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悲剧了
“程辰姐，醒了没？外面下雪了，我们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敲门的是堂弟，可能也是见到雪显得异常兴奋，声音急促而着急。
伸了伸懒腰，程辰望了望手上的戒指，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哪有心情赏雪。
匆匆换了衣服随意洗潄完毕，程辰收拾好行李从房间出来。
正在餐厅吃早餐的家人们看到她这番打扮都吓了一跳，程父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
程辰朝各位露出歉意的笑容：“打扰大家吃早餐了，公司那边临时有事让我赶回去。”
“你不是在大公司吗？”二叔问：“大公司不都是很正规的吗？怎么会有初四开工的道理？”
程辰最怕二叔咄咄逼人的模样，将求救目光投向自己父母。
还是程母了解女儿，她赶紧收拾了玉米包子还有一些其他零食递给程辰：“工作要紧，反正今天也初四了，去上班也没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注意安全就是了，落地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就好了。”
感激朝母亲点点头，程辰接过那沉甸甸的早餐，家人永远是最懂她的人不是吗？
其实这个决定她昨天就打算好了，大叔那边没回信息，电话打不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能一个人坐在这里胡思乱想，所以她早早订了初四早上最早飞S市的航班，不管大叔那边有什么情况，她都要坚定不移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面对。
但有的时候缘份就是这样奇妙，当程辰登上飞S市的飞机时，而林哲瀚却刚从抵达A市的飞机上下来。
就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他们二人完美的在天空中错过彼此。
后来的很多年，程辰都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登上那班飞机，如果当初她乖乖呆在A市等林哲瀚，那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悲剧了。
当然，世事永远没有如果可言，后悔药曾是人们拼其一生想要购买的，但任你花费再多金钱和精力都是徒劳。
“和位旅客，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天早上九点四十二分从A市飞S市的航班KN2543因为遇上冷强气流，飞机出现事故现已紧急迫降，伤亡人数还在确认中，现部份航班会相应晚点，造成各位不便，还请见谅……”
林哲瀚从出口出来走到大厅，听到广播正反复插播着飞S市的航班事故。
他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他的国际航班安全着落，否则还不知道要晚点到什么时候。
拉着行李飞快出厅去拦计程车，外面一片雪白让他觉得神清目明，程辰前些日子还在和他发着牢骚，说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见到雪，现在如她所愿了，在他到来的日子下起了大雪。
忍不住憧憬一会丫头看到他的表情，也忍不住开始在脑中幻想拥着她一起看雪看烟花的情景。
计程车司机见坐在后坐的男人一脸傻笑，忍不住出声调侃：“客人，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初四过来应该是去见女朋友父母吧？”
林哲瀚没有回答，只是礼貌笑笑算是默认了计程车司机的问题。
那司机哪里打算放过他：“不瞒您说，像您这样正月赶来见未来岳父岳母的年轻人，我一天能接上五六个，呵呵，我们A市的好姑娘都要被你们这些外地小伙抢完了。”
林哲瀚眯了眯眼，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小面包想超车过来，但这计程车司机却一直忙着和他吹水丝毫没注意。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师傅您好好开车，雪大路滑不好走。”
计程车司机露出得意的表情：“我的车技你不用担心，好说也在A市开了十几年出租车，别说这样的下雪天，就算是下冰雹我也见过，您放心！保准把你安全送到女朋友家里。”
林哲瀚不再说话，他知道，他要继续回他话，这司机可以一路侃到终点站。
那师傅见林哲瀚不太爱搭理他，只得撇了撇嘴认真盯着远方好好开车。
对面突然杀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那速度之快，让沿路的车辆都避闪不及，林哲瀚刚眯上眼感觉车子一阵不稳睁开眼，那黑色车子像一阵风一样像他从耳边闪过。
“怎么开车的？开这么快，大正月的，赶什么赶啊？”师傅发着牢骚：“就这样的人开车，不是我说，今天不出事，改天也会出事，也不看看是什么天气，也敢开这个速度，真是服了。”
林哲瀚继续闭上眼将头后靠。
但还没过几秒，就只听身后不远处“砰”的巨响，师傅赶紧刹了车停住。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从计程车里出来，看到不远处一阵黑色浓烟，一长排车子瞬间拥堵如长龙。
“糟了！出车祸了，应该就是刚才那辆车。”
师傅拍了拍大腿有些激动：“我去！还是和货车撞，这下玩了，玩了，小车撞大车铁定没戏，这大过年的，急什么急嘛，这不，好好的就出事了，唉！都什么事啊？”
林哲瀚顺着黑烟的地方望去，心里总有种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再看了看手表，发现两边都开始堵车，再不走估计都出不了这道了，连忙上了车催促司机：“我赶时间，早些走吧。”
师傅发表完感叹不再说什么也上车，二人继续朝着程辰二叔家的方向前进。
正如林哲瀚所猜想的，因为突然发生的车祸事故，整条道塞车非常严重，待到他赶到程辰二叔家已经是下午时分。
因为不知道具体是哪栋哪层楼，颇花费了一些功夫林哲瀚才打听清程辰二叔家的具体地址。
想着这样冒昧去敲人家家门不太好，他掏出手机拨打程辰电话，打电话的同时还不忘飞快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他可不想一会她的丫头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没有如预期听到某人轻脆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冰冷的机器女声。
不在服务区？什么情况？现在很少有地方手机没信号啊？难道说她和家人一起去乡下拜年了？
林哲瀚这样想着，又不敢妄动，只得站在楼下一遍一遍拨电话，但依旧是没有接通。
情急之下他坐电梯去了楼上，站在门外摁了好久门铃却没人开门。
可能真的是一家人都出门了，林哲瀚有些失望，又不敢离开，想着就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许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对门的邻居开了门，见到林哲瀚的陌生面孔，老太太一脸防备：“你找谁啊？”
林哲瀚指了指屋门：“阿婆，请问这家人不在家吗？”
阿婆望了望他手指的门，面上表情一脸遗憾悲痛：“造孽哦造孽！”
林哲瀚没听太懂阿婆的说话，凑近了几分：“阿婆，你说什么？”
“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出车祸都躺在医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唉！真是可怜的一家人。”
阿婆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含着浓浓的地方口音，林哲瀚用力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您是说这家人出了车祸？”他惊道，整个人都有些重心不稳：“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婆指了指楼梯：“上午的事情了。”
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哲瀚连行李都顾不上拿了，心急的他见电梯不好等，直接飞奔去了楼梯。
出车祸？一家人？天啦！怎么会这么碰巧发生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手机一直打不通，怪不得家里没有人，天啦！他的丫头，千万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林哲瀚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恐慌，连上计程车去医院的腿都是发着抖的，上一次他这般惶恐还是母亲过世，但那种伤痛已经太久是藏在骨子里的，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就算是父亲进了手术室，医生给了病危通知书，他也一直是淡定的。
但只要一想到程辰出事，他整个人都慌了，所有的理智还有清醒都被他抛到脑后，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出的车祸，在哪家医院，只是抓着一辆计程车，在人生地不熟的A市一家一家医院不知辛苦的打听着。
终于，在晚上的十点，他终于如愿找到车祸伤亡人员所在的医院。
说是一车有五个人，三人死亡，两人重伤还在加急手术中，刚过新年，医院值班的人本来就不多，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一众医护人员手忙脚乱。
三人死亡？两人重伤？
林哲瀚根本就不敢往下想，他告诉自己，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要撑住，花了不少钱找了一位小护士先带他去太平间。
“先生，你确定你要看吗？因为是车祸死亡，所以不太好看，我怕你受不住。”
那小护士见林哲瀚脸色惨白，怕他受不了打击好心提醒道。
林哲瀚摆了摆手，径直走到那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颤抖着手掀开。
一直心里都抱着期待，想着那阿婆一定是年纪大了搞错了情况，出事的或者不是程辰一家人，但再看到程母的尸体后，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崩溃。
林哲瀚激动抓着身后小护士的手：“不是她，都不是她，能带我去手术室那边吗？我想确认一下在做手术的是不是她？”
护士点点头和他一起出去。
因为不让进手术室，林哲瀚无法打听到具体信息，只得傻傻在外面等待。
抽烟区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人反复点着香烟，一根接一根，脑子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恍恍惚惚直到东方发白。
手术室的红灯熄了，推出两张床。
燃着的烟蒂烫到指尖，他惊醒冲了上前，前面病床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正是程父。
林哲瀚又赶紧去看后面的那张床，是一名是年女子，模样陌生他未曾见过，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程辰的二婶。
一共五个人，太平间里三人，这里两人，都不曾见到程辰的身影。
林哲瀚抓住执刀医生的手，像疯了一样吼道：“程辰呢？程辰呢？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告诉我，她在哪里？她是不是还活着？”
“什么程辰？”执刀医生连夜做完手术已是累到不行，一出来还碰到这么个疯子，语气也不太好：“要疯一边去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林哲瀚怒道：“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这家医院明天在A市消失。”
那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疯狂的情绪激动的家属他见得多，但像眼前这个男人这么霸道凶残的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能说出让医院消失的话？
他有些迟疑，看这男人不凡的外表，搞不好自己真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忍不住放软语调：“这位先生，你冷静一下，我们接到手术就这两位病人，一个叫程东生，一个叫刘春兰，真没有你说的程辰。”
看医生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林哲瀚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乱了分寸才会像个疯子一样。
他收了收神色，慢慢恢复镇定：“你们确定一共只送过来五位伤亡者，没有一个年轻女性？”
医生笃定的点点头：“小轿车，一共就坐五个人，死的也是前坐两个和后坐一个，确实是没有你说的年轻女人。”
知道程辰可能还活着，林哲瀚如死灰一般的心里燃起希望。
然后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医生，一秒钟从刚才那个疯狂暴躁的男人恢复成冷漠高傲的大总裁：“这是我的名片，刚才送出来的两位病人请你们多费心照料，记住，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务必让他们早日恢复。”
医生接过名片，还没来得及回话看男人酷酷离开的背影，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名片，时美林哲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广告公司时美吗？程辰真正到S市已是正月初八。
初四那天她上了飞机，才起飞没多久就遇到了强气流，整个飞机颠簸不稳然后就一阵左摇右摆。
当时机舱里乱成一团，有老人晕了过去，小孩和妇女的哭泣声，她一直紧紧抓着安全带，所幸飞机急紧迫降没出什么大事，有部份人因为重心问题出现一些小伤，但整个飞机的人员都还算幸运没出什么大事。
后来情况混乱，外面大风大雪没停过，又被滞停在机场呆了一个晚上，想着说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但无奈讯号受限电话一直拨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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