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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三关




 “哈哈,婉月姑娘可在?”


 正当众人惊叹阑珊宫弟子手段高超之时,却见另有一艘画舫驶来,比阑珊宫的画舫略小,却也装饰华美,其上一位青衫公子含笑而立,遥遥望向那阑珊宫的画舫。


 其中一艘画舫上,一位容色倾城的阑珊宫女弟子脸色一红,侧目避开,却见那公子的画舫离得近了,还有数丈之时,那公子便凌空一跃,踏入了阑珊宫的画舫之上,向那女子道:“婉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谁?”


 “这几天见了他好多次了。”


 “听说是木德齐家的公子。”


 四周楼船之中,不少人低声议论,那艄公朝子黍和杜子云二人一笑,两人皆是明了,这便是那痴缠阑珊宫女弟子的齐家公子了。


 “公子自重。”那婉月姑娘眼见众人皆是看着她,脸色更红,声音细弱蚊蚋,不敢抬头看他抬不起头。


 众人见了这婉月姑娘,娇羞模样令人怦然心动,都暗道齐家公子好眼力,而那画舫上的阑珊宫弟子却多有不快,居中的一位男子道:“听闻齐公子修为高深,不知可否领教一二?”


 按理来说,该是齐家公子挑选阑珊宫弟子挑战,可他接连数日抢上画舫,盯着婉月姑娘不放,阑珊宫弟子竟无人能制,因此这青年也不和他客气,当即便要较量一二。


 齐家公子眼里看着婉月姑娘,嘴里说道:“好说,好说,兄台要领教尽快便是。”


 那青年怒哼一声,道:“阑珊宫褚卫平。”


 听对方报了姓名,齐家公子也只好暂时收回了目光,拱手道:“木德齐家齐寰宇。”


 不料褚卫平冷笑道:“齐寰宇,口气倒不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本事了。”


 齐寰宇尴尬地一笑,这名字虽不是他自己起的,但在褚卫平眼里,却好似讽刺一般,怒意更胜,决心要教训一下这小子。


 二话不说,褚卫平抽出腰间长剑,踏步直刺,齐寰宇避了一下,便见到一片剑花袭来,刹那间好似有十几朵铁花纷纷绽放,又在刹那间凋谢,看得人眼花缭乱,胆战心惊,正是阑珊剑法中的“春意阑珊”。


 齐寰宇不料对方一上来便使这等剑法,褚卫平在准星官中都是佼佼者,一时间被逼得手忙脚乱,情急之中抓起画舫上的一张盘子,在身前转成一圈,只听得叮叮当当数十剑,手中的瓷盘已被雕成了一朵花,而瓷盘竟不碎裂,可见双方力道之深沉。


 挥手甩开瓷盘,齐寰宇从衣袖间甩出一道清辉,在褚卫平的长剑上一绕,便将对方的剑死死制住,众人看清之后,才知道这是一条青色棉绳。世上有以铁链作为法器者,但齐寰宇的棉绳却真的只是一根绳子,却是坚韧异常,不知以何种材质制成,褚卫平运真元于剑锋,几次拉扯,都无法挣脱。


 众目睽睽之下,褚卫平眼见挣不脱这区区一根细绳,脸色涨红,左手一番,便是一道赤焰涌出,朝齐寰宇手腕处袭去。


 哪知齐寰宇手中之绳却不怕火,手腕一抖,长绳舞成一个圈子,连带着褚卫平手中的剑亦是脱手,将那烈焰裹成了一个大火球,随即轻轻一振,反朝着褚卫平打去。


 这一下却是褚卫平始料不及的,眼见火球扑来,慌忙以手掐诀,做了一个玄武手印。霎时间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闪耀,在他身前浮现出玄武虚影,而那火球也已袭来,恍若实体,被齐寰宇鞭打而来,势头更加凶猛,二者相撞,画舫之上顿时涌起一股热浪,所幸其余阑珊宫弟子实力亦是不弱,真元激荡之下,那火球忽而散为漫天火雨,却朝着四周的小船落去。……

 


 这一下却是褚卫平始料不及的,眼见火球扑来,慌忙以手掐诀,做了一个玄武手印。霎时间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闪耀,在他身前浮现出玄武虚影,而那火球也已袭来,恍若实体,被齐寰宇鞭打而来,势头更加凶猛,二者相撞,画舫之上顿时涌起一股热浪,所幸其余阑珊宫弟子实力亦是不弱,真元激荡之下,那火球忽而散为漫天火雨,却朝着四周的小船落去。


 几个小火球射到子黍和子云身前,那艄公吓得一缩头,就要跳入水中,却见杜子云随手在水中一抄,划出两片水幕,将那火球挡了下来,其余诸船有的狼狈,有的安稳,其中之人高下立判。


 “哼!仗着兵刃之力,算什么本事!”褚卫平应付自己的火球,已是有些狼狈,看着齐寰宇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不由得更是恼怒。


 “阁下既然如此说,那便空手较量也可。”齐寰宇微微一笑,挥手收起了手中的长绳,随即双手掐诀,显然是要与褚卫平斗法。


 褚卫平见状,也不敢怠慢,忙运起阑珊宫的《洞灵九道经》加以应对,阑珊宫内功以全道为宗旨,善于取长补短,叫人无隙可乘,真元在其周身流转不休,化为巨大圆球。


 齐寰宇则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真元凝成一团,也是一个圆球,却比包裹了褚卫平周身的圆球小上许多。他伸指一点,那圆球飘荡,在半空中一化为三,各自大放光芒,一者灿烂耀眼,一则幽暗晦涩,还有一者却星星点点,变化万千。


 杜子云低声对子黍说道:“堂哥,你看,木德齐家修有一门《九天生神经》,真元一化为三,三化为九,虽然只有三重境界,其威力却是成倍递增。”火德杜家曾打算与木德齐家联姻,对木德齐家自然有所了解。


 “阑珊宫的内功心法倒也不弱。”子黍看了眼褚卫平,低声说道。


 以内功相搏,较量的是修为深浅,真元激斗,极为凶险,那三道光芒在褚卫平身旁旋转缭绕,褚卫平周身的真元却是圆转如意,隐隐可见胜负。


 褚卫平忽然大喝一声,双手往前一推,将两道光团推开,身子一动便朝齐寰宇冲来,齐寰宇此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凝神以对,手诀一转,又是三道真元射出,却是朝着那三个光团点去。


 一时间,三光破碎,各自分裂,竟三化为九,各自光芒又变,彼此环绕,成九星之势,将褚卫平团团围住,一时间天昏地暗,夜空中只有九道绚烂光辉闪动,再不见其余。


 “师兄,小心!”婉月姑娘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几日来齐寰宇在这阑珊宫画舫之上多次挑战,每每使出这一招来,阑珊宫弟子无有不败,褚卫平虽强,在婉月眼中,却也不免有落败之虞。


 听到婉月的呼声,齐寰宇心中一惊,想要收手,却不知为何反向前一推,九团真元以九星之势打出,褚卫平纵然防范得再好也承受不住,接连抗下三道真元的轰击,便大叫一声翻下船去,接下去的六道真元却紧接着赶了上来,眼见要将褚卫平活活打死,齐寰宇这才反映过来,手诀一动,却已是乱了手法,只见那六道真元在湖面上一掠而过,竟是朝着湖面上的众多小船袭去。


 “糟了,退开!”


 “不好!”


 “啊!”


 附近的小舟足有上百之数,靠近画舫的几人始料不及,被这六道真元波及,有的被打下船去,还有的则是被正面击中,大口吐血,显然受了重伤,偏偏这六道真元却是力道强劲,仿佛六颗流星,要就此从江面上一划而过。


 眼见六道真元朝着子黍和子云袭来,此刻叫船家避开已是来不及了,看了眼吓呆的艄公,杜子云只好踏出一步,暗运杜家内功,以火德秘法凝出星子,朝那射来的六道真元袭去。……

 


 眼见六道真元朝着子黍和子云袭来,此刻叫船家避开已是来不及了,看了眼吓呆的艄公,杜子云只好踏出一步,暗运杜家内功,以火德秘法凝出星子,朝那射来的六道真元袭去。


 事出突然,杜子云亦只凝聚出三枚星子,朝迎面袭来的六道真元打去,那三枚星子比之六道真元,大小悬殊,然而星子落入真元之中,却是猛地炸开,一时间江面上腾起三道火浪,一闪即逝,却也已经将三道真元击灭。


 剩余三道真元从小舟两侧飞过,子黍见子云来不及阻拦,便凌空写了一个“赦”字,指尖射出一道电光,快若闪电,从那三道真元上闪过,竟是将三道真元串成一团。这雷霆闪过,三道真元便即瓦解,正是杜家的雷篆天书。


 两人这一手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身旁不少人大声喝采,他们先前见六道真元来势凶猛,都道是性命不保,此刻见子黍和子云两人出手制止,钦佩之余也是心存感激,都欲上前结交。


 画舫之上,齐寰宇也是见到了这一幕,心下松了一口气,拱手说道:“两位是火德杜家的世兄吗?小弟学艺不精,真元失控,若非两位世兄,险些铸成大错。”


 子云看了子黍一眼,在船头一跃,落到画舫之上,笑道:“论年纪,齐兄才是我二人世兄才对。小弟杜子云,这是我堂哥子黍。”


 子黍见子云已是上了画舫,便也跟着跃上画舫,朝齐寰宇点了点头。


 齐寰宇一怔,道:“不料杜家双英齐至,真是失礼了。”


 子黍听后看看子云,子云神色尴尬,问道:“敢问齐世兄,这杜家……双英,是什么意思?”


 齐寰宇哈哈笑道:“两位都继承了星位,在杜家之中一时无两,外人便称二位是杜家双英了,不料两位自己却未听闻。”


 火德杜家之事,传到外界之后多有变化,杜青冥死得不光彩,杜家众人加以隐瞒改编,便成了另一番故事,传到外界说法甚多,齐寰宇也是略有耳闻。


 “哗啦!”


 一阵破水声中,褚卫平从湖中跃上画舫,怒道:“小贼,你我再较量较量!”


 齐寰宇见褚卫平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奇道:“谁是小贼?”


 褚卫平听后更气,指着齐寰宇骂道:“不是你,还有谁?”


 齐寰宇反问道:“我为什么是小贼?”


 褚卫平手指发颤,“你,你觊觎我师妹,不是小贼还是什么?!”


 此话一出,画舫上下,不少人皆是看了婉月一眼,婉月脸色通红,低声道:“师兄!”


 这一声师兄绝无半分温柔蜜意,倒是有不少恼怒之情,可齐寰宇听来却像是含羞娇嗔,心中一酸,想到那婉月定是与这褚卫平十分亲密,自己只因为那日在画舫上与婉月交手过了几招,不知不觉便给她迷了去,闹出今日之事,倒成了卑鄙小人,心中气苦,便道:“好,好,好,我是无德小人,恼了你二人浓情蜜意,倒也无趣。”


 说罢,也不再看婉月一眼,走入画舫内侧,当中本有酒席设下,是给那些敢上画舫挑战阑珊宫弟子的少年英豪准备,齐寰宇大踏步走入其中,抓起一壶醇酒,便道:“今日得见两位世兄,不妨在此喝上几杯。他阑珊宫的人既然骂我是小贼,我便偷光他们这一桌美酒佳肴,看看他们拿什么招待天下英豪!”


 眼见齐寰宇倒了一壶酒,便猛灌下去,喝不了一半,倒是洒出了许多,好似有意糟蹋一桌酒菜,子云看了子黍一眼,不知该如何答话,想了想,便道:“多谢世兄看重,不过按规矩我二人可没资格吃这酒菜。”


 齐寰宇灌了一壶酒,脸色微红,大笑道:“怎么没资格了?两位大大的有资格,两位若是没这资格,天下只怕再没人配上他们阑珊宫的画舫了。”……

 


 齐寰宇灌了一壶酒,脸色微红,大笑道:“怎么没资格了?两位大大的有资格,两位若是没这资格,天下只怕再没人配上他们阑珊宫的画舫了。”


 褚卫平听他态度狂放,语含讥刺,眼里怒火中烧,恨不得再与齐寰宇斗上一场,其余几位阑珊宫弟子也多有不满,而那婉月姑娘却是看着齐寰宇,眼里泪光盈盈,想来也极为气恼。


 齐寰宇却是先发制人,忽然踩住一张凳子,朝两名阑珊宫男弟子踢去。这两人早有戒备,眼见齐寰宇如此放肆,皆是抽出手中之剑,彼此对视一眼,便要上前一战。


 挥剑斩开两张凳子,忽然见到两道真元激射而来,伏在凳子后方,竟是始料不及,两名阑珊宫男弟子大惊之下退后两步,正好在子黍和子云的身前,势必要撞上两人。


 子黍和子云见此,也只有伸手拦住两名阑珊宫弟子,这两人却道他们是齐寰宇的帮手,挺剑便刺,真元灌注于剑尖,显然不只是切磋,反倒像是在对敌。


 子云见这两人狠辣,不由得也下了狠手,暗运火德秘法,弹指之间射出一道星子,只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却已是击在此人剑上,当即炸开,震得他连退几步,险些滚下船去。


 子黍不愿伤人,只以太上五星经当中的一招镇星四据压住另一人手中长剑,彼此真元激荡,原该有一番比拼,然而子黍静修三年,修为之深厚已是今非昔比,伸指捏住对方剑尖,便已是让其动弹不得。


 齐寰宇见此大笑起来,道:“两位世兄举手投足之间便打败了这些阑珊宫弟子,当真痛快,来,小弟敬二位一杯。”


 说罢,挥手甩出两碗酒来,子云接过之后喝了一口,心想已是得罪了阑珊宫,倒也不怎么害怕,便道:“阑珊宫弟子,倒也寻常得紧。”


 子黍也随着喝了一口酒,他不常喝酒,初时只觉一股辛辣滋味,可片刻之后,便觉出其香甜之处,便如甘泉一般旷人心脾,又似蜜糖一般回味无穷,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酒?”


 齐寰宇又倒了一杯,挥手甩过,道:“这是百花酿,说真有百花,恐怕是夸大之词,不过其中香花野果,想来也放了数十种,既甘甜又香浓,适合细品,却难以畅怀,世兄喜欢,尽管喝便是了。”


 褚卫平见两名师弟被轻易打败,几个阑珊宫女弟子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自知不是这三人对手,便也不敢再动手自取其辱,只是愤愤说道:“这佳酿本是为雅客所备,哼,不料如今竟是喂了水牛。”


 齐寰宇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褚卫平虽是心中恚怒,毕竟是阑珊宫弟子,平常与人来往不出半句脏话,此时便想骂人也不知如何骂人,见齐寰宇不理,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不到半晌,已有几壶酒被齐寰宇喝空,随手甩下,态度豪放,却也不是真的醉心于美酒,倒是要一泄心中抑郁,因而越喝越狂,酒不醉人人自醉,举止也越来越轻浮浪荡。


 忽然之间,他挥袖一甩,一道丝线飞出,正是他那根不惧兵刃的青绳,以奇树叶筋制成,绕在画舫前的一盏花灯上,挥手取下,见其中有一张字条,原是猜灯谜所用,写道:“青青园中豆,粒粒女剥来。”


 默默看了一遍,齐寰宇竟是将目光投向婉月,道:“这灯谜是你写的吗?不然何以有一个婉字?”


 婉月一怔,见到了他手中的字条,脸色微红,低声道:“公子看错了,那是个豌豆的豌字。”


 齐寰宇却是一拍大腿,道:“要是豌豆的豌字,只需要前半句便好,后半句却是何意?‘青青园中豆,粒粒女剥来’园中青豆,自然是豌豆了,需要女子剥来,不是‘婉’字又是何字?”……

 


 齐寰宇却是一拍大腿,道:“要是豌豆的豌字,只需要前半句便好,后半句却是何意?‘青青园中豆,粒粒女剥来’园中青豆,自然是豌豆了,需要女子剥来,不是‘婉’字又是何字?”


 婉月见齐寰宇这般言之凿凿,连脖颈也羞红了,忙低下头推开几步,不敢再去看他。


 褚卫平只看得妒火中烧,喝道:“你这无赖,还不下去?!”


 齐寰宇哈哈笑道:“你们阑珊宫说要宴请天下豪杰,我胜了你,便在这船上一夜不走又能如何?莫非阑珊宫弟子竟是言而无信之徒?”


 褚卫平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没办法,“阑珊宫要请的是豪杰,似你这等,这等无赖……”


 齐寰宇抢先一步说道:“然则兄台连无赖亦打不过,是连无赖也不如了。”


 褚卫平大怒,今日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齐寰宇则是疑心他和婉月有私情,心中伤痛之下出言亦是极为放肆,眼见便要生死相搏,所幸画舫之上不止他一人,其余阑珊宫弟子见了,皆是上前劝说,让褚卫平“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齐寰宇计较。


 齐寰宇也不再理会对方,招呼子云和子黍坐下,对两人说道:“两位世兄,古人喝酒爱行飞花令,然则诗文万千,有岂只一个花字?今日我们便用婉月姑娘的名字来行酒令,叫‘婉月令’,如何?”


 子云看看子黍,一时没了主意,子黍未为读过多少诗文,便沉吟不答。


 齐寰宇看了看两人脸色,想了想,道:“带‘婉’字的诗词不多见,便用‘月’字如何?在下先来一句,‘月上柳梢头’。”


 子云和子黍尚不明白此语之意,婉月听后却是心中一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知这齐寰宇是否在暗示什么。


 见子云和子黍皆是不答,齐寰宇便道:“两位世兄怎不答话?莫非是一时想不起来?子云世兄,你该说一句‘明月来相照’才是,然后子黍世兄接一句‘**月近人’,我便接‘当时明月在’,子云世兄又可说‘垆边人似月’……”


 子云和子黍所读诗书皆是不多,听齐寰宇这般滔滔不绝,只道他自幼饱读诗书,可婉月却越听越是羞恼。这一句句诗,每一句皆有缠绵含义,那“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岂非和第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有异曲同工之妙?接下来三句,“月近人”“明月在”“人似月”,皆是将“月”视为知己,只是这“月”是天上之月还是人间之“月”可就见仁见智了。


 听得那齐寰宇还要说下去,婉月终于忍不住斥道:“公子这般轻浮,未免太过无礼。”


 齐寰宇愣了一下,看着婉月,默默喝了一杯酒,低头看向江面,一时意兴阑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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