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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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礼的状态如何？”
“……还好，就是失血过多。间桐家家主在夺取令咒的时候，没有避开该避开的地方，甚至还让部分地方范围扩大了。”
“……唉。”
听到远坂时臣的叹气声时，言峰璃正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那早已过世的好友。
“这并不能怪你，没有人能料想到绮礼这个孩子居然会不向你禀告就直接走出去，”言峰璃正苦笑道，“他自己造就的苦难，就由他自己来支付吧。”
“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绮礼的身体底子不错，现在也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还有些虚弱，”言峰璃正笑了笑，“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当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了。”
“……圣堂教会的信誉呢？”
“对外面可以用别的说法搪塞过去，但是对内……我问过林文了，那帮参加的御主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所以基本上就没有用了。”
又是一阵叹气。
“现在也只有林文了。”
“是啊，”就算远坂时臣没有在自己眼前，言峰璃正还是把目光聚焦到那留声机外表的通讯设备上的红宝石上，“我现在先去看看绮礼的状态如何，就不跟你联络了。”
“好。”
言峰璃正从椅子上站起来，稍作整理后，快步来到了绮礼的房间，打开门。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言峰绮礼转过头来，看起来有些惊讶：“父亲。”
“说吧，”言峰璃正的语气很平静，“昨晚你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去追查间桐雁夜？”
言峰绮礼的视线从言峰璃正身上转移到了手中的书本上，但丝毫没有翻动的书页无不昭示一件事实：言峰绮礼根本就没有心情读书。
“可能是好奇吧。”
“好奇？”
言峰璃正瞪大了眼睛，不知为何，就在刚才他感到了一丝丝慌乱：自己，似乎并不熟悉自己的儿子。
“我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好奇，所以才会去冒险调查。”
“……还有呢？”
言峰绮礼转过头来。迎上自己儿子目光的言峰璃正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并非是因为妻子的死亡而双目无神。
他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
“还有？”言峰绮礼的嗓音有些颤抖，让嘴边的字有些奇怪，“没有还有，这就是我去调查他的原因。”
撒谎。
言峰璃正能很清晰地判断出自己的儿子在撒谎，可是自己儿子藏起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身为父亲的言峰璃正感到了一丝丝茫然和害怕。
他看不清楚眼前的孩子了。
“唉……”在长长叹气后，言峰璃正转过身去，在关上门之前说道，“你先好好养伤吧，外面有林文，所以暂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门被关上了，房间里静得只有言峰绮礼翻书页的声音，片刻之后，言峰绮礼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我的父亲已经走远了，那你要什么时候现身呢？”
金色的粒子凭空出现在空中，缓缓聚合成人的模样。吉尔伽美什身穿黄金点缀的奢华便服，极其舒坦地坐在这间房子的椅子上，动作异常随意：“我什么时候想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不要命令我，绮礼。”
面对话语里有些咄咄逼人气息的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只是简单的抬起头来回答道：“哦。”
态度极其敷衍，但吉尔伽美什似乎并不在意言峰绮礼这近乎于冒犯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态度极其敷衍，但吉尔伽美什似乎并不在意言峰绮礼这近乎于冒犯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还真是有趣啊，让我见证了一场不错的幕间。”
“是吗？”
书页很大声地翻动。
“当然，”吉尔伽美什意味深长地看着言峰绮礼，“一个正派的父亲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儿子的不正常，却又不愿意承认……还有一个假装自己正常，却又希望自己父亲发现的儿子……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吗？”
书页翻动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行了，言峰绮礼，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你那本圣经。与其花时间看那些早已作古的人写的东西，不如跟我聊聊。”吉尔伽美什很傲慢地笑起来。
“毕竟我可是真正的传说。”
言峰绮礼合上书，面无表情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刚才我就想问问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我这里？是来嘲笑我的吗？”
言峰绮礼刚醒过来不久，吉尔伽美什就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开始絮絮叨叨，说些言峰绮礼根本无法明白的东西，直到刚才言峰璃正到来之后才消停一小会。现在看来，他又开始了。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嘲笑？”吉尔伽美什摇摇头，“我可不是来嘲笑你的。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是来开导你的。”
“开导？我不需要启蒙。”
“如果一个人，连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做不到，”吉尔伽美什站起来走到言峰绮礼面前，直视言峰绮礼的眼，“那他的启蒙……很有可能也是错误的呢。”
“无稽之谈。”
“不说这个了，在昨天你要死的时候——虽然你也不可能死罢了——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吉尔伽美什张开五根手指。
“女儿？不，你的义弟对你女儿都比你对你女儿要来的上心。”
吉尔伽美什弯曲一根手指。
“父亲？不，你只是尊敬他罢了。”
又是一根。
“师父？远坂时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老师，但是你对他更多的是义务，而不是因为打心眼里的崇敬而选择追随他。”
又是一根。
“义弟？不，你们之间虽然相处愉快，但是你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想的绝不是他。”
言峰绮礼此刻已经忘记了呼吸，他死死地盯住那仅剩的一根手指。
“妻子？我听远坂时臣说过……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是吗？我觉得她在你的心底还是有一席之地的，不过位置比较特殊罢了——但是你那时绝对没有想她。”
手已经成拳，而吉尔伽美什的话没有停止：“是你们信徒都信奉的天堂吗？从你的言行来看你确实可以承担此等殊遇——
“但你相信天堂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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