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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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却在最后关卡出了问题，花娇月心里格外憋屈。


 而今天又见了离王对阿尧犹犹豫豫的态度，她内心更加有些恐慌，也有些急不可耐。这不刚入夜，那边离王刚睡下她便来找阿尧的麻烦。


 听闻阿尧也早知晓这其中是她操控，花娇月更加不拐弯抹角了。她坦白了一切，其实自阿尧来离国的第一天，她就往阿尧的食物里下药了，只是药量很轻，即便是太医院的人也是查不出来的，而且，即便查得出来，也没有人会说，毕竟这是离国。


 整整三年，阿尧的饮食里，汤药里，所有入口的东西，甚至连寝殿里的焚香都是被花娇月动过手脚的，这令阿尧的身体渐渐虚弱。如今似已到了落暮光景了，早不是当日在上京之时可以在马背上翻转跳跃的阿尧了，活脱脱一匹脱缰的小野马。


 花娇月还告诉了一个阿尧从来都不知的秘密，原来花娇月是和离王自幼青梅竹马，当初离王离开离国前去齐都做质子之时，他们早定下山盟海誓的婚约。离王答应花娇月，等他归来之时必定迎娶她。


 只是令花娇月没有想到的是，当离王归来之时却是迎娶齐都公主之时，她不得不将自己和离王的感情隐藏起来。


 并且还受了离王的嘱托，前去阿尧身旁当卧底，监察阿尧的一举一动。


 而且花娇月的身份也不是一个小丫头那么低微，她乃是离国蔺国侯府的千金，只是受了离王的派遣才甘心在阿尧身旁做了三年的卧底，卑躬屈膝。


 花娇月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不情愿伺候于阿尧，可是这是离王的嘱托，她也只有从了，可见这三年花娇月的憋屈。


 阿尧听着这一切真觉得可笑啊，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局，所有人都是布局人，唯有自己是那局中人，这当真是可笑。


 这一刻她只觉得好笑，心里隐隐作痛，那种痛不是来源于花娇月，也不是离王，是自己，她只觉得好笑，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其实对于花娇月和离王，她心里也曾经有过疑惑，那个时候是刚来离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阿尧身体各方面都还不似如今这般，那个时候的她每时每刻都如欢脱的小野马，每天都精力充沛。


 阿尧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她在后院里带着听音她们一起去摘果子。和在上京的时候一样，她负责爬树，听音她们负责扶着梯子。本来这是阿尧经常干的事，爬树翻墙摸鱼本就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事。那次阿尧却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在阿尧摔下来的那一刻离王恰巧经过，可是他出手救的人却不是阿尧，而是在一旁和听音一起扶梯子的花娇月。


 当从梯子上跌下来的阿尧看着离王救的人是花娇月，她心中顿时觉得不悦，可离王忙和她解释，他说他离阿尧太远，却离花娇月最近，本能的反应只能先救近的，当救了花娇月再要去救阿尧的时候阿尧已经摔下来了。


 对于这个解释阿尧心中依然不悦，她觉得，不管怎么样，他应该最先奔过来救自己的，而不是花娇月，任凭花娇月离他最近，他也不应该的。


 所以那是第一次她和离王闹别扭，整整半个月没有和离王说一句话。那半个月每日离王来看望自己都被阿尧拒之门外了，直到花娇月要以死证自己和离王的清白，阿尧才软下心来与离王和解。


 最主要的是阿尧见花娇月每日在身旁伺候，也是忠心耿耿的，花娇月向来温顺乖巧，她想她断不敢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而事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花娇月的温顺乖巧只是装出来的。原来这里的人只有自己活的最是真实，心口面永远是一样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开心了便笑，难过了便哭，生气了便大声嚷嚷。


 而他们呢，他们似乎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对自己毫无一丝感情的离王，可以为了利用自己戴上一副对自己深情款款的面具。和离王定下海誓山盟的花娇月，可是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自己的身旁装作卑躬屈膝，温顺乖巧。即便看着心爱之人和自己相依，依然满脸平静。


 不过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这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戏，入戏的只有自己罢了。


 翠微送来一碗汤药，欲要阿尧服下去，阿尧拼死反抗，只是由于常年卧病在床，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所以没几下花娇月便着人将阿尧按住了。


 在旁的听音挣扎着欲要来阻止，却被花娇月带来的人死死的扣住了，任凭她喊的撕心裂肺。后来由于听音的喊声骂声太过吵闹，花娇月命人将听音打晕了。


 在听音晕倒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花娇月带着的人将那碗汤药给阿尧灌下去了，阿尧拼死的反抗挣扎，却也一口口的呛进汤药。


 再后来的事听音就再也不知了，待她醒来之时阿尧已无气息，身体都冰冷了。


 她看到坐在房间里的花娇月，她扑了上去欲要掐住花娇月，然后替阿尧报仇，却被花娇月一句话给阻断了，“听音，你在上京还有个弟弟是吧？”


 听音僵住了，怔怔的看着她，花娇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纸，摊开上面的内容，顿时听音只觉得后背一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那是一封求救信，是听音弟弟写的，听音认得弟弟的字迹。求救信的内容是弟弟在上京已经被离国安插在齐都的间谍控制。


 听音抓着那份求救信浑身都在颤抖，她问花娇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花娇月阴冷一笑，低下了头低声与她说道，“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准保你的弟弟可以平安无事，但，你若敢不听话，那后果你自是知道的。”


 听音听的浑身都发颤，她自幼丧失双亲，如今她在这个世上弟弟就是她唯一有着血缘的亲人了，她自幼就进宫伴在阿尧身旁，不得在他身旁照顾他，心中本就愧疚，如今见弟弟被离国的人挟持，更是内心一片慌乱担忧。


 现下只有花娇月说什么，她听什么了。而花娇月需要听音做的便是待天亮了就去向离王禀报，说往后病故了。


 而今夜，她不曾来过王后的寝殿，也不曾喂王后服下那碗汤药。


 这算起来并不难，可是这却是谎报了阿尧的真正死因，这对听音来说，就是要时时经受良心的谴责。


 可现下，为了弟弟，她只有这么做了，她只有昧着良心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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