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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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上眼药
端华院中，陶素婉伺候着容氏用了点心，见她有些疲累的躺在软榻上闭了闭眼，她这才福了福身，道：“劳累了这大半日，想来祖母也是累了，祖母且先歇息，孙女这就退下。 [
容氏闻言睁开眼睛，见陶素婉半曲着膝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觉心中一疼，叹了口气对她伸出手，道：“我也还不大困，大丫头便过来再陪祖母磕会话。”
陶素婉站直了身子，瞧容氏的面色慈爱关怀，这才伸出手去递给她，容氏只觉入手冰凉，心中不觉愧疚，只道她这是真受苦，心中不免酸涩，便也宽慰着道：“你也莫如此惊惶，原以为你没了母亲在旁照顾会不惯，如今祖母瞧见你懂事便也觉安心了，祖母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你母亲的过错也不会算在你头上。
你是祖母的嫡长女，也是陶府的嫡长女，祖母自是疼爱，你的用心祖母也是知晓，你那几个妹妹就没一个如你般心思奇巧，也不如你般尊我敬我，这些祖母都是知晓的，只不过往后也要跟着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不可再有轻狂之举。你素来谦逊有加，贤惠淑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前些时日不过受人算计一时行差踏错，你放心，只要你好生学了规矩，祖母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不叫你受了委屈。
只你也须得知道，你是陶家嫡长女，定是会第一个出嫁，不会叫别人越过你去将你压下半头，扫了你的脸面也叫陶府没了名声。只你也知道，虽你六妹妹已然议亲，侯府也富贵，可祖母定也不会叫你嫁的不好，若是不然你底下的那些个妹妹又怎能嫁的好？便是瞧着这个，祖母便不会真苛待了你去，罚你也不过是想要为了你好，你须知才是。
你要知道，你是大姐姐，是这陶府的嫡长女，言行举止可都是影响着底下的妹妹们呢，若是你名声不好，你底下的妹妹们也定都会受了影响，将来议亲也会跟着受拖累，因此祖母这才对你严苛了些，也不过是想要你们都好罢了，你是大姐姐，当是该做好表率才是，可莫再生了那轻狂的念头了。”
陶素婉闻言眼泪便唰的一下流了下来，面颊发热，颤沈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女……孙女记下了。”说完他便又捂着脸往容氏身上扑去，好一阵痛哭，容氏见她已知悔过，又见她哭的凄切，面色也不禁动容，也不说话，只任着她哭，一只手轻轻的抚着陶素来往的后背，轻声劝慰着：“莫哭了，哭的我的心肠都快要化了，你知错就好，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往后祖母不再叫你受委屈。”
陶素婉哭了好一阵子，才在容氏的劝慰声中渐渐止住了哭泣，半响这才抹了泪，道：“祖母的话孙女都记住了，往后定不再如前般叫祖母担心，也定会听祖母的话语好生学着规矩，只是……只是……孙女实在是冤啊”
她说着便起身在罗汉床前跪下，抬起满是委屈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瞧着容氏，哭诉道：“祖母要为孙女做主啊，那日……那日孙女是真的被冤枉，原本那时孙女是真的想要去墨竹院差了六妹妹前往祖母这里，可过了小圆门便瞧见世子独自一人迷了路，孙女原本也知男女有别本也不想近前，不想世子许是生恐错过人怕一时半会寻不到人大喊不止，孙女生恐这般会招来误解，这才近前与世子说了几句话，不想就这样落入别人的算计……
过后孙女也曾听闻六妹妹也在那地方出现过，孙女这才恍然，想来世子那时定是瞧见了六妹妹，兴许还是追着六妹妹来的这才迷了路，孙女愚笨，还自觉世子在自家花园里迷路心怀愧疚这才上前搭话，却不想因此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中……是孙女的不是，遭人算计丢了陶家脸面，可孙女真不是那轻狂不知羞耻之人啊，孙女是真无辜呐，还请祖母明鉴！”
容氏见陶素婉哭的满脸泪水，又闻她的话语也觉其中有蹊跷，原本她心中便有狐疑，如今经陶素婉这般一说，倒深以为然了，到底是亲生孙女更为可信些，当即便恨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当真是反了天了不成，竟是半点不将亲人瞧在眼里，这般费尽心思的谋害自己的亲姐姐，心思恶毒，着实可恼！”
周嬷嬷忙陪笑道：“老夫人，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如今瞧大姑娘如此懂事，也可省了老夫人许多心，老夫人就别气了。”
容氏本便是个心思狭隘的，又没多少手段，这才会一直被王氏压制着，便就是王氏未曾进门的那些年，也是因着陶公念着她的姐姐又觉这般是亏欠了她，素来对她敬重有加又嫡庶分的清楚，这才没叫她吃了苦头。王氏进门，手段便很是了得，若非是陶公震着，容氏少不得要被王氏挤兑，这不，陶公一过世，王氏便将中馈夺了过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牢牢拽在自己手里，不曾叫容氏讨了半点好去。
容氏这般糊涂的人，陶素婉不过几句话语就叫她起了心思，加之之前陶公在世时也曾对宛然一家亲厚些，家产更是挑大头的给了他们一家，容氏本便是诸多怨怼。最近接连闹出的坏事又与宛然多有牵扯，累得陶家没了脸面，她也跟着面上无光，兼之平远侯府提亲，宛然又诸多推脱，容氏早便对宛然起了厌弃。
原本心便是偏的，如今听了陶素婉的这些话语，她只觉之前一直是自己太善待宛然一家了，这才使得她们一家太过安逸不思进取，一味的昧着良心做下这许多的害人的手段。这些年来她也深觉困扰，原本她也不过一个庶女，不过是做妾室的命，却又因着宛然的亲祖母而成了陶家的当家主母，这令她觉着是她在天之灵在帮着自己。可也因着这般，她便也不能对她留下的子女有何不满，更甚至是要更好的对待他，尽一切可能满足他，呵护他，不能叫外人瞧见她有半丝不耐，是以这些年来她也只睁只眼闭只眼。
陶公对他的好她也是瞧在眼中，心中怨怼却也不敢做声，待陶公去了她好不容易不要再看他脸色了可宛然父亲早便出了老宅外放做官，她连带着沾了喜这才歇了作怪的心思。及至陶沛德出事，瞧着宛然母女三人孤儿寡母的，到底心中尚有一丝理智，便也不曾为难过，寿辰那日更是因着宛然结交上了平远侯府与静雅郡主，她这才对宛然几人有了动容，不想这时陶素婉不过三言两语的就又将她的仇恨拉出，只觉自己的亲生孙女到底还是好的，她陶宛然再怎么说也是不能跟她一条心。
想罢容氏当即冷哼一声：“咱陶家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煞星，这母女几个没来之前不都还是好好的，可你瞧瞧，不过这些时间就闹的府里鸡飞狗跳的，总要扯出些不安宁的事！”
陶素婉见容氏动了心，便知自己赌对了，忙又道：“昨儿孙女在房中抄写佛经，歇息时便听闻说父亲独留了世子与六妹妹在书房中叙话，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可最后却闻世子浑身是伤的被抬出府去，父亲令管家翻遍了整个府邸也不见人……原本这事孙女也不该多嘴，可，这事瞧着蹊跷啊，若是单凭六妹妹一人之力，孙女自是不敢相信的，世子堂堂一个大男子，六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世子怎样，这般说来，定是有人助她，且管家说当时那护院也不曾见过。”
陶孙婉说着忙捂住嘴巴，强自镇定的拍拍胸脯，一副受惊的模样，道：“如此说来――我陶家竟是有陌生男子大摇大摆的出入而不自知，孙女着实害怕啊。若然孙女那日得罪了六妹妹，六妹妹怀恨在心再寻了人前来寻孙女麻烦，那孙女的名声可就……孙女昨夜儿都睡的极不踏实，何嬷嬷与张嬷嬷瞧着我受惊不敢离开守着孙女一整夜孙女这才敢稍微眯了下眼。”
陶素婉这话简直就是狠毒，若是按她这般说，宛然是定然在院子中藏了人，这话一旦传了出去，万不说宛然的名声败坏了，那就简直是身败名裂，便就是连陶府也要受人指摘，被人戳脊梁骨的。
要知道，一个未嫁女，院子藏了男人，那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传扬出去不但宛然遭殃，便就是陶家所有的夫人姑小姐也都没了脸面，错脊梁骨都是好的，遭受世人的指指点点，含沙射影的清白名声受损不说，只怕还要被沉塘。要知道这墨竹院可是在陶家内宅呢，陶宛然更是陶家嫡亲亲的孙女儿，她的名声受损，余下的那些陶府姑娘们怕也都是难逃牵连。
故而容氏原本闻着话语当即便怒斥一声道：“将将说你还长进了点，不想这会便口出狂言，你可知这话语不能乱说的？这些有的没的可不能叫外间的人听了去，若不然只怕整个陶家姐都要遭殃，我竟不知你是无知到了此等地步！这种话往后可莫再说了，谁说寻不到那护院？你爹昨儿已经将人押去平远侯府亲自登门道歉，当着薛老太君与世子的面儿亲自处置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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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华院中，陶素婉伺候着容氏用了点心，见她有些疲累的躺在软榻上闭了闭眼，她这才福了福身，道：“劳累了这大半日，想来祖母也是累了，祖母且先歇息，孙女这就退下。 [
容氏闻言睁开眼睛，见陶素婉半曲着膝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觉心中一疼，叹了口气对她伸出手，道：“我也还不大困，大丫头便过来再陪祖母磕会话。”
陶素婉站直了身子，瞧容氏的面色慈爱关怀，这才伸出手去递给她，容氏只觉入手冰凉，心中不觉愧疚，只道她这是真受苦，心中不免酸涩，便也宽慰着道：“你也莫如此惊惶，原以为你没了母亲在旁照顾会不惯，如今祖母瞧见你懂事便也觉安心了，祖母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你母亲的过错也不会算在你头上。
你是祖母的嫡长女，也是陶府的嫡长女，祖母自是疼爱，你的用心祖母也是知晓，你那几个妹妹就没一个如你般心思奇巧，也不如你般尊我敬我，这些祖母都是知晓的，只不过往后也要跟着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不可再有轻狂之举。你素来谦逊有加，贤惠淑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前些时日不过受人算计一时行差踏错，你放心，只要你好生学了规矩，祖母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不叫你受了委屈。
只你也须得知道，你是陶家嫡长女，定是会第一个出嫁，不会叫别人越过你去将你压下半头，扫了你的脸面也叫陶府没了名声。只你也知道，虽你六妹妹已然议亲，侯府也富贵，可祖母定也不会叫你嫁的不好，若是不然你底下的那些个妹妹又怎能嫁的好？便是瞧着这个，祖母便不会真苛待了你去，罚你也不过是想要为了你好，你须知才是。
你要知道，你是大姐姐，是这陶府的嫡长女，言行举止可都是影响着底下的妹妹们呢，若是你名声不好，你底下的妹妹们也定都会受了影响，将来议亲也会跟着受拖累，因此祖母这才对你严苛了些，也不过是想要你们都好罢了，你是大姐姐，当是该做好表率才是，可莫再生了那轻狂的念头了。”
陶素婉闻言眼泪便唰的一下流了下来，面颊发热，颤沈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女……孙女记下了。”说完他便又捂着脸往容氏身上扑去，好一阵痛哭，容氏见她已知悔过，又见她哭的凄切，面色也不禁动容，也不说话，只任着她哭，一只手轻轻的抚着陶素来往的后背，轻声劝慰着：“莫哭了，哭的我的心肠都快要化了，你知错就好，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往后祖母不再叫你受委屈。”
陶素婉哭了好一阵子，才在容氏的劝慰声中渐渐止住了哭泣，半响这才抹了泪，道：“祖母的话孙女都记住了，往后定不再如前般叫祖母担心，也定会听祖母的话语好生学着规矩，只是……只是……孙女实在是冤啊”
她说着便起身在罗汉床前跪下，抬起满是委屈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瞧着容氏，哭诉道：“祖母要为孙女做主啊，那日……那日孙女是真的被冤枉，原本那时孙女是真的想要去墨竹院差了六妹妹前往祖母这里，可过了小圆门便瞧见世子独自一人迷了路，孙女原本也知男女有别本也不想近前，不想世子许是生恐错过人怕一时半会寻不到人大喊不止，孙女生恐这般会招来误解，这才近前与世子说了几句话，不想就这样落入别人的算计……
过后孙女也曾听闻六妹妹也在那地方出现过，孙女这才恍然，想来世子那时定是瞧见了六妹妹，兴许还是追着六妹妹来的这才迷了路，孙女愚笨，还自觉世子在自家花园里迷路心怀愧疚这才上前搭话，却不想因此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中……是孙女的不是，遭人算计丢了陶家脸面，可孙女真不是那轻狂不知羞耻之人啊，孙女是真无辜呐，还请祖母明鉴！”
容氏见陶素婉哭的满脸泪水，又闻她的话语也觉其中有蹊跷，原本她心中便有狐疑，如今经陶素婉这般一说，倒深以为然了，到底是亲生孙女更为可信些，当即便恨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当真是反了天了不成，竟是半点不将亲人瞧在眼里，这般费尽心思的谋害自己的亲姐姐，心思恶毒，着实可恼！”
周嬷嬷忙陪笑道：“老夫人，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如今瞧大姑娘如此懂事，也可省了老夫人许多心，老夫人就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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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这般糊涂的人，陶素婉不过几句话语就叫她起了心思，加之之前陶公在世时也曾对宛然一家亲厚些，家产更是挑大头的给了他们一家，容氏本便是诸多怨怼。最近接连闹出的坏事又与宛然多有牵扯，累得陶家没了脸面，她也跟着面上无光，兼之平远侯府提亲，宛然又诸多推脱，容氏早便对宛然起了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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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对他的好她也是瞧在眼中，心中怨怼却也不敢做声，待陶公去了她好不容易不要再看他脸色了可宛然父亲早便出了老宅外放做官，她连带着沾了喜这才歇了作怪的心思。及至陶沛德出事，瞧着宛然母女三人孤儿寡母的，到底心中尚有一丝理智，便也不曾为难过，寿辰那日更是因着宛然结交上了平远侯府与静雅郡主，她这才对宛然几人有了动容，不想这时陶素婉不过三言两语的就又将她的仇恨拉出，只觉自己的亲生孙女到底还是好的，她陶宛然再怎么说也是不能跟她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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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素婉见容氏动了心，便知自己赌对了，忙又道：“昨儿孙女在房中抄写佛经，歇息时便听闻说父亲独留了世子与六妹妹在书房中叙话，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可最后却闻世子浑身是伤的被抬出府去，父亲令管家翻遍了整个府邸也不见人……原本这事孙女也不该多嘴，可，这事瞧着蹊跷啊，若是单凭六妹妹一人之力，孙女自是不敢相信的，世子堂堂一个大男子，六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世子怎样，这般说来，定是有人助她，且管家说当时那护院也不曾见过。”
陶孙婉说着忙捂住嘴巴，强自镇定的拍拍胸脯，一副受惊的模样，道：“如此说来――我陶家竟是有陌生男子大摇大摆的出入而不自知，孙女着实害怕啊。若然孙女那日得罪了六妹妹，六妹妹怀恨在心再寻了人前来寻孙女麻烦，那孙女的名声可就……孙女昨夜儿都睡的极不踏实，何嬷嬷与张嬷嬷瞧着我受惊不敢离开守着孙女一整夜孙女这才敢稍微眯了下眼。”
陶素婉这话简直就是狠毒，若是按她这般说，宛然是定然在院子中藏了人，这话一旦传了出去，万不说宛然的名声败坏了，那就简直是身败名裂，便就是连陶府也要受人指摘，被人戳脊梁骨的。
要知道，一个未嫁女，院子藏了男人，那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传扬出去不但宛然遭殃，便就是陶家所有的夫人姑小姐也都没了脸面，错脊梁骨都是好的，遭受世人的指指点点，含沙射影的清白名声受损不说，只怕还要被沉塘。要知道这墨竹院可是在陶家内宅呢，陶宛然更是陶家嫡亲亲的孙女儿，她的名声受损，余下的那些陶府姑娘们怕也都是难逃牵连。
故而容氏原本闻着话语当即便怒斥一声道：“将将说你还长进了点，不想这会便口出狂言，你可知这话语不能乱说的？这些有的没的可不能叫外间的人听了去，若不然只怕整个陶家姐都要遭殃，我竟不知你是无知到了此等地步！这种话往后可莫再说了，谁说寻不到那护院？你爹昨儿已经将人押去平远侯府亲自登门道歉，当着薛老太君与世子的面儿亲自处置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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