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七 两难选择
“今天的体能训练加倍，完不成不要想着休息！”
已然忧心忡忡却不敢多言的金刚白猿与金甲牦牛，对于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伴忍无可忍。
直接行使张凌云先前所赋予自己的权利，呵斥众人即刻散去，给张凌云留下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来思考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死......灵......魔......王，你可以啊！！”
刚被电弧贯穿神魂的张凌云，在经历十万伏特的电弧灼烧、重击的疼楚。
打着颤由牙缝中挤出坑人者的名字，那声嘶力竭的感觉，仿若要将死灵魔王生吞活剥嚼成渣一般。
吓得那些赖在各自楼层拱门前，想看热闹的众多妖兽，阵阵寒意涌上心头，陆续逃跑似的躲到了深处。
尽管知晓所有选择皆是出于自愿，但扩散灵识搜寻无尽识海的提议，却是出自死灵魔王。
已然被电弧攻击折磨至痛不欲生的张凌云，若不找个人责怪指责一番，深怕自己无法继续坚持下去。
...........
“张公子闭关近一个月粒米未打牙，哪怕是钢筋铜古也受不了啊！今这电弧攻击该停了吧！？”
心烦意燥不停原地打转的安得利侯爵，每每电弧下落，好似感同身受般周身跟着打起寒颤。
现今终于忍不住心底的不安，率先开口质问起‘正一教’的三位仙师来。
“那神兽何等厉害，这点攻击对他而言相当于隔靴搔痒，只怕连其皮毛都为伤及！”
自听张凌云接下处理三长老尸身的重担，掌教张善行心底便七上八下不得安生，总有种小弟子会布三师弟后尘之感。
在听闻他可能被人夺舍俯身时，张善行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心底打算，即便失去这个弟子，也不能让那个玄武的神魂脱离掌控。
“唉嘿！这位大叔话说的如此轻巧，敢问那张凌云是你弟子，还是你仇人啊？”
千面沙猫也在纠结是否终止电弧攻击的问题，毕竟张凌云个**凡胎，哪怕实力再强悍也经不住顿刀割肉的折磨。
可‘正一教’这位长老的态度，却让千面沙猫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
无论处理玄武神魂是否由张凌云主动提出，作为其师尊不帮忙也就算了，绝不应该落井下石再踩他一道。
“此子既是我‘正一教’弟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他绝不会允许身体被妖占据！”
“唉......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那玄武能夺舍成功吧！？”
张善行的决绝之意与冷漠态度，让人很是不满，却也让千面沙猫觉得十分可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
毕竟张凌云可是拥有天地间，最为厉害的收妖神器......‘玲珑宝塔’，虽然无法放在现世公开使用，但在那识海空间却没有任何的阻碍。
“凌云体质特殊，灵识境界已然达到凡界最高层，玄武它个经历自爆的残魂，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忍了这群人很久的凤羽蜿鹫，受到千面沙猫的感染，也不顾及其他回怼起张凌云的师尊。
话音出口，好似压在心底的巨石被挪开一般，凤羽蜿鹫只觉得整个人都感觉舒畅了不少。
“张公子再厉害也会痛，那电弧攻击不似寻常，你们能不能为他考虑一下啊！！”
眼看双方将话题带偏，根根手指不断聚拢的安得利侯爵，猛然挥手重捶身侧青石墙砖。
随着骤然迸溅的碎石激打在众人身上，刚欲开口的掌教天师，围在一旁欲继续争辩的千面沙猫等人，皆下意识后退数步，远离徒然发疯的安得利侯爵。
“哼！‘正一教’好大的能耐，华光寺层层重兵把守，都能让你们出来惹事！”
随着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身着素衣干净利落的中年人，由转角处显露身形。
来人轮廓棱角分明剑眉英挺，蕴藏着锐利光晕的黑眸略显细长，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出傲视天地的无形威势。
随之中年人缓步逼近，其身后一群着软皮铠甲，身形健硕高大的侍卫现身，远远站于路口异常安静。
“多尔衮亲王，他怎么过来了？”
“京城境地如此大的动静，御林军出动都十分正常！”
“他个渡劫期修士，修为境界全然不同，该不会是察觉到某些异样了吧！？”
曾与来人有一面之缘的‘正一教’三人低声窃语，发散思维想像着多尔衮此行的目的。
而站于一旁的千面沙猫，听闻渡劫修士到访，顿时化为个受惊过度的小孩儿，躲到凤羽蜿鹫身后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几位，安得利侯爵乃意国贵族，其身份地位丝毫不亚于本王，他的府邸受损......你们准备如何赔罪！？”
多尔衮亲王在距离众人不足五米的位置止步不前，纵身一跃站于身侧近两米的院墙之上。
扫视一圈，发现整个侯爵府内建筑大都完整，只有一处庭院最为严重，残檐断壁一片狼藉，将其称之为废墟都算夸赞。
可就在这般残破不堪的地方，一个散发着精纯灵力波动的巨型圆伞，赫然立于其中，瞬间吸引了多尔衮的目光。
“多谢多尔衮亲王挂念，不过是一场意外，在下无需赔付！”
深怕这位朝廷大员为难‘正一教’三位长老，安得利侯爵不顾先前的纷争，两个健步站于众人最前方，合手抱拳微挥行礼。
向对方表达谢意的同时，将自己此刻所思所想阐明清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怎么办？要不先停了电弧攻击！”
就在刚刚安得利侯爵提出异议时，自觉对方有理的五长老张善意，便悄然即刻释放一缕灵识之力，减缓了电弧汇聚凝结的时间。
现今又来了个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张善意自觉没那个能力，在这渡劫期修士面前彰显个性，顶风作案。
张善意象征性的向师兄
们打了个招呼，擅自驱使灵识之力，暂时停止了乌云中灵力波动的活跃性。
“曾在安得利侯爵府出现，既没妖气也没有魔气，却在最近没了踪迹的人，该不会是‘正一教’那位千年难遇的天才吧！？”
多尔衮看似询问之言，却跟着一系列众人皆知的事实佐证，让人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言。
“嗖......！”
就在众人较劲脑汁，想着如何应对多尔衮亲王时，一道堪比阳光骤现的璀璨光芒，由侯爵府内冉冉升起。
蕴含着众人无法形容，好似天劫徒降的磅礴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
修为较低的千面沙猫直接跪倒在地，不远处那些普通侍卫，更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七孔流血周身颤抖不止，好似随时会断气一般。
经历过玄武自爆的众人，被莫名的恐惧感所笼罩，阵阵寒意扩散至每寸肌肤，周身汗毛不受控制的竖立起来。
“怎么回事？那小子该不会被俯身了吧！？”
张凌云虽近几年来修为突飞猛进，让自己这个掌教师尊都为之汗颜。
但现今这股诗人心神震荡的磅礴威压，丝毫不比渡劫期修士多尔衮弱，绝不可能是张凌云能释放而出。
“你个老匹夫......莫要胡言乱语！凌云那是在进阶冲刺！”
感觉站于高墙之上多尔衮亲王的目光询音而来，千面沙猫心底怒火直逼天际，恨不得现在就将张善行给埋了。
“沙猫，那小子现在情况不妙，等下若是我出手，你就趁乱逃走！”
自幼神兽光环加身的凤羽蜿鹫，感应到府内一丝陌生的灵力波动，心底隐隐生出不详之感。
深怕张善行那破嘴所言成真，张凌云控制不住暴乱的‘小世界’，凤羽蜿鹫俯身贴耳，低声安排起千面沙猫的应对措施。
............
识海空间内，骤然停止的电弧攻击，虽让张凌云疲怠不堪的神魂得到一丝喘息，却也让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世界’，再度活跃起来。
与识海空间连接一体的‘小世界’，借助原本属于张凌云的磅礴灵力，构建出锋利的兵刃冲击识海空间屏障，部分凶猛的能量已透过屏障扩散而出。
此刻，被折腾到灵识匮乏头痛欲裂的张凌云，却只能瘫软在地紧咬牙关，忍耐过度消耗灵识所带来的痛楚，静静等待着自己悲惨时刻的到来。
“小凌云，快起来......不要放弃啊！”
“这修士没了识海空间，相当于断了修仙的根本，你不能任由这玄武残魂造次啊！”
“先前那个增强灵识之力的术法，就那个......‘九字真言术’，接着用啊！”
三百九十七 两难选择全然不了解事情始末，只想着让张凌云驯服‘小世界’的众多妖兽，鼓励声接连不断响起，哪怕得不到张凌云的回应，仍旧乐此不疲的继续下去。
“怎么感觉还未睡着就被吵醒，你个小娃娃......竟然已经飞升成仙啦？”
一股恢宏磅礴的威压由远处传来，宛如天地神灵的发怒，爆发出层层灵力冲击波。
强横的威压惊得‘玲珑宝塔’内众妖兽哑口无言，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之意，微微颤抖起来。
而那闹腾无比激动的‘小世界’，好似受到了某种压制，对于识海屏障的攻击极速减弱，较先前相对安稳了不少。
“咚，咚咚......！”
声声震慑人心的沉重脚步落下，整个识海空间好似都跟着轻微震动，周围灵气层层震荡形成阵阵罡风扩散开来。
体型高大如城墙，皮毛顺滑如锦缎的金斑白虎，声势浩大的向张凌云所在方向走去，
“仙者大人，您怎么醒来了？”
刚欲昏厥过去的张凌云，感受到由远至近的磅礴威势，以为是那个隐藏暗处的玄武残魂出现，强撑着精神睁开双眸，却不想看到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你弄得这么大动静，想不醒都是见难事，说说怎么回事吧！”
金斑白虎甩动了下细长的尾巴，后腿微曲坐与地面，待感受到那青草所带来的柔软舒适，不禁略显好奇的询问情况。
“具体情况晚辈也不慎了解，听闻是‘法则碎片’融合了整个识海空间，想着脱离我这宿主！”
张凌云话音未落，便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灵力波动震荡开来，虽不似先前那般渗人心扉，却有种让人不自觉臣服之感。
“咦？你这里地方......竟然有一、两、三个，除我之外一位圣兽，两个神兽停留的气息？”
作为陆地上妖兽之王存在的金斑白虎，神识所能探查的情况，远比一般修士与妖兽更为全面。
加之他语无伦次的灵敏嗅觉，更是不用人口述，便能知晓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准确率高达五成之多。
“三位？嗯......是三位，两位是我朋友......神龙赤焰......玄武慕笙，还有一位是圣兽......玄武的残魂！”
就在张凌云略显迟疑的想起赤焰时，金斑白虎身形徒然发生剧烈颤抖。
再次稳定时，赤焰的身形好似凭空显现般，出现在张凌云面前，而后便是玄武慕笙昏睡的身形，以及个由慕笙身体内被强行拉出的半透明物体。
“哈哈，还真让死灵魔王那家伙说中了，那玄武残魂果真存在！”
“我靠！那家伙为了‘小世界’，竟然藏于小娃娃的身体内，简直将修仙者的脸给丢尽啦！”
“还神兽！？哼！同类都不放过，无耻、卑劣......！”
眼睁睁看着张凌云为了平稳‘小世界’，受到怎样折腾的众多妖兽，看到罪魁祸首被揪出来，纷纷义愤填膺的指责起来，好似自己动手般兴奋不已。
“‘小世界’？对哇！不过千年之久，仙界怎可能这般快恢复，我这是睡糊涂了嘛！”
经由众多妖兽的提醒，好似醍醐灌顶的神兽金斑白虎，猛然站起身形四处张望起来。
中浮现出与张凌云做出交易后，没入其识海深处的零星画面，当初那地方还是一片，处于昏暗空间的星海。
现今自己所在空间，简直与现实世界一般无二的真实场面，若非说有什么不同之处。
便是此地蕴含着连仙界都无法比拟，无需花时间提纯凝练的精纯灵力波动。
“嗯......，仙者，我那朋友受了严重的伤始终不醒，还请您帮忙看看！”
面对修为境界远高于自己数个等阶的金斑白虎，张凌云有种身处悬崖峭壁之感，疯狂跳动的小心脏，震得自己都有些难受。
张凌云却需要强装镇定和颜悦色的安抚对方，为自己某得更为有力的局势。
“这个......小意思，你先告诉我今朝何年？此为各地？”
将手中那缕残魂踩于脚下，金斑白虎再度稳坐原地，悠然自得的提出心底的疑问。
“现在乾帝三年七月，距您闭关修炼大概七年的时间，此地乃融合了‘法则碎片’......玄武残魂......空间法阵，
以晚辈晚辈识海空间为基础，自我构建衍化成型的‘小世界’！”
见金斑白虎威势渐起，好似要发货的前兆，张凌云即刻端坐身形，乖觉的爆出有关识海空间的相关信息。
“哼！你刚刚所言，随便一样皆能让位仙者为之动容，你竟然说这些......是真的！？”
获知如此重磅消息的金斑白虎，再度释放神识之力扩散开来，这次不为某种单一形态的探查，能更为准确的将周遭情况反馈回来。
当金斑白虎沉寂良久，探寻到整个识海空间遥远的边界壁垒时，整个虎身都为之一振，眼神呆傻木讷的转向了张凌云。
“天选之子......运气超级好！”
已然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一切的张凌云，学着凤羽蜿鹫的厚脸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自夸起来。
“你现在修为不过是合体境界，怎可能驱使‘法则碎片’？这根本不是奇迹可以解释的现象啊！？”
“白虎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今年清王朝邀请了各国使者，在京举办了紫禁之战......！”
虽金斑白虎并未透露过多信息，但从他能安抚住暴乱的‘小世界’，张凌云愿意相信眼前大神，能帮助自己拜托悲惨的结局。
张凌云开始简单讲述起，两块相互排斥的‘法则碎片’来源，神兽玄武被关押的大概，以及从众妖兽那听闻，识海空间被同化的过程。
“所以，你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只是为了找到死灵魔王口中的‘玄武残魂’？”
“虽然是惨了点，但您还是帮忙找到他了！”
对于金斑白虎的问话，张凌云不敢有一丝隐瞒，指了指被踩在对方脚下的一缕幽魂，微微点了点头。
“唉！无知者无畏，无谋者可悲啊！这缕神魂虽然有异，却是早就隐匿在小家伙体内的无害只物！”
“若玄武的残魂还未找到，这‘小世界’岂不是还要离我而去！？”
金斑白虎话音刚落，好不容易恢复些精气神的张凌云，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堆坐在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被法则碎片’缠上的神魂，特别是在衍化融合‘小世界’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还有残余！
不过也多亏了有玄武这般强大的神魂，其本身亦正亦邪的特殊体质，才能让黑暗、光明，相互排异的两股能量建立连接！”
金斑白虎作为‘圣人’的左膀右臂，对于各类修仙之法都很了解，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个凡界修士，拥有了让神都有些眼红的‘小世界’。
“白虎大人，敢问这‘小世界’如此不受控制，可是晚辈修为太弱所致！？”
“呦！小家伙很有自知之明嘛！正常来说凡人只有在渡劫飞升时，才有机会领悟一丝‘天地法则’，带入仙界慢慢参悟，
绝大多人都因各种原因，无法领悟那转瞬即逝的法则规律，含恨飞升，在接下来数千年的时间，不停寻找机缘，而你这......！”
面对如此气运加身，完全违背自己认知能力的小孩，金斑白虎已然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好运，只能默然的摇了摇自己硕大的虎头。
“白虎仙人，晚辈还不想失去修仙的资格，可有什么办法安抚住这‘小世界’！？”
“即刻提升修为飞升，或者找个成仙之人，代替你在这识海空间内修行，再时不时向‘小世界’内输送新鲜生灵，来弥补仙气的缺失！”
终于探查清楚，感知‘小世界’已然与小道士神魂绑定，金斑白虎随即放弃将其占为己有的想法，并告知对方平衡之法。
“生灵？白虎仙者，这生灵可是指有血有肉活着的......牛羊！？”
“我去！张凌云你行不行啊？生灵当然是指活人，最好是童男童女啊！”
“白虎大人的意思很是清楚，是让你血祭这‘小世界’，增强你将来飞升后的身份地位！”
“小凌云，你若不想变成个废物，最好还是乖乖献祭！”
就在众妖兽吞咽着口水，无比紧张的竖耳倾听，张凌云会说出怎样的惊人之语，却没想到等来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顿时不满的抗议起来。
“本尊对小世界’的事知之甚少，到时要如何选择，还要你自己做决定！”
金斑白虎虽讨厌那群妖兽的呱躁，却还是耐着性子任其信口胡诌乱扯，看着愈发被带偏的张凌云，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感。
“白虎仙者，大恩不言谢，在您即将再度闭关修炼前，还请您帮忙看看我的朋友！”
对于众人所言心有疑虑的张凌云，并未当着众人的面提出反驳的意见，视线不经意扫过神兽赤焰时，微眯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张凌云规规矩矩的站稳身形，挥手抱拳躬身行礼，向金斑白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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