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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风波

可他此时也是无法,虽说他有心取而代之,如何也不是如今这般莽莽撞撞的模样,没有细密的筹谋,细致的布置,轻易是不能动手也不能表露出来的,无奈之下他唯有好言安慰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开。(阅读请访问)


 柳含珊盯着那匆匆离开的身影,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她自暗暗抹了一会的泪水,绞着帕子好是哭了一顿,这才拍拍有些浮肿的眼睛,慢慢止住了哭泣,心中开始思量起来。


 没错,她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柳家没人愿帮她,那她唯有靠自己来争取!她绞着帕子心思翻涌,她不能就这么的认命,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是会有的!


 好不容易自己瞧对了人,不能因为柳后的因故而放弃,她是柳家的嫡女,是正正经经高贵出身的柳家三小姐柳含珊,自来女子姻缘便就是个被人牺牲的事情,她偏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真要被送去当成祭品,那也要她亲自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才不会枉然。


 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柳含珊不觉眸光清冷的笑了起来,眸子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柳家兄弟各自忧心忡忡的到了宴会时,许多官员与家眷已经到了,各自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见到他们兄弟二人来到,纷纷起身见礼。一阵寒暄,众人各自落座,由于离宴会尚还有时间,且还有些官员未曾到席,加之皇帝太后皇后也还未曾出现,因此众人便也显得有些随意。


 殿里人头攒攒,衣香鬓影的,只是经过了将才的事情,柳氏兄弟却再也失了赏宴的心思,各自心事重重。


 殿里宽敞,两区中间可是距离有个百八十米的,中间还应景的凿了个月牙形的水池,一分为二,两相遥遥对望,虽不至于太过亲近而失了礼数,却也影影绰绰的瞧不见真容,两相得益。大殿的正中心设着皇帝的龙椅,两侧则是太后与皇后的座椅,且相较于皇帝的座椅要靠后些,说是靠在一起,到底皇后要招呼命妇姑娘们,座椅便也靠近女眷区些。下首是韩淑妃、苏德妃、沈贵妃、薛妃等地位较高的妃子,再下首,则坐着颇为受宠的几位贵嫔。(阅读请访问)大殿下方,左边是男宾席,依次是皇子、宗室,随后便是按照官员的品级排列,右侧则是女眷,按着男宾同样的排列方式。


 与这样,上位者坐在上面既能照顾到女眷,又能与大臣们赏景吟诗作乐,端的高雅大方。说来虽大周礼教森严,可随着这些年来民风逐渐开放,对一般的闺阁女子已不如早些年那般严苛,贵女们平时也都常常出门游玩,不带帷帽也无人指责。


 便就是一些重要的时节比如上元节比如元宵花灯夜,更是纷纷结伴游玩,相互间见到喜欢的男子也不再躲躲藏藏的,便就是有那大胆上前搭讪的,只要不违礼法,不私下见面,倒也还能被人接受。当然,除开那些个老学究,一般的青年才俊,美丽佳人自是无不拍手称快的,似今日这般不近不远的隔开席位又不妨碍对方能听见瞧不见的宴席,便也是逐渐被世人所接受,这也是那日宛然敢出现在平远侯府门前与之对质的原因。


 绕着月牙池子边,摆放着八面屏风,屏风上面绣着各种花样,飞禽雄伟,虫鸟逗趣,高山清寒,流水潺潺,梅兰娇艳,竹菊清贵,端的是高贵典雅却又不落俗套。因是选亲席,但凡符合条件且尚未婚配的女子自是要到席的,瞧着这济济的人群,各家眉飞色舞的小姐们那期待的眼神,含羞带怯的神情,娇羞的动作,温婉的张扬的明媚的,不尽其数。


 宛然不得不赞叹着些个几品大圆们,想来这些人的后院定是甚为壮观,由此也可看出家中定是妻妾众多,便就有那为数不多的一些,当是知晓家中不是悍妻就是真心爱护,两情相悦的夫妻,想来这样的人家堪称典范,却不为人所乐道。自古男子多妻妾,这似乎是成为了一种炫耀的方式,家中妻妾越多,就越是彰显着地位,于人前也是一种神气。


 可这些人又焉知是福不是祸?自古后宅多是非,那些个妍丽的女子一旦被并入后宅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是清高艳丽的女子也要变了性子,失了颜色,日久天长的,湮灭在无数的女子后面,况男人还是贪得无厌的东西,永远是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


 都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又有谁能长久固宠而不失宠爱呢,男子从来最是薄情。


 宛然与韩夫人韩淑妃到的时候,众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柳皇后也已坐在位子上,面色沉寂的瞧着底下。只她身旁的位子上却是空着的,想来那便是当今皇帝的座椅。


 贵宾席上,柳家姐妹满身珠翠华服,远远瞧着就觉着容光焕发,贵气不已,韩淑妃与柳皇后见了礼,韩夫人这才带着宛然上前去一一见礼。


 “呀,韩妹妹来了呀,妹妹可是来晚了哦,姐姐我将才正与大家聊着妹妹呢。”柳香荷说着朝宛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真诚。


 “将才姐妹们听闻妹妹自小生活在临江,都道那里民风淳朴,最是开放,平常人家的女子是可以到外面随意走动的,即便是男女双方见面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妹妹在清源山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便有些过分了!众人惊讶的瞧了过来。


 她这话一说完,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人群顿时冷静了下来,都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瞧着她,想看看她怎么答复。而据在座众人的打探,这也确实是事实,那时她还是陶家女的时候,便是轻易能出门去清源山上香。


 便就是那时陶府老夫人寿辰,那陶大姑娘陶素婉也在花园里煮茶烹酒,亲自招待他,而宛然也正是在那日遇着了平远侯世子,这才牵扯出一系列的事情来。


 大周重礼节,但凡男女是轻易不能见面的,虽如此,可到底这些年来礼教之法也随着有些松动,若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皆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不过是各自心中有数罢了。如今,这柳香荷当面这么说了出来,即便是有些人心中知晓此事与宛然没多大的关系,可到底一脉同胞,再怎么说她也曾经是陶家女,自是要沾染一身腥的。


 席间寂静,柳皇后只沉寂的看着,并无出面的打算,却也没有斥责的意思。柳皇后是这般的态度,底下的这些命妇又有哪个省油的灯?见此也都纷纷低头不语,只一双眸子却是轻轻扫视着各处,探询着,更甚者,有些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宛然冷笑,这柳香荷可还真是无处不与自己作对,深恐别人不知道她似的,处处搏出位,时时不忘为难自己,不过就是因为上一次她那般说了她几句?当真是心胸狭小,狭隘自私。


 韩淑妃淡然轻笑,冷冷的撇了柳香荷一眼,这才冲众人道:“各位夫人真是抱歉,一时来迟了,还望海涵。”说着便从容得体的向柳皇后见了礼,不再理会旁人,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显然是不予理柳香荷的疯言疯语。


 随后,便也有宫人领着她们到了座位上,宛然跟在韩夫人的身后,虽低眉敛首却时时注意着场上的动静,她见韩夫人恼怒不已,忙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摇摇头示意她没事。韩夫人神色冷冷的瞧着柳香荷,也知今日不宜冲动,可她却不容许别人这样欺辱自己女儿,闻言冷冷的盯着她道。


 “柳姑娘可真是消息灵通啊,这般隐秘的事情都能叫你打探到,当真是能耐!只是你便这般笃定这打探到的是真实的?便就不是捕风捉影人云亦云?要知道东西尚且不能乱吃,这话又岂是能乱说?柳姑娘自己都尚且不知真假的事情,就敢当着众夫人皇后与各位娘娘的面前这般搬弄是非,却不知是受了何人教唆?


 只我也不管柳姑娘是受了何人教唆而来处处针对嘉儿,我只知道,我的嘉儿是这世上最纯洁无私,最懂事孝顺的女儿,也是我韩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我国公府正经嫡出的姑娘,最是容不得别人这般诋毁,还望柳姑娘收回这话的好。


 可要是下次还叫我听闻姑娘再又诋毁的言语,我便就拼尽这条老命,也要为我的嘉儿讨回一个说法,断不容别人轻易欺辱!”


 韩夫人神色冷寒,神情激昂的说着,丝毫不惧柳后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更是不怕会被人当场诟病。韩柔嘉就是她的软肋,是她心底处最不能触碰的所在,她原本比啊觉得愧对宛然,对于她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一直都是介怀的,时时也不愿别人再来提起伤了她的心。


 如今这柳香荷仗着有柳后的撑腰,公然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不满,那她便也叫对方知晓,嘉儿是她最宝贝的女儿,但凡有人想要对她不敬欺辱她,便要做好承受她怒气的准备,韩家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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