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与人偶

 “我知道你的那点笑眯眯，桃木做的枪柄，一把老式手枪，但是里面的东西可不简单……如果被打中的话，魔术师顷刻间就会被废掉吧。”


 间桐脏砚那埋在眼窝骨里的玻璃珠般的眼球在不停转动。


 “我现在没有心情去追究你把你的狙击枪放到哪里去了，因为这根本不重要，但是……你的那把枪，是不是还在你的怀里面呢？”


 卫宫切嗣沉默不语。


 “给我把它们拿出来，丢过来，不然，”舞弥身上黑色虫子组成的绳索瞬间收紧，让舞弥那张苍白的脸上多出不健康赤红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卫宫切嗣缓缓打量着间桐脏砚，慢慢答道：“好。”


 “不要啊，”爱丽丝菲尔泪如雨下，所有的哀求都被封在嘴里无法说出，“不要啊，切嗣！”


 如果真的交出去的话，那就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切嗣……


 “死一个，”卫宫切嗣从怀里取出那只被他视为珍宝的手枪，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擦，偏过头来，盯着爱丽丝菲尔，“换两个……这很公平。”


 “是啊，很公平。”


 卫宫切嗣没有理会嘲讽自己的间桐脏砚，他握住手里的枪，枪口对准自己，枪把对准间桐脏砚，丢了过去。


 桃木的古典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间桐脏砚稳稳接在手里。间桐脏砚拿住手枪后，立马枪口对准卫宫切嗣，顺手打开弹夹，取出里面的子弹。


 半晌过后，间桐脏砚将手里全身银色的子弹举起来：“真是美丽啊。”


 在月光下，银色的子弹折射出内敛的光来。


 “但是谁能想到，这么美丽的东西，居然会用那么可怕的力量呢？”间桐脏砚将子弹装回去，动作僵硬，甚至出了不少错，但子弹最终还是被稳稳地装了回去。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这么厉害的东西的。”


 “咔哒。”


 子弹上膛。间桐脏砚缓缓举起枪支，对准了面无表情的卫宫切嗣。


 面对黑漆漆的枪口，卫宫切嗣盯着间桐脏砚的脸，缓缓问道：“你不放她们走吗？”


 “我自然会放她们走，”间桐脏砚扣下扳机，“在把你杀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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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与拳头相撞引起冲击没有打断林文的回忆，他依旧在努力，试图抓住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咒文。


 用以控制令咒的咒文。


 只可惜他面对的敌人，是言峰绮礼。


 “你在走神，”言峰绮礼居然收起了那只小匕首，一心一意地与林文肉搏，看他的表情可以推测，他现在心情不错，“你居然敢在跟我搏斗的时候走神？”


 强劲有力的拳头绕过了林文的防守，击中了林文的下巴，但从拳头传过来的触感让言峰绮礼眉毛紧蹙。


 “你应该是强弩之末，魔力不足了才对，”言峰绮礼说着，看向林文手背上一划都没有少的令咒上，“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用令咒，居然还有魔力来进行虚数魔术？


 林文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不过从刚才开始，他就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探自己。


 但他找不出那窥探的视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先赢下眼前的死斗再说。打定主意的林文跳到空中，强化魔术强化了林文的身体，让他的腿像鞭子一般抽在言峰绮礼临时架起来的胳膊上，将言峰绮礼整个人给打了出去。……

 


 先赢下眼前的死斗再说。打定主意的林文跳到空中，强化魔术强化了林文的身体，让他的腿像鞭子一般抽在言峰绮礼临时架起来的胳膊上，将言峰绮礼整个人给打了出去。


 林文皱眉。那股窥探的感觉又来了。


 言峰绮礼在半空中调整身体，最终在地上站定，手臂上鲜红的令咒瞬间又少了一枚。


 强化魔术。


 但施展了强化魔术的言峰绮礼并没有攻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摆出进攻的架势，视线落在林文的头发上：“你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动了林文的头发，让林文在视线的一角见到了那抹银白色的亮光。


 并不枯瘦，也不健康，仅仅是一丝浮在夜空中的银白色，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子的。


 “是啊，自己的头发……是白色的吗？”林文心底突然升起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他似乎搞不清楚自己以前的头发颜色是什么了。


 红色的？黑色的？棕色的？还有——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林文无法理解的东西，让他痛苦地捂住了头，也因此，林文没有注意到言峰绮礼眼神的变化，没有注意到空气的变化。


 风又一次吹了起来，但这并非是自然形成的风，而是被拳头带起来的风。这股风狠狠地砸在毫无防备的林文的肚子上，让他的腰弯了下去。


 但这还没完。


 一只满是青筋的手掐住林文的喉咙将他压在地上，迫使他脸看向天空。


 言峰绮礼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同时也被林文给看了进去。林文看着眼前那张有些陌生的脸，突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果然啊……”他听到这个陌生人在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自言自语，“还是早点杀死你比较好。”


 杀死？什么意思？林文的脑子陷入混沌之中，他听不懂眼前这个陌生人到底在说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与疼痛一起冲击脑子的阴影，叫做死亡的前兆。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举起匕首，在强化魔术的加持下，匕首如闪电般将林文开膛破肚，并搅碎了林文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


 按照常理来说，寻常人类在心脏被粉碎的时候就已经接近“死亡”了，就算是魔术师，在失去心脏后也只能慢慢步入死亡。言峰绮礼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用粉碎心脏的方法杀死了许多目标，并亲眼目睹那些目标是如何一步步死亡的。


 但发生在眼前的事出乎他的意料。


 白色的丝线般的东西从肉块的边缘喷射出来，将那些细碎的肉块粘合在一起。言峰绮礼见状启动强化魔术从林文身边跳开，举起手看向那用力往自己手臂里钻的东西。


 白色的丝线。


 将白色丝线从手臂上扯下来后扔到林文身上，看着那些丝线融入到林文的身体里——


 “这到底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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