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凡人和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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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域人对帝脉的态度热烈无比，这一次比上次风陵执掌伏羲琴还要热烈。
我思索着，加快了速度，同时屏蔽己身的所有气息，跟鬼魅一样抵达了伏羲族地的上空云海上。
云海厚重，天色已经发暗。
附近全是修士，多数都是神尊老者，不过无人搭理我，准确来说，无人发现我。
除了先贤，我已经无敌了。
那些帝下境的先贤都无法发现我。
我在这里毫不起眼，隐在云层之中，俯瞰下方的伏羲族地。
伏羲族地还是老样子，笼罩在一层金光之中，而金光翻涌，不时传出龙吟声。
那是伏羲氏的大阵，估计运用了龙图腾之力，极度恐怖，先贤怕是都强攻不得。
众多修士自然不敢靠近，都在天上或者山谷外张望，热议不已，迫不及待。
我平和看着，重瞳都不用，静静瞅着便是了。
如此，人越来越多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去，转眼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了。
北野平原上几乎全是人，很多人已经等不及了，大声叫嚷：“不是说子时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听说伏羲王病危，难道开帝脉失败了？”也有人惊疑起来，结果话音一落，伏羲族地内突兀地响起了龙吟声。
那是受惊的龙吟！
伏羲族地几千年来受到龙图腾大阵庇护，那些金光都形成了实质，可以视作一头头金光。
而此刻，金龙竟然受惊了，在族地上空咆哮飞舞，从厚重的金光中冲出，直飞九天！
眨眼间，伏羲族地上空几十里区域全是受惊的金龙，金光不断扩散，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龙受惊了？”
“我的天啊，伏羲氏的大阵也太逆天了，竟然滋生了灵智吗？这些龙还会害怕？”
“它们在怕什么？”
一道道惊哗声充斥在天地间，人群大乱，每个人都慌了。
我附近，一些神尊老者也心慌，大声提醒：“后退后退！金龙恐慌，伏羲族地有不可思议的存在出世！”
神尊老者们先退，高空众多修士慌不择路，一窝蜂跑了。
我没跑，继续隐匿在云层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金色的天空。
这非常壮观，堪比我的紫气东来，偌大一个夜空已经完全被映亮了，一头头金龙在其中飞舞咆哮，有的长达千丈，一尾巴能抽死神尊！
这就是伏羲氏的底蕴吗？
我内心赞叹，伏羲氏终究是几千年的大族啊，是伏羲大帝的后裔啊。
他们的族地相当于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光是这些金龙就能挡住一些先贤了，太强大了。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金龙还会受惊，族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无尽金光笼罩的伏羲族地中，竟升起了一个人形光影。
他同样是金色的，但纯粹了百倍，就仿佛火焰中的火芯，一出现就压制了所有的亮光。
我瞳孔一眯，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揣摩的奇特气息。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回到了原始时代，以凡人之躯叩拜神灵。
那人形光影，就是神灵！
神灵降临了！
这是……帝境的气息？
“帝”之一字，有别于凡人，在帝境面前，所有境界都只是过家家！
这本质上就是凡人和神灵的区别。
帝境之下乃凡人，帝境之上乃神灵！
“天啊，那是风陵公子吗？我为何想跪下？”远处，很多神尊老者瑟瑟发抖，竟是忍不住要跪下。
北野平原，很多后生扑通就跪下了，有的竟然泪流满面，升起了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我们的先祖，曾经叩拜神灵，这是血脉里的印记。
此刻，很多人又想叩拜神灵了。
当一个修士强大到了极致，那他无疑就是神灵。
风陵，便是神灵！
我忽地意识到，自己跟先贤的差距依旧是巨大的，哪怕是后尊，也不是我能战胜的。
他若出手，化身“神灵”，我会由衷地恐惧，这是凡人对神灵的恐惧。
一日不入帝境，都会恐惧神灵！
我以前实在是有点稚嫩了，心里藐视了后尊，这是万万不可的。
我将气息隐藏得更加深了，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无尽金光中的人形光影。
他缓缓上升，仿佛在岩浆中流淌的一块石头，周围的火海怎么也无法吞噬他。
那些庞大的金龙瑟瑟发抖，竟在高空匍匐，嘴里发出臣服的低吼。
这太震撼了。
几十里长空，数不清的金龙，都在叩拜那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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