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一切都碎了

 “茉莉！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要跟我说？”


 之前的怀疑已经成真，可能茉莉身不由己，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她没有当她的面做出什么来，江绯色就没有去针对她，也不会主动说她害了她这些话。


 茉莉现在这样煎熬挣扎，让江绯色很确认茉莉心中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夏茉莉抬头，对江绯色问道。


 寻找什么东西？


 江绯色低眉，眯着眼睛看夏茉莉，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过了三秒，才开口应道，“你从谁口中，知道我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真的在找什么东西吗！对你来说那东西是不是很重要？”


 江绯色沉默。


 “绯色你告诉我，这东西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重要到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它！”夏茉莉抓住江绯色的手，指尖都在颤抖，眼神带着闪烁不宁。


 真被卿上邪说中了。


 卿上邪真的说对了，江绯色在找东西，而她要找的东西，卿上邪说实在穆夜池那里，在穆夜池手上，被穆夜池藏起来，不让江绯色找到。


 如果真如卿上邪说的，那穆夜池这么做，是在为江绯色好吗？


 他是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江绯色找到之后，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瞒着？这想法是再好不过的解释了。


 卿上邪本来就目的不明，针对穆夜池不是吗，一看他就不安好心。


 “是吧，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关乎她江绯色的身世，她江绯色的深仇大恨，她江绯色未来该何去何从。


 这样的东西，对她江绯色来说的确很重要不是吗。


 “真的很重要……”夏茉莉喃喃重复，松开夏茉莉的手。


 “茉莉，你不会无缘无故问我这种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谁那里知道我在寻找对我很重要的东西，除了这个，你是不是还知道了别的什么？”


 夏茉莉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她知道这个问题，知道这个事，从别人嘴里听到？或者有人当着她的面说。


 “我今天去了卿家，我从卿家那里听到的，而且，也许你要找的东西就藏在你身边。”夏茉莉用力吞了吞口水，抓着江绯色手，“绯色，是卿上邪跟我说的，是他故意让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你，我知道卿上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承认了他要我传达的。”


 卿上邪说的吗。


 江绯色不知道卿上邪到底想干嘛，他竟然知道她在寻找钥匙的事情，还知道钥匙现在落到谁手中？


 让茉莉传达给她这些话到底想做什么！


 “绯色。”夏茉莉咬牙，看着江绯色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去卿家吗？你不想问问我什么吗？”


 茉莉去卿家……茉莉和卿上邪交谈。


 江绯色轻轻闭上眼睛，安静的沉默。


 不用说了吧，其实答案早就在心中，只不过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茉莉会是卿家那边的人。


 茉莉为什么会忽然背叛她，也许不是现在，茉莉早就在多年前的哪一天，与她背道而驰了吧。


 比起茉莉问的事情，带给她的话，江绯色觉得没有什么比她和茉莉姐妹多年情分，原来不过是一场算计更让她难过了。


 十几年……很长了，长到她以为这辈子她和茉莉老掉牙了，还能一起嗑着瓜子，坐在大树下，摇着蒲扇回忆年轻的疯狂岁月，可以取笑对方脸上又增添了多少道岁月的美人纹，也许还会有一天送对方离开，在夜里还在坟前唠唠叨叨，最后哭得肝肠寸断。


 这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长情的感情啊，怎么能说假的就是假的。


 江绯色眼眶酸涩，她不想哭，她也骂不出一句话，说不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夏茉莉十指掩面，哭得无比难过。


 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


 江绯色的沉默，夏茉莉的哭泣，这一场友情的陪伴，最终还是被捅破了那一层纸窗，支离破碎。


 良久，夏茉莉不在哭，空气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出来了，是卿月月。”江绯色轻声开口。


 看到病房门打开瞬间，露出卿月月的脸，也许她就知道茉莉的用意了。


 茉莉是在帮她吧，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想问，也没有意义。


 “是她，我今天在卿家听到她打电话要来医院。”


 两人并肩坐着，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怕不小心触碰到那根要断不断的线。


 昔日姐妹无忧无虑，今日却担心受怕，这滋味很不好受，如果不是因为卿月月没有走远，大概他们会匆忙的找借口要先离开吧。


 “她就算是怀孕了，你要带我过来做什么呢？卿月月是怀了姜森的孩子吗？”江绯色抬起眉眼，看着低头的茉莉，微微轻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你为难的时候其实可以跟我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什么。”


 夏茉莉紧紧咬着下唇，抱歉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能救赎自己。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如果姜森真是我看到的那样，放弃他吧，他不值得你还为他做出什么事，卿月月怀了姜森的孩子跟你也没有关系，你犯不着自己找罪受。”江绯色说完话站起身，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先走了，保重。”


 道一声保重，她不想责怪茉莉。


 就算茉莉是卿家的人，卿月月或者谁手下安排在她身边的暗线。


 “绯色。”夏茉莉站起身，从身后追上来。


 江绯色转过身子，眼底已经平静了很多，精致的小小巴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疏远而冷淡，气质无人能及，却也无法靠近。


 这是江绯色的保护色……


 夏茉莉难过得眼泪就要掉下来，她明明才是对不起江绯色的人，却觉得比谁都要难过。


 “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江绯色站着都感觉快要晕倒，脑袋里荒芜苍白，她只想出去，出去，出去！出外面去狠狠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她就快要缺氧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太苍白。”夏茉莉深深呼吸，抬起头，小心的说道：“我没有资格去说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和穆总裁的婚事……也许与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想看着你受伤，不想看到你完全绝望的样子。”


 江绯色眼神忽的，一下就冷了。


 “你也是吗！你也是吗！你也是同他们一样，要阻碍我幸福快乐，想要把我和他撕裂分开吗！”声音压抑不住，几乎是用嘶哑的低吼来控诉夏茉莉。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茉莉觉得解释很苍白。


 “那你是要说什么，你是要为谁说话，你是奉谁的命令，知道我们明天结婚，你还是伴娘不是吗！你现在要我跟穆夜池分手，要我们在婚礼前一天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吗！”


 江绯色站在长长的空白走廊里，眉目碎开，整个人摇摇欲坠，唯独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透着疲惫不堪与难过。


 她在强撑着，不能倒下，不能哭，不能委屈，不能懦弱，不能……不能！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你和他断绝关系，不，不是！婚礼根本不可能会举行，不会如愿举行的！”夏茉莉摇着头，看着江绯色脸色又苍白几分，她于心不忍，握着拳头没有继续说。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江绯色转身，纤细的背影瑟瑟发抖。


 她跑得踉踉跄跄，却不让自己倒下。


 夏茉莉追出去的时候，江绯色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撞倒了护栏，她狠狠倒退，在开出去，撞到了绿化带上……


 夏茉莉捂着嘴巴，站在一旁，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直到江绯色一次次冲撞，车子歪歪扭扭开出去，她才如梦初醒，拿出手机通知了穆夜池，希望在出事之前能让穆夜池找到江绯色，带她回去。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夏茉莉收到了江绯色的短信。


 ：能告诉我，卿月月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应该没事了吧，应该被穆夜池找到，带回家了吧。


 夏茉莉看着手机屏幕上短短一行字，打了很多字，打了很多次不同的回复，最后不知道要改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穆夜池现在是江绯色唯一的支柱了，如果卿月月肚子里的孩子是穆夜池的，那……该有多么绝望啊。


 ：我明白了


 隔了半个小时，江绯色发了这四个字，就再也没有发来短信。


 *……


 华灯初上，江绯色在穆夜池怀里。


 她从来没有这么腻着穆夜池，在他怀里撒娇，在他怀里主动勾他，从下午到现在，江绯色一次次挑逗！他，整整一个下午，她像是释放了一样，没有说一句话，却用身体，第一次主动去做。


 她多不要脸啊。


 “宝贝？是不是太紧张了。”穆夜池低头，亲亲怀里小女人额头，觉得今天宝贝太热情了。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忽然特别特别的想你，想抱抱你，想亲亲你，想要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谁都不要管，我想和你在一起。”江绯色抬起小脸，精致的巴掌脸上因为一下午的动情，染上晕开的云霞。


 她笑的很轻，很温柔，越发显得尤其娇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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