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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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这话一出，似乎在这片刻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
“你……？”离王怔了怔。
“是，”裴安回道，“受王上吩咐今日臣一直跟在王后身边，所以王后回去遇到安妃娘娘发生的事，臣看的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紫烟有些紧张了，捏了捏手心，看着离王的目光突突的跳了两下。
“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王摆了摆手，在一旁坐了下来。
殿前，裴安跪着，紫烟跌坐在地上，顾小暖一点都不担心的站在一旁，听音低着头站在顾小暖身后。
“今日王后在藏书楼看完书已是天黑，随后便和听音姑娘返回寝殿，在回寝殿的路上遇到了安妃娘娘，寒暄了两句，王后交待安妃娘娘说，天黑路况不好，让安妃不要到处走动，安妃听了王后的话似有些生气，便缠着王后吵闹了几句，可是王后并没有和安妃娘娘吵闹，只是带着听音姑娘回了寝殿。”
听着裴安这么说，离王微微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又问道，“那期间王后和安妃可有肢体接触？”
“并没有。”裴安回道。
紫烟一听整个人都脸色煞白了，指着裴将军道，“他撒谎，明明就是王后推的娘娘，明明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离王一声怒吼给阻断了，“够了，裴将军是什么人？裴将军会撒谎？”
紫烟吓的浑身都在颤抖，咬着牙泪却控制不住的哗啦啦流，嘴唇都在颤抖。
顾小暖看着这泪水倒是挺真实的，倒不是刚才那假惺惺的泪水，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
离王在这一瞬间直觉得心力交瘁，扶着额头，半晌又低声问道，“那裴安，后来安妃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可知道？”
“后来的事臣就不知道了，臣跟在王后后面，便去了王后寝殿那边，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王后走的时候安妃娘娘确实安然无恙。”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好似在这一刻安静了，静的连呼吸都微弱了，连顾小暖这一刻都不敢说话了。
撑着额头半晌，忽然离王取了一只杯子砸了出去，直骂道，“将这贱婢拉出去活活打死。”
紫烟一听在地上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苦苦哀求道，“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离王这一刻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紫烟身上，怎么可能绕过她，所以不管她怎么求，她将头都磕破了，离王也不愿看她一眼。
声音越来越远，紫烟见求离王没有用，便喊着安妃，可安妃这一刻在里面根本听不到她的叫喊之声。
只听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在院外传来，每叫一下顾小暖心里都一颤，手心都冒出冷汗了。
这是自己来这个时空，第一次这么害怕，看着一个大活人活活的被打死，这种害怕似乎在她内心形成了一层阴影。
也不知叫喊了多久，外面的喊声从渐渐的微弱到什么都没有了，接着就有人进来禀报，说紫烟被打死了。
只是屋里的叫喊还没有停止，安妃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看情况八成是不妙了。
离王见错怪了顾小暖心里甚是愧疚，上前拉着顾小暖道，“阿尧，是本王错怪你了。”
顾小暖在心里冷冷一笑，可表面还是装作很大度，“阿尧理解，遇到这样的事，王上也肯定是急坏了，臣妾并没有怪王上。”又朝里面看了看，“也不知安妃怎么样了？”
顾小暖这一次是真的关心她，还有那个孩子，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啊，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等到了半夜那个孩子都还没有生下来，离王便让裴安先送顾小暖回去休息，顾小暖不愿回去，说要留下来等安妃那边的情况，可离王说这边有情况了马上派人到王后寝殿叫王后，顾小暖这才同意回去。
顾小暖出寝殿的时候刚好看到地上的那摊血迹，还未干，那是紫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有了，这个时代真的挺可怕的。
裴安跟在顾小暖的身后，顾小暖走的很慢，她真的有些吓到了，看到紫烟被打死的时候，现在腿脚都还有些酸软。
“裴将军，今夜你救了我，恐怕会树下不少敌人。”顾小暖边走边说道。
裴安面无表情，冷清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严峻，“臣只是将看到的如实说出来，说不上帮了谁。”
顾小暖淡淡笑了笑，“可，今夜这场棋局，有人注定是想让我死的，但你的出现改变了这场棋局的原本走势，你可是拦了别人的路，想必那个人从此之后恨你会比恨我多。”
“臣，只求问心无愧。”他毫无波澜平静的语调传来。
顾小暖回头看了看他，这个少年眼中有着一种对一切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是一种信仰。
“好一个问心无愧。”顾小暖浅浅一笑，“其实，裴将军，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你大可将所有推给我这个王后，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因我这个王后而起。”
顾小暖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作为朋友，他值得深交，作为朝臣，他也是个忠臣。
顾小暖入寝殿，裴将军便在寝殿外停下了脚步，尽职尽责的守在了外面。
原本折腾了一夜，整个人都很疲倦了，可顾小暖却睡不着，她总想着安妃那边的事，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好好的，总不能拿大人的错误去惩罚一个孩子。
安妃做了什么，那便罚在安妃身上，幼子无辜。
微微的打了个盹，天还没亮，只见已有人来通传，说安妃诞下一位小皇子。
顾小暖一听忙和听音又赶了过去，折腾了一夜安妃也昏迷了过去，她去的时候安妃还在昏睡。
孩子由于是早产儿，所有格外的小，小小的一个，看的顾小暖都不敢碰。
由于孩子太小，所以暂时便不能留在安妃身边养，要专门的人来养，才能养活。
顾小暖只是看了一眼孩子便被抱了下去，看着孩子平安，顾小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也终归是保住了孩子。
接下来便是坐在这里等安妃醒来了。顾小暖疲倦极了，等的都在打瞌睡，也不知什么时候离王给自己披了个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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