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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人心难测

更新时间:2014-03-第237章人心难测


 陶氏几位家主早便听闻了王氏与沈氏两人素日里不和的消息,加之那日陶老烦人寿诞当日扯后腿的事也有些风闻,原本也只以为是妇人间的那些个家长里短的,不足为信,而今亲眼所见,这才不得不信,当即便有人蹙了眉,尤其是现在更是有外人在,叫人瞧了笑话,简直是丢尽了脸面,面上无光,便不悦的瞪视着两人。


 原本只几个掌事的家主在商量着祭祖的事宜,可宛然兄妹二人出了这等大事,自是不能瞒下,因此族长便也就将所有的家主皆都叫了过来,因而此时陶家所有叫的上名字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皆都在。王氏与沈氏此时在此互掐,不仅叫他们心中厌恶,更是觉着叫人丢脸,因而一个个的皆都是面色不虞,又见严青松与陈瑾明端坐在厅中,便就越发的觉着今日当真是颜面尽失,更有那心思活泛的,心中早便转了千转。


 陶沛冉言见王氏竟是不顾脸面的与沈氏当众扯了口角,原本便对她不喜,此时更是厌弃,瞧着眼中便也露出鄙夷来,他就想不明白了,原本高贵大方,端庄得体的妻子怎的就变了如此模样。


 再感受到那些或多或少带着怜悯的眼光,他当即便觉一张老脸都被王氏给丢光了,不觉便冲王氏沉声呵斥道:“还有完没完?如今说的是倾霖与六丫头的遇害事儿,怎的又扯道别的地方去了,这么多的认同在此,竟是没个当家主母的模样,还不快住嘴坐下!”


 王氏被陶沛冉这一喝,登时便有些受惊,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瞧着他,心中怨怼,面上带了惊诧,道:“遇害?不是说马惊了么?这么说……不是意外?”她说完自震惊的捂住了嘴,惊疑的瞪着陶沛冉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莫胡言乱语才是。”


 陶沛冉哪里知道王氏这是在装无辜好扯清自己,撇开关系不叫火烧到自己身上,也显示自己的清白,只道她一个劲的啰嗦个不停,竟是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当即便面色阴沉,沉着声音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以为自有在场的极为家主与族长论断,你一个内宅妇人如此随口乱猜,当心祸从口出,还不快退下。”


 王氏闻言,自也知他这是在气恼,只此时她也顾及不了这许多,只道过后自己跟他说道几句圆过来便行,是以对他的冷淡并不以为杵,自也是应了声,自坐下不再做声。


 端坐在最首端的陶族长见事情告一段落,这才清咳了一声,言道:“将证物呈上来吧。”


 陶敦善发了话,便有小厮将那断箭与后来在悬崖下寻到了两截车辕断木呈了上来,李管事也自去安排将今日随行的一众婆子护院都提了进来,待众人皆都站定在院子当中,他这才进了花厅,在地下跪下见了礼,禀了陶敦善。


 族长见众人瞧着底下的护院婆子皆都一脸不明,便也自点点头,管事便将那断箭自众人手中轮转了开去。陶敦善也随即道:“此乃六丫头跌下马车后寻到的,瞧着断口是新的,断不是之前别人掉在那儿的,再那马身上也有这箭头所伤的伤口,两厢一对比自也是这断箭伤着的,那马儿此时正在院里躺着,各位等等可前去瞧瞧,便知晓我说谎没有,至于这断木……各位都是明白人,自也该瞧出什么来,都好好的瞧瞧吧。”


 他言罢便有人瞧着手中的东西仔细的瞧着,当即便真瞧出了端倪来,不觉小声当场议论着,神情自是不可置信的。


 陶敦善见众人神情,再听着底下的话语,他心中自也分明清楚,只是仔细的注意着厅中众人的反应。王氏将才还在担心,可待她瞧着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截断箭与两截断木,当下心中便放了心,凭着这两样东西,自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便就是能查到点蛛丝马迹的也不能奈何,因此此时的她神情自是放松了下来,只当是瞧着一场笑话,看她们如何闹。


 厅中众人虽也知凭着这两样东西自是查不了什么来,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可这儿坐着的个个都是人精,略微一猜想便也猜了个大概,且也知这事只有陶家的人才做的出来,皆因这最大的得益人只能是陶家那一个亲近的人,也因此这个人的嫌疑最大。可此时没有真凭实据,便是说再多也是无益,再说,这万一得罪了那人,往后这日子可就艰难了,说说一时那人也不会动什么手脚,可……时日久远,难保往后不会发生些什么。


 再说,人心难测,今儿得罪了人,将才若是他在哪个地方给你设了个套让你钻,到那时可就欲哭无泪了,能想出此等心计,能动这歪脑筋的人定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因此众人皆都不曾言语,只默默瞧着。


 宛然一直都用余光瞧着王氏,她在李管事呈上东西时曾一度慌乱,神情恍惚,身子僵硬着瞧着拿两样东西。可接着却也似松了口气,也没瞧这屋里的任何人,包括陶沛冉在内,宛然不觉心中疑惑。


 今日陶家所有家主皆都聚集在这大厅中,个个瞧着皆都无辜,可宛然知道,那人一定在这些人当中,只不过他无法分辨而已。原本宛然也想着会是王氏,可冷静下来她便知道王氏许是知道这事情,可事儿却定不是她作下的,只因这手法瞧着便不一个内宅妇人所为,到似是男子多些。再一个,便是这能将督造府的箭给顺到手的定然不能是妇人所能做到的,而这买凶杀人就更加不会是一个妇人做才出来的。


 思来想去,她与母亲哥哥虽也是这侯府的嫡子,可祖父父亲皆都不在了,加之父亲本便不是容氏亲生,自是隔着一层。如此孤儿寡母的并没碍着谁的路挡了谁的道,心思转了百转却还是想不出能得罪了谁人,唯有可以解释的便是她家那丰厚的家产。


 宛然父亲是嫡子,早便在祖父在时祖父便将最大最丰厚的一份给了父亲,加之母亲的嫁妆,父亲后来挣下的那些,笼笼统统加起来竟是惊人的多,任是谁也会垂涎三尺,无怪乎惹人红眼,遭人设计陷害。


 便就是父亲尚在时便闻陶家兄弟暗中动了不少手脚,只那时父亲仁慈,自是不与计较,每每听闻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曾当真。此时父亲不在,这些人便以为这是寻到了时机,更加肆无忌惮的动起手脚来,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丝毫不避及许多来。


 这样一想,宛然心中自也明了了=许多,可这事真要说是父亲的两位兄弟,这又说不好,皆因若是她们真出事,最有嫌疑的便是他们两,最会遭到排查的也属他们,因此这事到底是谁作下的尚还不好说。


 可便就不是两位叔父,那也是与父亲同个血脉的这一派最有嫌疑,左右逃不开这些人去,只因若是她们母子三人若是离去,最能分到财物的便是这一脉人,而血缘越亲近分的越多,可若是那个动了歪心思,只怕也是能得了大头的。


 而此事若是真要做成,那便唯有在陶家里面才能成,今次她恰好外出要用到马车,这便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在马车上稍微动了点手脚,而马车是陶府出去的,这马车出了陶府,便存在变数,真出什么事情了,也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福生是自小便在陶府长大的,他父亲也是自小便跟着宛然父亲的长随,自是心中记挂着宛然,中途便也未曾停歇下,外人无从下手,便不存在是外人算计一说。而且瞧这刻痕,并非一时半刻就能作下的,那能动手脚的便只有停放马车的车马房。


 这马车进进出出的自都是些重要事情,自是不会轻易便叫人去,都是些家养的奴才才能得以在此,王氏掌中馈多年,那马房的许管事更是是王氏从娘家带来的,这般大事王氏不可能不知情。如今陶家的主子都在这里,将才王氏惊慌之下并不曾张望谁人,难道说那人不是陶家的人?


 可要不是陶家的人便没有害她的理由,皆因他是半点好处也得不到,所以只能是陶家里面的哪一个才是,可瞧着王氏将才的行动,她又心里没底。


 这边宛然自思虑着,那边坐在陶敦善身边的一个穿蓝色团花儒袍的老者已然开了口,道:“光是瞧着这两样东西自也不能说明说明问题,这……可是亲眼见到有人朝着马车射了箭?”


 福生躺在地上的担架上,见他问及,便点点头,嘶哑着声音回道:“这个……当时奴才因一心顾着马车,却也没瞧清楚,只知道有人在不远处晃了下,接着马便被惊了,狂奔了起来,原本是朝着下山的路而去的,中途不知怎的竟是直直朝着悬崖那边转了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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