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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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终归是过去了，顾小暖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受了伤，也只是点小伤。


 听音给顾小暖包扎着伤口，这个时候卫柔走了进来，卫柔一进来顾小暖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看着走进来的卫柔，顾小暖抬起了头，看着她一笑道，“怎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来了？”


 温柔冷冷一笑道，“公主聪慧过人，自然什么都猜得到。”


 顾小暖笑着叹息了一声，听音有些紧张的挡在了顾小暖前面，护着顾小暖。顾小暖将她拉到一旁道，“阿音，她要的是我的命，我给她便是，你别挡着。”


 听音担忧，不愿让开道，“公主，不行，阿音要护着你。”


 顾小暖看着紧张的皱着眉头，满目担忧的听音，一笑，将她拉到一旁，站了起来道，“卫柔是何等身手，你拦不住的。”


 又看了看卫柔道，“卫柔，你这做法也太不厚道了吧？再怎么说，我们刚才可是一起经过一场生死的，你这翻脸就不认人了？”


 卫柔冷笑道，“没有办法，你是齐都人，又太过聪慧，单这个，我卫柔便容不得你。”


 顾小暖叹息了一声，笑道，“看来你们离国人都是一个属性，喂不熟啊。”


 卫柔盯着顾小暖道，“是你向裴安告的密？”


 顾小暖很坦然，没有丝毫隐瞒，爽快的道，“是啊，怎么了？”


 此话一出卫柔愤愤的盯着她道，“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顾小暖听到这里，也收起了笑容，眼角瞟过一丝冷笑，看着卫柔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道，“我说卫柔啊，你做人不能这样啊。裴安呢，好歹是你们离国人，为你们离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可不少。如若没有裴安的守护，你们离国还有现在的安宁？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且不说要你记得这些，对裴安感恩戴德。且就说说裴安为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吧？你如今不但不感激，还要将他推向死亡？你的良心是不会痛吗？刺杀离王乃何等大事，裴安一旦做了，便是死路一条，你难道就不担心，没有裴安，这离国的平安谁来守护？”


 卫柔愤愤瞪了顾小暖一眼道，“废话少说，拿命来。”说着就挥着长剑朝顾小暖刺了过去。


 顾小暖不会武功，也只有闪一闪，躲一躲，可卫柔的剑法极快，自己根本躲不开。就在那剑法快要刺到她之时，一个力量一拉，将自己拉开了。


 顾小暖抬头一看是裴安，他拦腰揽过顾小暖，将顾小暖推到了身后。顾小暖站稳脚跟再去看时之见他已经划伤了卫柔的手腕，卫柔捂着手腕，长剑掉落在地上。


 卫柔捂着手腕，满脸痛苦的盯着裴安道，“爷爷养育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裴安冷冷看了一眼她道，“我方才说了，养育之恩已报，从此见面，我与卫家不再有这层关系。”


 卫柔愤愤的盯着裴安，冷笑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如此，爷爷又何必救你。”


 顾小暖有些听不下去了，上去道，“喂，你爷爷可动机不纯啊，他养育裴安，只是把裴安当作棋子，可没有投入半分感情。”


 卫柔自知顾小暖什么都知道，也说不过她，如今说什么也没用。


 裴安冷冷盯着卫柔，一字一句道，“趁我还未动杀心的时候，走。”


 卫柔咬着牙瞪着裴安，想训诫他几句了，可是却又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说了句，“狼心狗肺。”便走了。


 裴安没有理会她，只是转身看着顾小暖道，“你没事吧？”


 顾小暖摇了摇头，看了看裴安，看他满目绝望，没有半点生机，有些担心他道，“你还好吧？”


 裴安苦苦一笑，淡淡道，“好不好，也就这样，还有比这个更坏的吗？”


 顾小暖不知说什么的好，心已死，便是什么都唤不醒的了。


 只是有一点顾小暖很惊讶，就是刚才裴安提着剑冲出去杀花凌的时候，她一度在想，裴安到底会不会去？结果裴安去了。


 顾小暖道，“我没有想到，刚才你还会去。”


 “我不是为了他。”裴安淡淡的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是为了离国的子民。”


 顾小暖当然明白，当时他提着剑冲出去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顾小暖……。”忽然裴安叫了自己的名字。


 顾小暖一怔，看着裴安，裴安转过身，看着她缓缓道，“刚才，就在大殿上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小暖顺着问道。


 裴安抬起了目光，目光中带着一丝凄切的冰冷，怆然的无力感，他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刚才，在大殿的时候，我在想，如若父亲在，如若是爷爷，他们又会做怎样的选择？我想了狠久，我想，大概，父亲和爷爷都会选择冲出去。因为……我想，父亲，爷爷，甚至裴家的先祖，守护的从来不是这个王室，而是离国的子民。”


 顾小暖看着裴安，有些心疼，问他，“那么你呢？你在知道这一切真相后，还会选择留在朝堂吗？”


 裴安没有尽快的回答，他目光中瞟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他想了良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如若有一天，离国的子民，有难，我大概，还是会保护他们……。因为，我想，父亲，爷爷，裴家的先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不会不保护离国的子民。”


 顾小暖知道了，这一刻裴安还没有想好该不该继续留在这个朝堂，可是有朝一日，离国的子民受难，他还是会选择守护。


 顾小暖也理解，若是旁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恐怕再也不会留在这个朝堂。裴安也一样，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除去他那些旁人赋予的头衔，他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会难过，也会高兴。


 他不选择留在这个朝堂，顾小暖理解他。而他在经离那么多的事情后，依然还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却是甚是难得的，这世间不是谁都能够做到他这。在历经那么多事情后，看到那么多阴险丑恶的嘴脸后，依然会在离国百姓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


 “那，你还会杀离王吗？”顾小暖问道。


 裴安苦苦一笑，摇了摇头，“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吗？裴家的人会复活吗？不会。杀了他，除了会让朝局混乱，让离国陷入战乱，百姓受苦，百姓遭殃，其他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顾小暖甚是感叹，如裴安这样的胸襟之人，这朝野间放眼望去，当真没有几个了。心系天下，能够在大局面前，放下心中的仇恨，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至少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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