里应有尽有。
因为是妖怪市场，皮笑笑没有化为人形，也能在这里逛得不亦乐乎。
她被摊位上的一个巨大的黑色毛球玩偶吸引住目光。
这只玩偶像放大版的她。
店主：“要玩吗？套圈游戏，二十妖币十个圈，站在线外往你想要的商品上扔圈，套中的都是你的。”
皮笑笑：“我想要那只大毛球，该套中哪个？”大毛球并没有被摆出来。
店主指着最远处的圆柱体，说：“玩偶太大，我们用圆柱体代替，你套中圆柱体就能得到玩偶。不过，必须完整地套住圆柱体，套到一个边角不算。套圈过程中不得使用妖力。”
皮笑笑听懂规则，花四十个妖币买了二十个圈，站在线外，用尾巴勾着圈圈往前扔。
第一个圈，套中了离她最近的一颗水果糖。
店主故作惋惜，“哎呀，差一点，下一个圈继续努力。”
皮笑笑满头黑线，什么差一点，明明差十万八千里。
再者，第一个圈她没有瞄准圆柱体，而是找找套圈的感觉。
第二个圈，她仍旧没有瞄准圆柱体。
圈稳稳落在水果糖后面，套中更远一点的巧克力。
店主笑着鼓掌，为他的生意吆喝：“很棒，有进步。走过路过的朋友们来看看啊，童叟无欺的套圈，只要多练就能进步，精美奖品等你带回家！”
他吆喝的时候，皮笑笑的第三个圈，套中了巧克力后面的一盒奶糖。
她的套圈表现，吸引不少路过的妖怪驻足观看。
看着地上的三连环，店主摸了摸后脑勺，有种不妙的预感。
皮笑笑继续扔出第四个圈，套中更远处的糖罐子。
她
陆续扔出第五、六、七个圈，圈无虚发，约套越远。
围观的妖怪们鼓掌叫好。
店主的额间布满紧张的汗水。
皮笑笑的手上还有十三个圈。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那只大毛球，前七个圈让她基本确定套到大毛球所需要的力气和角度。
原本以为这个游戏会很难，早知道买十个圈就够了。
她放下手中多余的套圈，坚定沉着地扔出第八个圈。
众人的目光跟随套圈而动，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
套圈套住圆柱体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店主看着皮笑笑手里的十二个圈，面如死灰。
再扔十二个圈，他得亏死。
皮笑笑套到大毛球，心情愉悦。她不打算为难店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没套完的十二个圈交还给店主，她说：“我能用这十二个圈换你送货上门吗？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带不走。”
店主激动道：“当然可以，您留个地址，我立刻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皮笑笑准备留银行地址的，想了会儿，改成妖管局的地址，收货人写的是祝辰。
听店主说，套圈获得的礼物代表着幸运。她想把幸运和祝辰共享。
托他的福，知道这里有一个文娱市场，她才能玩得这么开心。
从套圈的铺子离开，皮笑笑继续逛着。
她走进一家首饰店。
去年，她买的项链被年煜和拿走送给年悦，没经过她的同意。
年煜和给出的理由是——你妖力低微，无法化为人形，要项链戴哪儿。不如给年悦，也不至于辜负这条好看的项链。
皮笑笑差点气成河豚！
她在妖界不能化形，是因为她把自己所有的妖力都化为祥瑞，笼罩着年家。
结果年煜和转头把她买的项链送给年悦，理直气壮的说她会辜负好看的项链！
她气哭了。
当时不敢当着年家人的面哭，她把自己藏起来，独自消化着这份委屈。
哭完之后还特别没出息的给年家人准备晚饭，假装无事发生。
皮笑笑忆起这段过往，简直想把当时的自己捶醒。
何至于那么卑微，离开年家她能过得更好。
攒到二十个进度条的安稳值，她就能在人界化形。
她要买条项链，等到化为人形时，送给自己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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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悦也在期待着项链，朱灵口中的年煜和买来送给她的那一条。
怕年煜和送她项链的时候找不到她，她今天一直待在家中没出门。
然后，吃了一顿巨难吃的晚饭，和一肚子火。
她在客厅来回走动，消化着胃里的饭，也在等年煜和拿出项链和她道歉。
走了半天，她都走饿了，年煜和的房门依旧紧闭，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或许，他打算过几天再送给她？
年悦低头思考，往自己房间走去。
突然听到玄关处传来敲门声。
年悦开门，见一个戴着红帽子的妖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红帽子说：“你好，请问这是年煜和家吗？这是他的包裹，请签收。”
年悦代签，拿到包裹后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包裹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饰品行熟悉的包装纸。
她不把包裹送到年煜和房间，而是把包裹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将其拆开。
褪下一层层包装纸，一个精美的方形首饰盒出现在年悦眼前。
她打开扣锁，移开盒盖，一枚铂金项链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项链上点缀着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绚烂多彩的光芒。
项链下，压着一封信。
看来，年煜和害羞傲娇，不好意思当面和她道歉和好，特地给她写一封信表达。
年悦这样想着，揭开信封。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年煜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年悦已经把信打开了，她看见信纸第一行写着“亲爱的皮笑笑”。
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
年煜和已经
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夺过信和项链，对她发火：“你拆我东西干嘛？这是我送给皮笑笑的，怎么在你这儿？”
“你送给，皮笑笑的？”
“难不成是给你的？”年煜和护着项链，说：“想的美！我去年听了你的挑唆，抢了皮笑笑的项链送你，你还指望着我今年会买项链给你？”
直到年煜和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年悦都没反应过来。
她曾经坚定地认为那条项链是属于她的。
如今，年煜和告诉她不是，那是送给皮笑笑的。
凭什么，她才是他亲姐姐！
皮笑笑这个强盗，抢走她十五年的大小姐生活，还在继续抢夺属于她的亲情。
年悦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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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祝辰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接到妖管局收发室的联络。
收发室的小李说：“祝局，收发室收到一个你的包裹。”
祝辰一边敲键盘，一边和小李说话，“私人包裹原路退回，公务包裹你帮我签收，我待会儿下去拿。”
小李语气纠结，“这，不属于能原路退回的私人包裹，是文娱市场的员工送来的。他说必须亲自把包裹送到你的手上，不让人代签。”
“包裹打开验了？里面有什么？”
“验了，有一些糖果巧克力，还有一只大毛球。”
“大毛球？”祝辰的手离开键盘，想到皮笑笑。
他今天建议小毛球去文娱市场，傍晚就有文娱市场的员工来送包裹，包裹里有只大毛球。
他合理怀疑这是小毛球逛文娱市场时买给他的。
小李的话证实他的猜想，“我用妖力查探过，这只大毛球并无不妥。文娱市场的员工说，送祝局大毛球包裹的，是只小毛球。”
祝辰噙着笑，“行，麻烦你了，我马上过来。”
他关电脑，锁门，走到收发室。
在文娱市场员工的只言片语中，他了解到皮笑笑下午在文娱市场发生的事。
“那只毛球套圈得到奖品之后，自己没有拿，而是要求我们全数送到妖
管局。我们店主说，套圈得到的奖品，意味着好运，他经营套圈店至今，没见过把好运全部打包送人的。”
员工说完，把包裹交到他手里。
拆开的包裹里，一只大毛球玩偶被一堆糖果包围着。
祝辰认为，真正被糖果包围着的，是他。
不然他怎么连呼吸都是甜的？
他双手抱着包裹，十分珍视，即便这个包裹轻到一根手指都能拎得动。
走到办公室前，郑殊凑上来，问：“老大，你抱了个啥？”
祝辰大方的给他一颗糖，“小毛球送我的好运，勉强分你一点。”
郑殊一脸懵逼地接下这颗糖，不知道这个和好运有什么关系，“这一大箱糖都是皮笑笑送的？”
“嗯哼。”祝辰提醒他，“看到箱子里那只大毛球了吗？小毛球送的。”
“老大你在说绕口令吗？有一说一，这只大毛球确实很像放大版的皮笑笑。”
祝辰：“我也觉得。”
小毛球好自恋哦，送个放大版的自己给他，就这么确定他会喜欢吗？
他给皮笑笑发消息，【谢谢，礼物我收到了。】
皮笑笑：【喜欢吗？】
祝辰的嘴角快咧到天上去：她这哪里是问他喜不喜欢礼物，她问的明明就是他喜不喜欢放大版的她！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小毛球在问他，他喜不喜欢她嘛！
好烦哦。
他不是个随便的妖怪，至少告白什么的，他认为得当面说。
但是他又不能说不喜欢小毛球，她收到这样的答案，绝对伤心到恸哭。
纠结很久，他回道：【喜欢，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
皮笑笑收到回复，摸不着头脑。
她指的也是大毛球玩偶啊！
逛完文娱市场，她发现自己把奖品送给祝辰的行为不妥。
她的本意是分享幸运没错，可是祝辰不一定这么想。
他不一定认为这些东西代表幸运。对他来说，糖果和玩偶可能只是不合喜好的垃圾，即便勉强收下，也是要放在角落里吃灰的。
她
不该把自己的喜好强行施加在祝辰身上。
所以，她问祝辰喜不喜欢。
如果他不喜欢，那么她会用别的东西感谢祝辰，把强塞的礼物换回来。
不过，他回答的是“喜欢”，就是后面跟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
皮笑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性——祝辰怕被恶意截图。
是了。
倘若只发一句孤零零的“喜欢”，结合她问的那一句“喜欢吗”，可以被恶意臆造出很多故事。
加上一句“我指的是大毛球玩偶”，故事应声破灭，没有发挥空间。
这就是在人界生活十年的严谨吗？
皮笑笑表示学到了。
====
收到皮笑笑的礼物，祝辰把买房的事提上日程。
下班后，他在智能终端上搜索着房屋买卖的信息。
郑殊走在他身边，问：“老大，你家那么多空房，为什么不让皮笑笑搬过去和你住？”
祝辰：“她还没追到我，我不能随随便便趁了她的意。”
想到和小毛球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不由得耳尖发热，“万一她半夜对我心怀不轨，占我便宜怎么办？”
郑殊不觉得以祝辰的武力值会被任何人占到便宜，除非是他自愿的，“你肯定打得过她，不至于被她占便宜。”
祝辰想，他舍不得对小毛球动手。
“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说着，他打开自己小区附近的楼盘，查找卖房信息。
郑殊建议，“要不送离你家近一点的房子？方便近水楼台。”
“啊？你搞清楚，是她追我，我干嘛给她创造近水楼台的条件。”说完，祝辰关掉自己刚刚看中的一套房源信息。
那套房子就在他家楼上。
好险，差点付了定金。
差点就让小毛球住他楼上，给她创造了近水楼台的机会。
最后，祝辰购买一套离他家很远的房子。
房子坐落于庐城和南城的交界处，小区环境和周边配套设施都很棒。
郑殊被他买菜一样的买房速度
惊讶到，拿到房本的那一刻，他产生一阵恍惚感，“老大，这就成交了？”
他当初买房的时候，从看房到拿到房本，足足花费两个月时间。
祝辰不觉得他花两个小时买下一套房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成交了。不过小毛球不一定喜欢，得趁她用空的时候带她来看看房。”
郑殊觉得顺序有些不对，“难道不是先带小毛球来看房，确定她喜欢之后，再买下房子吗？”
“不，”祝辰笃定道：“我不希望她说出喜欢这套房子的时候，房本上是别人的名字。”
“好家伙，不愧是你。”
吃醋的角度清奇。
郑殊想，这就是有钱人的吃醋方式吗？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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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辰准备第二天中午询问皮笑笑是否有空看房。
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中午没空的，是他。
十二点，他在办公室里审完伪｜钞案嫌疑犯的口供，合上文件，等待着小毛球的到来。
敲门声响起。
祝辰疑惑地抬眸。
他系在门把手上的铃铛还在，小毛球来不需要敲门，摇铃铛就行。
十二点过一分，妖管局的同事一般不会在这个点敲他办公室的门。
门外的是谁？
“进来。”
他凝视着逐渐打开的门，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吴博，祝家管家，家主祝鼎勋最得力的手下。
郑殊站在吴博身后，挤眉弄眼，一副担心的模样。
祝辰朝郑殊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不要担心。
他把视线挪到吴博身上，两人对视良久，用视线压迫着对方。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
吴博先低头，他收回视线，说：“辰少，老爷有话要我带给你。”
祝辰没回他，而是对站在门口的郑殊说：“去忙你的，有事叫你。”
郑殊点头，贴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吴博站在进门处没动，“老爷说，今年的百妖盛会，他会推选您主持，希望您尽早离开人界，回到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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