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好！”何兴言看上去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 “一听就非常有底气，等回去了就这么说！”


 总之，这个水电站算是彻底报废。


 刚刚那一下子, 即使手.雷没有把变压器露出来的部分炸飞，也依旧是发不了电的。暴雨之后, 大坝就一直处于开闸放水的状态, 江水在流动, 水轮机却转不了，里面的结构肯定是彻底损坏了。


 又在远处拍了几张照，四人便驱车按原路返回学校。


 准备先把何兴言送回工大门口, 他要回去召集同学, 在三校这片区域来一个实地考察，选择建设水电站的地址和供电线路。


 目标没有定得很远大, 远水解不了近渴，先保证能满足学校里所有设备等充电的供电需要，然后再做打算。


 其实如果不是一定要保证手机的正常运行的话，就这两天的情况而言，没有电大家似乎也可以正常活下去。


 当然，前提是不嫌弃生活质量下降和日常生活变得更麻烦这两点。


 有手机这个命门, 就必须得想发电的方法。


 可能这也是app的授意之一, 比如不允许在它管辖的范围在末世里过原生态生活之类的。


 丧尸再多，也一定要向现代化奋进。


 开到铜艺门口的时候, 沈未一踩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何兴言抬起头。


 “嗯？这才几点，他们三个就回来了？”沈未探头向江面上看去，“我还以为廖运林多少要跟他们纠缠一整天呢。”


 时间不过上午十一点, 江面和后头一部分景门镇的景象都看得非常清晰。


 只见江面上, 尹赫走在最前面, 把一根绳子搭在肩上，像受压迫的纤夫一样，奋力往前走。


 陆朝南和郁黎则在后面推着一个大概有双开门冰箱那么大的水车。


 快走到岸边，他们三个停了下来，尹赫好像回过头跟陆朝南说了些什么，两人换了个位置，开始着手把那个水车拉上岸。


 平整的江面上硬生生拉出一道白色的拖痕，歪歪扭扭，从对岸一直延伸到植物江堤。


 看他们一副需要帮助的样子，四人下了车，走到江边。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陆朝南你是不是根本没在用力？”


 “我要是没用力现在这个东西就会直接滚下去压在你脸上。”


 “所以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摇人啊！”


 “？！！那是因为你跟顾大嫂说这种小东西我们三个扛着就能直接跑回学校”


 “.......”


 “那我现在立刻松手去摇人？”


 “对不起哥！”


 “对不起哥.......”


 何兴言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结论：“好啊！”


 “啊？好？”沈未看向他，“你指的是这个水车还是他们三个这种略显丑陋的相处方式？”


 “当然是水车，当然是水车。”何兴言说，“再说了，三个男人一台戏嘛，这种题材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有的吗？”


 说完，他连忙跑下江堤，加入到拉水车的行列里。


 江堤表面被各种植物覆盖，其中不少都是水生植物，滑溜溜的。


 水车底部在上面没有太多摩擦力，拉上去容易，滑下去更容易。


 三人也只好跑下去，一起推水车。


 大概是用力过度，头昏眼花，并没有太注意到身周环境的变化。尹赫眨眨眼，看见前面何兴言的背影。


 他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羽绒服，还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蓝色大圆上面堆了一个蓝色小圆。


 尹赫诧异道：“啊？哆啦〇梦？”


 何兴言：“？”


 沈未当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卧槽！”


 “哧——”


 水车滑了回去。


 面面相觑。


 在前面拽绳子控制方向的陆朝南移开目光：“不好意思，我刚刚也笑了，所以还是重来吧。”


 何兴言：“谢谢大家，等丧尸被消灭干净之后我会减肥的。”


 五分钟后，沉重的水车终于被一鼓作气拉上了江堤。


 中途其实又滑下去了两次，不过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滑到底，只是滑了一小半，被大家及时制止。


 总之，这个大家伙总算是从东城墙的水门运进学校里了。


 “等等。”陆朝南说，“你们不是去工大玩了吗？”


 沈未：“对啊，你看，所以这不是和何老师在一起呢吗。”


 他看了一眼警车的方向：“那你们为什么是开车回来的？”


 “嗨，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何兴言瞬间变得非常紧张，开始用那种低成本网剧的方式回答，“我们啊，临时决定，去了一趟上游的水力发电站做考察，刚刚才从那里回来呢。”


 “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郁黎看向他。


 何兴言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啊？”


 “嗯？”郁黎反而因为他的反应愣住，眨眨眼笑道，“你说你们去了一趟水力发电站，所以我就.......顺便问问情况？”


 “情况？哈哈，你这说的什么话。”何兴言冲他摆手，夸张地笑起来，


 “水力发电站嘛，你知道，顾名思义，就是靠水力来发电，现在水力还有，但是里面的设备坏了，发不了电，就是这么个情况，没别的，嘿嘿！”


 “别这样啊何老师！”沈未拍了他一巴掌，“原本你也不是罪魁祸首，这么一表演反而要变成罪魁祸首了啊！”


 “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表演，专业又不对口！”何兴言担心道，“对了，你到时候毕业作品还是会喊我来跑龙套的吧？不会因为这个把我刷掉吧？”


 “哦哦，那你放心，毕竟我懒得找要花钱的演员。”


 郁黎看向苏梓临，后者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走在前面，尹赫回头看了一眼何兴言，不解道：“哆啦〇梦今天怎么怪怪的？”


 “因为哆啦〇梦今天把水电站炸了。”陈访桐说。


 “啊？！”


 “坏了才炸的。”


 “喔........诶？”


 回到学校里，何兴言突然往文泽湖那边走了两步，随后便入定了一般站着不说话，咔嚓咔嚓一顿狂拍。


 然后他又蹲下来，开始往里面扔石头子儿，并且还有掀裤腿下湖蹚水的趋势。


 “等等，比起你们扛回来的那个东西，我现在更好奇廖运林的事情。”沈未说，“他怎么样了？”


 “他呀。”尹赫神清气爽道，“流放成功了！”


 “流放成功？”苏梓临把目光从何兴言那里收回来，“怎么个成功法？”


 “我们本来的想法是，把廖运林带去景门镇，然后托付给雁子姐之类的，让他在那里做苦力。结果半路遇到顾大嫂，还有之前一起打麻将的张老头、李奶奶他们.......”


 尹赫回忆道，“刚打了个招呼，顾大嫂突然指着廖运林说，哎！我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


 “然后呢然后呢？”沈未问。


 “然后顾大嫂说，当年景门镇本来想在山脚大面积种植辣椒，被廖运林以保护景门山生态环境的理由否决掉了，但是其实他就是不想把这个产业瓜分给景门镇，让他.......嗯，妹妹的堂弟的小姑子的爸爸的种植园垄断辣椒产业。”


 三人：“？”


 “但是顾大嫂没有公报私仇，仍然很善良地问我们，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就解释说，我们是来押犯人的，这个人在城市里让丧尸乱咬人，所以想把他关在景门镇。你们想接收的话，可以把他带回去干干苦力之类的，别再把他放出来就行了。”尹赫继续道。


 “然后顾大嫂、张爷爷和李奶奶就很热情地把廖运林带走了。”


 “啊——”沈未了然。


 果然是流放成功了。


 估计顾大嫂这帮山脚镇民，以后应该每一天都能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廖运林带来啸容。


 完美结局完美结局。


 “所以说，这个水车也是顾大嫂给你们的？”苏梓临看向那个巨大的钢筋木头制品。


 “算是吧。”郁黎点头，“他们山脚那边的人取暖做饭照明都习惯靠火，固定电话现在也用不着，根本就没有耗电的地方，所以.......”


 “我走了！”何兴言那边突然传来好大一声，“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见！”


 说完，还没等回答，何兴言便背着背包往校门外狂奔，翻身骑上自行车，迅猛地踩起脚蹬，一溜烟消失了。


 尹赫：“我现在看见他这个样子就会感到一股原始的恐惧.......”


 “他单反还没还我呢。”沈未踮起脚探头探脑。


 看他的样子，修建发电站的工作今天下午就会开始。


 这方面自己是完全的外行，只能尽力配合配合工大的工作，看看把这个奇想变为现实的概率有多少。


 实在不行，就真的只能靠踩单车发电了。


 正是中午饭点，吃饱再说。


 食堂依旧柴火缭绕。


 木柴都是在松树林里经过老板们的允许之后捡的。松鼠在松树的树冠上活动时，时不时刨爪蹬脚，这些零散的树枝便唰唰往下掉。而且掉下来的都是些干枯老化的树枝，烧起火来特别旺。


 也不知道老板们是不是有意为之。


 下午，同盟局域网里再次传来工大的消息。


 这次他们倒不是邀请别人去玩，而是更改了一下主谓宾：


 [铜江工业大学，1A311，何兴言：


 马上就到你们学校门口！]


 沈未从屏幕前抬起头：“啊？马、马上？”


 话音刚落，只听北城墙的校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声，钢铁和石头在地上摩擦出的嘎吱生，可能还有什么东西翻到了之后的凌乱声。好像突然来了一帮赶集的旅行商人，一边摇铃铛一边牵羊驼的那种。


 也亏是大学街这边安全系数奇高，否则这个动静，简直就是向丧尸昭告这里有一处移动餐车。


 打开铁闸门，二十来个工大的人骑自行车、开货车、推推车，陆陆续续站在了铜艺门口。


 “来来来，往里搬！”何兴言说。


 于是这些工大的友人们便二话不说开始卸货，又推又拉，齐头并进，排成一字纵队，带着这些设备和材料往门里进。


 苏梓临抱手看着这一幕，把目光转向何兴言：“这是.......？”


 “修水电站啊。”他说，“设备和材料我们全带齐了，放心！”


 “在.......我们学校里面？”


 “当然了！”何兴言理所当然点头，“听我说，今天上午我已经观察过了。你们学校这片文泽湖，是最适合自制水电站的，像我们和铜大根本就没那个条件。今天就当先做个试验，如果这个水电站能供应你们学校的用电，我们直接就可以拉电路，再然后.......”


 “等等，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铜江里面修呢。”完全没听见他后面的话，沈未针对他的第一句话开始提问，“为什么文泽湖最合适？”


 “铜.......铜江里面修水电站，你是说，复刻一个那个坏掉的？”


 何兴言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神情，“那哪里是我们自己能做到的，光是在江里修大坝就是天方夜谭了。说实话，在这么一大片湖里修，我都是壮着胆子才提出的想法。”


 “嘟嘟嘟嘟嘟......”


 文泽湖畔已经传来打地钻的声音。


 修水电站就需要兜底修大坝和水渠，在铜江上重新修一个水电站，相当于得把铜江一直摸到底，重修大坝，这可不是光清楚原理和拥有材料就能完成的事情。


 “第二点是，水力发电站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流水。我们这三所学校，只有你们这里的水道是跟铜江连接流通的，都是因为那个江堤对吧。”何兴言继续道，“你们知道这有多珍贵吗？”


 于是沈未用一种让人并不太信服的表情回答：“啊......知道知道。”


 这点倒是确实知道，只不过以前没有从“流水适合修水力发电站”这个角度来考虑过，最多就是水质干净生态坏境良好，适合养鱼灌溉，再加上一个不会结冰的特性。


 学校里的四处池塘和文泽湖是活水不假，里面的水都是通过江堤与铜江水相互连接，相当于在学校里拐了一个弯道。


 所以本质上，文泽湖也是铜江的一段，只要铜江不断流，学校里的活水就会一直涌动。


 “最后一点是，看你们文泽湖旁边的这些景观路灯的分布，估计在电视台大楼和湖泊之间有一处大供电口，不过这个我还不太确定，等挖开了再看看。”


 何兴言说，“如果供电口在这里的话，那就太省事儿了，距离这么近，只要能成功发电，哪怕不动电路，半个学校都能亮起来！”


 由于他说得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于是在旁边好奇围观的铜艺学子们纷纷加入进了修建水电站的行列中。


 自制水电站的第一步，是在湖中修建水渠。


 虽然把范围缩小到了文泽湖这么大，但是这终究还是个非常广阔的校园里的一处非常广阔的湖泊。水深不深，两米不到，面积却非常大。


 所以困难也就出现在了第一步。


 沉思片刻，何兴言下命令道：


 “给我砸！”


 大家纷纷看向他。


 “？”何兴言停顿，“我的意思是，先把砖头铺进去。”


 手伸进湖水，非常不刺骨，反而还比体感气温要暖和不少，温度大概在零度左右，是正好不会结冰的阶段。水田那边的池塘水域温度则更高。


 所以这个活计其实还算愉快。


 先用瓦刀把湖泊四周砌平。四周上沿是石砖，底下则就是普通的水泥，中间难免有缝隙。


 沾满水泥的瓦刀往上一抹，露出水面的平整如新，下面则随着水散开了。


 “不行不行，这光修水渠垒砖头，堆了就散开。”工大的小孙在一边道，“得先把水位给降下去，不然凭我们这些要靠水泥砌在一起的散砖，根本没法修啊！”


 “有办法吗？”何兴言看向苏梓临，“你们这水跟铜江连着，无论怎么排，水位都一样吧。”


 “水位.......”苏梓临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有办法。”


 学校里的水是靠护城河，也就是植物江堤运过来的。所以，只要在施工期间，把护城河暂时停止运行，湖泊里的水就会自然而然全部排出去。


 “那我们去喊人捞鱼！”沈未拉着陈访桐立刻往水田的方向跑。


 施工期间，只能委屈水田里的鱼们暂时搬家，住一下死水了。


 一个小时后，终于用大大小小的五十多个水盆水桶把鱼塘打捞干净，大鹅和鸭子们也不情不愿地从水田挪了个窝，嘎嘎叫着不满地走开。


 打开app的校园防御工事系统，只见江堤闪烁着清新的绿光，显示护城河正在运作中。


 点击运作的按钮，状态当即改变：


 [城墙：3级(运作中)


 ???：0


 瞭望塔：2级（运作中）


 护城河：2级(未运作)


 ???：0]


 “哗——”


 状态改变的一刹那，整个校园开始发出一阵和当初灌水时一模一样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是往外排出。


 文泽湖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降，水顺着排水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向着来时的方向急流勇退。


 这般景象还是第一次见。


 三分钟后，偌大的文泽湖，就只剩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水坑了。


 “现在怎么样？”苏梓临看向何兴言。


 他连连鼓掌：“完美。”


 过程很壮观。


 没有了水的多余干扰，现在就可以正式开工。


 由于不止一个水轮机，而且文泽湖面积够大，所以在其中先用粉笔分出了三个部分，准备制作三个水渠。


 红砖是工大友人们学校带过来的，由于工大解锁了个熔炼炉，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最近他们自己烧的，光是外表就比建筑工地上的那种好看很多，方正平整。


 用砖头一层一层砌出大坝的雏形，每一层砖头都要砌牢固。


 磊上一溜砖块，用瓦刀在上面抹上水泥，然后再错开砖缝，继续垒第二层。


 要想砌得牢固，其中的手法很有学问。工大那边的友人们可能以为铜艺的技能应该并没有涉猎到砌墙这部分，谁知道参与这部分工作的铜艺人，一个比一个砌得溜。


 “啊？为什么啊？”小孙诧异道，“我还准备倾情教学呢。”


 尹赫用手背抹抹脸，指向西城墙的方向：“看见那面城墙了吗？”


 “........看见是看见了，但是那不是app给修的吗？”


 “对啊。”尹赫点点头，“但是在app帮忙之前，我们也是自己亲手砌过的！”


 道出了曾经砌过墙的事实，也隐瞒了曾经砌过的墙非常丑的事实。


 总之，小孙非常信服，说了句太牛了兄弟，然后开始继续干活。


 人多力量大，工大后面又陆续来了十几个同学，加上铜艺这边参与的人数，一共有六十多个人正在如火如荼地参与水力发电站的建设中。


 至于铜大那边，根据同盟局域网里分享的内容来看，他们一共就24个人，留了几个看学校，其他全员走访登记城民信息。结果访着访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跑腿解决民事纠纷，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工。


 砌大坝不能把三边封死，要在中间分别流出给流水准备的通道，用来使水轮机转动。


 裸露的红砖比较丑陋，为了美观，在转头外面用瓦刀又抹了一层水泥，推平。


 两个半小时后，三道水渠终于堆砌完毕。


 但是这只是完成了修建发电站的第一步，而太阳都已经开始落山了。


 不过工大就在隔壁，骑自行车十几分钟，路上也没有丧尸，所以邻校友人们并不是太急着回去。断电情况紧急，先继续干活再说。


 在流水通道上面一边一个磊上两块竖着的砖头，接着就是安装水闸门。


 提前准备好的金属板用电焊刀裁剪成闸门的大小，上面安装一个金属杆，竖着插放进去，在之后就可以用电机来控制闸门的开关。


 接着，再用水泥板和砖块沿着闸门的大小修补搭建流水通道，水车（即水轮机）待会儿就可以安放到通道的尾端。在通道两边砌出斜面，连接闸门顶端。


 终于，在月亮升到夜幕正中央之前，大坝总算是全部修好了。


 陆朝南弯腰扶住膝盖，从人群中间看了一眼何兴言，低声向尹赫道：“问.......问问他，我们干了多少了。”


 “哦。你为什么不自己问？”


 “如你所见，我的腰直不起来。”


 “何老师，这大坝修完是不是就差不多了？”尹赫向何兴言道。


 “差不多？”何兴言突然提高音调，“哈哈，差不多？！”


 尹赫抿抿嘴，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弯了回去，保持着之前砌墙的姿势，并且跟陆朝南保持平行：


 “不行，他一用这种语调说话我还是害怕。”


 陆朝南：“.........”


 “我本来预想，是用三个水轮机同时发电的。”何兴言说，“但是看大家的状态，应该是熬不到后半夜做另外两个水轮机了，要不今天就先用你们带回来的那个现成的水车试运行一下？”


 “好好好。”周围的同学们立刻点头，并且大多保持着一种佝偻的姿势。


 一时间听取好声一片。


 在修好的大坝上安装水车需要制作框架，原理是大轮带动小轮，小轮带动水力发电机，这样既不会影响运转，又可以尽可能多的发电。


 这个手艺自己这边就彻底不会了，全部交给工大来制作。


 大学城断电，学校里面也一盏灯都没有，只能用几个手电筒对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钢架和电焊机。


 金黄色的火星子在剧烈的摩擦中炸出来，一时间亮度堪比放烟花。


 一个小时后，安装水车的框架宣告完成。


 接下来，把水车和框架安装到流水通道的尾端。水车沉重，七八个人才抬了上去。


 好在大坝修的同样很结实，安上框架，瞬间完美契合。


 “哇，这就是.......这就是.......”沈未语无伦次道，“虽然变小了很多，但这就是我们今天在水电站见到的那个样子！”


 “我怎么没看见。”陈访桐说。


 “等回去给你看，何兴言在厂房里面开闪光灯拍的那张可清楚了，角落里还有两张丧尸的诧异脸，非常幽默。”


 要想用这个水车发电，就只剩安装发电机和插座了。


 发电机是工大友人们带过来的，不知道是他们从学校的什么设备或者实验室里面薅出来的，在水车旁边显得有些过于庞大。


 “咔哒”一声，水车的车轮连接发电机，发电机再连接插座。


 至此，时间正是夜间十二点半，一共不间断地修建了十一个半小时。


 而在此之前就提前被钻开的地面里，果然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电线。


 就像何兴言说的那样，估计是学校从电视台大楼到北城墙这一片的总电闸。怪不得电视台大楼和附近的路灯都是同步处于断电状态的。


 把插座连接到了总电路上。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符不符合什么用电安全守则，但是既然工大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


 “完成了。”何兴言宣布。


 然后，他把目光抛向苏梓临。


 万事俱备，只欠流水！


 苏梓临点点头，打开校园防御工事系统，再次更改护城河的运作状态。


 点击。


 [城墙：3级(运作中)


 ???：0


 瞭望塔：2级（运作中）


 护城河：2级（运作中)


 ???：0]


 无穷无尽的江水声，带着无限希望的动能，瞬间从江堤的方向汹涌而来！


 “哗——”


 文泽湖的排水口，江水开始灌入。


 “嘎吱嘎吱。”


 水车转动。


 在水车刚刚开始运行的一刹那，插座上的小灯泡突然一闪。


 “啪！”“啪！”“啪！”


 以文泽湖为中心点，从北城墙到电视台大楼前，所有的路灯骤然亮起，暖黄色的光线霎时间照亮漆黑的夜幕。


 就连湖中间的九曲桥上装饰的氛围灯，也突然亮起了墨绿色。


 成功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无穷无尽的大江流水带来无穷无尽的电力，这个自制的水力发电站是可运行的！


 “太好了！太好了！”何兴言泪流满面道，“现在距离加大发电量，扩大供电范围，就只剩下制作另外两个水车了！”


 “两个水车？”尹赫兴奋地用一种莫名很纯真的语气问道，“那两个水车还要做多久？”


 “哈哈，只要四五天！”何兴言说。


 “........”


 大家躁动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


 不过，好歹能盼到头。


 断电范围是大学城，目前这个发电站能做到的，除了把这些路灯点亮，就只剩给必要的设备充电了，就目前来看，有总比没有好。


 眼看着马上要到后半夜，今天的修水电站大业暂时结束。


 任务繁重，明天继续。


 铜大那边几乎也是到半夜了才回学校。听说这边修水电站的任务繁重，万子菡表示，要不直接实验一下铜大最新联系到一起的城民联盟网络，召集点符合条件的城民，明天一起参与修建。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符合条件究竟是符合什么条件。”苏梓临放下开了省电模式的手机，拉起床帘，“但还是试试吧。”


 “好吧，其实我更好奇她们今天到底是去处理什么民事纠纷了。”沈未说，“我也想干这个工作。”


 “大学城北边铜大还碰都没碰呢，到时候有的是工作给你做。”苏梓临回答。


 消耗太多，沾枕头就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宿舍暖烘烘的。


 沈未翻了个身，看见地板上的烧炭取暖炉，嘟囔道：“姐你真好，昨晚我们都忘记烧了，差点冻死.......”


 特殊情况，这几天余巧曼便成了自己的舍友。


 她依旧起得很早，已经坐了起来，只是盯着地板上的那些电器。


 听到沈未的动静，余巧曼才转过脸看向她：“炭.......早些时候就烧完了，我才把窗户关上呢。”


 “这样啊。”沈未和床上的大熊来了个相扑，才艰难坐起，“那这取暖炉质量真.......啊？”


 说到这里，她猛然清醒过来，拼命揉揉眼睛，向下看去。


 听见动静，苏梓临也已经醒过来，哗啦一声拉开床帘，并且特地戴上了眼镜。


 只见地板上，断电那晚回宿舍测试电路时没拔掉的两个小太阳，正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


 暖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宿舍.......来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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