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留不住的，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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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过，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有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米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得不到的总是最挂念的。
眼前的要等到失去才会追悔莫及，变成留不住的。
王景阳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留不住的在追悔，得不到的又想念。
他忍不住思考现在的自己能否定义成渣男。
这个词，在遇上高冰雅的过去的二十九年间，与他无缘。
或说，在方才见到高冰雅之前，他认为与他无缘。
也许，周小婷说的对，自己只是习惯了周小婷的陪伴和照顾，所以在最痛苦和难受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找她，把这种依赖当做是想念。不然如何解释自己在醉酒后还记得拨给高冰雅？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确实不该抓着周小婷不放，至少给她寻觅幸福的机会。
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爱她的呢？
“叮叮叮……”乔喆皓的电话打来。
“最近工作忙吗？”他总是直入主题。
“有几个广告正在接洽。”
“我们公司的广告合约到期了，不会再续。你也知道，年初新上市的产品被曝光，市场口碑很差，我想做一份新的广告。如果你精力够的话，我想给你。”
“真的？”王景阳一扫先前的忧郁，眼睛立马亮了，“如果你觉得我可以，我一定全力以赴。”
“可不可以我说了不算，得看你的本事。如果你只知道整天喝酒不求上进，我也帮不了你。”
“怎么会，我哪里有颓废的资格？欠你的钱，欠银行的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清。”
“明白就好。这边我再跟他们商量，有了进展再联系。”
“好。那个……谢谢，所有的。”
“哼……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还有，好好对春妮，不要像我一样。”
“要去开会，挂了。”
真不明白为何突然会提及叶春妮，简直扫兴！乔喆皓拿着助理刚送过来的签字文件，狠狠抽到桌上。
“小吴……”王景阳打开办公室，朝外面喊道。
年前拿下的项目正在拍摄中，项目组需要跟进拍摄进度，如遇现实困难或者效果不理想，有义务及时改进或调整。
小吴再次被打发去了片场。
就像他说的，他没有那么高的起点，一步步走到现在实属不易，他没有颓废的资格。
乔喆皓就算整日喝酒颓废，一辈子不工作，丰厚的家产也能保证生活无忧，可他不行，他还是个房奴。
自我激励了一番，他认真地看了药品说明，每样吃了几粒。
王景阳的工作能力乔喆皓信得过，就好像他也信得过自己在广告方面的水准一样。
当然，并非管理层的所有人都这么想。乔喆皓和王景阳很少接触食品广告，这在他们看来就是不专业的表现。
乔喆皓痛恨别人用不专业来批判他专业地看待他专业的事情，自然地黑了脸：“广告是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年难道需要你来提醒？不管主体是食品还是用品，是现实货物还是虚拟产品，广告最基本的表现手法和传播策略都是一样的，尽管他和我在食品广告方面涉猎未深，但我们具备基本的创意技能和策划能力。这一点没人可以质疑。”
“乔总的意思我们也明白，而且绝对不是质疑你和你朋友的意思，只是，找专做食品广告的公司，就成本和性价比来讲，应该……”广告部的老赵解释道。
“那为什么要更换合作的广告商？用现在的不是更好？既然更换，索性更换得更彻底。目前公司的口碑和声誉，各位应该更清楚。所以，这次的广告尤为重要。与其选择那些了解食品行业的广告公司，不如把思维跳脱出去，打破定势，说不定更让人耳目一新。”
“这样说固然没错……”
“某某（知名快餐品牌）2016年上半年的广告是我们的项目小组做的，此前我们没有接触过任何食品广告。我想赵总应该知道这支广告吧？”乔喆皓不耐烦地再次打断，直接举例。
这个广告着实成功，切入角度新颖，立意明确，传播度高，深受好评。
“是啊，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而且有的是成功经验。依我看，可以让乔副总的朋友试试，他目前在哪家公司来着，要不要试着接触一下？”主管市场拓展的路副总试探性地询问乔国峰。
“既然这是开年广告，自然不能随意拍板。不如还是采取竞标方式，广告部接触几个广告公司，有意向的可以参与进来，到时候拿作品说话。赵总，你回去拟定一个竞标方案，周五开会再讨论一下。”
乔国峰强硬地制止了接下来可能的争吵，众人纷纷附和，会议结束的时候乔喆皓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发脾气？难道公司也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乔国峰紧随而至。
“我发脾气有用吗？有谁会在意我的看法吗？我承认我的提议是有私心的，但我的初衷绝对是为公司考虑。”乔喆皓依旧一脸不爽，靠在皮椅上。
“我没有质疑你的初衷，也不会怀疑你的眼光，所以招标是在给你机会。”
“哼……以你们的老眼光，到时候我们的广告再有新意，也不可能脱颖而出。”
“你刚才提过要跳出思维定势，现在自己怎么又陷进去了？”
乔喆皓无言。
“我是公司的掌权者，首先要考虑的是公司利益，你作为继承人同样应该如此。但同时，我是你叔叔，看见你为公司着想很高兴，愿意给你机会，但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你朋友如果真有这个实力，就应该不负你的力荐，拿出有说服力的方案，我们眼光虽老，却也没有老眼昏花到分不清好坏。”
乔国峰语气缓慢，却很有力量。
“好，希望叔叔记住今天说的，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乔喆皓的脸色稍有缓和，眼神带着笃定。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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