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你是何时知道的
经历上次股东会议，林哲瀚口口声声说自己会引进大家意想不到的新客户，莫非这里面正在谈着的就是大客户？
终于，在下班的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刻，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也终于打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唐礼，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不说，主要是那些耀眼的金发瞬间提升了档次，林哲瀚和众人纷纷握手，商务礼仪就是这样，不卑不亢却又诚意十足。
大家愉快的说了再见，总经理亲自将客人送至电梯才放心的返回办公室。
屋内只剩唐礼和宋子涵，大家像打了一场持久战般，虽然辛苦疲惫，此刻脸上却泛着愉悦的笑意。
唐礼更是直接搭上林哲瀚的肩膀，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佩服：“你小子真行啊，留这么大招在后面，居然一不留神把尘珠宝这么牛的客户给引进来了，和尘相比，dc算什么？lili美妆算什么？我一想到郝少波哭鼻子的模样，这心情啊就好得飞天。”
宋子涵也是难掩喜悦：“是啊，哲瀚你是怎么搞定尘珠宝的，之前几年我们都派了好多人去国外跟对方洽谈，都被拒绝了，像尘珠宝一直都是和国外的广告设计公司合作，这次会选择我们时美实在是让人意外。”
林哲瀚笑笑，不过是胜战的开始，与唐宋二人的喜悦对比，他明显淡定得多：“巧合而已，尘珠宝和我在美国的公司有合作，仅此而已。”
“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果然没说错，你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后手我不知道的，还有你美国开的公司到底是什么公司？每次问你你都打着呵呵过去了。”唐礼喝了口咖啡好奇问道。
同样，宋子涵也是一脸好奇看着林哲瀚，他笑笑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这些年筹谋，美国那边的产业连林立民都不知道，至于自己的底牌到底有多少，他也并不打算做透露。
见对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通明理的唐礼点点头：“行！我先下去，这么大的单子接下来我得给底下那些家伙打打鸡血。”说完，他兴冲冲的冲出办公室，三十几岁的男人脚步一欢快起来自己都觉得可怕。
看到唐礼离开，宋子涵终于逮到和林哲瀚独处的机会，那天在路口见到的场景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她脑海，如果不听到林哲瀚的亲口证实，她还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
“有事就说吧，欲言又止不像我认识的宋子涵。”看出宋子涵的犹豫和纠结，林哲瀚主动开了话题。
宋子涵回过神，深深看了一眼林哲瀚：“是程辰吗？那个人是程辰吗？”
男人微愕，把玩钢笔的手停住，钢笔也顺势朝笔记本键盘上砸了过去，轻响却不足以引人思绪。
“你是何时知道的？”
林哲瀚只问她何时知道的，看来这是默认那个女人就是程辰了，宋子涵自嘲一笑，心里那块石头终难干脆落地：“林哲瀚，你真的很侮辱人，为什么是程辰那丫头，你能不能换个比我强的女人，最起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现在这样算什么？是要彻底摧毁我的自尊心吗？林哲瀚，你真的够残忍够狠心，我真的害怕自己会恨你。”
重重的叹了口气，林哲瀚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宋子涵，若说这世上有几个女人对他重要，除了过世的母亲，除了让自己心慌意乱的程辰，怕只有眼前这个骄傲的宋子涵了。
“子涵，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这道理你懂我也懂，至于为什么是程辰，我也曾一度迷惘为什么是她，我以为经历了母亲那样的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但是程辰她就像绝处逢生的一束阳光不经意照进我心房，像我这样经历过黑暗的人，所以才特别渴望光明，她能给我带来希望和光明，所以我选择了她。”
“哈哈哈，希望和光明？”宋子涵笑出了声，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和骄傲，林哲瀚的理由让她觉得好笑，他的意思是她不能给他带来光明和希望吗？如此冷漠的男人，如此干脆不留情面的男人，宋子涵啊宋子涵，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执念呢？
“记得我给你的诅咒吗？”笑过后的宋子涵看着林哲瀚，眼里的寒意让人感觉冰冷。
扯了扯嘴角，林哲瀚自嘲苦笑：“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吗？”
宋子涵不再说话，干净利落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拿起桌上的文件，缓缓站起来，冷静如一切都未发生过打开办公室的门，最后，终回头：“女人的诅咒一般都很灵验，祝你好运！”
恢复到一室冷清，桌上冷掉的咖啡，拿走的文件，仿若宋子涵刚才不曾停留般，林哲瀚从抽屉里拿出香烟和火机，轻轻燃上一根，绿色的火光和红色的猩猩烟头瞬间点燃，男人的眼色深不见底，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迷蒙的烟雾中。
高秘书进来的时候，闻到满室烟味忍不住捏了捏鼻子，识实务的他快速将冷掉的咖啡收走，刚欲开门离开。
“高秘书，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boss突然开口将他拦住，停在门把手上的手自然垂下，高秘书认真看着面前的男人：“总经理是个好人。”
“好人？”摁熄烟蒂，林哲瀚被这样的回答逗笑，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房门再次被轻启，这次真的只剩他一个人独处了。
好人，坏人，林哲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待父亲他没有亲情，对待喜欢自己的宋子涵他只有伤害，对待敌人郝少波他绝不手软，对待挚友唐礼他有诸多隐瞒，就连对待程辰，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猎奇的心态，人啊！到底该怎么定义好坏？
幽长的长桌，热闹的日料店里，创意二部的人在长桌两旁坐得满满的，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上菜的服务员忙得喜笑颜开。
“来来来！举举杯，为我们成功拿下尘品牌珠宝的广告设计案庆祝！”
“也！”
“加油！”
在唐礼的带领下，大家纷纷举起面前的酒杯，“尘”珠宝这样的跨国大企业听起来都像是做梦，更加提一下子能成为他们的合作方，低迷了有一段时间的创意二部，因为这个喜讯瞬间炸腾起来。
程辰被王一一和崔统一夹在中间，这两个人简直是前世冤家，上班斗不说下班接着斗，这会中间隔着一个人还能斗得起劲，看着这两话茬，程辰有时觉得自己像一千瓦的电灯泡。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夏筱琳和乔宇阳，夏筱琳还是那副冷冰冰不合群的模样，乔宇阳则热心的帮她又是剥虾又是夹菜，一冷一热鲜明对比让人产生二人是否真是情侣的错觉。
坐在他们旁侧的是李瑞安和万利红这对老搭档，万利红平日里家务缠身，少有闲空参加这种聚会，今天难得放松下来，更是在李瑞安的怂恿下喝了杯啤酒，两个中年人，正为白天的公事聊得起劲，话题里没有生活和孩子，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惬意美好。
宋子涵状态有些不对，她喝的是日式清酒，不过半晌，却快看到瓶底了，唐礼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讲着笑话，只可惜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失意的人听笑话都是伤感的。
丽莎拿着新买的苹果手机不停换着姿势拍照，她平日最爱用美图功能，发到朋友圈的照片都是精修再精修的，有时看到她那些相片仿若看到某个网红的影子，但偏偏这样的丽莎却没有网红傍土豪那样的好命。
不胜酒力的程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酒，看对面身侧众生相，她突然生起一抹淡淡的寂寞感，忍不住掏出手机把玩。
此时与正客户觥筹交错的林哲瀚已经是半瓶红酒下肚，正当微熏时听到手机提示声响，看到小丸子发来的信息。
“嘿！刚才喝了一杯清酒，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喝酒呢？”
林哲瀚笑笑，修长的手指飞快回复着信息：“酒其实不是好东西，但是用来自醉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醉？程辰皱了皱眉，端起清酒在鼻间嗅了嗅：“大叔，你此刻在喝酒吗？”
“嗯，喝酒，因为不是用来自醉所以一直醉不了。”发完这条信息，林哲瀚立马被对面的金发男缠着喝下一杯酒，手机被随意放在桌面直到慢慢黑屏。
想了良久，程辰回复了一条：“注意身体！”
等了很久，手机不再有信息过来，程辰又些无聊，看大家正欢，偷偷站起来寻找卫生间。
“这里的三文鱼腩很不错，你如果没有什么忌口可以试试。”乔宇阳贴心的夹了一片三文鱼放入夏筱琳的碟内，并且细心将芥末和酱油调配好。
夏筱琳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晚在小酒馆里发生的事情，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后来被她拿去清洗，曾经有将其扔掉的冲动，最后还是舍不得将它挂入衣柜，每日晨起打开衣柜挑选衣服看到那件西装总会有片刻闪神。
看了一眼身旁温柔细心的乔宇阳，夏筱琳忍不住拿他和林哲瀚对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恃颇高骄傲如斯的宋子涵都败得一塌糊涂，她夏筱琳有胜算吗？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是程辰，夏筱琳就像陷入魔咒中一样不可自拨，工作失利了可以夺回来，男人呢？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尘”珠宝的案子正式在创意二部启动，身为创意总监的宋子涵却有些无心恋战，夏筱琳端着咖啡进来，看到面色苍白的宋子涵，眼睛不自觉瞟了瞟她桌面上那封写着“尘”的蓝色文件。
“子涵姐不舒服？”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还有后背，宋子涵点了点头：“昨晚喝了不少酒，人有点累。”
夏筱琳乖巧将咖啡放在她桌上，眼睛紧盯着那份文件：“这是尘珠宝的策划稿？”
“嗯！”宋子涵懒懒应道：“你来得正好，这个案子上面很看重，所有的稿总经理都要亲自审核，我有点不舒服，不如你帮我把文件送上总经理办公室吧，交给高秘书就好。”
眼里闪过惊喜，夏筱琳接过文件，离开的步伐轻巧了不少。
乘电梯到了指定楼层，高秘书刚好不在位子上，不顾其他助理疑惑的眼神，夏筱琳整了整脖间的丝巾，白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发出轻脆的声音。
“进来！”
沉稳有力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是他！夏筱琳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轻轻拧开门把手，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光线极好，她站在门口，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林哲瀚以为是高秘书，并未将头抬起，直到听不出一点声响，有点好奇的抬了抬眸，身着白色裙装一脸清冷的女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是你！”他皱了皱眉，被这突然的打扰搞得有些不悦。
“您好！总经理，我是创意二部的夏筱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夏筱琳拿着文件直直朝林哲瀚的办公桌走近。
“你就是夏筱琳？”这个名字对林哲瀚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不论是从程辰口里还是从唐礼口中，唐礼评价没错，这女子气质像极了宋子涵，但又与宋子涵不同，宋子涵再怎么高冷和骄傲但不会咄咄逼人，这女子眼里闪耀着计算还有未知明的险光。
大着胆子，夏筱琳本来就做了背水一战的准备：“总经理，我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
林哲瀚点点头，却没道出小酒馆那次的偶遇。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男人公事公办的口吻有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眼里闪过失落，夏筱琳温顺将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宋总监让我送上来给您过目的。”
林哲瀚瞟了一眼文件封面，手快速的滑动鼠标在电脑上翻看着什么，大概一分之久，发觉夏筱琳还站在原地，他皱了皱眉：“以后这种文件交给高秘书就好，跑腿的事情不适合你们这些设计师。”
熟悉职场规则的人知道，此刻就是自己要安静退场的时候了，夏筱琳也不例外，已经有了第一次成功交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来日方长的道理谁都懂，静静的退出办公室，回头望了一眼总经理室的标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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