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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南都震



  一个小时候后。



  郭老给足姿态,亲自送方一茹出门。



  面容清丽,秀中内惠,有如女强人一般的方一茹,并没有给眼前名震夏南,权倾省府的老者好脸色看。



  “郭老,不用送了,晚辈受不起。”



  方一茹转头,冷冷对身后老者道。



  郭老也不以为忤,一副和稀泥的笑容。



  “当得起,当得起,你儿子寒元初,咳咳,也就是寒辰,在我手下帮忙办一件要事。事情真的很重要,确实是分不出身来见你,不过我保证,一个月之内,肯定让你母子重逢。”



  方一茹面无表情,毫不客气道:“郭老,看在您多年为国建功,德高望重的份上,我之前才多有信任,但今日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我心中自知。”



  “我儿子有什么本事,我这个当母亲的最清楚。”方一茹目中闪过一抹疾愤,“他只是一个连书都读不好的顽劣少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父亲当年的事,让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对他起觊觎之心,想要欺负他来讨好那京城世家。”



  郭老闻言,嘴巴微微张了张,不知如何说话。



  方一茹冷冷看着郭老。



  “但愿你没有对我儿寒辰起什么歪念头,一个月之后,我一定要见到他,否则,即便寒家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你们郭家这座大山,我方一茹还是要不自量力撼一撼。”



  方一茹话语铿锵有力,秀眉凝着坚韧的巾帼英气,深深看了眼郭老。



  郭老按捺着不让苦笑爬上脸,他皱巴巴的笑着,保持和稀泥的笑容,默默点了点头。



  方一茹留下话之后,转身离开郭家别墅,坐上公司专车离去。



  目送她离开,郭老摇头苦笑。



  “唉……”



  转身上楼,步履蹒跚老态。



  ……



  然而,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岁月匆匆,一个月,足以花开花落。



  旧物换新景,似水流年。



  这一个月以来,太阳照常高高升起,泽披万物。



  无论省城,抑或南都,两座城市的普通民众们,依旧朝九晚五,过着另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地球还在照常转,普通人的日子还在照常过,并未因为几个人的失踪,而掀起丝毫风浪。



  不过,在普通人无法接触的圈子里,却掀起一片巨浪。



  巨浪从南都汹涌拍起,铺天盖地压到省城军区头上。



  省城,边防军分区。



  特殊部门作战参谋司。



  司令办公室。



  “叮铃铃~”



  一阵阵催命的铃声,接二两三响起。



  浓眉军装中年坐在红木椅子上,这把交椅虽然让很多人敬畏、仰望、尊崇,但是一点都不好坐,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是,我是。”



  浓眉军装中年接起电话。



  “对,行动代号叫黄雀,有个宗师叫苏红,是这次带队……”



  “嗯,是,首长批评的是……”



  “对,嗯,我马上写检讨……”



  “对,嗯,已经派人……呃,是,首长批评的是。”



  他每说一句话,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的首长便打断他,批评他。



  挨训,挨骂,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一通十分钟的电话,就像十年那样漫长。



  通话结束,浓眉军装中年放下话筒,狠狠揉了一把脸,满脸苦涩怎么都揉不掉。



  刚挂掉一个电话,另外一个电话又打进来。



  “是,我是。”



  “是的,是的。”



  “首长说的是,我已经发动参谋部的同志们,将所有消息,全部、重新、仔细地研究一边……”



  他还要再说,这通电话里的另一位首长,又像之前那位一样,打断他的话,批评起来。



  浓眉军装中年只好转口,将责任全都担下来。



  “呃……是,首长批评的是,我已经发动作战部的同志,让宗师……”



  首长又打断他的话,浓眉军装中年又改口,认错。



  “呃,是,首长批评的是,我马上就去……”



  首长再次打断,再次批评,他只好再次改口。



  “呃,首长批评的是……”



  呃,是,首长说的都是对的。



  无奈,苦涩。



  又挂了一个电话。



  浓眉军装中年一脸烦躁,摸出皱巴巴的烟盒,一根烟还没点着,又来了一个电话。



  “是,是我。”



  “首长,您昨天已经过问了,徐首长,廖首长,司徒首长也都问过了,嗯,对,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嗯,是,首长批评的对……”



  不知道挂了多少个电话,浓眉军装中年喉咙沙哑,浑身疲惫。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屁股总算能离开椅子。



  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一根烟叼在嘴边,想推开门出去透透气。



  刚出司令室,迎面两个军装青年捧着资料路过,看到浓眉军装中年,啪嗒一声立正。



  “首长!”



  浓眉军装中年一听,一个激灵,嘴上的烟掉到地上,“吧嗒”一声同样立正。



  在两个青年的吃惊下,浓眉军装中年板着脸,立正响亮严肃道:“是,我是,首长说的是,首长批评的对……”



  “额,首长您这是?”两个军装青年一头雾水。



  “啊?……”浓眉军装中年露出苦笑,终于反应过来,绷紧的身体松下来。



  接了一天电话,整个人脑袋都僵化,听到首长二字,就想向对方认错。



  不过,却忘记了,自己在部下眼内,也是首长。



  “是啊,我也是首长。”



  浓眉中年心中苦涩。



  弯腰捡起地上的烟,藏在手上,他对两个军装青年和气笑道:“没事,同志们好,辛苦了,去吃饭吧。”



  两个军装青年也不敢好奇,应了一声“是”,踏着步走远了。



  等他们走了,浓眉军装中年把藏在手上的烟重新叼在嘴角,侧头看了一下肩膀上的肩章。



  金灿灿的金星,象征着崇高的荣誉和地位,同时也代表着沉甸甸的责任。



  “老郭啊,老郭,你这位子真的难坐,我真的快担不起了。”



  这一个月以来,尤其最近几天,无数个电话将他脑袋挤爆。



  全部都是南都来电,大大小小的首长,一个个都在过问黄雀行动。



  四个宗师失踪,就算是普通宗师,都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更不容说,四人当中,有两个罡劲后期,一个罡劲巅峰。



  “不,是两个罡劲巅峰的宗师。”



  浓眉军装中年心中苦涩。



  “这几年来,隔三差五就有宗师失踪,本来这些武道强者数量就不多,现在一下子又丢了四个,军区的力量已经是捉襟见肘,全夏南省四处犯案的暗劲期武者,越来越猖獗。”



  今天光是一天都在接电话,别看各个首长话里说的冲,各个首长都在骂咧咧,让他如坐针毡,但他心中一点怨言都没有。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现在我就是高个子,我不顶着天,伸脑袋出来挨砸,谁来挨?”



  浓眉军装中年心中有自知之明。



  既然肩扛金星,就无论如何也不是一句“事情出乎想象”、“四个宗师失踪实在没有消息”、“以前都有宗师失踪情况”之类的可以推卸责任。



  他也不愿推卸责任。



  刚才两个青年一声“首长”喊醒了他。



  对啊,他也是首长。



  整个计划的决策者,所有消息来源的统筹决断者。



  即便消息不够准确,即便还有很多纰漏,但他几乎是堂堂夏南省城军方第一人,有什么不完善,不妥当,不精确的,拍桌子说一句,自然能调动无数资源去执行,去补充。



  但这次黄雀行动,还是失败的一塌糊涂。



  “一个月了,三拨追捕薛默的宗师,连同缉犯薛默,全都离奇失踪。”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抱有侥幸的心理,之前两拨追捕薛默的宗师失踪之后,就应该警惕。”



  “都是我的错,最近几年屡屡有宗师失踪案件,但一直没有头绪解决。”



  “没办法解决,就是我没能力。”



  “我没能力,就是我的错。”



  没能力不是错,错就错在自己是高个子,天塌下来都要顶着。



  位置给自己赋予的不仅仅是地位、荣誉、受人尊崇,更是承担位置上的责任。



  浓眉军装中年深深陷入自责当中。



  他蹲在抽烟区“噗嗤噗嗤”吞云吐雾,国字脸有些凶相。



  “该死的,这个薛默,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最近几年宗师屡屡失踪,抓破脑袋都想不出蛛丝马迹。”



  “薛默区区罡劲中期,怎么会让两个罡劲巅峰宗师带队的行动,最终肉包子打狗,音讯全无?”



  “两者究竟有没有关系?”



  浓眉军装中年一边抽烟,一边抓头发。



  一根根头发掉下来,再这样下去,快要“聪明绝顶”了。



  “嗯?等等。”



  “宗师失踪,好像记得这个情况,以前也听说过。”



  “似乎有类似的案件……”



  浓眉军装中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脑袋抓的越凶了。



  头发一根一根,接着掉下来。



  ……



  南都,华夏四都之一。



  这座庞然巨物一般的城市,有着世人难以想象的繁华。



  南都虽号称都市,但占地足有夏南省十分之一疆域之辽阔。



  高山流水,人杰地灵。



  军分区建在江河郊区。



  大江滚滚浪涛,掩盖着这一军事区域时常响起的密集枪声。



  南都军分区,每日荷枪实弹练兵,耗费的弹药便足有十几万发。



  此时,灯火通明的特殊作战司,江副司令正在听参谋部秘书官汇报。



  “首长,自从黄雀行动,苏红等宗师失踪已经有一个月。”秘书官立正笔挺,托着文件翻阅,向副司令汇报:“最近这一周,南都共计三十名宗师,十名先天境,已经尽数派遣出去搜救。”



  江副司令闻言,点点头,眉头紧皱:“让参谋部连夜再将所有资料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看漏的地方,还有,以战时警备状态,将整个军区调动起来,都懒散太久了,闲着没事干的,不要总窝在这里练枪。”



  “人多好办事,大海捞针也好,把人都散出去,务必要将苏红宗师等人的下落找到,注意,一定要抓紧、抓紧、再抓紧,莫要等他们尸体都凉了,才带回来!”江副司令敲着桌子强调。



  “是!”秘书官行礼,“保证完成任务!”



  江副司令面色严峻,点点头:“当然,这次搜救,一定要让同志们注意安全,先天境以下,包括那几十位宗师,全部都警醒一下他们。把他们派出去是当眼睛,只要将消息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不要轻易以身涉险,贪功冒进,丢掉性命。”



  “是!”



  “对了,总司令呢?我这老战友,到现在还能按捺的住?”



  听到副司令的话,秘书官面色怪异,说道:“首长,总司令今晚连夜去会客了。”



  “哦?去见谁了?”



  “天人!南都仙盟供奉,诸葛仙长。”秘书官脸色严凛,提到天人二字,脸上写满敬仰,更多的是仰而畏之。



  江副司令丝毫不意外,点点头道:“我这个老战友,就是死要面子,要是我,早就跳脚把夏南省掀了,也就他还口口声声顾忌公私之分。这样的父亲,也难怪那苏红……哼。”



  秘书官有些不解,问道:“首长,那苏红究竟是什么人,连总司令都这么给面子,亲自请动天人出手?”



  江副司令摇摇头,瞅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不要问,回去再默写十遍保密条例,明天送过来。”



  “啊?”秘书官脸色发苦。



  看他不愿意,江副司令一瞪眼,“先把手上的事忙完,回去默三遍。”



  “是,坚决完成任务!”秘书官啪嗒一声行礼,狼狈离开。



  江副司令看他离去,才自言自语:“老战友,你要保护她,才一直藏着掖着,可现在人都不见了,身陷险境,不知所踪一个月,你还要顾那公私之分的破面子?但愿天人出手,能给你一个好的消息吧。”



  自当日黄雀行动,四名宗师失踪,已经是第三十三天。



  整个南都军区如同苏醒的老虎。



  猛虎出山,大海捞针,征战四方。



  “军演!”



  “军演!”



  “南都大规模军演!”



  整个南都开始沸腾苏醒,躁动起来。



  与此同时。



  郭家别墅。



  郭老瘫坐在书房椅上,眉头拧紧,皱眉思索。



  “爷爷,爷爷,寒宗师的母亲方一茹,又来了!”郭思瑶踩着楼梯上来,声音在半路响起。



  郭老睁开双眼,身体微微僵硬。



  “思瑶,快扶爷爷起来,从后门走,出去躲一躲。”



  “……”



  “还有,让人把她请到客厅,好茶招待,她要问到,就说老夫不在。”



  “……”



  “废话,她当然不信,但是,哪怕她要搜屋,也让她搜便是。”



  两个小时后。



  面色沉着如水,眼中忍着泪花的方一茹,从郭家别墅门口出来。



  “辰儿,你究竟跑去哪里了……”



  “寒啸山,你个没良心的,自己跑个没人影,现在儿子也学你。”



  “你们究竟能有什么家国大事,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不配知道,都要瞒我。”



  “郭子丰躲了我三天不肯相见,以他身份竟然如此,怕是心中有愧,并非对我儿做了歹毒的恶事。”



  “既然如此,辰儿,这一个月,你究竟跑去哪里了?”



  女人再坚强,丈夫和儿子都不见了,也坚强不下去。



  方一茹眼眶里的泪水咻咻直落,心中酸苦揪痛。



  站在门口,背对郭家别墅伤心了一阵,方一茹收拾好情绪才回到车上。



  司机问道:“方总,接下来去哪里?”



  方一茹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去方家。”



  ……



  不知不觉,时间再度流逝。



  自当日黄雀行动,苏红、宗乾、百里富贵,以及寒元初,共计四名宗师,于行动中追捕薛默而失踪失联,人间蒸发,已经过去三个月。



  高考已经过去了一周。



  南都劳师动众的军演,也早在一个月前结束。



  寒辰等人依旧渺无音讯。



  省城湖光山别墅区。



  孟家别墅。



  “妈,高考都考完了,寒辰那家伙听说都没去考试,那个穷小子在咱们家住了两天就不见人影,他到底跑去哪里了?”



  孟婧问母亲方琴。



  方琴敲了下她的脑袋,生气道:“什么叫那个穷小子?”



  孟婧撇嘴,不说话。



  方琴也没心思和她生气,愁眉不展,叹气道:



  “寒辰这孩子,估计跟你茹姨闹别扭了。”方琴猜测道:“应该是三个月之前,寒辰突然被送回省城读书,心里有些想不开,才跟他母亲闹情绪。”



  说到这里,方琴自责道:“也都怪我,当天看寒辰有些冷淡生疏,我就应该想到他不习惯回省城,应该好好和他谈谈心,开解一下他。”



  “现在寒辰跟你茹姨闹得这么僵,离家出走三个月,不见人影,现在都还不回来,都怪我疏忽了。”



  听到方琴的话,孟婧撇嘴:“妈,你自责什么,又不是咱们把她儿子弄丢的,当初那土包子要走的时候,不是给他母亲留了信吗?”



  方琴瞪她一眼,生气道:“妈妈是管你管的少了是吧,怎么说话的呢?”



  孟婧一点也不怕,撇嘴道:“好啦,老妈,那你有没有问过茹姨,寒辰究竟去哪里了?”



  方琴摇头:“我去问你茹姨,她连我也不肯说,追问紧了,语焉不详。”



  顿了顿,方琴一脸失望,摇头叹道:“寒辰啊寒辰,这孩子,以前挺乖巧听话的,怎么长大了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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