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就要讲出口的那句“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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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吗？”乔喆皓叼着烟，充血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的手机。
在刚才的梦里，什么样的画面都出现过，他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她都和张乐迪在一起。
“什么意思？”她重重地咬唇问道。
他当真把她当成和他一样的人了？就是因为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因为情急之下拿了张乐迪做幌子么？
叶春妮不想再跟他多言，离婚后的每次通话或者见面，受到重创的都是她以及可怜的还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宝宝。
“再见！”叶春妮冷冷说道。
“别……”他急切说道，嘴巴一张，烟落在腿上，不在意地拂去，呆滞地望着还亮着的通话画面。
叶春妮好像被那沙哑粗粝的嗓音蛊惑了一样，捧着手机发怔。
一秒两秒……桌上的小闹钟就这样转着。
过去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不管是他残暴地对自己，还是温柔地对董依依，亦或是被各种貌美腿长的女人迷惑，以及因为他而遭受的非议、凌辱……跟他有任何的牵扯，终将换来无止境的痛苦。
叶春妮艰难地吞咽，抖动着的手把手机送到唇边，一字一句地说着：“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并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抠在桌上的指甲留下印记，心好像被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一样疼。
如若不是喝醉，如若不是心痛、头痛、五脏六腑都在痛，如若不是这两天想她太过频繁，他怎么会有勇气给她拨通电话？
“有新的男人了？”
“跟你有关吗？”
没有正面的回答在他听来是在默认。
牙齿被咬得咔咔作响，神经绷得快要断掉，刚被鞭打过的心又狠狠揉进了一把盐。
“你大半夜换手机号打来就是想要知道我身边有没有男人？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这是我的自由，不牢乔先生费心……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请你不要再打扰了！”
声音不着一丝温度，深得他的真传。
电话被生生挂断，乔喆皓攒了一肚子的话却一句都没说出口。
她连问她在何处都没回答，她连他酝酿着就要讲出口的“想她了”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抽屉里被掏出来的物品挨个放回袋子里，要装回去的时候却愤恨地扔进垃圾桶里，不解气地踢了两脚，东西却又捡回来，用刚换上的干净睡衣擦了擦，放回抽屉里。
他这是在犯贱！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非要去碰壁！
上次说的清楚，他不会再去打扰，趁着酒劲未消竟然让这样不清醒的头脑控制了自己。
她说她过得很好，不应该替她高兴吗？
然而，那股蚀骨剜心的痛因何而起，又为何会迅速扩散到全身，渗入到每滴血液、每个细胞中？
爽脆利索地挂断电话，叶春妮侧躺在床上，紧紧盯着那屏幕暗下去的手机，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电话再度打来？
即便他再打来一万遍，也没法抹去他带来的伤害，不是吗？
他想要杀死孩子，那是十恶不赦、永世不能被原谅的大罪啊！
何况，他打来电话，只不过想要知道自己身边是否有了男人。
他可以做到身边不缺女人，却不允许自己找个男人吗？这是那些该死的占有欲和自尊心在作祟？
多少电话打来她都不应该接，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应该听……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本不就该有期待，她究竟要受多少伤害才能长个记性？
叶春妮关掉手机，关掉台灯，被子蒙头，强迫自己入睡。
手机关掉扔回抽屉里，乔喆皓靠回床上，烟一支接连一支，升腾的烟气中有她越来越模糊的脸。
离开他之后，她转了性子，变得强势，语气变得生冷，还会说些难听的话，会知道怎么可以伤到他。
可他竟然还会去找她……乔喆皓卷眉嗤笑，猛吸着新点燃的烟，仿佛里面是他眷恋的味道。
当年放走了董依依，痛得生不如死，过得醉生梦死，他都没有再去打扰。
不过是个叶春妮，他怎么会放不下？
对她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深过董依依？
只是伤害更深而已，只是更对不住而已，只是更加愧疚而已……
他尚不知晓自己酒醉后呢喃的名字由三四年前的董依依变成了现在的叶春妮，也意识不到心里的位置、大脑里的位置正在被这个女人一点点侵占。
这是个所有人都在劝说自己的夜晚。
叶春妮拼命用过去的血和泪的不幸劝说自己忘却；
乔喆皓拼命用过去造成的伤害和她认为的幸福劝说自己彻底放下；
王景阳拼命劝说自己从乔喆皓那里听说的都是假消息；
陶逸飞拼命劝说自己是一时恍神错过了高冰雅回家的身影；
高冰雅拼命劝说自己这两天所有的经历都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会如初。
……
只有任姿洁，躺在大枕上，手里的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暗暗下了决心……
张乐迪昨天临时解约，是因为张妈妈的突然造访。
他说过已经二十七岁能照顾好自己，他说过安排的员工宿舍设施齐全，他说过有专门的员工餐厅……因为鲜少离家，因为一周未见，张妈妈不管不顾、不打招呼地突袭而至。
那个时候，张乐迪被调好的闹钟吵醒不久，穿戴一新打算开车去找叶春妮，一个电话把所有计划都打乱。
把她安顿在自己的房间，领她“视察”周边的环境，陪她去吃饭，还要在凌晨之前赶赴医院换班……张乐迪忙得连给叶春妮发条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精疲力尽地又上了一个夜班，再度回到员工宿舍，屋里已经大变样了。
浓郁的海鲜汤香气四溢、扑面而来，新添置的厨房用具闪着光泽，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子，还有一个不知疲倦正在炒菜的母亲。
顶着疲惫到极致的困倦的大脑填饱肚子，张乐迪回到久违的床上昏沉地睡过去。
叶春妮胡思乱想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醒来后抓起手机空洞地望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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