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魂咏唱者

  用导之歌这首神曲的效果非常神奇，它可以将吟唱者本人想要分享的知识灌输给任何有智慧的生物，所以这用导之歌也被人称之为智慧传承之神曲。



  这近乎于是奇迹一般的效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是多么的珍贵，如果一个有着浩瀚的知识广度和足够知识深度的祭司吟唱用导之歌传承自己的知识，那么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都能凭空被捏造成天才！



  当然，神的恩赐也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天下间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这首神曲没有缺点，那比蒙帝国会成为天才帝国。首先，这首神曲对于元素力量的消耗非常巨大，吟唱者必须具备达到七阶以上的高度，也就是圣坛祭司的职称。能够达到这个高度，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其次，这首歌就算掌握了，也仅仅能够吟唱一次而已，所以不可能批量生产天才。最后，这首神曲那近乎逆天的效果，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被这首神曲灌输的人，如果没有如同钢铁般的意志和灵魂，那根本就承受不了。用曹梦南的感觉来形  容就很贴切，就是强－奸意志一般强制性的灌输！只有撑得过方才能够得到这些好处。撑不过，那就是变成白痴、变成傻子，严重的甚至会直接横尸当场！无论什么生物，精神上直接遭受这种巨大的冲击，都不是儿戏。



  所以，用导之歌这首神曲虽然是属于正面加持类神曲，但却有着莫大的限制性和杀伤力，比蒙兽人漫长的历史上，被这首神曲干掉的人记载在册的就是三千多人，还都是精挑细选意志出众的好苗子。于是它也被很多祭司戏称为“要你命三千神曲”，比负面神曲还要极端而负面，动辄就要人命。



  帝国同样不是不明白这首神曲的恐怖功效，可能成功接受知识传承的人，放眼望去，也没超过十人，可见那种对于精神和意志的伤害是有多么的恐怖。到了现在，也没有人再寄希望于这首神曲能够制造天才了，不用来坑害好苗子就不错了。这首神曲除了极少数的高阶祭司会去学习和掌握，几乎都只能算是一种传承，像是主神殿，除了大祭司斯特恩冕下之外，并不是只有凯莉一个高阶祭司，只是掌握了这首神曲的只有他们两人。每一首神曲都是兽神的恩赐，当然最好不要失传。



  凯莉大人就是一个虔诚的祭司，掌握了战神的恩赐。而天性善良的她知道这首神曲那恐怖的效果，也压根没有指望自己这辈子会用得上，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神曲唱死人。哪怕这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有罪，这种惩罚也过于严厉了，她难免有恻隐之心。在用导之歌前还为曹梦南播洒祝福，这足以见得她多么仁慈。



  斯特恩冕下显然根本就不在乎曹梦南的死活，对于他来说，曹梦南撑得过，那么就能够掌握比蒙兽人的语言，能够让自己盘问清楚整个来龙去脉。如果不是曹梦南当时不经意说过几句话并不是耳熟能详的大陆通用语让他产生了联想，斯特恩冕下甚至不会大费周章把曹梦南给带回来，直接就让神殿骑士将他就地击毙了！撑不过，那只不过也是把这个处决推辞了一些而已，根本就无关痛痒，反正被知识“奸.杀”的又不是自己，只不过是个本来就该死的家伙。



  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样的事，那就是面前这个家伙会是一个天魂咏唱者！



  天魂咏唱者，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也就是一出生就具备强大的灵魂，在成功掌握了神曲，成为了祭司之后，就会有这种奇妙的异相，灵魂出窍而欢唱。这种传说中的异相，和现在曹梦南身上发生的一切完全一样。而每一个天魂咏唱者，都是天才祭司，从来没有过例外。比蒙帝国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过天魂咏唱者了，可见这个天赋的稀罕程度。



  让斯特恩和凯莉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祭司永远都只是兽人，不可能是其他种族！就算是泛美大陆其他任何种族掌握了比蒙古语，甚至学会了吟唱神曲，也挥洒不出来任何神曲的效果，天魂咏唱者也只会出现在兽人身上，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这和曹梦南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矛盾的！这难道是说这个没有丝毫兽人特征的家伙是个兽人？



  简单的来说，之所以叫做兽人，那是因为兽人是从野兽渐渐进化而来的。斯特恩大人就是一个莱茵族白狮人，就算是进化到现在，斯特恩大人那一脸的串脸胡就如同狮子鬃毛一样茂盛。而凯莉大人是比弗族孔雀人中稀少的白孔雀人，她一头金色的长发中间，还有着笔直一缕的白色发冠，这就是证明。如果是男性的白孔雀人，屁股上还会有一蓬绚丽的尾羽，能够开出华丽的羽屏！而两位见多识广的高阶祭司愣是看不出曹梦南有丝毫的兽人特征，甚至那一头黑发和一双黑眸确实也和泛美大陆金发碧眼的人族有一定区别。



  难道这货是以生殖器巨大而闻名的艾斯族驴人？曾经在遗弃旧殿当中有过惊鸿一瞥的斯特恩冕下一阵疑惑。但是也不像啊，驴族人的一对耳朵也很长啊！这一切，只能等到曹梦南撑得过要你命三千神曲的强暴而不变成白痴才能够弄清楚了。



  凯莉大人却是一阵痛心，天魂咏唱者啊！那可是天魂咏唱者啊！这是神典第一页就特地描述过的天才祭司啊！一些祭司甚至把天魂咏唱者比喻为兽神的私生子，那就是因为他们得天独厚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自己用一首用导之歌从精神上“奸－杀”了一个兽神私生子，这让虔诚的凯莉祭司一阵手足冰凉，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是斯特恩冕下那种玩弄权术和心机深沉的人，斯特恩既是神职人员，同样也是一个毋庸置疑的权术大师。连圣比蒙最后的生命都要压榨来为自己服务还想瞒天过海的人，其个性和为了权谋不择手段的性格无疑非常突出。



  看了看凯莉那如坠冰窟的表现，斯特恩冕下自嘲的想了想，要是让这位虔诚的祭司知道自己不但私自举行百兽之灵的血之祭礼，还为了巩固自己的名声和地位把圣比蒙给玩死了，这位虔诚的祭司估计也会像是被用导之歌加身一样直接被轰成傻子。



  这完全是精神和意志力的问题了，还好曹梦南在这两方面都是受过特殊锻炼的，那种剧烈的疼痛才没有让曹梦南疯掉。对于自己的异相，曹梦南倒是不曾知晓，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无数的东西正在涌入自己的脑海。



  可爱的凯莉大人还真是个非常实诚的人，既然这神曲只能使用一次，那么为什么不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贡献出来？所以她自己的知识几乎不遗余力的加持在其中。既然是知识传承，那就相当于是教授学徒一样，品行高洁的凯莉自然选择不藏私。斯特恩冕下那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构思，其实只需要她传承比蒙兽人的语言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都不需要。



  凯莉大人也是很年轻就成为祭司了，现年不过三十多岁，这个纯粹的祭司甚至根本没有考虑成家这些，把自己一切都奉献给了兽神。即便兽神没有要求祭司不能婚嫁，但是古往今来很多虔诚的祭司却都有这样的人物，他们忙着奔走四方，历练自己的同时也撒播兽神的光辉而忽略了自己的终生大事。



  凯莉也是一样，以至于她的经历和见闻这些不是一般的丰富，她的博学，很大程度上也把曹梦南折磨得够呛，如果只是语言传承，在强行灌输之下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而连上了凯莉大人的经历和见闻，甚至包括了自己对于神殿教义的理解，甚至对于神曲的研究都一股脑的丢了过去，整个过程达到了恐怖的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精神和意志被高强度的逼－奸，等到那剧痛戛然而止的时候，曹梦南一身都密布了一层豆大的冷汗。一双恨不得把凯莉大人衣服都洞穿的眼神很恰当的表现出了曹梦南此刻的心情，曹梦南是何许人？精神一旦超过负荷以为什么结果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曹梦南也知道对方的用意，但是这种强迫的方式无异是想要谋杀自己！



  不过他的眼神也让两个祭司都松了一口气，凯莉大人放松的是，还好自己的用导之歌没有把这个兽神私生子变成尸体，他那意愿强烈的眼神虽然吓人，总算也是精神还没有崩溃的表现。斯特恩冕下眼神也一阵闪烁，他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曹梦南能够经受住用导之歌那种残酷的考验，也让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一些。傻子或者白痴，是不可能帮斯特恩冕下解疑答惑的。



  “凯莉大人，谢谢你的慷慨和无私，代表兽神祝福你。你先回去，明天我会再召见你的。”斯特恩冕下直接下了逐客令，完全就是把凯莉大人当成了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这也是斯特恩冕下残酷一面，为什么他能够成为帝国神权的一把手，而凯莉这种虔诚的祭司永远只能是纯粹的神职人员，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



  “可是，冕下大人，这位……”凯莉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曹梦南，算起来两人也已经是师徒关系了。按照规矩，曹梦南还得叫她一声导师。



  “没有什么可是，今天的事是绝对的机密，不得让其他人知道。如果顺利，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斯特恩冕下的强硬还是那么不容抗拒。



  心里挣扎了一下，凯莉略带不忍的眼神在曹梦南线条刚毅的脸上停驻了瞬间，便是转身而去，略显得有点失魂落魄的步伐可以看出她现在就如同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一场真实的噩梦！



  “尊敬的冕下大人，你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费尽心思的把我弄成现在这样，你不只是想杀了我这么简单？”等到凯莉大人脚步声已经杳不可闻，曹梦南也是一脸冷笑的挑开了谈话的序幕。



  他从来不善于坐以待毙，哪怕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被拷得死死的，这老家伙可以肆意的干掉自己，但是曹梦南的眼神还是透露这一股张狂的野性，仿佛斯特恩冕下才是被拷在墙上等待处置的那一个。



  唯一不同的是，曹梦南现在的话用的是一口流利的泛美大陆通用语，显然已经完全接受了用导之歌的所有传输。拜凯莉大人所赐，甚至连冕下大人的身份都知道了，也省略了不少的题外话，一上来就是直切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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