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乱势将起

 “你！”守卫指指苍克，居高临下地喊道。苍克四处瞧了瞧，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推着飞行器就往前走。守卫看见苍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说的就是你！”守卫用手将苍克拦了下来，像是警告般说道，“别试图逃避，你的收获呢？分给我们哥几个一部分，然后再上交给聚集地一部分，你就可以走了。”


 苍克摇了摇头，似乎没听懂守卫说的话，声音轻快：“我只听说过需要上交给聚集地一部分，可没听说过您几个也要收走一部分。咱们拾荒不易，能通融些就通融些吧。”


 “别废话！这是聚集地的规矩，你敢不遵循？我就问你，你今天交不交？不交的话，小心你的下场！”守卫大喝道，似乎有些心虚，所以将自己和聚集地捆绑在一起。


 “交，交。”苍克似乎很容易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在腰间拔出了匕首，在守卫的目光中切下一大块狸兽肉，交给守卫：“诺，这是应有的份额。”


 守卫看着剩下的狸兽肉，眼神中似乎有着贪欲涌动。他劈手将狸兽肉抢了过来，大声喊道：“别拿这些对付我们，你小子就交上来这么点，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拿我们找乐？”


 听见这话，旁边的守卫也凑了过来。苍克瞳孔中有精光闪烁，仿佛将自己的姿态调得很低，说道：“那你说怎么样分配才合理？我只是一名拾荒者，请各位通融一下吧。”


 守卫似乎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看了看苍克的飞行器，神色一动，指着它大喝道：“狸兽肉交给我们八成，这个飞行器算是脏品，不知道你这个次民从哪里找到的，也要上交！”


 “你在……开玩笑呢是吧？”苍克不气反乐，笑眯眯地说道。没等守卫反应过来，他便如一个冲刺的毕方，脚下连踩几步，一个纵身扑向面前的守卫。


 不等守卫开枪，他便如同有先见之明般伸手，在呼啸的风声中拍开守卫持枪的那只手掌，随即挺身进步，反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一动，就将刀刃横在了守卫的喉咙上。


 守卫的喉咙蠕动了几下，眼中的惊骇如同看见了一只虎豹。旁边的其他守卫抬起枪来，却找不到射击的目标，因为这俩人贴得太紧了，很容易误伤。


 “怎么样？还想收取我的‘脏品’吗？”苍克仍旧笑眯眯，像是很和蔼的样子，但在守卫的眼里不亚于洪水猛兽。守卫的额头上有汗珠沁出，连忙大喊道：“不要了，不要了！”


 “哼，我还很期待你嘴硬到底的样子呢。”苍克收起了笑容，手中的匕首被他舞出了穿花蝴蝶般的刀花，然后咔嚓一声别在腰间，“怎么样，能让我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守卫眼里透露着畏惧，似乎有些殷勤般说道：“您当然可以进去。”他扭过头去，大喊道，“开门！快开门！该死，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开门！”


 苍克向后退了几步，其他用枪指着他的守卫们随之放下了枪械。在聚集地里的守卫不许随意杀戮，这似乎是从聚集地刚建立就有的规矩，据说还是那个帮衬着聚集地的星能武士立下的，所以这些守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守卫们互相看了看，都仿佛能够看见对方眼中的深意。这些守卫其实也有些畏惧像苍克这样频繁出入荒野的拾荒者，因为他们过于养尊处优，不敢像苍克一样拼命。


 铁门缓缓打开，齿轮转动的密集声音响起，就像有一个巨人在咬牙掰开沉重的大门。很快，苍克一拧油门，带着尼罗玲一起冲入了聚集地之内。


 尼罗玲进入聚集地后，好奇地环视一圈，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简直就像垃圾场一样。污水在地上横流，莫名的臭味钻进她的鼻子，让她不禁干呕起来。


 这里的人们衣不蔽体，这让身着“新衣服”的尼罗玲终于知道了其中的不易与艰辛。大街上飞行器还是很罕见的，这让那些贫民不禁投来饿狼般的目光。


 看见苍克飞行器上的狸兽肉，这些人眼中的渴望似乎都能溢出来。但是瞧见他腰间别着的激光枪和匕首，这些人还是用最后一丝理智压抑住了自己的贪欲。


 按理说苍克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已习惯了这种景象，但这时他似乎发觉了什么，眉头蹩的很深。他发现有一丝疯狂在这些人其中蔓延，似乎压抑着什么，让他们有些烦躁不安。


 “那是什么？”尼罗玲似乎发现了令其大吃一惊的景象，指着前方一个躺在地面上，四肢肿大的“人”。“那是饿死的人，听说过路有饿死骨吗？那就是。”


 苍克沉默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样死去还算是件好事，我还见过……”他不再说话，丢给尼罗玲自己思考会发生什么违背人伦的行为。


 “那些人在干什么？”尼罗玲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旁边一处迅速掠过的景象说道。苍克也发现了，那是几个人在互相殴打。他皱了皱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应该是……在抢劫吧？像是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也许吧？那些守卫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出来阻止？”苍克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小事，但随即又看见了一例殴打事件，然后是第二起、第三起，直到半个街道都有人在互殴，野蛮极了。如果说一件事情发生，可以归罪于守卫办事不力，那发生这么多，就一定另有原因。


 苍克的飞行器因为道路堵塞而越开越慢，缓缓地停住，然后令他吃惊的是，还有人来扒他的飞行器。


 他轻轻一踹，那个扒他飞行器的人就闷哼一声，肚子上留着一个鲜明的脚印，弓起身子遥遥地飞起，落在了远处，昏迷过去。


 “呀，忘了我成为一名星能武士了。”苍克颇有些懊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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