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玉虚子道绿毛儿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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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青山终年青翠,主峰为问仙峰。城青山由大大小小十多座山峰组成,远远望去,山谷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进山后可见有清泉长流,而在茂密树林中,不时有小动物闪现,更在那枝繁叶茂的枝桠间,有鸟儿鸣唱。
太阳升起没有多久,在通往城青山主峰的山道上,有四道人影不急不缓地往山上行进,他们便是木玄临几人。
天色未明时,一行四人便乘坐印添开来的悬地磁电动力车,到达城青山主峰山脚处的停车场。下车后经商议,几人中除印添反对,大家都同意徒步上山。一路上游人寥寥,几人边走边观风景,倒也心旷神怡。印添在行进中则不停地报怨,在他看来,有自助观光缆车不坐却费力爬山,是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每当印添开始发牢骚,木玄临就当没有听到,微笑着把头转开。而木玄苢在印添几次抱怨后,则安慰印添:“添哥哥,你说你这么肥,多运动对你有好处嘛。”对于这种带有歧视性质的安慰,印添自然要予以坚决拒之:“你说错了,我这不是肥,是壮!知道什么是肥不?是那种满身赘肉,走一步全身的肥肉跟着抖动的才叫肥。”听了印添的解释,木玄苢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道:“是壮吗?那我说你这是胖好不好?”印添握拳比划着左手臂上的肌肉,用右手按了按,说道:“又错,也不是胖,是壮,是结实。你看看,多么强健且富有弹性的肌肉,这能说成是胖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旁的丹磬音讶然,她打趣道:“印添,就你这身材,远远看去都能看成一只长着手脚的大水缸了,走起路来如同一只水缸在地面上移来移去,用胖来形容也不为过啊。”木玄苢大笑,而印添自己亦忍俊不住,乐道:“长着手脚的大水缸,那么脑袋在哪里啊,你可真会形容。”
一路上欢声笑语,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转过一个小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处平整的小型广场,地面由一块块方正的青石板铺就而成。广场的另一边,一座以花岗岩砌成的门楼巍然耸立,门楼上方刻着三个大字:“问仙峰”。
看到门楼,木玄临道:“这里便是主峰的山门了,大家要不要停下休息片刻?”木玄临提议休息,却被印添一口否决,他一反之前的态度道:“不用了,这么一点点路还用得着休息吗?我要运起功来,几个起落就到了,咱们早到早升天,走吧。”作为修炼者,体力远胜常人,登山爬坡如街头散步般简单,几人见印添这么说,便无人停下,齐齐穿过门楼,向峰顶而去。
青石板铺就的山路蜿蜒而上,越过山门不久,蹦蹦跳跳行走在山路上的木玄苢忽的停住了脚步,轻声道:“咦,那个是什么鸟?怎么这么小。”说完,伸手指了指左上方的一处树枝。几人随她手指望去,一根绿叶繁茂的树枝上,有只比鸡蛋还小的金绿色小鸟正停在上面。
“是蜂鸟。”木玄临一眼便认了出来,小声告诉木玄苢。
“捉下来看看。”木玄苢听到是蜂鸟,玩心大起,话音未落时便双足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轻轻一挥,便将这只鸟捉在了手心里。轻盈落地,木玄苢摊开手掌。手心中的这只蜂鸟似乎被吓到了,极速煽动着双翅,想要从她手掌中飞出去,只是任凭怎么努力,却无法从木玄苢掌心中飞出,双脚如同被粘住了一般。
“好功夫!”看到木玄苢手中蜂鸟不停地扑腾,丹磬音不觉出口称赞。她清楚地知道,木玄苢这是利用内息外放,扰乱蜂鸟周边气流,让其无法着力,从而粘住了这只小鸟。而要做到这一点,修为必然已是达到中阶以上。
蜂鸟在木玄苢手中扑腾了一会儿后,似乎发现自己只是在浪费力气,便安静下来,不再徒劳地煽动翅膀,它瞪着一对小眼睛盯着木玄苢,小脸上似乎充满了无奈。人性化的表情让木玄苢好奇心大起,她亦盯着这蜂鸟,眼对眼地问道:“你想不想飞起来啊?”蜂鸟在木玄苢手中叽叽喳喳叫了几声,继续一脸无奈地瞪着木玄苢。木玄苢继续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诶,要不我问话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点头,没说对你就摇头好不好?”
这时,一旁的印添插话了,“我说苢儿啊,一只小鸟你还把它当成人了,和它嘀咕个不停。”正当木玄苢欲反驳印添时,却发现手中的蜂鸟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她一惊,叫到:“点头了,快看它点头了,它能听懂我说的话?”印添也看到了,迟凝道:“巧合了吧?再问问看。”而一旁的木玄临和丹磬音,开始认真地打量木玄苢手中的蜂鸟。
蜂鸟毛色呈绿金色,喙及尾翼细长,及颈处有白色绒毛,很是漂亮。仔细观察下,丹磬音脸上有一丝诧异之色闪过,她盯着这蜂鸟,眼光不再移开。
此刻木玄苢明显兴趣高涨,看着蜂鸟道:“小鸟,你能听懂我的话?”木玄苢刚问完话,蜂鸟便点头。木玄苢继续问:“你喜欢我吗?”蜂鸟摇头。木玄苢道:“因为我抓住你了吗?”蜂鸟点头,还叽喳地叫了几声。这一幕,让几个年轻人都呆住了。印添惊叹:“好聪明的鸟,来,让我来问问看。”边说边凑上前去,木玄苢急忙伸手挡住印添,道:“躲开,你这么胖,会吓到它的。”印添满脸委屈,嘴里嘀咕:“胖有错吗?我是这么的温柔,怎么会吓到它。”说话间,却是止住了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木玄苢继续冲着蜂鸟发问:“你住这山里吗?有没有主人啊?”蜂鸟又是点头。木玄苢再问:“那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玩吗?”听到木玄苢的问话,蜂鸟侧了侧头,随后继续点头,还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连着叫了好几声。见蜂鸟这般表示,木玄苢道:“是不是要我放开你啊?我放开你了,你不要飞走好不好?”蜂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啄食般点头表示同意。木玄苢于是说道:“那好,飞吧。”说完便收去内力,手掌往上轻轻一送。
脱离了气场控制的蜂鸟,兴奋地直冲半空,在众人头顶绕了个大圈后,乖巧地降落在木玄苢的肩头。这一幕让印添感慨,道:“这鸟一定是这山里谁养大的吧,竟然会这么聪明。”木玄临亦奇道:“是啊,训练它的人可不简单。不过,蜂鸟一般出现在米新洲大陆,怎么会跑到我们雅古大陆来了?”木玄苢道:“或许是他主人去米新大陆时带回来的。”而一旁的丹磬音沉思道:“说不定自己飞过来的。”对丹磬音的说法,印添并不同意,他道:“这个不太可能吧,米新大陆离这里这么远,怎么可能自己飞过来啊。”
见丹磬音另有看法,木玄临转头问丹磬音:“你有什么发现吗?难道它有什么不同之处?”丹磬音顿顿了,似是有些犹豫,道:“仔细观察这蜂鸟,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它和一般的小动物不同,似乎有修炼者的气息。”印添在一旁打岔道:“一只小鸟不可能是修炼者,不过它很有灵性。”丹磬音顺着印添的话语道:“对,也很有灵性。”木玄临没有什么发现,他道:“走吧,先别管它是怎么回事,我们继续上山。”众人赞同,便不再停留,继续向山上进发。
一路上,蜂鸟围着几人时而飞前扑后,时而停落在木玄苢肩头,叽叽喳喳很是活跃,给几个年轻人平添不少乐趣。不多久,一座古朴的道观,从山间隐现在众人眼前,远远望去,红墙扶绿瓦,飞檐出苍翠,甚是雄伟。
很快,几人来到了道观前。近得道观,那只蜂鸟不再围着木玄苢等人,而是嗖地一下越过道观大门,飞得没了踪影。见此情景,印添笑道:“看来,这小鸟的主人就在这里了。”
绕过大殿,几人来到了道观的旁院中,院内绿意盎然,有道士在忙碌,其中一人,是道观主持玉虚子大师的嫡传弟子张元法。此人认得木玄临兄妹和印添,见到他们便上前招呼,木玄临亦上前稽首回礼,并请其禀告玉虚子。稍候,张元法便回,引众人往玉虚子大师的单房而去。
玉虚子单房内陈设简单整洁,他此刻正与木玄临的爷爷木元承说着什么,见众人进得屋内,便招手笑呵呵地道:“你们来啦,都坐吧。”见到玉虚子和木元承,木玄临几人紧走几步,齐齐上前见礼。
待众人落座,刚引领木玄临过来的张元法端来了茶水,放在众人的面前,随后退出了单房。木元承见到木玄临很是高兴,道“玄临,昨晚你父亲与我联络,说你昨天回家了,今天会来这里。本以为你们下午才会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木玄临赶紧回话,道:“爷爷,我们几个一早就从家里出来了,路上也没有耽搁,直接过来的。”木元承点头。
在回完爷爷问话后,木玄临转头面向玉虚子,道:“在来的路上我们遇上一件奇事,还想要请教玉爷爷。”玉虚子道:“哦?是什么事?”木玄临便把路上遇到蜂鸟一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这鸟儿到这里后,便飞入观内不知所踪,想来一定是某位前辈所饲养的吧?”听完木玄临叙述,玉虚子哈哈大笑道:“对,观内是有这么一只鸟儿,但也不是谁饲养的,而是半年前自己飞来的,想必是平日里我们会给它喂些食物,日子久了,也就能听懂些人话。”听了玉虚子的解释,木玄临恍然道:“原来如此,我本在想,一只鸟儿怎么会这么聪明,想必是一直待在法师身边,受高术浸染,也得了一身的灵气。”
木玄苢在旁听玉虚子这么讲,眼睛顿时亮了,道:“现在它会在哪儿?能叫它出来吗?”玉虚子道:“平日里这鸟儿不是一直在观内,若在观内时,晚上总是躲在我这单房内休息,今日既然回来了,我就看看它在哪里。”言毕,玉虚子一凝神,开始探查这鸟儿的下落,稍顷便道:“就在单房外的那棵树杈上,我唤它进来。”随后唤道,“绿毛儿,绿毛儿。”
随玉虚子的呼声,那蜂鸟果然从屋外飞了进来,在屋内转了个圈后,落在了玉虚子的肩膀上,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忽闪着看向木玄临几人。木玄苢看到蜂鸟进来,大喜道:“你叫绿毛儿吗?到我这里来好不好?”说完,还对着绿毛儿招了招手。绿毛儿见木玄苢冲他招手,扑闪着翅膀,飞到了木玄苢的肩头。木玄苢小心地伸出手,顺着绿毛儿羽毛轻轻抚摸了一下,道:“真乖。”
一旁三个年轻人,对全身上下都透着灵气的绿毛儿,表示出浓厚的兴趣。丹馨音问道:“这绿毛儿应是米新洲大陆的物种,按常理不应在我们雅古大陆出现,他是如何到了这里的呢?”玉虚子见丹磬音提问,便道:“此事我也觉得甚是奇异,当初它刚来时,全身羽毛多处破损,想必经历了不少事。后来我亦探察其全身,发现其体内有一种类似于我等修炼之人的奇怪能量,该能量在其脑部最为浓郁,它能有如此灵性,或许与这股能量有密切的关系。”听了玉虚子的话,丹磬音道:“如此便是了,我刚见到它时,便有内息它相呼应的感觉,当时很奇怪,以为自己的感应出了问题。”
木玄临此时正在观察绿毛儿,听了玉虚子与丹磬音对话,便运起神念探查绿毛儿,仔细探查下,他终于感应到绿毛儿体内一丝极弱的能量。他大奇,问丹磬音:“你的神念已大成了么,为什么我要运功才能感应到?”丹磬音道:“还没有,我目前正是固九宫阶段,应相当于木氏功法中的结庐后期。至于你为什么感受不到,可能与我们彼此修炼功法不同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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