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铁船义龙4/5
“你不跟我去？”雨时有些不愿意。
“两条线一起做嘛，你去请铁船义龙出山，我继续挖掘三船的性格弱点，万一你那边失败了，起码我这边还有机会？”绫乃的话很有说服力。
“你确定不跑？”雨时可不想满世界的再找她。
“不跑！保证不跑，你要相信我们间谍的承诺，况且你不是想要提升实力吗？铁船义龙作为最强的传统武士大剑豪，早已将自身力量开发到了极致，你找他学绝对没有问题。”绫乃推着雨时将往外走。
雨时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漏洞。
……
“事情解决了？”三船大将看着雨时。
“解决了。”
“请问半神阁下最近如何？”三船问道。
“很好。”雨时并不喜欢闲聊，要不是绫乃拉着他过来告辞，可能直接就跳墙走了。
“……曾经我和半神拥有相同的信仰，那就是‘为和尽忠’，他一直是我敬仰的前辈，如今他还在为着忍界和平而努力吗？”三船沉声道。
“半神最近迷上了打花牌，但是没人敢跟他打，他自己跟自己打。”雨时说的是实话，作为影卫，他最清楚半藏每天在干些什么。
他早已失去了曾经辉煌过的意志，对曾经抗争的命运低下了头颅，彻底颓废的躲在石座后面的小屋喝酒，打牌，看歌舞，唯一能让他打起精神的就是，来自一切有关“初代细胞”的消息，当着孤注一掷的赌徒，将一切砝码都压在了志村团藏身上。
“什么！”三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绫乃忽然有些激动了，目光灼灼的看着雨时，能让三船感情波动，说明还是有性格漏洞的，抓住机会继续前进啊！
“半神知道凭借人之力是没有办法改变整个忍界的，仇恨和争夺是忍界的主旋律，没人能够改变，只要忍者存在，纷争就不会消失。”雨时随口说道。
“竟然连半神阁下都放弃了这个信念……那我就更应该努力了！继续修炼，继续传播理念！为和尽忠！”三船的斗志完全没有半点受到影响。
绫乃又垂下了头，三船大将的意志已经不是顽石可以形容了，那就是一坨钢铁，又硬又倔，没有一丝缝隙可以利用。
但是打发雨时去找铁船义龙……这更不靠谱，十年前铁船义龙就没有打过三船，十年后又怎么可能打的过，只是随口找个借口支开他而已。
……
雨时离开了京都府，那个胖武士菊纹大将还是跟着过来了，听闻雨时要去找铁船义龙更是兴奋至极，大剑豪铁船义龙可谓是铁之国传统武士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你去见铁船义龙大人，一定要给自己的刀取一个强大的名字……黑龙如何？”菊纹大将依旧不放弃自己的执念。
铁山镇，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坐落在偏僻的小山旁边，在绫乃告诉他之前，几乎没人想得到铁船义龙居然会隐居在这种地方。
菊纹大将一路上都在吹嘘着铁船义龙的各种光辉事迹，他年轻时候只身闯过忍界，一刀斩杀十个土匪，什么新派武士不堪一击，什么一秒能斩二十四刀……说得有模有样，有时间有地点，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大爷……讲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提及我一下，虽然这是很过分的请求，但是能让铁船义龙大人听到我的名字，我能当做家族历史传承下去……”菊纹大将越说越激动，只是雨时很少回应他而已。
进到镇中，这里好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村民们都在为着生活而奔波，一路上连一个武士都没有见到，更别提道馆之类的。
“大师就是有大师的气派……隐居的地方都这么别致，话说他到底在哪？”菊纹大将东张西望，到哪也没有看到任何跟武士有关的东西。
雨时停在了一间老宅面前，里面一个老人敞衣露怀的叼着一个大烟杆子，眯着眼睛蹲在地上侍弄着花草，脚下的木屐都已经开裂了。
“喂，老丈，你知道铁船义龙大师住哪吗？”菊纹大将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
老人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高大粗壮的菊纹大将上下打量了一眼，一句话没说。
“铁船义龙。”雨时突然说了一句。
“啊……我没说错啊，我问的就是铁船义龙。”菊纹大将抓了抓脑袋。
“没错，老夫就是铁船义龙，找我什么事？”铁船义龙很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抽着烟杆，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噗通……菊纹大将直接跌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切磋，学习。”学习之前自然需要确定一下对方是否有真本事。
“切磋？切葱吧，大老远来的不容易，请你吃顿饭，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铁船义龙连忙起身摆了摆手，向着屋内走去。
铁船义龙开始在厨房做菜，蒸了挂在门口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咸鱼，切了半个腊猪蹄，倒了两碗酒，放在桌上。
两人相对而坐，菊纹大将在一旁紧张的坐立不安。
“我不是来吃饭的。”雨时道。
“刀法早就放下多少年了，你找过来也没用，吃完饭早点回去吧。”铁船义龙自顾自的喝着清酒。
雨时看着他满手的刀茧，若不是这样，甚至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那就教我打破身体桎梏的方法。”雨时看着他已经不再健壮的身体，常年的放纵已经让他生了一些赘肉。
“我自己都没有打破，如何教人？如果想学真本事，那就去找三船大将，加入新派武士，继续执着于传统武士是没有前途的，趁年轻……”铁船义龙无奈的挥挥手。
“义龙阁下！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菊纹大将突然发疯一样拍在桌上，将酒碗震的一阵翻腾：“您是传统武士流派的信仰和高山，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颓废的话来！你的居合细雪瞬斩二十四刀呢！”
“细雪？雪都化了，哪来细雪？信仰？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都是你们的认为而已！”铁船义龙眯起眼睛：“你们还年轻，没有见过我曾经见过的景象。”
“你们没有见过挥手间山崩地裂的景象……”
“你们没有见过毁天灭地的雷海……”
“你们没有见过整片森林顷刻化为乌有……”
“忍者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武士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做到……”
“我们在铁之国固步自封，仍旧沉浸在自己往日的辉煌中，却不知帆船在港内可以想怎么开怎么开，一旦进入大海，却只能顺着海风的方向。”
“传统武士阶层早就应该亡了……就让他亡了吧……我这一身刀法也会随着我葬入坟墓，绝不会教任何人的，或许有一天三船的新派能够带领铁之国走向辉煌也说不定。”
铁船义龙仰头将酒倒进喉中，没有一点斗志的存在，没有了信念的武士甚至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雨时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把一个废人重立斗志的难度可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他这把年纪真的能够战胜正值壮年的三船大将？
两人只能失望的离开了。
……
两壶酒下肚，天空又飘下细雪，铁船义龙关上小门，从床底拿出许久没有碰过的名刀银雪，站在院子里，一连瞬斩二十四刀，那一刻仿佛天地间空气都凝固了，一片雪花斩作无数碎雪，瓣瓣落在地上。
拄着长刀，看着满天飘雪，想起当年在木叶终结之谷见过的一战……
叹了一口气，手指拂过滑凉的刀身，收刀入鞘，摇了摇头，苦苦一笑：“亡吧，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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