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车夫张三之上
这样看来，凤凰那件命案与他们这些人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就不再关心，一曲唱罢立即又共同举起酒碗开怀畅饮起来。
就在天香阁内管弦齐鸣，众人觥筹交错，美人曲声婉转中，宁飞跟着欧天明出了厅堂来到外面，先是往左转，再右弯，穿过了两条鹅卵石铺就的曲折花径，钻过—道青砖垒就的小月洞门，来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
院子里的地面应该是用图夯就而成，非常平整结实，靠近东侧围墙处并排停着四辆装饰得非常华丽的双马大马车，车上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车把式都干什么去了？
欧天明望了一望周围，说道：“他们几个家伙嗜赌成性，这会是必又躲到房间里赌钱去了。”
北侧围墙前边有一排整齐的小瓦房，房前有条窄窄的走廊，最西侧—个房间，屋内灯火明亮，却听不到一点人声。
宁飞道：“我们过去亮灯的那个房间看看吧。”
欧天明道：“宁大侠还是在这里稍候一下，让我进去叫他们出来见你好了。”
宁飞道：“我过去也是一样的，不用你跑来跑去的那么麻烦。”
欧天明露出了—种极为奇怪的表情，说道：“其实他们几个是否在赌钱我也闹不清楚，他们除了赌钱还喜欢做其它的事。”
宁飞不大明白，有些疑惑地盯着欧天明。
欧天明连忙解释道：“他们几个家伙向来荒唐得很，这时候找来几个女人，在里头胡天胡地亦未可知，宁大侠直接过去，万一他们正在胡混，有辱你的双目就不好了，还是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的好。”
宁飞心下未觉有它，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欧壮士请他们过来，我好问他们几句话。”
欧天明道：“宁大侠言重了。”话音未落随即快步离开，他走得好像有些过于着急。
宁飞就站在原地等候。
走到透着灯光的那个房间门前，欧天明立即举手敲门，门几乎就在他的手刚一落下，就在里面打开了，欧天明似乎抬头望了一眼，笑骂道：“你们几个家伙真实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都给我起来。”一边骂着一边大步跨入。门随即紧紧关上。
那几个车把式到底在干什么？宁飞不禁很是奇怪。按理说，不管他们是赌钱也好抑或找来女人在房中胡混也罢．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声音传出来才对，那个亮灯的房间却一直保持静寂，只有刚才开门时发出一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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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天明进去之后，又恢复原来的那种静寂。更令人奇怪的就是，门窗的糊纸之上，一个人影也不见，欧天明那个人影亦是晃了一晃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宁飞居然忍得住自己一贯的好奇心，没有立即走过去一看究竟。相反，他却忽然退后，施展身法瞬间退到一丈外的一辆马车旁边，忽然说道：“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了，你刚才探头张望之际，我就已经发觉了。”
随着宁飞的话音落下去不过一弹指的工夫，—个年约四旬，貌相极为憨厚的灰衣汉子惶恐地从一辆吗车后面转了出来。
宁飞上下打量了那个灰衣汉子一眼，说道：“你是天香阁的人吗？”
灰衣汉子点了点头。
宁飞问道：“你在天香阁是干什么的？”
灰衣汉子嗫嚅着说道：“小人张三，是天香阁的一个车把式。”
宁飞道：“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张三道：“我知道大人您是官府里做官的。
宁飞一怔道：“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张三道：“我驾着马车很多时候都会经过霍州缉捕司衙门，已不只一次见到大爷您与安总捕头一起出来进去。”
宁飞道：“即便我真是官府中人，你也用不着这么害怕我。”
张三一时没有作声。
宁飞道：“你这么害怕我，恐怕不仅仅是知道我是官府的人，你很可能做过什么不正当的事情，却向官府隐瞒不报，是吗？”
张三慌忙连连摇手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宁飞道：“好了，我暂且相信你，你可知道其他车把式在那间亮灯的房间内干什么？”
张三道：“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在那个亮灯的房间之内。”
宁飞道：“哦，怎么回事？”
张三道：“方才亮爷……”
宁飞道：“欧天亮是吗？”
张三点头道：“对，他忽然走来停车的院子这里，并给了我们几个五两银子，叫我们拿这些钱去街口的小食店吃些东西，告诉我们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回来。”
宁飞奇怪地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们是为了什么？
张三道：“他只说是主人要用这个地方一会，其他的没有多说。”
宁飞道：“这种事以前曾经有过吗？”
张三想了想道：“大约两个月前有过一次！”
宁飞道：“那一次你们主人用这个地方干了什么？”
张三道：“事后，听别人说，主人和宴席上的那些富商宾客与请来的那些青楼妓女满院追逐，胡闹荒唐得很。”
宁飞颔首道：“你家主人的目的想必就是在让那些一掷千金的富商客人能够尽情放肆地玩的开心欢乐。
张三道：“嗯，也许就是像大爷你说的那样，反正我是不懂。
宁飞道：“一起去外面街口的小食店吃东西，你为什么独自一个人突然又走回来？”
张三道：“我……”
他使劲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宁飞故意扳起脸庞，喝道：“你是否准备偷偷躲在一旁看一下他们究竟是怎样胡闹的，是吗？”
张三赶紧摇头道：“我完全没有那种偷瞧的居心。”
宁飞道：“那你说说，你究竟居心何在？”
张三道：“上次是叫我们两个时辰之后可以回来，而且，云齐昊管事他们亦不例外，大门关闭地严严实实，可是这一次和上次有些大为不同。”
宁飞道；“所以你们几个车把式觉得有些奇怪。”
张三道：“奇怪的只是我，其他几人都认为云齐昊管事他们不过是暂时还未接到通知而已。”
宁飞道：“你个人的好奇心，可真不小。”
张三苦笑，尚未回答，宁飞又问道：“你是从院子的什么地方溜进来的？”
“从院子的后门。”张三道。
“其他几个车把式没有阻止你这样做么？”宁飞疑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几个是偷回到停车的院子这里，只说自己抽的烟丝用光了，找个地方买一些”张三道。
“你这个借口找的很不错。”宁飞一笑问道：“方才看见有人随着欧天明走进来，想必以为是马上开始了。”
张三道：“因此我才匆忙躲了起来。”
宁飞道：“现在看清楚了来人是我，你当然就觉得更加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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