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别让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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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想通以后,亲自去见了孙云,向孙云说了说自己的心得体会。
孙云道,“子脩,现在这个乱世,凡事都要懂得变通,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现在我们就在徐州城外,可能不久我就要见到自己的老朋友陈宫。说起陈宫,我们两个之间有过许多经历。但是,吕伯奢一事,是我们两个心中的痛。”
陈肖知道这件事,当然,不是孙云告诉他的,是他从历史书上知道的。
孙云道,“你还小,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我也没有和别人说过,现在,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当初,我刺杀董卓失败,就赶紧逃命。但是,逃到中牟县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身份,被抓住了。陈宫敬佩我的行为,就放了我,并且和我一起亡命天涯。我们两个跑到我的朋友吕伯奢那里,他打算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我却因为一些误会把他的家人杀了。”
想到此事,孙云心中十分难受。
陈肖心想,我知道。吕伯奢命人磨刀杀猪想要招待你们,你却在听到磨刀声的时候,以为他们是要磨刀杀你们,所以就把他们全杀了。
陈宫也知道因为你们的误会杀了吕家人,犯下了大错。但是,那是因为你们是误会了,也是情有可原,并没有离开你。直到你们逃走的时候遇到了吕伯奢,你又把吕伯奢给杀了,他才因此离你而去。
孙云缓过心神,继续说道,“因为我后来又杀了吕伯奢,陈宫觉得我太凶残,所以离我而去。不过,在他离开之前,是想杀了我这个不义之人的。但是,我听到他说什么我不义,他不能不义,否则就和我一样了,然后就走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心中的疙瘩,虽然后来我们两个又共同做事,但是,在我又杀了边让以后,他对我的芥蒂彻底爆发,这才勾结吕布,再次背叛我。”
“父亲是想告诉我,人不能计较太多吗?”陈肖问。
孙云道,“杀了吕伯奢的家人,我心中当然后悔。杀了吕伯奢,我也不愿。但是,我不能冒险。因为这件事我虽然痛苦,但是,从未后悔过。”
陈肖曾经想过,如果他是孙云,他会怎么做呢?
他没有找到答案。毕竟,他没有亲身面临那个困境。但是,他知道人性是无法考验的,而且,人性也经不起考验。
孙云见陈肖沉默不语,问道,“你也觉得父亲太过残忍?”
陈肖摇头,“我知道父亲不相信人性,确实,如果是我看到我一片好心,反而被人狼心狗肺的伤害了,我可能会选择报复。所以,如果父亲不杀吕伯奢,他很有可能会为家人报仇,告发父亲。”
当然,他不是吕伯奢,不能知道当事人的想法。但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假设的。很多事情都有两种可能,人可以预料,可以预防,但是结果还是无法判定。天人交战以后,发现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孙云道,“子脩,因为这件事,也被人骂,骂我不仁不义,我都认了。毕竟人家骂的没错。但是,如果我听了人家的骂后,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就一蹶不振,那我绝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兖州和豫州的百姓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我不是心宽,我只是知道,自己更应该做什么。”
董卓之乱,讨董联军无作为,导致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死伤无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绝不是只是为了写诗而写诗,这是他亲眼所见。而且,诗歌能反应的,只是冰山一角。
陈肖道,“父亲,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陈宫如果当初砍我一刀,或者杀了我,也不会心中一直对我有个结,我们俩也不会真的走到这一步。我不是说陈宫心胸狭窄,只是,他所看重的,并不是这个世道认可的。他觉得可以辅佐吕布干出一番大事业,可以让徐州百姓安居乐业。但是,事实呢?”
孙云想到这里,就为陈宫惋惜。这样一个聪明人,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个信仰,背弃了他孙云,选择了吕布。但是,他现在发现,可能吕布也不是一个好的主公。
陈肖道,“我相信,陈宫心中也会后悔。但是,他太傲了,明知道错了,也不愿意回头。父亲,其实我去见过陈宫,想要劝他回头,但是,被他拒绝了。”
孙云道,“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公台被砍了头。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从梦中醒来。我发誓,如果我攻陷徐州,一定不会这样对公台,我一定会好言相劝,让他继续为我做事的。”
陈肖在心中说,爹,你别痴心妄想了。你得梦做的没错,陈宫的确是这样一个下场。
孙云道,“子脩,我不希望你成为这乱世一个很快消逝的流星,我希望你是一颗能够照耀大地的星星。虽然不够明亮,但是,让人不可忽视。子脩,以后不要再轻视自己的性命了。”
陈肖道,“父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陈肖知道,孙云是不想自己再做出错误的选择,不想他轻言牺牲。
陈肖现在发现,孙云说的没错。如果他凡事只考虑一个义字,人就会迂腐不堪。那样,不仅仅会让自己十分可悲,也会让别人十分可笑。
“子脩,你不仅仅是我的儿子,你也是你母亲的儿子。凡事多想想你母亲。”
孙云知道丁夫人对陈肖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陈肖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见丁夫人。
陈肖想到丁夫人,心里涌现一股暖流,“父亲,母亲虽然没有生我,但是,是她把我扶养长大的。她一直把我当做亲生儿子,我不会辜负她的养育之恩的。”
还有甄宓,她当初为了抗争嫁给自己,如果自己当初真的和貂蝉死在一起,甄宓情何以堪呀!想到这儿,陈肖才认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错,是大错特错。
“行了,过两日我们就要正式攻城了,你好好表现,别让爹失望。”
这两日虽然主军没有动,但是曹营别的军队已经攻陷了徐州许多城池。很快,他们主力军就要开进彭城,和吕布面对面较量了。
“是,父亲,我一定会亲手擒下吕布,壮我军威。”陈肖信心满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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