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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反击

第400章反击


 宛然瞧着妙红的反应,心中暗自讥诮一声,面色却是咄咄的道:“我且来问你,你既口口声声言道本小姐攀附权贵,阴谋陷害大姐姐,那又何必吞吞吐吐的藏着掖着。书出来,我攀的是谁的权?附的又是谁的贵?也叫乡亲们好当个明白人,莫冤枉了好人被人牵着鼻子走。”


 想妙红本就不过一介婢女,心思自是没那般的深沉,心思也不活泛,加之将才已然被宛然吓着了,早便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她所会的这些也不过是昨儿那平远侯府的管家教给她的,不是她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再说宛然的为人她多少也是知晓些,平素她就有些怵这为人有些深沉的宛然,如今被她逼至死角自是不知该如何反击了,唯傻傻站着。


 再说这些时日她被薛老太君关在柴房,已经被折磨的怕了,如那惊弓之鸟般处处担惊受怕,日日夜夜惊惶不安,脑子本便是不清明,如今再一被窝里吓到,那还能想得起其他来,她的话本便是污蔑宛然的,此刻又错乱不安,那还知晓要去如何对答,又唯恐答错了会受到更严厉的对待,惊慌之下本能的瞧向台阶上的薛源。


 宛然见她如此,心中稍定,已然明白妙红恐是将被平远候弄到府中,尚还来不及做好一切功夫,这才能在她的逼问下惊慌失措,露出破绽来。便就是陶素婉只怕也是将才到的平远侯府,又兴许是料不到今日自己也会出现在此,并不曾做足了准备,才能叫她略胜一筹,而妙红也才会在她的逼问下手足无措。


 想着宛然不觉黛眉轻扬,扫视了场中一眼,这才扬眉道:“妙红将才不是还指天发誓么,怎的这会却是不敢作声了?尽往平远候身后躲去,是怕真被老天霹中没了xing命,还是觉着平远侯爷该比你还要清楚?”


 薛源本就不曾预见宛然会出现在这,自是没有防备,如今眼见着场面被她主控,不觉蹙眉。令他想不到的是,但凡平常人遇着这般的事情,莫不是哭哭啼啼的早没了主意,那还敢站出来这般露面质问,竟是不顾百姓的指骂站出来步步紧逼将妙红逼到了死角。


 薛源心中郁闷不已,为今日的这个失策懊恼不已,而更加叫他懊恼的是,此时的妙红在宛然的步步逼迫下早已失了分寸,不仅蒋、将之前他教她的话语忘记回答不上来,更是不知死活的朝他望来,当真是废物!他面色沉了下来,管家见他这般心中惊恐,忙大声道:“六姑娘这话何意?这妙红顾念陶家又念着陶大姑娘在此,不愿当众叫六姑娘难看,叫六姑娘与大姑娘姐妹反目出丑被人笑话,可六姑娘却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与一个小丫鬟也如此计较,却又是何苦来着!”


 宛然闻言却是笑了,随即却又冷着脸,道:“管家这是怎么了,妙红是大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大姐姐体恤她不叫她难看,我替大姐姐教训下却是怎的了?莫非管家有意见?或是说……管家承认这是你侯府的丫鬟?呵呵,说的好听,好一个顾念陶家!当众如此污蔑主子,坏我陶府名声,陷陶家姑娘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害的我与大姐姐被世人谩骂误解曲解,这便是她心中的顾念?这便是她的衷心?这便是她一个陶府丫鬟该做的事情?当真是荒谬!”


 陶倾霖在一旁本是担心着宛然,可此时见她竟是扭转了局面,将妙红与那平远候逼的步步后退,心中不觉大为解气,见宛然言罢朝他使眼色,心中会意,忙上前指着妙红道:“我却是可以作证,妙红所言皆是纯属污蔑,大家不要信她!她当日背着大姐姐与那平远候世子私通,这便罢了,她竟还丧心病狂的与那侯府世子一起设计陷害我大姐姐,叫她被薛家那个畜生玷污了身子……


 这事我陶家上下皆可证明,她为了攀附平远侯府,自荐枕席,狐媚叛主,早便被陶家所不容,将她赶出了陶府。如今她跟随平远候世子,竟还这般用心险恶想要诬陷我陶家,企图报复,其心可恶,其罪当诛!乡亲们,这样攀龙附凤,胡编乱排,卖主求荣的奴婢,所说的话便就可信么?”


 陶倾霖将才说完,底下的乡民便都纷纷点头,不屑的瞧着妙红指责起来,将才妙红的神情他们可都是瞧的清楚了,若不是心虚又何以频频朝着平远侯望去。如今闻她竟已是那平远候世子的人,自是心中存了疑,对她的话便也多了几分掂量,不再全然相信。


 薛源瞧着情势一边倒,心中暗道不妙,将才他将国公夫人在此,心中便隐约觉着不对,宛然救了国公夫人一命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又见她将才怒气冲冲,说话阴阳怪气冷言冷语的,心中也是有所察觉,到底她也未曾说了什么他便也不好做的明显,唯不理会就是。将才宛然出面,他虽意外可碍着国公夫人也不好过多争辩,可是如今宛然这般的步步紧逼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扭转住局面,他不觉慌了手脚,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讥笑两声沉声道:“陶六姑娘当真是能言善辩,聪明的很,这般如连珠炮般逼问一个丫鬟不觉太过么?想她一介丫鬟,素来担心懦弱,又被姑娘这般无中生有的咄咄逼人,到底不过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小丫鬟,自是不能承受六姑娘这般的逼问,因才目露怯意,六姑娘又何必如此巧舌如簧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怎不先澄清下大姑娘是如何炸死的?”


 薛源这话一出,底下的乡民便又私下议论纷纷,他的话里分明指出这妙红会如此畏畏缩缩的无非是在陶家惯常被欺压惯了,如今虽有了侯府撑腰却还依然是害怕,这才着般表现,叫众人皆度觉着宛然平素便就是这般的为人。到底是老辣,知晓什么才是今日的症结所在,自一味的扯到陶素婉的身上去,要的不过是就叫人觉着陶家这是在期满天下人,陶家人所说的话最是信不得。


 故宫夫人眼里冒出火光来,恨恨的盯着平远候,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他的虚假面貌,只身子被黄嬷嬷死死按住这才作罢。待平了心头的气息,这才冷笑着道:“哦,侯爷这话可是奇了怪了,这卖主求荣的奴婢在侯爷的眼里却是这般的高洁起来,倒不知这平远侯府的评判标准依据的是什么?倒不知侯爷这般的扯着一个弱女子不放却又是为何?难道侯爷也不是在转移话题?却原来在侯爷的理论里,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呀,本夫人今日可当真算是见识了。”


 薛源被国公夫人这般搅局,当真是恼恨不已,见国公夫人自来时便不曾给予好脸色,如今又是何般的处处作对,即便是他再不想计较也觉心中如鲠在喉。可他到底心思狡猾如那狐狸,又是最能忍,片刻之后那阴沉的面色这才稍稍恢复了些,沉声道:“夫人言重了,本候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国公夫人却是得理不饶人,鄙视道:“侯爷也别不好意思,不过是承认一声罢了,又不会真拿侯爷怎样,都道平远候为人最是慈善豁达,怎的我觉着是误传呀,冥顽不灵倒是真的。”


 薛源不想国公夫人一点面子不给,当面如此有损他形象,竟是这般的蛮不讲理,当即气结:“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


 薛源想的自没错,宛然确实是在转移注意力,若是不然一味叫人咬着错处,她即便是想要翻盘也怕是艰难。可如今被薛源指了出来,宛然不觉心中微微吃惊,更加知晓他是头狡猾的狐狸,轻易忽视不得,宛然绣下的一双手不觉微微握起,定了定心神,这才朝他福了福身,道:“侯爷话虽也不错,可大姐姐炸死一事小女确也是真不知,恕小女无法澄清,小女实以为大姐姐是真去了……


 至于大姐姐今日缘何会死而复生出现在此,难道不是该由侯爷来说个明白么?想我陶家上下皆度以为大姐姐是不堪羞辱自戕谢世,可如今她却出现在侯府,这临江与京城隔的不是一里两里,即便是日夜兼程少不得也要十几日,侯爷却能叫大姐姐出现在此,当真是好能耐。


 可小女也是少不得要谢谢侯爷的,先不论大姐姐的如何出现在侯府的,只侯爷救了大姐姐一命来说小女便要多谢侯爷,小女在此代陶家众位族人多谢平远侯爷了,大恩没齿难忘,来日定当图报。只是侯爷堂堂清贵,如此青天白日这般步步紧逼欲致小女于死地,便不怕头上三尺有神明么!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侯爷便就不怕堂堂侯府皇亲国戚若是来日事情败露被人戳脊梁骨?侯爷便当真不为宫中的薛妃娘娘着想?若是娘娘知晓侯爷今日所作所为,又该是以何种面目面对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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