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世界

 詹姆斯·罗德是在沙漠里的一辆吉普上找到自家好友的。当时，不仅仅是他，就连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哦，该死的！这辆车的味道怎么会这么难闻？！”


 按照当事人的说法，车里的气味是血肉、体味、羊肉膻味、粗劣的酒味、火药味，还有一大堆他分辨不出来的味道组合成的组合拳。


 没开空气清新剂之前还好，开了之后更离谱，各种意义上的上头。


 他们是怎么在这种级别的气体中活下来的？


 “哦，我们轮流说趣事——你知道，我说的就是我爸二战时遇见全身黑的怪人的事情，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那种比最黑的黑人还黑，而且还不是黑人的人。”斯塔克上来就搂住罗德的脖子，让他无路可逃。而后在托尼的强烈推荐下，罗德表示，自己绝不会品尝车里的气味。


 跟托尼·斯塔克一起获救的，还有之前失踪的著名中东裔科学家、医生胡·伊森，以及神父，林文。


 说实话，罗德实在想不通一个神父，是怎么到那些恐怖分子手里的，居然还活下来了？斯塔克对此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林文继续被那“人类智慧之光”


 其实就是一麻袋，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军方给出的命令让罗德多少有些为难，但托尼斯塔克站了出来：“哦，别这样，汉森将军。他们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斯塔克的人情可不好还。”


 于是他们在汉森将军杀人的视线里登记，吃斯塔克推荐的芝士汉堡。神父吃汉堡的时候，表情异常古怪，怪到罗德都想拍下来留念：“这玩意太油腻了，虽然很好吃。”


 好吧，他说出罗德一直想说出来的话，而斯塔克居然没有不高兴。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罗德拉开飞机舷窗的窗帘看了出去。不是。


 当飞机落在机场，迎面走来的是眼含泪水的佩珀，她上前狠狠抱住蓬头垢面的托尼，那语气让罗德都感到心酸：“你这个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佩珀，抱歉。”


 你要是真的认为自己是混蛋的话，你就该改改自己的性子，然后跟她结婚——当然，罗德依旧没能说出来。


 伊森脸上露出姨母笑，看着托尼跟佩珀抱在一起。跟托尼相处的那些天，伊森真正认识了托尼·斯塔克，知道他虽然是个混蛋，但却是一个好心的混蛋。


 如今看到混蛋的幸福近在咫尺，他自然会送上自己的祝福。


 “你不累吗？”


 林文耸耸肩，他肩膀上扛着的麻袋一刻都没有放下来过：“你说他来什么时候结婚？”这句话是林文凑到伊森耳边说的。


 “不知道，不过婚礼上我们肯定是可以喝香槟的。”


 接下来的事眼花缭乱，先是奥巴代亚和众股东来，接着召开记者发布会。在记者发布会上托尼宣布要永久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生产线，金融业震荡，斯塔克股票暴跌，各种事情如同万匹羊驼在美国奔流而过。


 而当这些消息传到伊森耳朵里的时候，他感觉不太真实。


 看向正埋头于盔甲的托尼·斯塔克，和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林文，伊森有些无语。这两个人就是他感知出现偏差的根源。


 他俩，一个是斯塔克工业的ceo，还有一个是总裁保镖兼特殊助理，怎么在面对这种涉及切身利益的事情上，如此无动于衷？是的，被破格提拔为斯塔克工业的科研挂名主任的伊森觉得，托尼和林文，总该有些，焦急？


 钱都要没了？还不焦急？……

 


 钱都要没了？还不焦急？


 柔和的灯光照在放在实验台上面的马克一号上，给伊森一股失真的感觉。他尝试开口说话：“我说啊，托尼，你是否觉得……”


 “贾维斯，把这里的数据算一下，”托尼转过头来，看着欲言又止的伊森，“有什么事情吗，伊森？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


 “没，没，”伊森期期艾艾地看向林文，“林啊……”林文放下手中的书，摆出倾听的架势，“你有没有觉得，额，就是不对劲之类的……”


 “没，如果你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再去看医生。”


 林文的话让伊森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胸口的疤痕。在到纽约的那一天，他就在一群医生的簇拥下被送进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还被附赠了一个罐子，里面是从他身上取出的弹片。


 医生早就看完了。眼前这若无其事的二人，让伊森感到些许错乱。他搞不清楚有问题的是自己，还是他们。


 “好吧，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伊森咕哝着，振作精神走到斯塔克身边，开始查验他的数据，“你想飞上天？真是天才的想法。”


 “你现在才知道？”托尼接过小笨手泡好的咖啡，豪爽地一口气喝干，“我还以为在阿富汗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过托尼，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最多只能帮你校验下。”


 “所以？”


 伊森把调好的数据的悬浮窗丢给托尼，认真地说道：“我想要出去开家诊所，然后专门从事机械器官的研究和开发。”


 阿富汗不见天日的那几个月对伊森影响很大。原本战争对他来说是一个有些遥远但不陌生的词汇，但现在不是了。妻离子散的他一无所有，见识过无数碎肉、断臂残肢后，伊森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有成熟的机械器官可供替代的话，或许就会有很多不该死去的人没有死去，那么世界是否会变得好一点？


 “可以。”托尼一摆手，直接把大把的钱扔进给伊森开的账户里。这位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天才，就算是自家企业股票一直在贬值，还是改不了大把花钱的习惯。


 不过斯塔克早就吩咐佩珀吃进市面上抛售的斯塔克工业的股票，这是一个彻底掌控斯塔克工业的好机会。


 有意思的是，无论是贾维斯还是小辣椒，都发现不止是托尼在收购股票，还有其他人也在收购股票。不过斯塔克一直对此事避而不谈，这就很有意思了。


 斯塔克的手按在胸膛，那里面是他准备打翻身仗的东西。旧的那个被小辣椒裱起来做装饰品了，新的，正在他胸口里缓缓运转。


 “希望不会是他。”斯塔克咕哝着，扯过蓝色的悬空屏继续测算另一组数据。


 林文再次合上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如果伊森要出去的话，我也跟着出去好了。”


 面对托尼‘你难道背叛我了’的眼神，林文耸耸肩：“别忘了，我们仨一起回来，肯定都被盯上了。你还有盔甲，还有斯塔克工业总裁的身份，足以让他们不敢动什么，但是我和伊森不一样了。”


 斯塔克没话说了。


 另一边，奥巴代亚正一步步推行自己的计划。他先是派人去收购抛售的斯塔克工业股份，然后安排科研人员对十戒帮传过来的影像数据进行逆推。


 他被托尼设计的盔甲迷住了，眼光毒辣的他一眼就认定钢铁战衣，就是战争的未来。同时抓住他的心的，还有托尼胸口的小型核反应堆。


 奥巴代亚年轻的时候也是搞科研的好手，看到托尼的第一眼他就认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跨时代的发明，是能源运用进步的阶梯，是斯塔克工业再创辉煌的钥匙。……

 


 奥巴代亚年轻的时候也是搞科研的好手，看到托尼的第一眼他就认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跨时代的发明，是能源运用进步的阶梯，是斯塔克工业再创辉煌的钥匙。


 不过问题就在这。奥巴代亚手下的科研团队或许可以逆推出战衣的设计，但他们很难逆推出核反应堆的设计。谁能想到，把核反应堆做那么小后，居然还能提供那么大的力量？


 奥巴代亚需要斯塔克工业，需要核反应堆。原本他还想着留托尼一条命，让托尼在洞里面设计武器，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只要有了那个核反应堆，他就是新时代的能源之王。


 想到托尼的父亲，奥巴代亚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就烟消云散：“托尼，要诅咒就诅咒你那个混蛋父亲吧。斯塔克工业本来就是我一点点打造出来的。这是你逼我的，托尼。


 “是你逼我的。”


 不远处，在众多科研人员的簇拥下，“铁霸王”的眼睛幽幽发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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