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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登门请罪

更新时间:2014-04-第307章登门请罪


 前儿薛子清到她院子请安,言谈间对陶宛然是诸多愧疚,她当时也觉薛家对不住这孩子,便顺着他的话语走,不想后来他便顺势而上,求自己做主去定了亲事。上山之前她却是有这个心思,也想着待下了山便着人前去提亲,只不过后来清源山上发生的一切叫她措不及防,那日她也瞧的明白,那般高洁的孩子只怕还不愿与侯府沾上关系呢。


 魏国夫人算计了人家,便就她那日并没涉身其中,可到底也是坏了名声,没了闺誉,她自也觉对不住人家,知这般肮脏的侯府配不上她,也因此她这才歇了心思,不再起意。不想薛子清自见过宛然一面便念念不忘,山上的时候她也知这孩子对宛然有情,如今眼见到手的亲事就这么的没了,他自是不甘不愿,这才央求着她为自己做主,出面亲自去陶府提亲,她百般劝慰无果这才勉强同意去试试。


 不过几句话语便透露了想要结亲的意思,原也以为陶家定是不愿,不想陶家二老爷一口应承,她虽狐疑,可也没多加询问,到底是心中不安,请了陶老夫人的意便回来。既事情已定,便觉着怕夜长梦多这才想先回了京城与儿子商议再来定夺,因这一去时日不短,今日一早清儿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不过半日却被人一路哭着抬了回来,请了大夫熬了药,喝过之后便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也幸好是未伤及筋骨,只需在床上躺些时日便可,她一颗心这才算放下了,只念及堂堂平远侯世子竟在一个地方小官吏的家中被打,她便心中不平,只恨不得将那打如风达成贼人碎尸万段这才解恨。薛老太君心中兀自想着,面上神色自见到薛子清被抬回那刻起便一直阴沉着,底下众奴仆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个个站在旁低眉顺眼的唯恐惹了她不开心。


 陶沛冉来到房中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素来面慈的薛老太君此刻阴沉着脸,见他进来眼皮也不眨一下,躺在床上的薛子清也是一脸阴寒的盯着他,再一想着亲事不成反倒惹了祸事,想着这事终究与陶宛然有关,他不觉恨的咬牙,只不过一对上薛老太君凌厉的眼神,他登时便吓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求老太君原谅,实在是下官失察,是下官的不对,下官实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便就是真的生了贼胆敢打世子也万没有在自己家中打人的道理啊……这、这实在是有人想要嫁祸下官,挑拨下官与侯府的关系这才累了世子叫世子蒙受此难,还请老太君与世子明鉴,莫落了别人的圈套啊……下官已然将那两个家贼亲自抓来与老太君处置,还请老太君大人大量,看在我们两家结亲的份上不予计较。”他自说完后面的何管家忙就将人提了丢到薛老太君的面前。


 薛老太君心中早便气恼,如今见他推卸责任,心中越发恼怒,把杯子往地上一甩,恨声道:“你莫推卸责任,人是在你府中出事的,什么叫做嫁祸?分明就是你自己生恐得罪了侯府随意找的借口,你道我侯府是好欺负的,随你捏在手里玩?我呸,不过一个从六品知州就想翻天,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你可仔细着了,我平远侯府万没有吃着哑巴亏的道理,定是要与陶家讨回公道。”


 陶沛冉一听,登时便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连连磕头,嘴里不停的求着饶:“老太君,老太君求您原宥下官啊,真不是下官的人打的,一定是嫁祸,真的是嫁祸啊……是……一定是那东平侯府的人吩咐动的手哇,为的不过就是不想侯府与陶府结亲。 [想,侯府素来便与东平侯不对付,这次在山上更是落井下石,不仅不帮着侯府,还令侯府出尽了丑,若不是他当众念出了那诗,侯府名声也不至于受损……”


 薛老太君见他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还一味的推卸责任,又屡屡提及侯府的丑事,当即怒火中烧,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茶盏砰的从桌面上滚落,恼怒的面庞也微微扭曲:“够了,你莫再提起山上的一切,我侯府是对陶府不对在先,可我们也想尽了办法弥补,也愿对陶六姑娘负责,为了就是两府的名声着想,可你陶府不该在前面答应了婚事,转过身来便如此将人打了一顿,如此作为实在伤人心,我侯府是什么身份地位,竟是任你这般小人凌辱,你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陶沛冉闻言登时吓得不轻,他原以为自己伏低做小事情还有转机,可如今薛老太君根本就不迟这一套,对他的话语一点不信,也容自己多辩驳,当即傻眼,。可他那甘就此放弃,忙爬到老太君面前,痛哭流涕的道:“世子是老太君的心头肉,如今在我府中出事,老太君震怒也是应当,只是此事真非下官做下的啊,求老太君明鉴,下官当真是冤枉的,若是不然,下官那还敢再亲自登门告饶啊老太君……”


 薛老太君尚还未曾出声,那边薛子清倒是开了口:“将才陶大人说是东平侯府嫁祸陶府,可有什么证据没?”


 陶沛冉见薛子清出声,知他这是不愿撕破脸皮,心中存了侥幸,闻言忙转过身来,道:“回世子话,这是证据确凿的事,那时打世子的便就是这两人,我已亲自审问过了,这两个****被东平侯府收买了故意趁世子不备下手,至于目的……小的却不清楚,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说,下官猜测,多半与党派之争有关。”


 “嗯,这也不无道理……”薛子清闻言点点头,这才瞧向薛老太君,见她也是一脸沉思,便又接着道:“只你又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光是凭这两个小厮也说明不了问题,我又怎知这一切不是你随意敷衍我找人顶替的?我且待看你是如何说。”


 陶沛冉闻言,忙爬起身来发怒的对着两个小厮狠踢了几脚,冷声道:“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念在你们跟了我这些时日的份上,还不快些将事情坦白出来,也可争的世子的原谅,否则,我定要将你们两人扭送府衙,到那时不仅是你们,就是连你们的家人也要受到惩处,你可想好了是自己承担罪责,还是拉着家人一起死!”陶沛冉冷酷的面容让人心寒,声音如那冬月的寒冰渗入心底,满脸的漠然迫视着他们。


 两个陶府小厮吓的不轻,忙不停的磕头求饶:“不关奴才的事啊,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求老爷饶了奴才,求老爷了,奴才不过是念在躺在病床上的老娘这才生了歪心,求老爷了……”


 薛子清见人都自己招了,登时变了脸色,眸子寒光凛凛,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烧的通红的眸子更是盯着两人,阴寒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东平侯府做下的?”


 那小厮被薛子清这么一盯,登时一怵,只觉他那阴冷的表情十分可怕,脑海中又闪过陶沛冉的那双阴鸷深沉的眼,不觉打了个冷颤,浑身更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只一味求饶:“求世子饶了奴才,求世子饶了奴才!”


 薛子清不觉眯了眼,阴寒着脸,漠然的看着地上的人,面上微露了笑意,出口的话语却将人瞬间打入无底深渊:“敢算计我侯府,算计我,就要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将这两个人给我活活打死!”


 薛老太君来不及出口阻止,便听外间传来一声声令人心神俱裂的叫喊声,凄惨的叫喊声刺破耳膜,似哀是怨,又似那冰凌的碎渣,落在心底,令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凉,哀嚎声声更是叫人浑身紧绷,头皮发麻。她虽也觉陶沛冉说的话语不可信,可又辨不出真假,心底还是生了警惕,不过一愣神的功夫,那两个小厮便被人拉了出去。


 事情到这话也就告一段落,陶沛冉又紧着说了好些好话,费了些口舌,薛子清这才算是消了疑虑,彻底相信这是东平侯府所为,对陶府的怒气转移到了东平侯府身上,他又乘胜追击,接着陪了好一通礼,这才从侯府别院告辞出来。


 第二日,妙红便被何嬷嬷打扮一新带着出了墨玉院,妙兰瞧着穿戴簇新,背影寂寥的妙红一步步远去,到底心中不免有些悲凉起来。她与妙红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幼就在陶素婉身边伺候,一起长大,两人间的情谊更是情同姐妹,这么些年下来早已亲密无间,如今瞧妙红被陶素婉如此作践,心中顿时对自己的未来也生了惶恐,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惊惶来,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落的个如妙红般的处境,那时可怎生是好?


 是日下午,端华院中,容氏歇了响午正倚在榻上,周嬷嬷便挥退秋红,蹲在榻边轻轻给容氏捶着腿,容氏抬了抬眼便又阖上,叹气道:“早上不过逛了会园子,下响这腿就酸痛不止,这人啊,不服老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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