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 9 章
祝辰睡前点开智能终端，看着躺在联系人列表里的皮笑笑，把她的备注改成“小毛球”。
距离小毛球加他好友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她一条信息都没发过来。
会发信息给他吧？至少会跟他商量浇花的时间。
祝辰快把智能终端盯出一个洞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
“晚安。”
小毛球还有下半夜的班要值，不可能现在睡，这句晚安，是完全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得出的。
他心满意足地笑着，从小毛球的角度考虑，回道：“午安。”
想了想，觉得单调，又加了句，“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浇水？”
皮笑笑看着祝辰发来的两条信息，纠结着怎么回复。
她发晚安是为了安稳值，没指望祝辰会回。
祝辰回她也就算了，回个“午安”算怎么回事？
她看着银行玻璃门外的一轮明月，确定现在没到说午安的时辰。
小十一见多识广，猜测道：“可能是倒时差。我听说过倒时差的妖，会把半夜误以为是中午。”
当然它只是道听途说，倒时差究竟是什么，它也不懂。
皮笑笑茅塞顿开，“原来如此，他把半夜当成中午。以此类推，明天中午就是他的傍晚。”
她打算趁明天中午，妖管局午休时间去浇水，按照祝辰的时间，她回道：“明天傍晚去浇水，可以吗？”
祝辰回复迅速，“嗯。”
第二日清晨，皮笑笑给祝辰发“早安”。
祝辰回：“晚安。”
她看着这两个字，满脸纠结。
不对埃
按照祝辰的时间来算，半夜是中午，清晨应该是下午才对。
发晚安是什么情况？
保险起见，她确认道：“你知道我傍晚要来浇水吧？”
知道傍晚是指今天中午吧？
祝辰收到信息时，正在刷牙。
他咬着牙刷，低低地笑着，单手操作着终端回道：“当然。”
特地发信息强调，是在明示他，让他傍晚抽出时间待在办公室，好与她相见。
小毛球表面说浇水，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
他懂。
====
皮笑笑确定祝辰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安详入梦。
她不是被闹钟唤醒的，而是被通讯声吵醒。
朦胧间点开智能终端，看到妖界出入境管理局的联络请求。
她接通，听到对面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好，年煜和使用签字人权利，向您发出联络请求，您选择接通还是挂断？”
她斩钉截铁道：“挂断。以后他再联系，直接挂断就好，不必问我。”
已经决定和年家互不相干，没必要再联系。
离妖管局午休时间还差一刻钟，她抽空去趟花妍的花店。
如她第一次进花店一样，花妍背对着店门，照料花草。
回头看见进店的是她，面露欣喜神色。
“笑笑，吃了吗？我带你去吃人界小吃。”
皮笑笑含笑拒绝，“不了，我要去照顾那些多肉。你这里有新品种吗？多肉和没开花的仙客来放在一起，一片绿油油的，稍显单调。”
“今日店里新进了些紫叶酢浆草，叶子是紫色的三瓣儿，开的花是粉白和粉紫的，虽娇贵难养些，却美艳非凡。你的话，绝对能把它养得很好。”
皮笑笑轻抚酢浆草的紫色叶片，心生喜爱，说：“我要两盆。”
花妍笑道：“今日本店大促，凡是购买两盆紫叶酢浆草的客户，皆能获得新鲜玫瑰花束一份。”
“哇，是店长亲手挑选的花束吗？”大促活动是假的，皮笑笑知道，花妍是为前一日仙客来晚点的是道歉。
她不需要道歉，可若接受花妍的好意能让其心安，何必拒绝？
花妍包装花束的时候，和皮笑笑闲聊。
“上午我回了趟妖界，碰见施临，他正往年家的方向走。你觉得，他是不是站在你这边的？”
“无所谓他站在哪一边，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自己，别人只会是顺带。”
皮笑笑忆起年悦刚被找回来时，施临来年家退婚的事情。
婚约是双方家长定下的，皮笑笑没有满意和不满意的权利，她只能接受；施临明显不满意，却无法反抗父命。
他一直忍耐着，等到年悦被找回来，立即说服他的父亲退婚。
从没考虑过别人处境艰难。
那时，年家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年悦身上，皮笑笑在夹缝中谋生；施临的退婚，让那丝缝隙也消失不见。
这次施临去年家，同理。
不管他是劝年昊化解矛盾，还是和年昊一起合谋，最终目的都是让她重新回到年家，这样，他在人界就少了个麻烦。
她不再是两年前的她，只要不对这些人抱有期待，生活简单且可爱。
皮笑笑揭过关于施临话题，“一束黄玫瑰？别有魅力。”
花妍笑了下：人界是讲究花语的，黄玫瑰代表歉意。皮笑笑多半不知道，但她喜欢黄玫瑰就好。
====
庐城妖管局午休时间，皮笑笑带着两盆紫叶酢浆草，和一束黄玫瑰，来到祝辰办公室前。
她敲门，没任何回应。
郑殊从资料室回来，就见一只毛球用细长的尾巴，提着比它体积大几十倍的牛皮纸袋。
“这不是小毛球吗？你来找老大？”
皮笑笑点头，“他在办公室吗？”
“不在。他没跟你说吗？”郑殊展开说：“他中午出任务去了。本来这个任务可以留在下午出的，他特地提前，估计是不想加班。你们没约好时间？”
皮笑笑低头，在分析现在的情况。
郑殊以为她被祝辰放鸽子，义愤填膺道：“老大居然没提前更你说一声，真不厚道。我带你进他办公室。”
皮笑笑忙摇头，“不了吧，他不在我贸然进去，影响不好。祝辰也不是故意没跟我说，是我理解错时间了。”
郑殊想，多温柔的大嫂，被放鸽子还替老大说话。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说：“没事，老大办公室有监控的，我们平时也随便进进出出。你进来吧，好歹把给老大带的东西放下，不然还得带着这一大包东西跑一趟。“
对方再三劝说，皮笑笑不好意思拒绝。
她道谢之后，跟随郑殊进入祝辰的办公室。
郑殊自来熟道：“小毛球你别客气，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你给老大带了什么？这么大个，以后可以让老大去找你，让他自己拎。”
皮笑笑放下尾巴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之后，把那束黄玫瑰拿出来。
郑殊夸道：“真好看，是送给老大的吗？”
可恶，他一个单身狗感受到暴击。
只见小毛球摇头道：“这是我朋友送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束花能当成你让我进来的谢礼吗？”
“当然可以。”郑殊开心道。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花，虽然是大嫂送的。
花被拿出来，牛皮纸袋依旧鼓鼓的，他主动帮忙，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两盆紫色的三叶草状植物，出现在祝辰的办公室。
郑殊内心浮现出四个大字——格格不入。
有生之年，他竟然在老大的办公室里看到活的植物。
“这，这是要送给老大的吗？”
他仿佛看到这两盆花枯死成草木灰，和被养死的一百二十颗仙人球一起，埋在阳台上的大花盆里。
皮笑笑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心地点头，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郑殊觉得，不怎么样。
他试探道：“你知道，老大他有个外号，叫百草枯吗？”
祝辰的手跟有毒一样，凡是经他手照料的花草，活不过一个月。
皮笑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这个外号有点形象生动，就亿点点。我今天来找祝辰，就是为了照料他阳台上的盆栽们。”
阳台上有盆栽？接收到信息的郑殊，好奇地扒拉开阳台的门，看到原本光秃秃的大花盆上，摆满了绿意盎然的多肉。
好！家！伙！
把两盆紫叶酢浆草搬到阳台上，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得知这些花草将由皮笑笑照顾时，郑殊长舒一口气，拜托道：“千万，千万别让老大碰这些盆栽。”
他风声鹤唳的模样，让皮笑笑忍不住发问：“这么夸张的吗？”
忆起往事，郑殊历历在目。
“你不知道，我刚开始进妖管所，就在老大手下做事。
那个时候，天真无邪，不知道‘百草枯’的威力，我把一盆繁荣茂密的吊兰搬来老大办公室。
正值壮年的吊兰，没活过半个月。
后来，妖管局发生一件离奇的事：一个月之内，办公室所有的绿植全部凋零。
调查才知道，这一个月，老大每天下班后，偷偷给这些绿植浇水施肥。
要不是确认水和肥料没任何问题，我真以为他在下毒迫害绿植。不，说不定下毒都达不到他百草枯的效果。”
“啊这——”皮笑笑叹为观止。
她印象中，十年前的祝辰，貌似没这么毒。
“我尽量保护这些盆栽。”她郑重承诺道。
====
年家今日注定热闹。
施临走后，朱灵来找年悦。
她被年悦拉到房间里，两人说着悄悄话。
年悦抱怨道：“我爸不知道被施临灌了什么迷魂汤，今天突然说要亲自请皮笑笑回来。他那么爱面子的人，我都不敢相信是他亲口说的话1
朱灵安慰道：“你也说了，叔叔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转变态度？你得知道叔叔为什么想让皮笑笑回来，对症下药，才能阻止她回年家。”
“你说的对，”年悦豁然开朗，“我爸利益至上，不可能做没有收益的事情。我不会让皮笑笑抢走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她找到方向，整个人轻松起来，和朱灵聊起别的话题。
朱灵敷衍地应和着，陪聊半个小时，便借口离开。
回到朱家，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背影，恭敬道：“父亲。”
沙发上的男人淡淡应声，“嗯，去找年悦了？”
“是，年昊似乎想让皮笑笑回妖界。”
朱逸转头，严肃的脸上满是不悦，“什么原因？”
“年悦不清楚。据说是施临和年昊谈话之后，年昊的态度才转变的。会不会是施临想重续和皮笑笑的婚约？”
朱逸轻嗤，“不可能，重续婚约不会是施临来谈，必然要双方家长出面。继续关注，有情况及时报告给我。你没被年悦察觉到异常吧？”
朱灵自信道：“没有，年悦那个蠢货以为我和她一样，不希望皮笑笑回妖界。其实我和父亲最希望皮笑笑立刻回妖界。”
她希望朱逸夸夸她，可惜没有。
朱逸只说：“关注皮笑笑去留的同时，不要忘记你的正事。只要皮笑笑不影响到我们的大计，不必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是。”
朱灵注视着朱逸离开。
她想，只要她把事情做好，帮助他完成大计，他迟早会看到她的能力，知道他的女儿有多优秀。
距离小毛球加他好友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她一条信息都没发过来。
会发信息给他吧？至少会跟他商量浇花的时间。
祝辰快把智能终端盯出一个洞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
“晚安。”
小毛球还有下半夜的班要值，不可能现在睡，这句晚安，是完全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得出的。
他心满意足地笑着，从小毛球的角度考虑，回道：“午安。”
想了想，觉得单调，又加了句，“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浇水？”
皮笑笑看着祝辰发来的两条信息，纠结着怎么回复。
她发晚安是为了安稳值，没指望祝辰会回。
祝辰回她也就算了，回个“午安”算怎么回事？
她看着银行玻璃门外的一轮明月，确定现在没到说午安的时辰。
小十一见多识广，猜测道：“可能是倒时差。我听说过倒时差的妖，会把半夜误以为是中午。”
当然它只是道听途说，倒时差究竟是什么，它也不懂。
皮笑笑茅塞顿开，“原来如此，他把半夜当成中午。以此类推，明天中午就是他的傍晚。”
她打算趁明天中午，妖管局午休时间去浇水，按照祝辰的时间，她回道：“明天傍晚去浇水，可以吗？”
祝辰回复迅速，“嗯。”
第二日清晨，皮笑笑给祝辰发“早安”。
祝辰回：“晚安。”
她看着这两个字，满脸纠结。
不对埃
按照祝辰的时间来算，半夜是中午，清晨应该是下午才对。
发晚安是什么情况？
保险起见，她确认道：“你知道我傍晚要来浇水吧？”
知道傍晚是指今天中午吧？
祝辰收到信息时，正在刷牙。
他咬着牙刷，低低地笑着，单手操作着终端回道：“当然。”
特地发信息强调，是在明示他，让他傍晚抽出时间待在办公室，好与她相见。
小毛球表面说浇水，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
他懂。
====
皮笑笑确定祝辰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安详入梦。
她不是被闹钟唤醒的，而是被通讯声吵醒。
朦胧间点开智能终端，看到妖界出入境管理局的联络请求。
她接通，听到对面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好，年煜和使用签字人权利，向您发出联络请求，您选择接通还是挂断？”
她斩钉截铁道：“挂断。以后他再联系，直接挂断就好，不必问我。”
已经决定和年家互不相干，没必要再联系。
离妖管局午休时间还差一刻钟，她抽空去趟花妍的花店。
如她第一次进花店一样，花妍背对着店门，照料花草。
回头看见进店的是她，面露欣喜神色。
“笑笑，吃了吗？我带你去吃人界小吃。”
皮笑笑含笑拒绝，“不了，我要去照顾那些多肉。你这里有新品种吗？多肉和没开花的仙客来放在一起，一片绿油油的，稍显单调。”
“今日店里新进了些紫叶酢浆草，叶子是紫色的三瓣儿，开的花是粉白和粉紫的，虽娇贵难养些，却美艳非凡。你的话，绝对能把它养得很好。”
皮笑笑轻抚酢浆草的紫色叶片，心生喜爱，说：“我要两盆。”
花妍笑道：“今日本店大促，凡是购买两盆紫叶酢浆草的客户，皆能获得新鲜玫瑰花束一份。”
“哇，是店长亲手挑选的花束吗？”大促活动是假的，皮笑笑知道，花妍是为前一日仙客来晚点的是道歉。
她不需要道歉，可若接受花妍的好意能让其心安，何必拒绝？
花妍包装花束的时候，和皮笑笑闲聊。
“上午我回了趟妖界，碰见施临，他正往年家的方向走。你觉得，他是不是站在你这边的？”
“无所谓他站在哪一边，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自己，别人只会是顺带。”
皮笑笑忆起年悦刚被找回来时，施临来年家退婚的事情。
婚约是双方家长定下的，皮笑笑没有满意和不满意的权利，她只能接受；施临明显不满意，却无法反抗父命。
他一直忍耐着，等到年悦被找回来，立即说服他的父亲退婚。
从没考虑过别人处境艰难。
那时，年家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年悦身上，皮笑笑在夹缝中谋生；施临的退婚，让那丝缝隙也消失不见。
这次施临去年家，同理。
不管他是劝年昊化解矛盾，还是和年昊一起合谋，最终目的都是让她重新回到年家，这样，他在人界就少了个麻烦。
她不再是两年前的她，只要不对这些人抱有期待，生活简单且可爱。
皮笑笑揭过关于施临话题，“一束黄玫瑰？别有魅力。”
花妍笑了下：人界是讲究花语的，黄玫瑰代表歉意。皮笑笑多半不知道，但她喜欢黄玫瑰就好。
====
庐城妖管局午休时间，皮笑笑带着两盆紫叶酢浆草，和一束黄玫瑰，来到祝辰办公室前。
她敲门，没任何回应。
郑殊从资料室回来，就见一只毛球用细长的尾巴，提着比它体积大几十倍的牛皮纸袋。
“这不是小毛球吗？你来找老大？”
皮笑笑点头，“他在办公室吗？”
“不在。他没跟你说吗？”郑殊展开说：“他中午出任务去了。本来这个任务可以留在下午出的，他特地提前，估计是不想加班。你们没约好时间？”
皮笑笑低头，在分析现在的情况。
郑殊以为她被祝辰放鸽子，义愤填膺道：“老大居然没提前更你说一声，真不厚道。我带你进他办公室。”
皮笑笑忙摇头，“不了吧，他不在我贸然进去，影响不好。祝辰也不是故意没跟我说，是我理解错时间了。”
郑殊想，多温柔的大嫂，被放鸽子还替老大说话。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说：“没事，老大办公室有监控的，我们平时也随便进进出出。你进来吧，好歹把给老大带的东西放下，不然还得带着这一大包东西跑一趟。“
对方再三劝说，皮笑笑不好意思拒绝。
她道谢之后，跟随郑殊进入祝辰的办公室。
郑殊自来熟道：“小毛球你别客气，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你给老大带了什么？这么大个，以后可以让老大去找你，让他自己拎。”
皮笑笑放下尾巴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之后，把那束黄玫瑰拿出来。
郑殊夸道：“真好看，是送给老大的吗？”
可恶，他一个单身狗感受到暴击。
只见小毛球摇头道：“这是我朋友送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束花能当成你让我进来的谢礼吗？”
“当然可以。”郑殊开心道。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花，虽然是大嫂送的。
花被拿出来，牛皮纸袋依旧鼓鼓的，他主动帮忙，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两盆紫色的三叶草状植物，出现在祝辰的办公室。
郑殊内心浮现出四个大字——格格不入。
有生之年，他竟然在老大的办公室里看到活的植物。
“这，这是要送给老大的吗？”
他仿佛看到这两盆花枯死成草木灰，和被养死的一百二十颗仙人球一起，埋在阳台上的大花盆里。
皮笑笑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心地点头，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郑殊觉得，不怎么样。
他试探道：“你知道，老大他有个外号，叫百草枯吗？”
祝辰的手跟有毒一样，凡是经他手照料的花草，活不过一个月。
皮笑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这个外号有点形象生动，就亿点点。我今天来找祝辰，就是为了照料他阳台上的盆栽们。”
阳台上有盆栽？接收到信息的郑殊，好奇地扒拉开阳台的门，看到原本光秃秃的大花盆上，摆满了绿意盎然的多肉。
好！家！伙！
把两盆紫叶酢浆草搬到阳台上，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得知这些花草将由皮笑笑照顾时，郑殊长舒一口气，拜托道：“千万，千万别让老大碰这些盆栽。”
他风声鹤唳的模样，让皮笑笑忍不住发问：“这么夸张的吗？”
忆起往事，郑殊历历在目。
“你不知道，我刚开始进妖管所，就在老大手下做事。
那个时候，天真无邪，不知道‘百草枯’的威力，我把一盆繁荣茂密的吊兰搬来老大办公室。
正值壮年的吊兰，没活过半个月。
后来，妖管局发生一件离奇的事：一个月之内，办公室所有的绿植全部凋零。
调查才知道，这一个月，老大每天下班后，偷偷给这些绿植浇水施肥。
要不是确认水和肥料没任何问题，我真以为他在下毒迫害绿植。不，说不定下毒都达不到他百草枯的效果。”
“啊这——”皮笑笑叹为观止。
她印象中，十年前的祝辰，貌似没这么毒。
“我尽量保护这些盆栽。”她郑重承诺道。
====
年家今日注定热闹。
施临走后，朱灵来找年悦。
她被年悦拉到房间里，两人说着悄悄话。
年悦抱怨道：“我爸不知道被施临灌了什么迷魂汤，今天突然说要亲自请皮笑笑回来。他那么爱面子的人，我都不敢相信是他亲口说的话1
朱灵安慰道：“你也说了，叔叔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转变态度？你得知道叔叔为什么想让皮笑笑回来，对症下药，才能阻止她回年家。”
“你说的对，”年悦豁然开朗，“我爸利益至上，不可能做没有收益的事情。我不会让皮笑笑抢走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她找到方向，整个人轻松起来，和朱灵聊起别的话题。
朱灵敷衍地应和着，陪聊半个小时，便借口离开。
回到朱家，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背影，恭敬道：“父亲。”
沙发上的男人淡淡应声，“嗯，去找年悦了？”
“是，年昊似乎想让皮笑笑回妖界。”
朱逸转头，严肃的脸上满是不悦，“什么原因？”
“年悦不清楚。据说是施临和年昊谈话之后，年昊的态度才转变的。会不会是施临想重续和皮笑笑的婚约？”
朱逸轻嗤，“不可能，重续婚约不会是施临来谈，必然要双方家长出面。继续关注，有情况及时报告给我。你没被年悦察觉到异常吧？”
朱灵自信道：“没有，年悦那个蠢货以为我和她一样，不希望皮笑笑回妖界。其实我和父亲最希望皮笑笑立刻回妖界。”
她希望朱逸夸夸她，可惜没有。
朱逸只说：“关注皮笑笑去留的同时，不要忘记你的正事。只要皮笑笑不影响到我们的大计，不必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是。”
朱灵注视着朱逸离开。
她想，只要她把事情做好，帮助他完成大计，他迟早会看到她的能力，知道他的女儿有多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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