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是我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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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你在骗我！你从昨天起都在骗我！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相信，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张乐迪激动不已，腾地站起来，喑哑着嗓音低吼。
“张乐迪，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么？”叶春妮说着想要站起来安抚，被乔喆皓牢牢拽住。
“他要激动谁都管不着，你是孕妇，不能激动。”乔喆皓紧靠过来，很平静地说着。
乔喆皓的手搭在她肩上用力按住，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身上，她动弹不得。
周末下午的咖啡馆，稀稀疏疏坐着些亲切攀谈的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这边。
张乐迪全身攒聚着火光，从心里灼烧的大火似要把他整个吞噬。
叶春妮难受，极致得难受，胸口被塞上一团棉花，喘息艰难。
此刻，她好想对着乔喆皓嘶吼，让他永久性地闭嘴，让他停止伪装出来的柔情和关心，让他永永远远滚出自己的世界。
为什么，他只负责招惹，不负责后果？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悲惨之上又添悲伤？
可她依然是不能。
她只能一再拒绝和伤害那个站在自己面前、清澈的眸子一瞬变得猩红的男人：“我没有必要骗你，自欺欺人的是你。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自己过得很好，我知道在他身边的自己很幸福，这就够了，不在乎你信还是不信。”
叶春妮端起乔喆皓帮她点的西柚汁，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不知是来自果汁，还是生活赋予她难以承受的疾苦，亦或是那些她讲出的那些连自己都劝服不了的“假话”。
可是，她缓缓咽下去，转过脸盯着表情淡然的乔喆皓，弯弯嘴角，好看的笑给他：“有点苦，我不想喝了。”
“有么？”乔喆皓顺手端起，就着她的吸管喝了一口，略微带点苦味，“还能接受，西柚含有天然叶酸和丰富的维生素，多喝有益。”
说完，西柚汁被推回叶春妮面前。
叶春妮笑笑，端起果汁又喝了一口，侧首轻语：“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
乔喆皓嘴角轻扬，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浅浅笑着，温驯的模样如猫咪。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全然把挡在面前的高大男人忽略掉。
张乐迪的心快速坠落，掉进了望不见底的黑洞里，双腿承担不了这具疲惫的躯体的重量，颓然坐下来。
劝他放手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她挑选了最伤人的那一种。
“话都说清楚了，走吧？”乔喆皓浅浅抿了一口咖啡，语气波澜不惊，伸手招呼着服务员前来买单。
“什么时候说清楚了？”张乐迪挥手让迎面走来的服务员离开。
“张先生还想知道什么？我们夫妻生活的小细节么？如果你想听，我不介意分享。”乔喆皓自然地揽着叶春妮，似笑非笑地望着张乐迪。
“春妮，我有自己的判断和认知，你以为找他过来陪你演一场戏就能把我打发走么？如果这是你对我的考验，那我很幸运地通过了。跟我回去吧，苏州、上海，你想在哪里生活都可以，或者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他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迥然，认真的神情仿佛在参加面试一般。
叶春妮眨着澄明的眼睛，看不清更看不懂这个突然就换上一副闲适模样讲话的男人。
他前一秒还像落败的公鸡沮丧着，这一秒又如待战的雄狮神采飞扬。
最让她震惊的不是张乐迪在短短几秒钟完成的转变，而是他完完整整看穿她，并且不留情面地揭穿。
他泛红的瞳眸喷薄着火焰，仿佛能立刻灼烧她披上的那层并不厚重的只能简单伪装的铠甲。
她唯一的防护即将被撕裂、烧毁，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我没有演戏。”她瞪圆眼睛没有丝毫犹疑地望着他，这样是不是能增加一点说服力？
“你骗不了我。”他言辞铮铮，脸上绽放自信的微笑。
倘若没有那发红的眼圈和埋在眼底化不开的忧伤，他与平时那个阳光温暖的男孩无异。
“我没有必要去骗你，这是事实。我和乔喆皓之前有过太多误会，如今误会解除了，我们彼此依然爱恋，复合也是正常的，何况我和他之间还有个孩子。”
叶春妮适时扭头看了乔喆皓一眼，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
“你我接触这么长时间，总该明白我为了留住这个孩子付出多大的努力。并不是这个孩子本身多么重要，而是因为是他的孩子所以尤为重要。张乐迪，我承认这样的事实对你太残忍，可我不想骗你，在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是真心想要和你携手走下去的。但乔喆皓出现了，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原谅我太过自私，在你和他之间，我只能选择他。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心向往之。”
叶春妮脸上表情到位，目光坚定地讲着，没有任何躲闪，一颗心被她自己揉捏得变了形，复杂地难过着。
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分辨。
就连她自己都不懂是如何自如地把这些掺杂在一起讲出来。
乔喆皓起初静默地听着，那颗燥热不堪的心像是丢进了一块冰，慢慢融化的同时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人生中从没有一个时刻比现在更盼望叶春妮说的是真的。
张乐迪白净的脸上挽起一丝苦笑，明晃晃的眼睛透露着莫大的不信任：“春妮，你真的不知道你演技很拙劣么？”
叶春妮笑了，先是轻轻的，一点点加重，就连睫毛都微微颤动起来，水光荡漾在清亮的眸中。
她“推心置腹”地讲着，话都说到这份上，绝情到这样的地步了，他还是不相信，她能有什么法子？
乔喆皓大手捏起她的小下巴，认真凝望，淡淡开口：“多说无益。”
她微微蹙眉，不懂他是何意，刚想抬手推开他的手，他薄薄的唇便凑上来。
叶春妮眸中闪现着巨大的恐慌和疑惑，这样演戏是真的太过了，推到他胸膛上的手被牢牢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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