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讨价还价

 “干得不错。”乌孟表面上一脸赞美，拍了拍手，“能将死豹两招解决了，你的确值得我的青睐。”暗地里，他却在身后比了一个手势，提醒保镖注意苍克的动态，十足的像是一只笑面虎。


 “别，我不需要你的青睐，我可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但如果你是个美女就好了，你是吗？”苍克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眼神滴溜溜地转，像是在确认乌孟的性别。


 乌孟的笑容僵在脸上，很久才缓和过来，用怎么看怎么不自然的笑容说道：“苍先生果然很幽默，我喜欢……”他看了看苍克，像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很欣赏你。”


 “嘿嘿。”苍克像奸商般笑了两下，“您的欣赏我无福消受，倒是现实一点的东西……我还是有哪个承受能力的，海纳百川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尼罗玲像是第一次看见苍克这么市侩的模样，被灰尘遮盖住的脸颊上红了又红。但乌孟显然更喜欢苍克这个样子，毕竟有需求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甚至控制局面的机会。


 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个眯起眼睛的猎豹：“像是苍先生这样有能力的人，正是我们所缺少的，开个价吧。”言语间竟有招募苍克的意味。


 他掏出一张水晶般的卡片，拍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这里面有十万信用点，就当苍先生仗义出手的代价。”苍克看了看卡片，又摁着推了过去。


 一旁的乐胖子似乎有种奇怪的即视感。乌孟眼睛眯得更小，声音中不带感情地说道：“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给的太少，亦或者是……看不起我乌孟？”


 苍克似乎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兴致，直接说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乌先生应该弄错了。”“那你需要的是什么？”乌孟仰后，后面的手势变换。


 苍克仿佛能听见保镖暗中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但他不见慌张，嘻嘻笑道：“那我就直话直说了，我需要一辆可以飞上天空之城的飞艇，你有消息吗？”


 乌孟长呼一口气，他还真怕苍克聊着聊着说需要的是他的项上人头，这样话他应该能活下来吧？他似乎也不太清楚。即便有保镖保护，他却仍然有种自己的生命被拿捏在苍克手中的感觉，这让他愈加不敢造次。


 他思索了一下，摇头说道：“让苍先生失望了，我似乎没有直接得到你所说的飞艇的方法。”他拾起桌面上的水晶卡片，随手把玩着，余光注意着苍克的脸色。


 苍克没有失望，反而心中一喜，因为乌孟像是在拒绝，实际上却透露了一个信息。他拍手笑道：“也就是说，乌先生知道间接获得飞艇的办法？如果是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旁边的尼罗玲似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但随即连忙低下头起，不让乌孟发现端倪。还好乌孟也没有将这个泥娃娃放在眼里，忽地停止把玩卡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当然，这一点儿信息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嘛。”乌孟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水晶般的眸子深处藏着深意，“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这条消息的含金量太高，你付不起费用。”


 苍克和尼罗玲对视一眼，苍克出声说道：“就像这种打黑拳，也换不来你的消息？”“当然，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帮我打拳。也就是说，你不是必要的。”乌孟摇晃着酒杯，从容说道。


 苍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瞳孔在乌孟几人和身上游弋，心中琢磨着突然发威将几人制住的可能性。沉默了一小会儿，他似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咧嘴笑道：“那么，我就不劳烦乌先生了。”


 “等等。”乌孟手中的酒杯停止了晃动，一时间，气氛仿佛凝滞了下来。苍克疑惑地看去，旁边的乐胖子更是看也不敢看，额头上的汗水疯狂地分泌。


 “苍先生可能有些误会，我叫乐胖子寻找的是能够帮我一路打下去的拳手，也就是说……”他用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看向苍克，“估计苍先生需要再帮我打几场了。


 “那帮你打完后，给不给我关于飞船的消息？”苍克四平八稳不卑不亢地问道。乌孟显然愣了一下，脸色似乎有点僵硬地说道：“不行……”“那就算了，咱们江湖再见！”


 乌孟的脸抽搐了一下，见过市侩的，没见过这么市侩的，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局面自己的掌控之中，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子弹就会编织如网，将他打成筛子吗？


 但一切其实都在苍克的拿捏之下。乌孟不像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而且他还需要自己打完这几拳，所以就有让苍克浪起来的空间，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是的，他本来就没有考虑拒绝乌孟的邀请。仅仅是一个打拳，还不足以让他选择煞乌孟的面子，他虽然表现得像是无惧无畏，但其实还是对那么多把枪有点儿发怵。


 而且他是一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既然和乐胖子缔结了协议，就一定会帮他帮到底。如果现在转身就走，他似乎满袖清风，但乐胖子就难辞其咎，下场不用想也会很悲惨。


 “那苍先生需要什么才能继续打完这几场呢？”乌孟深呼吸几下，似乎也明白过来情况了，于是又有一种掌控住局面的感觉。他将水晶卡片在指尖旋转了几圈，又抛给了苍克。


 这次苍克一把抓住了卡片，随着数据流收进了手镯中：“乌先生果然地道，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但和你说话一点儿都不痛快，还令人发堵！乌孟不由得在自己的内心里吐槽。当然，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露职业性微笑说道：“那么苍先生就是同意了？”


 “当然！”苍克竖起大拇指，“我办事你放心，接下来几把稳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苍先生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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