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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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赤发鬼一脸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看着失去了双臂的血姬，身子微微颤抖着。
果然，即便是使用了秘法的宗主，还是敌不过正宗的一流顶尖高手吗？
燕南明表面除了虚弱以外，并没有其他迹象表明，他还有其他什么事。
但是此时的燕南明，心中却是十分惊骇。
刚才那一次交手，那团灰气穿过望舒剑法的光华，直接钻入了自己的体内。
灰气进入的一瞬间，燕南明就发现，但凡是灰气所经过的地方，自己的生命力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消逝着。
吓得燕南明赶紧调转出不少真气，去消灭那些灰气。
“那些东西，是……是死气？”
燕南明想起来了，当年他闯过的秘境里，有一处秘境中，他发现了一些少量的灰色气体。
当时他发现，但凡是靠近这些气体的动物植物，都会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一具尸体或是干枯凋零。
燕南明自己也尝试过接触这些灰气，发现自己的生命力，也是极快地在流失着。
于是，燕南明把这灰色的气流称为“死气”。
当时接触死气之后的情况，和刚才从血姬双那些气流产生的后果，简直一模一样，所以燕南明才敢这么推测。
只是燕南明还不知道，这种死气该如何得到，能够让人修炼出来吗？
即便修炼了出来，又该如何储存起来？
和真气一样放在丹田里吗？不可能。
暂且不说死气和真气放在一起，会不会相互抵消。
首先死气进入了丹田，那样会让整个丹田彻底废掉。
“邪恶，诡异。”燕南明看着血姬，心中说出了如此的判断。
以前还在奇怪，血姬身上那死气沉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现在算是明白了，那本就是死气，如何不能让人感到腐朽。
“血姬，你还要继续顽抗下去吗？”燕南明最终深吸口气，沉声问道。
他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悠悠扬扬如同仙人一般。
无论心中如何惊诧，却看起来依然那般淡定。
实际上燕南明就是仙人，不过现在他气势上占据了太大优势，下面血城的高手反而显得像是“凡人”了。
“宗主，你先走，这里由我们来断后。”
赤发鬼举起两把弯刀，护在了血姬的身前。
他心中盘算着，自己能在燕南明等人的合击下，能为血姬拖延到多少时间。
他本身修为，不过也就是稍强一些仙尊后期而已。
但是他身体可以化作火焰，刀剑穿过并不能给他多少的伤害，所以反而比一般的高手更加的难缠。
不过刚才的那招望舒剑诀，自己能不能正面接下，说实话赤发鬼自己没有多少把握。
“血姬双臂已断，血城众高手无人能再战，血神宗从今日起，就从大陆上除名了。”
燕南明冷冷地看着血姬和她身边的那一干人马，淡淡地说道。
可当燕南明话音刚落，血姬的眼中忽然放出了一道黑色的毫光。
对，没错，就是黑色的毫光。
血姬两个本就深陷的眼眶里，瞬间变成了一潭黑暗，深不可见底。
周围的月光在这一瞬间，仿佛都被吸过去了一样。
“什么？”
楚珂三人顿时大惊。
因为他们看到血姬两条近乎齐根断了的手臂，正在以可见速度又长了出来。
仅仅几息的时间，断了双臂的血姬，又重新长出了两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臂。
长出了新手的血姬，轻轻甩了甩两臂，似乎是在适应着新生的手臂。
过了一会儿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血姬停下了她的适应活动。
“诸位，我想说，你们今晚前来并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血姬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想灭血神宗，时间还是没有选好，真是有点可惜了。”
楚珂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背后风起。
回头一看，只见众人之后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双手交叉于胸前，脸上挂着一抹淡笑，正看着众人。
“聂锋！他怎么来了？”
楚珂看清了来人正是神风坊的第一高手，仙尊后期高手聂锋。
楚珂的背后，不由地流出一阵阵的冷汗。
这个时候不管聂锋怎么来了，他出现的目的，肯定不是站在自己这一方，去消灭血神宗。
相反，他一定会站在血神宗这一边，来对付自己这些人。
燕南明也明显发现了聂锋，不过他只是眉头一皱，随即便恢复了原状。
聂锋是不是敌人？是。
聂锋强不强？强。
但是有多强呢？至少，聂锋这点实力在燕南明面前，还不够看的。
对方虽然号称神风坊第一高手，但是神风坊，不过也就是一个准六品宗门而已。
而且宗门里除了聂锋以外，就没有第二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哦？看来，你是来救场的了？”燕南明低头朝着聂锋，俯视道。
他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聂锋一眼，即便现在受了一些内伤，也一样看不起聂锋这种小人。
“哈哈，南明兄，好久不见了。”聂锋脸上一贯笑呵呵地说道。
他对着燕南明拱了拱手，然后又对楚珂两人拱了拱手。
“东海一别，没想到，居然是和大名鼎鼎的天才仙尊楚珂兄弟道别，倒是聂某人有眼无珠了。”
聂锋说话很客气，但是楚珂却能感受到场上气氛中，蕴含的那一股肃杀之意。
聂锋要是突然发难？自己能不能挡住？楚珂心中如此问自己道。
有一点肯定的，当真要和这个聂锋动手的时候，场上所有的人包括思天涯在内，都要收入仙府避免出现伤亡。
聂锋，可不是一个小角色。
“血姬宗主，你那边怎么样了？”聂锋忽然撇下楚珂，越过众人，对着那一边的血姬高声呼喊道。
“一切准备就绪，请聂大人发号施令！”血姬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聂大人？血姬叫他聂大人？
楚珂心中一沉，不自觉的跟燕南明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神中，能看到清晰的担忧之色。
果然，这聂锋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即聂锋拿出了他的青色长剑，剑有三尺三寸长，剑锋锋利无比，在月光之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赤发鬼只是普通的仙尊后期，但是聂锋是正儿八经的一流层次高手。
论实力仅仅比燕南明低上一筹，绝对不容小觑。
“情况不太妙。”楚珂心中一沉。
聂锋出现之后，场上的局势就完全变了。
原本自己这一方的人就少，之所以能赢，靠的就是自己这方的三个仙尊比血城的高手们强大。
但是现在，敌人不光是血姬和那个赤发鬼两个高手，还有聂锋。
自己这边即便燕南明可以挡住血姬，自己可以挡住赤发鬼，还有一个聂锋怎么处理？
实力根本不对等！
“楚珂掌门，剑侠，还有一位是消忧派的掌门吧？”聂锋轻轻擦拭着手上的长剑，说道。
“今夜，三位想要全身而退的话，怕是有些难了。不用在下多言，想必几位也已经看出来。不管是战，还是退，都于三位不利。”
聂锋说的是事实，场上的局面的确不利于楚珂一方。
“聂锋，你这么说的话，也就太小看我了。”燕南明飞回到和众人一个高度，对着聂锋说道。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你和血姬，我一个人就能挡得住。”
燕南明这话虽然有些托大，但是身位剑阁第二高手，他本身还有许多能力没有施展出来。
再者，天材地宝，奇珍异宝之类的东西，燕南明身上会少吗？
每个仙尊都有一手压箱底的东西来保命，何况是身为八大高手之一的剑侠？
谁知，燕南明说出这话之后，聂锋居然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屑之意。
“剑侠，这话太托大了。”聂锋微笑道。
说话间，他缓缓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出来。
“涅槃之物！”楚珂心中一震。
当他看到聂锋拿出这把剑的同时，就已经感应到。
这柄朽败的剑，和自己手上的那件涅槃之物的气息，同属一源。
“原来，那块碎片，是剑刃的组成部分。”楚珂心中说道。
楚珂看着聂锋手里的这把剑，感受到了来自于其上的洪荒力量。
那股源于岁月特有的气息，做不了假。
“凌掌门，我知道在下这把剑上还有一块碎片，就在你那里。”聂锋看着楚珂说道。
楚珂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现在否认也没有意义。
“凌掌门是个聪明，知道在下的想法。”聂锋微笑道。
“没错，不管凌掌门给不给我这块碎片，今日三位都难以独善其身了。比起我个人得失，蛮巫的大业才是最重要的。”
说这话，聂锋已经完全承认了自己是荒古的奸细、蛮巫的卧底！
“剑阁剑侠，天极派掌门还有消忧派掌门，血姬，今晚你我两人可是大功一件啊。”聂锋笑道，他笑的很开心。
“聂锋，你不喜欢听人说完话的习惯真是差。”燕南明声音发冷，两眼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哦？那好，请南明兄说吧。”聂锋心情很好，并不急着出手。
在他眼里，燕南明就是今天功劳里最大的那份比重。
楚珂和思天涯，不过是边角料而已。
“我说，你……”燕南明刚开口，忽然眼神射出了一股实质性的精光。
顿时四下狂风大作，燕南明身体周围的温度，瞬间达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
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凝聚结冰。
血姬和赤发鬼，分别用死气和火焰，将燕南明引起的异象隔离开。
聂锋看着燕南明微微皱眉，体表上也飘起一阵微风用以隔绝之用。
“我说，你以后做事要好好过过脑子才行啊，不要总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你这个小人。”
一句话说完，遮住了燕南明身体的那层冰雾被烈风破开。
众人看到，一个白发白眉的白面燕南明出现了。
燕南明的双眉、长发，尽皆变成了白色。
毛发之间，还有一层淡淡蓝色的冰霜覆盖着。
他的衣服也盖了一层冰霜，双手也是，全身的皮肤变得冰冷、泛白。
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那柄神兵长剑。
“我倒是没想到，这招你都学了。”聂锋收起了笑脸，严肃地看着这副模样的燕南明。
“是白洲他同意你学的吗？他倒是大方。”
燕南明微微一笑，嘴角翘起了一个略带讽刺的角度。
“我师兄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一个小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师兄的安排？”燕南明说道。
此时的他声音冰冷，但是言语中那一往的自信依然如旧。
聂锋神情严肃，不再玩笑。
他的心中正在盘算，现在的燕南明，需要多少战力才能对抗。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到了聂锋他这个级别的人，都知道燕南明现在的模样是什么模样。
这是剑阁之中，只有掌门人才能学到的一种秘术神通，名为法天象地。
其重要性，比白焰殿的苍炎秘术还要强大。
或者应该说，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秘术神通。
所谓法天象地，就是以天道规则为法为律，以自身去模仿它。
简而言之，就是让修炼者所修炼的天地法则，在自己的身上以具象形式体现出来。
燕南明修炼的是水和风两道，于是刚才的飓风和冰霜，就是他法天象地所具象式展现出来的现象。
施展了法天象地之后，燕南明的实力就会更加强大。
不管是望舒剑诀还是水天一色，或者其他招式。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再次施展的时候，都会得到双重规则的加持。
比如水天一色，原本燕南明是用水行一道施展出来的。
但是现在在“法天象地”的状态下，水天一色不光拥有水行一道的威能，还会附带上风一道的威力。
同样的一招，在法天象地的形态下施展，威力强大不少。
而且两种不同的天地规则融合攻击，其威力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可以说，法天象地之下的燕南明，拥有了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实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剑阁虽未能是八品宗门，却依旧让整个大陆都不敢小觑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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