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叶闺臣见杨昭比平日早朝回来的时间早了许多,心想杨昭对柳和宁还真是不一样,一向勤政的他，难得这么早下朝。


 “皇上回来了。”叶闺臣提醒柳和宁放开自己，柳和宁硬是抱了许久,她也忍了许久。


 柳和宁觉得君慎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只能不舍的放开叶闺臣,只是刚哭过,眼睛有些红，好在两人正抱在一起,看起来，倒也不像叶闺臣欺负了她。


 “你们这是怎么呢？”杨昭见柳和宁眼红，明显是刚哭过,便关心问道。他和柳和宁刚大婚完,昨日宿在别的殿，虽然是柳和宁主动要求的,但是他总觉得柳和宁是太过善良为了别人着想，所以他越发心疼柳和宁，今日便想早些回来陪柳和宁。


 叶闺臣没有先说话，等柳和宁先说话,她才好应对。


 “刚才花朝给我讲了一个好感人的故事，我听着可难过了,花朝安慰我。”柳和宁谎称道。


 “哦，什么故事，让宁儿都听哭,花朝赶紧说来，让朕也听听。”杨昭似乎非常好奇的说道。


 “不是一些上古的神话小说罢了，难等大雅之堂。”叶闺臣说道。


 “花朝说的是《大荒北经》里的故事，女魃为炎黄大战中，为黄帝立下汗马功劳，却因神力受损，无法回归天上。她所到之处，孟夏不雨，至於是月，后土将乾，百谷恐竭，终被世人厌弃，我怜其可怜……”柳和宁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副眼睛又要红了一般。


 叶闺臣看向柳和宁，柳和宁所说的，竟然是自己要说的内容，此刻叶闺沉的心境，又怎是一个惊讶可以形容，简直是惊吓，这人怎总能猜到自己的心。


 柳和宁看着叶闺臣惊讶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很是高兴，不知为何，当花朝说是上古神话的时候，她马上想到这个故事。毕竟花朝的处境，多少有些神似女魃，杨昭因娶她得皇位，事后却差点被废。其实她最主要是像告诉花朝，花朝想和别人闲谈古文，自己可以的，自己一定不会比那鱼长平差的。


 杨昭听着这个故事，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叶闺臣，总觉得叶闺臣隐约在隐射些什么，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花朝怎突然说起这个故事了？”杨昭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也不是只说这个，说了好些个，只是正好说到这个的时候，和宁听着竟然哭了。”叶闺臣很巧妙的就避开了杨昭的怀疑。


 “嗯，花朝讲了好多个，我可喜欢花朝给我讲山海经了。”柳和宁很是配和叶闺臣说道。


 “哦，那花朝怎么看女魃？”杨昭虽然打消了一些疑惑，却还是不放心的试探叶闺臣。


 “一颗大树，长于林间，不被人所见，终有一日，农夫砍下它，而成家具，世人见之，无不叹其精美。它是幸还是不幸？臣妾若是这棵树，宁可成材而叹于世人，而不愿活于林间，泯然众树矣。”花朝很巧妙的回答道，不说自己是女魃，反倒另引了巧喻表达自己的立场。


 “花朝这些想法，倒是很有意思。”杨昭闻言，果然很满意叶闺臣这个回答，以前只知叶闺臣贤惠，如今才发现叶闺臣还很有想法。


 柳和宁看着叶闺臣笑得无比宠溺，心想花朝可真聪明，这短短几句话就打消了君慎的怀疑，又让君慎另眼相看，只是这些话她听着不真，不过是为了讨好君慎才这么说的，她觉得花朝才不会这么想呢！


 叶闺臣见柳和宁笑得那般恶心，就很是讨厌，别过脸不看柳和宁，总觉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正写着，我不信你说这些鬼话。若时时刻刻像没穿衣服一般，被人看透，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讨厌了！叶闺臣此时此刻对柳和宁只有一个想法，避而远之，虽然之前她就早就这么打算了，但是这个念头从来没有这么深刻过。


 柳和宁见叶闺臣别过脸故意不看自己，她又有点小难过，她以为自己猜对了，花朝会高兴的，不是都说知音难得吗？柳和宁再次很自信的觉得她就是比谁都了解花朝！


 “皇上过赞了，倒是和宁十分心善得很，悲天悯人，不愧被人称作小观音，确实有菩萨心肠。”叶闺臣又再次虚情假意的夸起了柳和宁，夸柳和宁，不但可以转移刚才的话题，杨昭肯定也爱听，虽然她觉得自从柳和宁入宫之后，自己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口了。


 本来为叶闺臣故意不看自己而难过的柳和宁，一听叶闺臣点了自己名字来夸自己，她很是开心，她才不管花朝是不是真心实意这么夸的，只要花朝肯夸，她就敢相信，这些都是夸奖都是真的。


 “花朝这么快就能发现宁儿的优点，看来你们真的是相处融洽，朕倍感欣慰。”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尽在自己掌握止中，杨昭倍感得意。


 “和宁刚才只顾着和臣妾说话，早膳还没吃，臣妾最近正好忙着筹备冬至晚宴，就不打扰和宁和皇上了，臣妾告退！”叶闺臣如今见了柳和宁和杨昭都讨厌，不想留在这，继续恶心自己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还想听花朝继续陪我说《山海经》呢！”柳和宁眼巴巴看着叶闺臣，她觉得花朝就像一阵风，来得那么快，去得也那么快。


 “下次得空了再来，最近这些时日确实忙。”叶闺臣继续用官方态度的说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杨昭在一旁笑着对柳和宁说道。


 “都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得空了，那等冬至过了，廿五再来，可好？”柳和宁也知道叶闺臣只是客气敷衍自己，花朝才不会有得空的时候，就算有，她也不会来找自己，那自己就干脆像她学习，把日子给定下来，让她无法推脱。


 “次日，次日怕是还要有不少收尾的事情。”叶闺臣当然不想答应，继续推脱。


 “那廿六呢？”柳和宁是铁了心要和叶闺臣耗下了，反正君慎在这，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柳和宁觉得自己好坏哦，借着君慎，狐假虎威。


 叶闺臣觉得这个柳和宁真的是烦不胜烦，当然可以再找借口，可柳和宁还是会继续找日子。如果一直推脱，也就太故意了，杨昭在这，叶闺臣再不愿意也得答应。


 “也好。”叶闺臣松口说道。


 “那真的是太好了！”柳和宁开心得直拍手。


 杨昭见柳和宁开心得手舞足蹈，不禁跟着笑了笑。


 “那臣妾先告退了。”叶闺臣起身对杨昭说道。


 柳和宁见叶闺臣起身了，也马上起身了靠近叶闺臣。


 “去吧。”杨昭轻轻说道。


 “花朝今日能来看我，我很是高兴，前往别忘记了，等廿五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再来看我哦。”叶闺臣准备离开的时候，离她很近柳和宁乘机握住她的手，一脸真诚的看着叶闺臣，她对刚才被花朝甩开手，还有点耿耿于怀，心想这时候花朝总不会再甩开了吧。


 “我答应了和宁，自然会做到。”叶闺臣含笑温柔的说道，同时想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柳和宁握得更紧，叶闺臣无法做到不着痕迹的抽回来，就只能任凭着柳和宁握着。


 柳和宁见叶闺臣放弃抽回手乖乖的让自己握着，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感到开心极了，这才放开了叶闺臣。


 手得了自由，叶闺臣片刻刻都不愿意多逗留的离开了长倾殿，柳和宁目送着叶闺臣离开，直到看不到叶闺臣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感觉和宁对花朝喜爱，远超过朕。”杨昭见柳和宁毫不掩饰对叶闺臣喜爱，开口自嘲的说道。


 “当然，花朝人又美又温柔，可比君慎香多了。”柳和宁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说道。


 柳和宁如此坦率大方承认的态度，让杨昭只是笑了笑，倒一点都没有多想。


 “君慎，你暂且在我这多呆会儿，等其他美人来，你再回你的勤政殿处理你的政务吧。”叶闺臣离开之后，杨昭陪柳和宁一起用膳，刚用膳完，柳和宁便开口对杨昭说道。


 “你要赶我走就赶我走，为何还要呆到那些美人来的时候呢？”杨昭不解的问道，他知道和宁素来喜爱与人交往，这些天，自己总听她在夸别的女子，夸得最多的便是张晴雨，夸她多可爱，多有意思，在柳和宁口中的张晴雨似乎比杨昭自己所认识更有意思，让杨昭听着都想什么时候抽空去曦雨殿一趟，看看自己的张美人到底有多可爱，多有意思。


 “她们好一阵都没看到你了，若是能见到你，定然会很高兴。”柳和宁心想，这后宫的女人们，除了花朝，大部分的女人，都愿意在君慎面前多露露脸，都期盼着君慎去临幸她们，柳和宁也乐意做这顺水推舟的人情，她一点不介意自己的夫君在别的女子那里，过夜，恨不得多去别的女子那。她没告诉别人，她不大喜欢君慎在她这过夜。


 “敢情你是拿朕招揽美人来找你玩耍？”杨昭笑着和柳和宁开起了玩笑。


 “谁让人家魅力没有君慎大，君慎在美人堆里，可是人见人爱呢！”柳和宁也笑着说道，并没有完全否认。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可有意思的事……”柳和宁把昨日鱼长平和张晴雨在自己这发生的事告诉杨昭。


 杨昭听着柳和宁绘声绘色的说起昨日的事，不禁跟着笑了，只是他贵人事多，不记得柳和宁口中的长平是谁。他的后宫美人间发生的事，在柳和宁口中说出来，会如此有意思，听着让人不禁跟着莞尔，心情不由得跟着放松，明明只是一些琐碎的事。他觉得是柳和宁那一颗不染尘俗的心，只抓捕到最美好的部分，并拿她觉得美好的事物与身边的人分享，让人也跟着觉得美好。


 后宫那些都得了中宫皇后好处的女人们，一听张晴雨昨日在中宫那又得了一颗又大又珍贵的红宝石，每个人又都蠢蠢欲动了，特别是这些宝贝是她们平日里没有资格得到的。皇上也没有要告罪的意思，她们揣着新宝贝，终于可以安心的把宝贝当成自己的了，谁又会嫌宝贝多呢？于是也想再来中宫这露露脸，万一中宫娘娘一高兴，又赏了宝贝了。前些时日，中宫皇后太过大方的表现，让她们有种错觉，宝贝似乎很容易从中宫皇后那里获得。


 单独来吧，感觉目的性又太强，于是相好的两三个，两三个的便一起相约而来。来到中宫殿外的时候，发现其他嫔妃也都来了，都遇了个正着，其中也包括了单独来的张晴雨。贪心的张晴雨当然也不嫌宝贝多。大家相视一看，看来要得宝贝的人，还真不少，中宫皇后就是再大方，也没有那么多宝贝送，于是大家有了微许危机意识。


 大家看到张晴雨不大高兴，她都得了两件了，怎么还来，宝贝必然是僧多粥少。


 “哟，昨日张美人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沉不住气的个别嫔妃开口问道。


 “大家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呢！”张晴雨当然知道这些女人是怕宝贝被分光，开玩笑，谁能得宝贝，各凭本事呗，凭啥她不能再来了，人家中宫皇后可没说她不能再来了。


 “你可别说，万一惹怒张美人，对你动手可怎么办？昨日那鱼才人说咱们张美人是草包美人，她一生气就把人家病弱鱼才人给打伤了，听说都打出血，那鱼才人到现在还在殿中养伤。”这时候，和张晴雨一样是美人的孙美人把说话的女人往后拉扯了一下，似乎怕她会被张晴雨打似的。虽然这里大部分的人，没见过，或者对鱼才人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但是不妨碍她们背后讨论张晴雨。


 张晴雨听和自己不对付的孙美人这么说，都快气炸了，还有孙美人把人往后拉什么意思，不就是暗指自己打人，她张晴雨又不是什么恶霸，动不动就打人！


 此刻小宣在拉张晴雨，让她冷静，可是张晴雨一点就着的脾气，冷静不了，完全无视小宣拉她的动作！


 “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老娘根本没打鱼长平，就算这事是真的，自己也没打她，最多算是推了一下，何况老娘根本没推……”张晴雨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有不长眼，也只看到鱼长平趴在地上，哪里来的血？简直传得太离谱了！


 “张美人承认了，她真推了鱼才人！”孙美人断章取义道。


 “老娘……没有……你再胡说，老娘撕了你的嘴……”张晴雨一着急就结巴，看起来反倒像是心虚。


 “苏修容，她还要打我，简直无法无天了！”孙美人虽然故意挑衅张晴雨，但是也确实怕被张晴雨打，躲到苏青青背后。


 小宣感觉心好累，她家的草包美人就这样自己做实了自己恶名，从此越洗越黑。


 张晴雨见大家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都快气炸了，她也感觉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美人，这毕竟是在中宫的大殿外，请你还是不要太放肆。”苏青青毕竟是这里嫔妃里位份最大的，不得不出来说句公道话。


 宫里，官大一阶，压死人，张晴雨也不敢太放肆了，只是恶狠狠瞪了孙美人。


 平日孙美人和张晴雨也经常斗嘴，但是孙美人也没怕过张晴雨，可如今见张晴雨恶狠狠的瞪自己，她突然担心，会不会哪天落单，被张晴雨打，那身子骨看着可有力气了。


 宫人进来禀报，说嫔妃们又都来了。


 “让她们进来。”柳和宁很是高兴的说道。


 嫔妃们进来，看到杨昭也在，赶紧行礼，只是有些人后悔没有好好打扮自己，有些人开始搔首弄姿，试图引起杨昭的注意。


 柳和宁看着各个美人确实都在使出浑身解数在吸引杨昭注意，柳和宁发现了，不同品级，段数是不一样的，比如品级高的美人越是收敛许多，撩而不露，明显段数高了一些，品级低的美人，段数明显低了许多。


 至于刚才吃了哑巴亏的张晴雨，平日也很上进的要勾引皇帝想晋升的她，手段肯定属于段数低的里面，只是今天一点心情都没有，一肚子火。那横眉怒眼的，就跟只火凤凰似的，随时要燃起一把火似的，可她越生气，越是美艳动人，柳和宁心想，难怪长平要故意招惹她了。


 就连杨昭，也被张晴雨那股烈焰般的生气注意到了，也不知是柳和宁夸张晴雨的缘故，杨昭也觉得今日张晴雨看着尤为不同，尤为讨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18个红包。


 柳海皇又要开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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