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啊！”立在一旁送文件的小伙子一脸讶色，好在也在职场混了一年半载，知道这种事情可知不可问，真知道不如不知道。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透着一股邪笑，郝邵波的笑容让人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小伙子连忙低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吧？”推了推桌面上那些文件，郝邵波面上一直带着笑容。
小伙子快手将文件整理整齐，紧紧抱着怀里快速离开郝邵波办公室，眼角的余光最后瞟了一眼垃圾筒里蓝色的文件夹，心里淡淡觉得有些可惜。
周宅。
周志敏已经宅在家里数天闭门不出，这在周家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早上，周母帮周父打领带的时候说起儿子的事情，周父想着前段时间他不是兴致高昂着去公司报道吗？还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走上正途了，不料却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但必竟是做爹的，哪有老子真不管儿子的。
临出门时，周父还是一个没忍住踹开儿子的房门，一屋子零食垃圾差点没绊了他的腿，而堂堂周大少爷正躺在一堆垃圾中间玩着手机。
“我们和时美合作的考核案马上就要进入评审阶段了，你收拾一下，跟着销售经理去趟时美看看那些广告创意。”
“不去！”周志敏头都不抬，小时候他还有些怕父亲，毕竟皮带这东西抽在身上是真疼，长大后发现父亲老了，好像也没力气抽他了，自然而然那种惧怕感就消失了。
见儿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周父决定使出杀手锏：“辰丫头似乎也参与了本次考核，你就不想去关照关照？”
“不想！”周志敏依旧不抬头。
周父愣了愣，奇了怪了，怎么程辰这贴万年灵药好像一下子失了灵？
“算了，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鬼样都是我和你妈宠坏的，我不收你，将来自然有人收你，我告诉你，你要不去时美可别后悔。”
丢完这句话，周父彻底放弃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待到父亲离开的步伐越走越远，周志敏这才放下手中的手机。
一直以为，他对她的那份心思只有自己和旁人知道，不想那丫头早就明了如心，却一直假装不知，那日，她那样裸拒绝自己，连个告白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怎好厚着脸皮再去缠着人家呢？
也罢！考核过不过关那是时美的事情，她身边不是有个厉害的林哲瀚吗？那么牛的男朋友，怎么会护不了她周全。
他这种被发好人卡的纨绔公子哥，还是退一边该干嘛去干嘛去。
考核作品的资料全数收齐，组成考核的评审团则由时美中高层及丽新集团派出的销售部高层一起组成。
林哲瀚过目了一下评审团的人员名单，丽新集团那边居然没有周志敏，也真是怪了！
再看时美这边，公司金牌创意总监宋子涵的名字居然被划上了一个叉，还有唐礼的名字也被划掉。
他撇嘴冷笑，看来老头子这次还真是下了不少心思。
“总经理，名单里的人是否需要我去安排一下？”高秘书最懂察言观色，商场上铁石心肠的林哲瀚软肋几乎没有，若说他最放不下心的可能也就程辰小姐。
林哲瀚抬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丫头的实力我并不担心，你觉得这场考核真的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吗？怕只怕我们就算安排了什么也是白安排，静观其变吧。”
高秘书点点头，办公室政治向来没道理可言，晋升之路也常常没道理可言，无辜被伤的人大把，草包能平步青云的也不在少数，讲白了，他们不过都是吊线木偶，命运由不得人，主要还得看操纵木偶的那根线在谁手里。
待到办公室只有他一人时，林哲瀚起身负手立于窗前，那时他和程辰看到在建的高楼不知何时已经封顶了。
丫头！如果一不小心伤到你并不是我本意，但愿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和用意。
又是一周过去，马上就到了公布考核结果的日子，这一周，对于程辰来说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像当年高考等待放榜的日子一样，既期待又紧张。
冬至来降，天气越发转凉，在盛夏还算热闹的空中花园阳台，此刻却分外寂寥。
宋子涵凭栏而靠，冷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对面的高楼已经封顶，每天匆忙经过这座城市，却总是忽略身边的人和事。
唐礼呼了口冷气走来，刚泡的热咖啡让掌心感到一阵暖和，递了一杯咖啡给宋子涵：“今天是考核结果公布的日子，身为创意总监，你怎么有闲心情躲到这里吹风？”
接过咖啡，宋子涵轻瞄他一眼：“说我，你身为客户总监，为何也躲到这里来吹风？”
喝了口咖啡，唐礼将背靠在凭栏上：“寒冬将至啊！”
“是啊！寒冬将至！”
“你不担心他？”宋子涵的淡然及冷静让唐礼有些错愕。
将咖啡杯捧在手心，宋子涵呼了口气，温差大到竟有白气从嘴里冒出：“担心了二十多年，是该放下了。”
心里一片释然，唐礼感觉舌尖的苦咖竟有几分微甜：“也是，那臭小子让人操心了这么多年，现在，该轮到他为别人来操心了。”
找到共通点，二人相视一笑。
沉默良久，唐礼突然问道：“你希望谁留下？”
摊了摊手，宋子涵一脸无奈：“我希望有用吗？临时撤下我和你的评审资格，又怕落人话柄将李瑞安抽去评审团，夏筱琳和程辰，怕是我想保也保不住。”
“你也会担心程辰？”
挑了挑眉，宋子涵无所谓的笑笑：“是颗好苗子，我是惜才，并不代表我喜欢她这个人。”
“那夏筱琳呢？”
“小夏。”宋子涵轻念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之前我以为她和我是同一类人，觉得她像极了初出茅庐的我，可是看到乔宇阳那样，我还是不太了解她，总觉得她心事太重，但她又隐藏得很好，但愿她能记得初心越走越好吧。”
唐礼点点头：“不错！点评中肯又很通透，不愧是我认识的宋子涵。”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宋子涵主动收起唐礼放在凭栏上的空咖啡杯，语气有轻微的急促：“好了！李瑞安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寒冬要来，也得做好御寒准备。”
望着她坚毅的背影，唐礼温柔笑着，踩着她浅浅的影子走出空中花园。
办公室里，李瑞安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休息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怎么样？考核结果出来了吗？我们创意二部有没有人被淘汰？”万利红最为急迫，只差没扯着李瑞安的衣袖施压了。
一直如坐针毡的程辰也急迫围了过来，望了一眼坐在位子上扬着头表情微急的夏筱琳，这样的生死考核，就连淡定从容信心十足的夏筱琳似乎也对结果非常在意。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难得成为一次焦点，李瑞安决定好好享受这个时刻。
“还有坏消息？那就是我们部有人被淘汰了？”王一一果然不愧是做方案的，咬文嚼字的功力堪称一绝。
“谁会被淘汰？不会是我吧？天啦！去年买的房子前两个月刚交房，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丢饭碗，还不起房贷真要去喝西北风了。”说话的是同程辰和夏筱琳一起参加考核的创意同事，她年过三十，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如果真被淘汰可想而知生活压力有多大。
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程辰心里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不忍心再卖关子下去，李瑞安正了正色，转过头看到夏筱琳，朝她伸出大拇指：“小夏一如既往发挥水准，她做的护肤品创意策划获得全票，丽新集团那边也是赞不绝口非常满意，小夏，恭喜你哦！记得要请大家吃饭。”
夏筱琳笑笑点点头，有郝邵波背地支持，她能过关本在意料之中，此刻，她比较好奇程辰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那李组长，程辰的考核结果怎么样？是不是也过关了？”
“是啊！程辰怎样？是不是也过关了？”旁人跟着追问。
正逢唐礼和宋子涵回来，看到李瑞安面露难色，二人互望一眼，担心的事情怕是已经成真。
李瑞安皱眉望向程辰：“我想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我并没有看到程辰的作品，问了其他评审，大家也是一头雾水，丫头，你不会是漏交资料了吧？”
“怎么可能？那天收资料的时候我还在场了，明明看到程辰把资料交给那位男同事，怎么评审团会没看到资料，怎么可能？不会是有黑幕吧？”
王一一有些愤怒为程辰辩解，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奇怪，纷纷出声支援程辰。
没想到大家都如此支持自己，程辰非常感动，虽然搞不懂自己上交的资料怎么会没出现在评审团，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知道。
颤抖着声音，她尽量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李组长，那我是不是没有通过考核？”
一脸无奈的点点头，在评审的时候，他就当场提出疑问，但发现资料名单里连程辰的名字都没有，当时因有丽新集团的人在，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选择了隐忍，此刻他也觉得愤恨不平，但结果已定，就凭他一人之力也难挽局面。
“程辰，对不起啊！我人微言轻，没帮你争取机会。”
“不会不会，李组长你也是工作，别因为这样而觉得对我愧疚，既然结果已出，没得改变我也只能接受，程辰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的时光，不能继续在创意二部陪大家一起奋斗，希望你们继续加油……”
说这话的时候，程辰声音有些哽咽，讲到最后竟有些句不成句。
在场数人，都为她的遭遇表示同情，隐在暗影中的夏筱琳满意露出一抹笑容，没想到郝邵波说到做到，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越过林哲瀚，然后架空唐礼和宋子涵，过程已经不重要，此刻，结果才是最大快人心的不是吗？
夏花在美，也会凋谢，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程辰！没了大靠山，离开时美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客户总监办公室。
此刻，唐礼坐在办公桌前，而他桌旁的空位以及沙发上，全部都被他的下属霸占。
“唐总监，宋总监，我们不服，明明是上面把程辰的考核作品弄丢，为什么给一点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宣布她淘汰出局？公司这种野蛮霸道不管不顾的作风，实在让人寒心，如果一定要让程辰离开时美，我也不做了！”
带头愤恨不平的是王一一，身为程辰在时美最好的朋友，她一路看着程辰从菜鸟成长过来。
虽然大家都传她进时美是走后门，但那又怎样？走后门进来的人如果是水货一样呆不长，但程辰不同，她不懂就问，自己找资料偷偷学习，时常为了一个案子经常加班加点，这要的员工并没有犯错，为何因为一个考核让她失去热爱的工作？
“是啊！一一说得对，如果公司高层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也不干了！”
王一一瞄了一眼崔统一，没料到平日见风就倒的臭男人，居然也会如此仗义。
从古至今，阶级斗争就是亘古不变的问题，在职场，职员永远对公司的制度和管理有看法不满意，其实也就如同阶级斗争一样，程辰的问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燃点，她刚好点起了大家对公司的不满，对制度的不满，所以，一场爆乱在所难免。
现场气氛有些燃，唐礼看了看宋子涵，她眼里亮着奇的光茫，清冷的气质在此刻看来竟有几分活泼，显然，她也被眼前的情景所感染。
万利红拿出一封信放在唐礼桌上：“这是我们创意二部部份同事联名写的一份投诉信，希望唐总监代我们交给高层，虽然有可能只是以卵击石，但努力过总比没努力好。”
“是的，唐总监，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林总经理，程辰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对此事不管不顾的。”丽莎想起程辰和林哲瀚的情侣关系，指望着这样能帮程辰一把。
唐礼拿起信，感觉手里沉甸甸的。
“大家这么团结一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这必竟是公司，冲动和喧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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